55 Chapter55

Chapter55

“我還以為你會想一個好的身份。沒有僞裝也是不錯的。最起碼我可以穿我喜歡的衣服。”

假期的最後一天，凱瑟琳不得不被拉着去當歇洛克的助力，伊諾拉直接拒絕了歇洛克，而華生，他還在生氣當中。好消息是，他沒有那麽生氣了，只是有點受不了歇洛克帶來的大起大落。

他還是珍惜歇洛克這個好朋友。

今天下午凱瑟琳收到了來信。歇洛克需要她和他一道去參見喬安娜夫人的降神會，草草吃了幾口晚飯就從家趕到貝克街。

威廉負責看家，他幫凱瑟琳收拾好明天上班的公文包，并且負責把家收拾幹淨。

和莫裏亞蒂同居，這件事，凱瑟琳還沒有準備告訴任何人。

晚上六點，凱瑟琳出現在歇洛克面前。

“很适合你。”歇洛克說。他努力的說出日常的寒暄。看得出，他眼下被一系列的瑣事牽絆着。

“這可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的話。”凱瑟琳笑道。

“聽上去我是一個混蛋。”歇洛克說。

“你的确是，歇洛克，想想看，你在這三年來是怎麽對待你的朋友們的。”說着，凱瑟琳挽着歇洛克的胳膊，兩個人坐上了馬車。

難得沒有下雨，空氣中彌散着霧氣，倫敦看上去像個神秘的女子，蒙着面紗。

凱瑟琳望着歇洛克。

“你有試圖去重建自己的人際網嗎？不過你的口碑也不是很差，大家都喜歡你，雷斯垂德很高興你還活着，倫敦需要你。大偵探。”

“我也需要倫敦的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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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句話也就我們說說，歇洛克。”凱瑟琳笑道。

“說起來，凱瑟琳，你好像有秘密瞞着我。”歇洛克盯着凱瑟琳，那雙眼睛可以刺穿一切虛僞的謊言。

“沒有什麽可以逃過你的眼睛，歇洛克，你都知道的。”凱瑟琳繞着一縷黑發，她半眯着眼睛，灰色的眼睛好像今夜的天空。

“你和莫裏亞蒂的關系走得很近，凱瑟琳。”

“也沒有多近，只是稍微有些親密。”

“他是個危險人物。”

“我又不會淪陷。倒是你。是你給我帶來的麻煩。”凱瑟琳說，“老實說，是他先注意到你的。”

“你是怎麽看待他的。”

“一個充滿挫敗的家夥，我感覺他現在的生活一團糟，腹背受敵，歇洛克，他不是之前的運籌帷幄的家夥了。”

“你認為這是一件好事嗎？”歇洛克說，他的五官半隐在黑暗中，馬車晃動，光線忽明忽暗。

凱瑟琳坐在車上，搖搖晃晃的。

“你不會是，好吧，歇洛克，這是你新的計劃嗎？”

“是麥考夫的，我贊同。”

凱瑟琳靠在椅背上，扶着額頭。

“我不喜歡這樣，歇洛克，這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惡人，我成了那些故事裏的蛇蠍美人，靠着手段來控制男人。我不是，我有自己的打算。”

“你的打算或許和我們是一樣的。凱瑟琳，最好的方式就是将狼王訓練成獵犬，這樣，你就可以馴服整個族群。”歇洛克說。

“麥考夫總有他的方式，在我們之中，他才是最厲害的那個，這一點，你不得不承認。”凱瑟琳擡頭，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歇洛克。

“好吧，別想刺激我。”歇洛克說，他饒有興致的看着凱瑟琳，“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有魅力，女士。”

“這可要歸功于我們走運，莫裏亞蒂家族和我們之間的羁絆很早就發生了。”凱瑟琳說，“別總強調女性的美麗。”

她灰色的眼睛遠比霧要明亮，也更神秘。

“雖然我對女人的美麗不太懂行，不過，你确确實實很美。”

“他是我的，歇洛克。他不屬于任何人。誰也控制不住他，要是利用他來掌控失序的世界，總有很大的概論，會出現亂子。”

“你是最後的防線，凱瑟琳。”歇洛克說。

他們穿過公園，馬車行駛在公墓裏，凱瑟琳看見幽靈游蕩，月色凄涼，貓頭鷹落在十字架上。

慢慢悠悠的，馬蹄踏着石板路。

*

“沒有想到今晚還會看見倫敦的風雲人物，福爾摩斯先生和驅魔人小姐。”

凱瑟琳穿着一條黑色的長裙，露出潔白的脖頸，黑色的秀發盤起來，耳墜是一對緋紅的寶石。她妖異端莊，好看的一塌糊塗。

她挽着高大俊朗的男伴。從他們入場開始，會場的注意力就一直落在他們身上。

“感謝您邀請我們。”歇洛克伸紳士的親吻喬安娜夫人的手。

凱瑟琳微微的行了個社交禮儀。

實際上，凱瑟琳的到來并不讨人喜歡，民間的神秘學組織不是太待見教廷的人，凱瑟琳的驅魔人協前身是獵巫組織，到現在，他們還依舊有管理神秘學和巫術的權力，雖然比不上從前。

“今晚我可不是驅魔人，我只是我，凱瑟琳.斯旺小姐。”凱瑟琳說。

“歡迎你。小姐。”

