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視線交彙時,距離進一步
視線交彙時,距離進一步
淩晨子時,一個渾身浴血的男子提劍而來,殷紅的鮮血将他的白衣染成了赤色。他神情冷漠,每走一步,腳下都是從他發絲和裙擺上滴下的鮮血,那家客棧的人吓得愣在那裏,半天都沒有動靜。
“找人。”無名被夜風吹得冰涼的聲音響起,更是近乎要将人吓傻。
小二大半夜看到這樣一個人,實在震驚得難以複加,知道的,曉得這是來找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閻王來勾魂了。他愣是半天才磕磕絆絆地組織出字句,說道:“啊……啊?好……找……找誰?”
“暗邪。”無名這次累慘了,實在不想說話。
“可是這……”小二又哆嗦又結巴,心裏還忐忑着。
無名二話不說,把劍拍在他桌子上,意思是:你自己看着辦。
“好,好。”小二很聰明地體會到了這層意思,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趕緊起身帶路。
跟在店小二身後,無名微微低着頭,黑色的眼眸在橙黃色的燈光下明暗變化着,白衣上鮮紅的血液随着他的行走而一點點滴落,落到地上。
無名站在門前,擡起來的手又放下,似乎有些猶豫,他糾結了好久,自言自語了一句:“到底是該拍門還是踹門呢?我還沒想好。”他話音剛落,門就自己打開了,暗邪應該是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了,他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無名的眼光,無名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卻莫名地心安。
暗邪确實是一個很容易給人安全感的人,從外表就可以看出來。
暗邪二話不說,拉着無名就進了門,當時暗邪背着光,無名實在看不清他的臉,現在反了過來,無名看到了一雙明亮如星的眸子。
暗邪先抓着無名的胳膊就一頓亂問,他的表情是真真切切的焦急,那一黑一紅的眼珠,都快急出眼淚來了:“啊?你受傷了?還流了這麽多血!你……”還沒等暗邪把一肚子的話丢出來問完,無名的腳就已經上去了,直接踹到暗邪的大腿。
暗邪一時沒有防備,後退了好幾步才定住身形,緊接着又是暴風驟雨一般的攻勢,暗邪被迫防守着,完全沒有半點反擊的機會。
“不是,你小子又發什麽瘋?你剛回來我就問你的傷勢,怎麽還惹到你了?”暗邪實在是被打得一臉懵,但還是肢體動作接着無名的招數,本來他以為好歹會有那麽一丁點的規律可以遵循,可十幾招下來,卻發現無名根本就是一頓亂打,想一套是一套啊!
“騙子,果然,男人都是騙子!”無名自顧自地罵着暗邪,暗邪如果能看清無名的臉色的話,他就會發現無名的眼眶微微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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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難以去回憶的往事,在這一瞬間全部沖到無名的頭腦中。
他終究還是大意了,竟然相信了一個剛認識還沒一天的男人。
幾句話的時間,暗邪就已經退到了牆角,聽到這話,暗邪可總算是搞明白發生了什麽,感情無名是在因為自己看得見卻蒙着眼睛在發火呢,暗邪心說,自己蒙着眼,但也沒說自己瞎啊,怎麽就成騙子了?不過無名不也是男的嗎?這下可就是連自己一起罵了。
當然,這話,暗邪可不敢說出來,開玩笑,真說出來,還不得被打死啊!
無名滴着血的劍就那樣堪堪擦過暗邪的脖子,插進了他背後的牆壁。
劍刃極薄,插進去完全沒有半分聲響。
雖然無名這只是威脅,但暗邪還是忍不住心髒狂跳。
他深吸了一口氣,喉結微微滾動,低頭看着無名,沉默了老半天,但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确實是有些被吓到了,心裏有些慶幸,無名雖然生氣,但并沒有殺意,要不然今天小命就得交代在這兒了。
無名就那樣和暗邪保持着極近的距離,時間仿佛停止了幾秒,無名終于在這幾秒的沉默中冷靜了下來,他修長的、還滴着血的手松開了劍柄,擡頭看着暗邪一黑一紅的眼睛,猶豫了好幾秒,才小聲說了一句:“暗邪,肩膀借我靠幾秒,可以嗎?”說完之後又好像是感覺不太夠,于是又補充道:“就幾秒。”随後又忍不住再說:“真的。”
他這個請求真的是十分小心,十分卑微的了,暗邪并不知道這個男人曾經經歷過什麽,但他的眼裏透露出來的全是不堪回首的故事,還有一種極力隐藏的悲傷。
暗邪雖然被打了一頓,但他卻還是忍不住地心軟了,他點點頭:“完全可以。”
無名依靠在暗邪的肩頭,十分小心翼翼地呼吸着。
暗邪不敢亂動,只能低頭看着無名的發頂。
這個男人也太瘦弱了點,只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腰肢細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雖然強大得令人膽寒,雖然在極力表現得堅強,但似乎确實有什麽事情在他的心裏郁結着,久久無法平息。
暗邪突然很想保護這個男人。
雖然這個男人很強大,可誰都會有柔弱的一面。
無名只靠了十秒,曾經的傷痛告訴他,凡事只能靠自己。
但他這次是真的累慘了,他偶爾也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不論是誰,哪怕是個路人也可以。
無名從暗邪的肩膀上離開,像會讀心術一樣回答:“我沒事,就是一不小心被劃到了臉,還有,血是別人的。”無名轉過身,走到暗邪對面的牆面前,靠着牆坐下了。
“我先眯一會兒,一個時辰之後叫醒我。”無名的手放在劍鞘上,支着地,一只腿直着,一只腿彎曲着,坐得很随意,他眼微眯,不太能看清暗邪,補充道:“抱歉。”暗邪被這句莫名其妙的話給吓得不輕:“啊?哈?”
無名在黑暗中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在笑,又說了一句:“多謝。”最後就只留下一片沉寂,和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的暗邪。
暗邪摸了摸頭,自言自語地說:“我怎麽會想到要保護他呢?他怎麽會需要別人保護呢?”之後空氣确确實實安靜了許久,一刻鐘之後,他的嘴就又閑不下來了:“阿名,你為什麽不坐床上?那樣不更舒服嗎?”
空氣十分安靜,無名一直閉着眼睛,神态安詳,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暗邪的話,就在暗邪以為不會收到回複時,對面飄來無名懶洋洋的一句話:“渾身髒的,上去了還得洗床單,麻煩。”無名連眼睛都不曾張開,他此番是真的累到了。
暗邪這還沒有開口說話表明自己的想法呢,無名就又說了:“還有,我最後再說一遍,把你那稱呼改了,我們沒有那麽親密,而且沒事別再騷擾我,否則……”暗邪旁邊的劍無人手持,卻自己從牆裏面拔了出來,劍尖對準暗邪的脖子,充滿了威脅的意思。
随後,“哐當”一聲,長劍自行落地,那劍雖然看起來非常薄,但分量可不輕,搞得木質的地板都差點被弄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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