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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唇齒稍稍分離。

黑暗之中,淩容與雙目猩紅,眼底壓抑着不為人知的恐懼和暴怒,暗啞的嗓音帶着隐忍:“歡歡,你已是孤的妻,還想嫁誰?誰敢娶你!”

什麽?!

盛歡聽不懂他在說什麽,眼裏浮起迷蒙,正要開口,淩容與的吻卻又再次強硬的落了下來。

锢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猛地收緊,帶着無盡的霸道。

淩容與剛重生還未與她重逢時,便開始害怕與她分離。

一開始就看到盡頭的絕望與痛苦,早在他重活的那一刻,便已竄遍四肢百骸,侵蝕着他的五髒六腑,逼得他幾欲發瘋。

前世失去她的恐懼,一次又一次的于腦海中重演,這份恐懼随着他生命流逝的時間,逐倍地增加。

他與盛歡重逢之後,甚至曾經有過一瞬的後悔。

前世,他就只求能再看她一眼,只求她能再次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像以前那般對自己展開甜美笑容,跟他說話就好。

就算不記得他了也可以,只要她好好活着,這樣就好,他心滿意足。

可人終究是貪心的。

他低估了自己對她的獨.占.欲,忘了她究竟生得有多麽傾城絕色,只要一入京就會惹來他人觊觎。

淩容與以為五年的時間很足夠,可當他的少女真的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才知道五年根本不夠。

就算是一輩子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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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剩的時間太少太少,要做的事卻太多太多。

五年實在太短,他這一世的身子也實在太差,光是為了解決前世從背後捅他一刀,這輩子仍欲置他于死地的大皇子,就白白浪費一年多的時間。

而後想方設法讓盛歡上京,又浪費了一年多。

再給他一點時間就好,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快完成所有的事,她就快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太子妃。

也許她将來會屬于別人,但至少在他離開以前,讓她只看他一人就好。

前世盛歡死後,他連她的屍首都沒能見到。

那些人為了毀屍滅跡,将她燒成了灰燼,這件事,是他後來才知道的。

當時正逢年節,奉命迎接盛歡的回京的人,自然不可能将她的屍首帶進宮,只抱了他們的孩子回京,說盛歡難産而死,将她埋在她所居的小城郊外。

他不信,卻因離京太久,權勢不複以往,處處受限,景成帝更不允許他離宮,連想到盛歡墳前開棺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是他的錯,是他不該急着回京,更不該一回京就急着開口,跟父皇提起盛歡,提起他在外頭有了妻小,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接回宮,卻引來有心人士的忌憚,是他害死了她。

前世害她的那些人,他自然一個一個都沒放過,一雙手早已不知沾滿多少鮮血,可就算他替她報仇雪恨,替她正名了身份,他親手弄丢的小姑娘卻再也回不來了。

所以今生的一切苦痛與折磨,今生的必死之局,他都心甘情願的受着。

所以他毫不猶豫應下那人提出的一切要求,盡管不确定自己是否還擁有前世記憶,亦願用這一世的壽命,換她的一生順遂。

可他終究無法忍受她在自己還活着時,多看別人一眼,甚至是愛上別人,嫁給別人。

光是想象就令他難以忍耐。

淩容與整個人不受控的顫.抖起來,雙目血紅幾近癫狂,僅管溫香暖玉已在懷中,透骨寒意卻依舊不受控地襲遍全身。

現在就連與她如此親近,也都驅散不了那股寒意了?所剩的時間果然不多了。

淩容與輕輕扯了扯唇角,揚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閉起眼,濃密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淚水順着他蒼白的臉頰滑落下來,俊美絕倫的臉龐盡是痛苦。

淩容與從不害怕死亡,只是舍不得好不容易終于等到、盼到的小姑娘。

原本粗.暴的允.吻,霎時轉為和風細雨般的輕.柔,仿佛似在膜拜世間珍寶一般,摩.挲允咬,溫柔至極,小心翼翼。

漆黑禪房裏,兩道身影如膠似漆,淩容與将她緊緊抱在懷中,力道重得似恨不得将她揉進血骨之中一般。

他低頭允住她的唇,綿綿密密的吻着,溫柔纏.綿,不舍得片刻分離。

盛歡還在掙紮,卻已逐漸被他親的手腳發軟。

黑暗中,少年再次睜開眼,看着盛歡的目光貪婪至極,完全舍不得挪開半分。

若是此時盛歡睜開眼,必然會瞧見墨眸裏流轉着缱绻愛戀的柔光,與毫不掩飾的濃烈愛意。

可惜盛歡有個習慣,一被人親就會下意識地閉上眼,

帶着鹹味的淚水順着唇瓣,落進她的口中。

原本瘋狂掙紮不停的盛歡,驀地停下動作。

桃花眸愕然的瞪大,氤氲着水汽的眼底滿是驚疑與錯愕。

淩容與是怎麽回事?

她才是被強吻的那個,他哭什麽!

她不停反抗,他還委屈上了是不是?

豈有此理!

就在她撩起眼皮,睜大眼,想在黑暗中将少年的神色看得更清楚時,襦裙系帶突然被少年一扯而下。

月白色的肚兜露了出來,肚兜撐得鼓鼓漲漲,少女嬌.嫩白皙的香肩與曼妙的身姿,盡數暴露于一片黑暗的空氣之中。

“!!!”

盛歡渾身猛僵,兩腮驀地染上一層胭脂紅,臉上霞般的嫣紅很快蔓延到脖頸和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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