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Chapter62

Chapter62

“王室有時很脆弱，有時又無法撼動，真正的主人不是王室，可最有實力的家族還是他們。”歇洛克帶着護目鏡，在工作臺上擺弄着他的儀器。“最大的那只老鼠是房間的主人。”

凱瑟琳站在一邊，也帶着防護罩，看着兄長在敲敲打打，研究着神秘的石頭，這是他從上一個顧客那裏弄來的煉金石。

凱瑟琳安靜的站在一邊，看着歇洛克專注的實驗。凱瑟琳還記得童年時，歇洛克家裏就有一間實驗室，他們會在裏面進行各種各樣的實驗，歇洛克很擅長解剖，繪制的分解圖也十分精致。

他不喜歡虐待任何生物，不像學院裏遇見的那些醫生。

就像開膛手傑克一樣。

現在，那些人不滿足實驗室的動物，他們不為真理，只是為了取樂，為了快樂，為了獲得低級的殺戮快感。

女人，殘殺女人。

凱瑟琳搖搖頭，盡量讓那些恐怖的畫面從腦海中擠出來。

“你是在暗示什麽嗎？伊諾拉報道過她的推論，是對的？”

“發表的時機不夠好。”

“你一點行動也沒有。”凱瑟琳說，語氣中充滿了抱怨。

“你是在責怪我對開膛手傑克的案子不上心，那是因為我還有更為重要的工作要處理，只是單憑一腔熱血很難連根拔除。我們所見的不過是冰山一角，還是最上端的部分。”

凱瑟琳看着石頭發生了變化，儀器晃動，試劑瓶中的液體轉化成了金色。

“算是成功了。”凱瑟琳問。

“沒有，只是外表發生了變化。”歇洛克摘下了護目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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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穩定下來後，凱瑟琳才摘下面具。

“那也算是成功的一環，好了，歇洛克，恭喜你再次獲得約翰的友誼。”凱瑟琳說，“昨天去醫院看瑪麗，她氣色好多了。”

“是的，但是沒有多少時間了。可惡。”歇洛克突然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凱瑟琳吓了一跳。

偶爾歇洛克的脾氣會很怪，但這種奇怪發生在他身上才正常。她摸着面罩上的玻璃眼，打着哈欠。

“好了，凱瑟琳，今天你有什麽安排嗎？”歇洛克問。

凱瑟琳搖搖頭。

“沒有，我今天可以和你呆一天。”凱瑟琳說。

“那正好，有客人上門，你負責記錄，對了，凱瑟琳，你還有幾天的假期。”

“一周，今年我推掉了很多舞會，恐怕要麻煩你和姨媽說一聲。”凱瑟琳聳聳肩。“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不需要和嘀嘀咕咕的麻雀擠在一塊，你不需要參加這些活動了，凱瑟琳，反正這只會拖累你，介于現在貴族圈混進來的吸血鬼，我想你的身份會很尴尬，這些不必要的難題是麥考夫該去操心了的。”歇洛克說。“至于你的計劃，我猜到你要做什麽，我提醒一句，你不要和他靠的太近。”

“你們之間有筆交易，對嗎？”凱瑟琳說。

歇洛克沒有正面回應，不過也沒有提出反對。更沒有為自己辯駁。

“你才是不擇手段的那類人，你對開膛手傑克的案子一直很上心。”凱瑟琳說。

“他不僅僅是殺人，凱瑟琳，你也感覺出來了，最近倫敦的怪事總是層出不窮。”

“零零散散的。”

“其中卻有一條若有若無的線。”歇洛克用酒精燈點燃煙鬥。

“嗯，我的目标很簡單，我可能抓不住最核心的問題，但我要保護普通人的安全。”凱瑟琳說。

“好了，客人要上門了。”歇洛克轉移了話題。

“客人，今天的雨這麽大，我想不會有客人上門吧。”凱瑟琳聽着嘩啦啦的雨聲，所幸，這幾天她不用出任務，就是最近這幾天苦了那些新來的見習驅魔人。

“還是個大案子呢。”歇洛克說，興奮的放下手中的儀器，走到門口，等着哈德森太太開門。

幾分鐘後，果不其然，門鈴響了。

凱瑟琳坐到沙發上，拿起了約翰.華生的記事本，前幾天她來看望歇洛克的适合，華生先生看起來氣色不錯。看見歇洛克重拾了友誼，凱瑟琳無比的欣慰，不過，看樣子歇洛克對失而複得的友誼并沒有多少感覺，凱瑟琳甚至認為，歇洛克根本就沒有反思。

“上帝啊。”那人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抱怨天氣，“簡直是在往地上潑水。”

“你需要擦擦水，先生。”凱瑟琳說，她從桌子上拿起一條幹淨的毛巾，之前這毛巾是用來熱敷的。

“謝謝您，女士。”

