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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淩容與剛重活時的那幾日,腦中曾有過無數次的陰暗念頭,想什麽都不管,将她搶到身邊,關起來,讓她的世界就只有他。

再沒人能觊觎她,傷害她,她再也不會突然間就離開自己,他再也不會将她丢弄,找不回來。

可他舍不得。

淩容與擡眸掃向寧紹,眼裏是藏不住的懾人寒意,低沉清冽的嗓音,壓抑着滔天的醋意。

盛歡聽見他暧.昧不明的說詞,立刻羞憤反駁:“請殿下不要再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上次,他就在盛家大門前與寧紹說過這句話,也是說得這般霸道不要臉。

盛歡以為當時沒有其他外人,他才敢那般肆無忌憚,她現在才發現是自己想錯了。

這一世的淩容與本就如此輕世傲物,目無下塵。

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要誰就要誰,想親就親,想抱就抱,不擇手段,狂妄任性,簡直霸道得不可理喻!

早在她入京與淩容與相遇的第一日,他一開始就給她下了套。

那天他是故意的,故意要讓所有人都以為她與昔日那些對太子投懷送抱的女郎一樣,對他一見鐘情,而後大膽投懷送抱。

而後幾次與她相遇,他那霸道毫不講理的本性,便越發清晰且毫不掩飾起來。

對,這輩子的淩容與就是這樣的混蛋!

盛歡面色稍稍發白,貝齒壓着朱唇,心中又惱又怒。

“誤會?”淩容與察覺到她話中有話,沉吟片刻,似在琢磨她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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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睨向她,眸底有不明情緒流轉,“你怕誰誤會?”

少年微微眯起眼,看人的模樣很叫人心生膽怯。

盛歡備感壓力,惴惴不安,心跳得飛快,卻仍擡起潋滟雙眸,毫不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

大年三十那日她想了一整晚,她決定不再屈服于淩容與的威脅,接受寧紹的心意。

既然淩容與想在衆人面前,營造一切都是她主動的假象,讓所有人都誤會她,那麽,她與其辯駁自己并不喜歡太子,不如直接表明她早已心有所屬,跟他撇清關系!

只是要在這麽多人面前,說自己心有所屬,還是讓盛歡感到難為情。

盛歡眼睫微微一顫,原本還悄有遲疑,可抓在她手腕上,那雙冰涼大手的力道卻越發地重,仿佛在提醒她,她再不趁這次機會澄清自己與太子是清白的,以後便再也沒有機會。

她狠下心,閉眼道:“民女心悅寧公子,怕寧公子誤會,請殿下莫要再說這種話!”

寧紹愣怔了片刻,震驚的瞪大眼。

他雖已知曉盛歡也是對他有意的,卻是沒想過她竟敢在太子面前,大方坦承對他的心意。

寧紹欣喜若狂,不禁往前走了幾步,想将佳人奪回。

淩容與見他靠近,拉着盛歡往後退開,再站定,已是面白如紙,渾身如墜冰窖。

她喜歡寧紹?怎麽可能?

他連噩夢都未曾夢過這種場景,因為這種噩夢絕不可能存在。

淩容與一陣氣血翻湧,胸.口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如針刺、如劍穿,一口猩甜猝不及防,湧上喉嚨。

他将她拽進懷中,修長指尖挑起她的下巴,雖然面無表情,墨眸卻瘋狂湧動着瘆人的寒意。

淩容與艱澀地将喉頭那口猩甜咽下,狠狠捏着她的下颚,逼她看着他,“你剛說什麽?看着孤再說一次。”

說到最後,眼尾已經不受控的泛起瘆人猩紅。

喉嚨裏仿佛擱了一把鋒利的刀,每說一句話,每吞咽一次,它就會割一下。

盛歡自是不可能再重複一次如此羞人的表白。

她破罐子破摔的閉上眼,死死地抿着唇,以無聲表示默認。

趙舒窈聽見兩人的對話,有一瞬的錯愕。

這是太子哥哥自己纏着盛氏女不放的意思?

怎麽可能,不可能。

她看向盛歡,眼中怒火更盛。

肯定是這個狐媚子對太子胡攪蠻纏,她先是勾.引了寧家公子,後是哄得她的太子哥哥團團轉,如今京城裏的兩個大好兒郎,才會在皇宮為她争風吃醋。

如此一想,趙舒窈簡直就要氣死。

她大步向前,不由分說地抓住盛歡的手,手指僅差一寸就要觸上淩容與的手背,正想将兩人扯開,就見淩容與臉色驀地一變。

淩容與本就心口絞痛難耐,此時更是徹骨生寒,渾身打了個寒顫,彎起背脊,垂首猛烈地咳嗽起來。

原本緊緊攥住盛歡的大手,陡然松開。

“離孤遠一點!”

淩容與的聲音很冷漠。

趙舒窈一僵,不甘的咬了咬唇,眼眶紅了一圈。

他跟她說話時,話裏永遠帶着一股冷意,分外難以親近。

趙舒窈一直以為太子與人說話就是這般冷漠,故從不以為意,直到盛歡出現,淩容與每次跟盛歡說話時的語氣,都溫柔得令她瘋狂嫉妒,她才知道,原來太子的冷漠也是看人的。

“為什麽她就可以?”趙舒窈話說得委屈,惱怒的跺了跺腳,卻果真依言,往後連退了好幾步。

淩容與聞言,斂在長睫底下的墨眸,壓抑翻湧着嗜血的狠戾與恨意。

當然只有她可以。

前世害死盛歡的那些人,他一個一個都不會放過。

今生他寧當惡人,亦要給她一世繁榮,保她一世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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