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被魚刺卡住
第22章 被魚刺卡住
早有預料的汪白迅速躲到狼末身下,躲避四散而飛的冰渣。
雖然趴在狼哥肚子底下的樣子很狼狽,但狼哥寬闊的後背帶給他的安全感,讓他選擇了繼續可恥地狼狽着。
狼末甩幹毛發上的水,接着便把捕獵得來的兩條魚擺在了小毛團的面前。
北極鲑色澤豔麗,體态優美,看着就叫狗眼饞。
汪白很有眼力見地退到狼哥身後,讓狼哥先吃。
他沒有忘記狼群的規則,盡管現在已經沒有狼群了,但狼哥依舊是他心裏的狼王。
當然了,他可不覺得自己不該分到其中一條,呼吸洞是他找到的,為此他還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好吧,就算他的毛毛沒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那也是他執意要帶狼哥過來,最終才能逮到鲑魚的呀。
所以分一條鲑魚不過分吧!
就這謙讓的工夫,狼末已經一條鲑魚下肚了,他的狼牙鋒利,甚至不需要吐掉魚骨頭。
小薩摩耶見狀乖乖蹲好,等着狼哥投喂他。
沒想到壞心眼的大白狼竟然将吻部停在了剩下的那條北極鲑上,眼看着要吃了它!
汪白急壞了,劇情不是這樣的呀,難道狼哥打算把兩條魚都吃了?
至少,至少給他留個魚尾巴吧?
小薩摩耶的目光随着狼末的移動而轉動,看得出來,他很想跑上去阻止狼末,然後一口吃掉那條心心念念的小魚,但是他不敢。
逗弄夠了小毛團,狼末終于大發慈悲地叼起新鮮的北極鲑,放在汪白面前。
舔了舔小狗的腦袋,催促小狗快點吃,不然魚該凍住了。
汪白總算如願以償地吃上了北極鲑,汪嗚嗚,狼哥就是個大壞狼,吓死他了!
魚鱗和魚刺對小狗來說不太友好,他的舌尖沒有貓那樣的倒刺,無法将魚骨和魚鱗剔除出去。
狗狗的咽喉狹窄,也很容易被魚刺卡住。
所以狗吃魚的時候要避免受傷,要麽像狼末一樣把魚骨都咬碎,要麽就是靠人類的幫助剔除魚刺,只吃魚肉。
前者,以汪白現在的硬件條件幾乎不可能;至于後者,或許有人類願意幫助一只可愛的薩摩耶,前提是他先得遇見人才行。
不過他也有自己的辦法——雖然他現在的爪子不如手指靈活,但勝在皮實,清理一下魚鱗綽綽有餘。
至于魚刺倒也不用太過擔心,北極鲑是海魚,肉多刺少,只要吃的時候稍微注意一點就好了。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北極鲑的味道是很不錯,魚肉細膩綿密,肉質緊實,鮮鹹中帶有回甘,是他來到北極之後,吃到的最好吃的食物了。
它的魚刺也比常見的魚類要少很多,但并非沒有。
狗狗的牙齒不像人類那樣緊密,即便汪白已經很仔細地用舌尖将鲑魚肉抵在口腔內壁篩選過了一遍,卻還是不幸讓魚刺進了喉嚨。
“汪汪汪!”
可憐的小薩摩耶試圖通過聲帶振動,讓喉間的魚刺掉下去。
他很清楚,如果沒有及時處理好魚刺,對他的喉嚨造成的損傷不可估量,甚至有可能死亡。
他總不能指望自己被送入寵物醫院吧?
振動聲帶的辦法無效,他只好嘗試用力蹦跳,看能不能把魚刺抖掉。
小狗的動靜很快引來了狼末的注意,他着急地嗅聞着亂動的狗子,不明白小毛團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這也不能怪狼末,他從兩個月大的時候,就已經能咬斷北極兔的骨頭了,論咬合力,只有北極熊能和北極狼分庭抗禮。
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小毛團連魚骨頭都咬不碎。
狼末心疼地舔了舔焦急的小狗,随後伸出爪子将他掀翻,四腳朝天。
兩只狼爪按壓在他的肚皮上。
一臉懵逼的汪白呆呆地望着狼末,一時間忘記了反抗,甚至忘記了魚刺帶給他的疼痛。
緊接着,狼哥人立而起,随後上半身落下,前爪狠狠地按了下來。
剎那間胃裏翻江倒海,剛吃下去的魚肉,還有厚嘴崖海鸠的肉,随着一陣惡心全都吐了出來。
當然了,還有那根魚刺。
小薩摩耶心有餘悸地望向那根銀白的魚刺,魚刺不長,大概只有他指甲蓋那麽點長,所以他在吃的時候才沒挑揀出來。
但就是這麽點長的魚刺,差點沒要了他的命。
就算北極鲑再美味,他也不敢随便吃了。
狼末垂首,清理掉小狗嘴角的污漬,用吻部替他按了按還在發疼的小肚子。
“汪。”虛弱的小薩摩耶輕聲回應狼哥。
不用感覺到愧疚啦,要不是狼哥的急救,他可能已經無了。
可惜那條北極鲑他是無福消受了。
怪可惜的。
在汪白遺憾的目光中,狼末叼起了那條缺了一口的鲑魚,在口中咀嚼。
有點羨慕,瞧瞧這牙口,不愧是北極狼王。
不過狼哥吃了也好,不然他老是惦記着,萬一嘴饞的話他還真沒法保證不再試一試。
狼末始終沒有把鲑魚咽下,他用吻部碰了碰毛團的嘴巴,在對方困惑的目光中張開了嘴。
裏面是嚼好的魚糜,骨頭都碎成了沫沫,可見狼末嚼得有多麽仔細。
是給他的嗎?