接着，歇洛克客套了幾句，開始了貫常的問答。

凱瑟琳安靜的坐在一邊，她默默的記錄着內容，偶爾會翻翻之前的筆記，她喜歡華生的筆跡，華生的字跡華麗工整，本人也是個嚴肅又有情調的家夥。

看着熟悉的案件，想起了雜志上華生的投稿，本就刺激的故事在華生醫生的精妙文筆的加工下更精彩紛呈。

“原本我不想這麽冒失的闖進來。”來訪的客人說。

凱瑟琳擡起頭。

說話的客人顯得很緊張，從穿着上看，他是個得體的紳士，胡子修剪的也很整齊，指尖也很幹淨。

“看得出來，您是位熱愛生活的敬業醫生。我很好奇，是什麽事情讓你如此的慌張。”

客人楞了一下。

先是詫異，然後又開始愉悅的一笑。

“你和傳聞中的一樣，我的确是個醫生。不過這不是我來此的重點。案件和我沒有多少關系，我擔心我的朋友。”那人說道。

“你的朋友。”歇洛克問道。

“他收到了死亡威脅。所以才不敢過來，我今天會下着大雨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也是因為收到就驚吓。”

“我們有時間慢慢聽你故事。“凱瑟琳說道，她的語氣溫和，口氣爽朗，令人很有安全感。

“這位小姐是我的表妹，斯旺小姐，是倫敦驅魔人協會的一員。”歇洛克說。

“那這可是太巧了。”那人忍不住內心的喜悅，臉上浮現出笑意。

“我原本是想先去教會報案的。”

凱瑟琳和歇洛克面面相觑。

從歇洛克的臉上可以瞧出，他早就按耐不住。

看樣子會是驚險的冒險。

凱瑟琳正襟危坐，聽着客人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件事還要從多年前說起，那時候巴斯克維爾還不過是個平靜的小鎮。”

“巴斯克維爾。”凱瑟琳重複道。

又是這個地方，這是她聽到的第三次巴斯克維爾這個地方。

歇洛克也興奮了起來，他的眼前想貓一樣亮了起來。

“看來，這會是一件有趣的案子。”歇洛克饒有趣味的打量着來訪的客人。

樓下傳來了關門聲，哈德森太太笑了三聲。

“是約翰，很好。”歇洛克平靜的說。

凱瑟琳拉開門。

只見約翰.華生笑盈盈的走了進來。

“你好，凱瑟琳。”

“早上好，約翰。”凱瑟琳說。

“看來我們有客人了。”華生笑道。

“這位是我的助手。”歇洛克說。“約翰.華生醫生。”

“哦，您就是故事的撰稿人，華生醫生，我看過你的醫學報告。”

“您是莫蒂默博士，我記得您，我聽過你的演講。”

華生和這位來訪的客人寒暄了一會。

“好了，現在，凱瑟琳你可以坐到另一個來訪客人沙發上。”歇洛克說。

凱瑟琳将筆記本交給了華生。

“要是遺漏了關鍵信息，歇洛克會陰陽怪氣起來。”凱瑟琳說，她走到歇洛克面前，捏住表哥的臉。

然後一臉輕松的坐到沙發上，興奮等待着事情的起因經過。

事情的起因經過很簡單。

和家族詛咒有關。

這件事驅魔人協會專門有一個部門處理這些案子。

一開始，莫蒂默博士的确是要去教會的。

“我的朋友，已故的查爾斯.巴斯克維爾死于家族的詛咒，這件事，讓我耿耿于懷。”

凱瑟琳下樓，從哈德森太太的廚房裏端上來一壺熱茶。

“家族詛咒。”華生說。

“他曾經和我說過，從祖上開始就流傳出來傳說，起先他以為這不過是用來訓誡家族後輩的故事。這種事情很常見，家族詛咒，神秘的冒險，全部是寫添色的故事。再說，我的好友查爾斯生前是個好人，他絕對不想象自己會和先祖一個下場，命喪地獄犬之口。”

“地獄犬？”凱瑟琳問。

“是的，巴斯克維爾的傳說。當地哄小孩的把戲。天知道，查爾斯會死在這裏子虛烏有的傳說上。我從來就不相信有什麽地獄犬，即便有，那也不是上帝的天罰。”

“ 慢慢來。”凱瑟琳說，她看着莫蒂默博士情緒有些激動，他的脖子都氣紅了。

“絕對不會是什麽天罰。”

四個人坐在溫暖的會客廳裏，聽着這位來訪的客人講述巴斯克維爾的故事。

“你所說的天罰值的是？”歇洛克不緊不慢的開口。

“那還是1742年，當年的家主是雨果.巴斯克維爾爵士，據說，他是個窮兇極惡的家夥。在當地無人敢忤逆他。在他的治理下，小鎮上人人自危，不過比較奇怪的是，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下，小鎮的經濟發展的不錯，就連雇傭農都很富裕，人們說在神秘的山谷裏其實藏着金礦。而巴斯克維爾爵士則是一個天才煉金者。”

凱瑟琳看了歇洛克一眼。

歇洛克抽着煙鬥，耐心的聽着客人的講述。好幾次，他都忍不住偷笑。

凱瑟琳和華生對歇洛克的奇怪舉動早就見怪不怪了。

“抱歉，我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歇洛克帶着歉意的說。

“就是這樣一位可以給小鎮帶來榮光的領主。他在一個本該平平無奇的夜晚，遇上了他的因果報應。“他在離家不遠的荒原上被惡犬撕成了碎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