凱瑟琳側目看見一個熟悉的家夥。

是那個容光煥發的普雷斯伯裏教授，他正和一位女子坐在一塊。

“你好，我是伊莎貝拉。”女孩說。

凱瑟琳難以置信。不過沒有表現出來。

“我想你會發現，這些研究會有多有趣。”普雷斯伯裏教授朝凱瑟琳微微鞠躬。

“關于這一點，我想，我們有不同的看法。”凱瑟琳說，她打開手提包裏的折扇。

“今晚好好玩，誰也不要去想那些令人頭疼的現實。”

凱瑟琳不露聲色的打量着喬安娜夫人。

這是個年輕的女人，她比凱瑟琳想象的要年紀太多，從外面上看幾乎和她是同齡人。

她有着一頭棕紅色的卷發，圓臉，嘴唇豐滿，容貌端正，穿着時尚，一位典型的都市女子。

“我和表哥一道，的确是來找快樂的。”

“希望你們不要覺得今晚的活動太乏味，比起你們的日常，我們這些人的生活過于的平淡如水了些。”

凱瑟琳和歇洛克在仆從的安排圍坐在一起。

房間擠着十來個人。

這裏是倫敦最熱鬧的街道，奢侈品和售賣最新科技的店鋪全部開在這裏，離着威斯敏斯特宮特別近。

凱瑟琳聽見了大本鐘的聲音。

“好了。在開始之前，我想我們可以來玩個小游戲。”

喬安娜夫人開始投擲三個骰子。

“先抽中一人。讓我們看看幽靈有什麽話要說。”

點數是十三。正紅是凱瑟琳的位置。

“現在，就由您開始，女士。”

“我，恐怕沒有幽靈會來和我對話。”凱瑟琳說。

房間裏的人哈哈大笑。

凱瑟琳是驅魔人，的确沒有幽靈會主動靠近。

“讓我們來看看。”喬安娜夫人說，她閉上眼睛。

這種裝神弄鬼的場合凱瑟琳去多了。她和伊迪斯參加過很多這類活動。

凱瑟琳一邊厭惡鄙視，一面又喜歡看熱鬧。

她也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性格，總之不算太好。矛盾，刻薄，不禮貌的小貓。

喬安娜夫人閉上眼睛，口中開始念念有詞，凱瑟琳聽出她是用一種古老的語言，接近希臘語。

凱瑟琳會一點，曾經聽一位女巫朋友說過。

本來只是來探查，湊湊熱鬧，這一下，凱瑟琳還真感興趣了。這位喬安娜夫人還真有本事。

房間突然冷下來，明明方才還因為人多暖洋洋的。

忽然，房間的燈開始閃爍，煤油燈全部熄滅。

壁爐的火縮回了灰燼中。

窗戶開始咯吱作響。

地板有踩踏的腳步聲。

喬安娜夫人面容扭曲，開始不自然的晃動。四周的人忍不住退開，喬安娜夫人站了起來。

她渾身抽筋般的顫抖。

歇洛克平靜的注視着這一切。

他審視和記錄着周圍人的反應。

凱瑟琳感覺不妙。

“不。停下來！”她說。

一邊的普雷斯伯裏教授表現的極為不自然，他起身準備離開。

還沒有站起來，就被跳到桌子上的喬安娜夫人一把按住。

“你從我的屍骨裏提取了力量，永生的奧秘，哦，這可不是免費的，你要付出代價。”

喬安娜夫人發出了凄厲的聲音。

和方才她說話的語調不同。

是個尖銳的，有些刻薄傲慢的女聲。

“不要慌張。”凱瑟琳鎮定的對參與者說。

“我要拿回一件東西，我賜予你青春可沒有說這是免費的。你要付出生命。或是你靈魂的碎片。”喬安娜夫人将普雷斯伯裏教授推在地上。

歇洛克拉住喬安娜夫人的手，他是個高大健壯的男人，本該輕松的阻止這一切，結果，喬安娜夫人轉過臉來。露出一個極為誇張的笑容。

她的嘴角瘋狂的上揚。

扭曲着。

慘白的臉，古怪的，驚悚的表情。

“又是你，福爾摩斯家的小子，還有你，我的小凱瑟琳。”喬安娜夫人轉過臉去。

坐在凱瑟琳身邊的女士放聲大叫。

喬安娜夫人将脖子扭了360°。

伊莎貝拉小姐大叫一聲，昏了過去。歇洛克扶住了這個可憐的姑娘。

喬安娜睜開了眼睛，是一雙，沒有眼白的眼睛，猩紅色的，全紅的雙目。

“嘶嘶。”她的口中發出毒蛇的嘶鳴。

歇洛克将普雷斯伯裏教授和伊莎貝拉小姐拖到安全的地方。

喬安娜夫人看見了凱瑟琳。

朝凱瑟琳撲上來。

她的站姿像是一只野獸。

馬戲團裏的獅子。

“凱瑟琳。”她說。

凱瑟琳毛骨悚然，她認出了這個聲音。

“是你。”她說。

絕對不可能，她應該死了。

“我的好女孩，你要受到處罰。”

凱瑟琳掏出了手槍，對準了喬安娜夫人的頭。

“滾出來。”她說，語氣強硬。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你有靠山了。”尖利的嗓音說，“群魔亂舞的時代終于到來了，這個國度，人類的世界最終還是自取滅亡。”

“我的靠山是我自己。”說着，她扣動了扳機。

“動手吧，動手吧，喬安娜夫人也會死。”

“是嗎？”凱瑟琳掃了一眼歇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