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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死人。

察覺到她的目光,淩容與迅速松手,睨向盛煊,輕聲道:“盛侍讀。”

盛煊意會,飛快地爬起身,嘴裏不忘謝恩:“謝殿下恩,臣感激不盡,臣不敢勞煩殿下,臣這就立刻将她拉下去。”

他邊說邊将盛歡往寧家馬車拉去,趕忙低聲安撫:“囡囡別怕,莫再回頭,誰也不要看,有阿兄在不會有事的。”

盛歡怔怔的看着兄長。

前世被人追殺時,阿兄也對她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自有記憶以來,阿兄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很溫柔,看着她的鳳眸,也總盈盈含笑。

前世他眼裏有着視死如歸的決絕,如今則有着掩不住的溫柔與心疼。

“好,阿兄,我不看。”盛歡眼眶微熱,乖巧地點了點頭,果真未曾再看淩容與半眼。

……

“太子哥哥,你為什麽……”趙舒窈輕咬朱唇,難以置信,“你怎能如此輕易饒恕那人。”

趙舒窈的母親永安侯夫人,在裴皇後還未入宮前,兩人已是情誼深厚的好姊妹。

她與太子自小相識,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這還是她頭一次看到有人投懷送抱,還能全身而退,更別提太子主動親近。

趙舒窈以前最得意的,便是這京城貴女中,太子唯對她一人與衆不同,可如今這份與衆不同,竟全給了旁人。

雖然淩容與願意讓她與清河公主和他交談與靠近,但她卻也從未能碰到他半分,一次也不曾,可這身份低微的女郎,居然短短幾瞬便全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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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舒窈看着盛歡的背影,一股巨大的恥辱感湧上心頭。

但她很快恢複冷靜。

所幸。

所幸那女郎是盛侍讀的妹妹,她記得盛煊出生于商賈之家。

一個小小商女,就算太子真對她有意,頂多也只能當侍妾。

在大梁,商人的地位其實不低.賤,甚至還可考取功名做大官,但自古以來皆重農抑商,商賈始終被世人歸在下九流,絕大多數的權貴仍是打起心底瞧不上商賈之流。

皇商是唯一的例外。

若是皇商之女還有娶為正室可能,但像盛歡這樣的普通商女,世家子弟再如何傾慕于她,也不可能讓她當嫡妻。

趙舒窈垂目,從容不迫地整了整猩猩紅錦緞披風,嘴角輕揚。

原本戰戰兢兢害怕女兒出事的盛父,同樣一臉茫然不解,盛煊将妹妹帶到馬車旁,立刻回來将父親請回馬車上。

“雖說仆随主貴,可仆若狂妄仗勢欺人,主也只會淪為茶餘飯後的笑話。”淩容與淡道,沒看趙舒窈,話卻是對她說。

“你與清河公主交好,若聲名有損,會牽連于她,若之後還是如此,孤不會再做視不管,你好自為之。”

淩容與身姿颀長挺拔,狹長的鳳眸裏,只映着一名少女。

少女在盛煊的攙扶下正要爬上馬車。

她生得極美,面容精致,睫毛長而濃密,眸子澄澈明亮,唇瓣水.嫩飽滿,如同花瓣般豔麗。

盛煊欲離去前少女喊住了他,嘴裏不知說着什麽,眉眼帶着淡淡的擔憂,讓人看了心都揪疼,恨不得上前将她擁入懷中,憐惜低哄。

傾城絕色,美得太過。

烏黑長睫悄然低掩,一抹濃烈的獨占欲自墨眸一閃而逝。

趙舒窈見太子直盯着那名女郎看,臉色又難看幾分。

半晌,她才會意過來淩容與方才的那番話,手中絹帕驟然捏緊。

此時盛煊已安置好父親與妹妹,回到淩容與面前,再次謝恩。

謝完恩,盛煊苦笑,父親與妹妹一進京,就将永安侯這一雙兒女給得罪光。

果然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安排。

淩容與對他的謝恩不以為意,只淡道:“回去罷。”

盛煊愣怔幾瞬,一時之間也摸不清太子這話究竟何意,他,他該不會這下就連太子都給得罪了吧?

淩容與轉身之際,寧家馬車正要走。

馬蹄沓沓,車輪辘辘。

墨玉般的眸子再次對上那雙清靈明亮的桃花眼眸。

馬車窗布驟然飛下,盛歡心有餘悸的捂着胸.口,不敢再看。

淩容與回到座駕上,眸底有着細微的愉悅,面色卻已蒼白得可怕。

馬車內的熏籠燒的正旺,溫暖如春,他上了馬車卻仍緊裹着厚重的狐裘,懷中手爐也未曾放下。

好似任那熏籠燒得再旺,都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寧家馬車長揚而去,淩容與的心髒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原本稍為舒緩的胸悶驟然加劇,掩口猛烈地咳嗽起來。

淡淡的血腥味自馬車內彌漫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盛歡:我紅了眼是心疼我自己,絕對不是因為太子!

淩容與:……

淩容與:孤覺得這劇本不太友善,給孤指揮使的劇本,孤也要一開始就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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