帶着些許驚奇,汪白在狼末鼓勵的目光下,緩緩張開了嘴巴。
他的本意是自己取食。
可狼末卻直接舌頭蜷縮,把魚糜卷成一團,送入汪白的口中。
魚糜很香,被嚼成碎末的魚肉完全掙脫了形态的束縛,誘人的滋味争先恐後地往外鑽。
等汪白咽下去後,他才反應過來,剛剛狼哥的舌頭就放在他的嘴裏。
其,其實也沒什麽好害羞的,農村,甚至城市裏的一些小孩,也有過被家長嚼碎食物投喂的經歷。
這很正常,只是單純的喂食動作,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他不該多想。
汪白不斷告訴自己這沒什麽,結果還是在狼末下一次伸出舌頭的時候下意識偏過腦袋,避開了對方的投喂。
他瞥了一眼狼哥困惑的眼神,有些心虛,不知道狼哥會不會以為他挑食不好養。
畢竟動物可沒有什麽羞恥心可言,狼哥大概也不會理解他的行為。
狼末的确不能理解,但他卻能理解小狗的意思。
在汪白給自己洗腦,想要忘掉自己人類的矜持的時候,狼末忽然将口中的魚糜吐在了冰面上。
驚喜的小薩摩耶遞給狼末一個感激的眼神,趕緊趴在地上吃魚。
狼末則靜靜地守在一旁,似乎怕小狗再被魚刺卡住,一刻也沒有挪開目光。
吃幹淨了魚糜,汪白特意回呼吸洞旁觀望,裏面已經沒有魚了。
也是,這裏的血腥味太濃,警惕的海洋動物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來這裏透氣。
想要再吃到美味的北極鲑,只能等過一段時間了。
一時間汪白又有些糾結,他喜歡魚肉的滋味,可是魚刺卻讓他望而卻步。
他當然不會介意狼哥的口水,但是,但是……
回想起口腔被入侵的畫面和感受,小薩摩耶隐藏在潔白毛發中的臉龐頓時發紅發燙。
可惡,他都在想些什麽啊!
胡思亂想的小狗被狼末帶回了冰鬥下的巢穴,洞裏的溫度還算暖和。
這本來是好事,可是汪白發現他腳脖子挂着的冰晶黑羽腳镯正在慢慢融化——他的體溫會讓貼近皮膚的冰塊升溫,剛剛在野外的時候氣溫低,融化現象不明顯,一回到洞裏融化就變快了許多。
他的腳镯!
心疼的小薩摩耶想要補救,他起身向外走去,試圖讓它融化得慢一些。
卻被狼末叼了回來。
他擡起爪子,向狼哥展示了一下腳镯,如果他不出去的話,再過不久,它們就要化掉了!
狼末卻跨過汪白的身體,将腹部貼在兩只腳镯上方。
小薩摩耶想要掙紮,但他的力氣實在太小了,只能任由狼哥壓在他的身上。
狼末的體溫加速了冰塊的融化,汪白能感覺到冰水在他的腳脖子處流淌,濕漉漉的。
好可惜,那麽好看的镯子,而且還是狼哥送的。
他能感覺到冰水的流淌,狼末自然也可以。
等冰塊完全融化,狼末便起身,将貼在汪白裸.露皮膚處的黑羽叼了出來,丢到一旁。
腳镯本身就是為了保暖而存在,現下回到了洞穴,留着它便沒什麽用了。
狼末還記得小狗的小腿失去了毛發的保護,不能長時間和冰塊接觸,這才是他暖化冰塊的原因。
等等!
汪白小跑着将羽毛叼了回來,這可是好東西,不僅可以保暖,還很柔軟,怎麽能随便丢了?
雖然目前只有這麽幾根,但他完全可以慢慢收集呀!反正他們的時間還長。
之後,狼末每每帶回來獵物,汪白就會把它們身上的毛發全都拔掉,用碎雪清洗過後鋪在他們的小窩裏。
狼末也縱容他,有時也幫汪白一起拔毛。他的牙齒鋒利如刀,咬合力又強,速度不知道比汪白快了多少。
于是汪白索性讓狼末幹活,自己在旁邊用爪子指導,分工明确。
漸漸地,小窩就多了一塊毛絨絨的坐墊,緊接着是地毯和床。
甚至連牆上都多了用羽毛拼湊的裝飾,洞裏的角落,還有一個用獵物骨架和皮毛還有雪堆積出來的小號狼末。
那是汪白最得意的作品,每天都要欣賞一番,還非要狼末站在它的旁邊擺同樣的姿勢。
汪白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心裏想着,假如狼哥将來有了小孩,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那時候他也長大了,或許能幫着帶帶小狼?
一想到軟乎乎的小狼,長着一張小號的狼哥的臉,汪白的心都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疫情防控太忙了,可能只能隔日更,等疫情結束一定恢複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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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