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訂婚
第34章 訂婚
門口動靜有些大,虞禮探出個腦袋,問道:“誰啊?”
“小禮,是我!”
許柏承還以為虞禮是在和自己說話,擡腳就要往房間裏擠。陸擎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拎小雞似的把他提了出去。
許柏承惱道:“你為什麽會在小禮房間?你一個保镖,有什麽資格進小禮房間?”
他剛剛朝裏望了一眼,分明瞧見了虞禮穿着的還是睡衣!
陸擎沒說話,只是銅牆鐵壁似的攔在門口,任憑許柏承又喊又扯,紋絲不動。
虞禮忍住了翻白眼的沖動,對陸擎喊道:“進來,關門。”
許柏承面色一喜,就要進去。陸擎後退一步,握緊了門把手把門一合,将許柏承擋在了外面。
透過一條狹窄的門縫,陸擎笑的很禮貌:“許少爺你搞錯了,小少爺讓進去的人是我。”
許柏承沒理他,扒着門縫,朝裏喊:小禮!”
虞禮:“關門關門關門!”
陸擎把門關了,砰的一聲,差點把許柏承的鼻子砸扁。
虞禮躺倒在床上,對陸擎招了招手:“把衣服拿給我,我要起來了。”
他總覺得許柏承今天帶着他爹來沒憋什麽好屁,既然躲沒用,那還不如正面迎擊。
虞禮在浴室換衣服,陸擎便在卧室裏幫他鋪床,等一切都收拾妥當了,虞禮癱着一張臉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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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擎跟在他身後,穿着一身黑,面色比虞禮還冷淡。這麽一前一後的走着,不像是去一樓待客,反而像是要去找人麻煩。
老宅的面積很大,分別有兩個樓梯,這兩個樓梯分別建在前廳的左右靠後的位置,虞禮從右邊的樓梯走下來,路過拐角處時,正好能夠看見前廳沙發的一角。
這會兒離得近了,一樓幾人的說話聲便愈發清晰了起來。
“你是說,你上樓去找小禮,結果給你開門的人是小禮的保镖?”
這是許昭源的聲音。
“是啊,沒想到小禮和他保镖關系這麽好,大清早的就出現在他房間裏,我都被吓了一跳。”這是許柏承的聲音。
“對了伯父伯母,有個很好笑的事你們還不知道吧。小禮的保镖和他在學校裏也形影不離的,現在的人又都很愛嗑cp,江大許多學生都說他們倆是情侶呢。”
他用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許昭源也笑:“現在的學生,真是什麽都能往愛情的方向想。不過我也是奇怪,也沒發生什麽事的,大清早的保镖就出現在雇主房間,未免有些太沒有職業道德了。”
這倆父子你一言我一語,就差把“那個保镖不會對虞禮圖謀不軌”這句話寫在臉上了。
沒等虞家人想到什麽合适的說辭,虞禮便從轉角走了下來。
他故意加重了步子,将紅木樓梯踩的叭叭作響。
一下子,前廳所有人都轉過身,看向了樓梯口。
背後編排人被聽到了,許家父子臉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眼看着虞禮走到虞懷遠身邊坐下,那個“沒有職業道德”人高馬大的保镖就這麽站在了虞禮的身側,許柏承頓時不自在地移開了眼睛。
虞禮:“許叔叔好。”
許昭源開口:“小禮…”
虞禮又道:“是我讓陸擎去我房間的,讓他給我鋪床,這也不可以嗎?”
許昭源笑容一僵:“可以…怎麽不可以,只是…”
許柏承接着許昭源的話往下說:“只是小禮,我去找你你怎麽都不讓我進門啊,你保镖關門的時候差點就撞到我了。”
許昭源:“是,小禮,你這保镖太莽撞…”
虞禮:“許叔叔,是許柏承太莽撞,我不讓他進他非要進,我才讓陸擎關門的。”
許昭源:“……”
剛剛一直沒開口的虞懷遠正端着杯茶,适時掀起眼皮,看向許柏承:“看來柏承也是太久沒來老宅了,忘記進小禮房間要經過主人同意這件事了。不過也不是什麽事,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忘性大,這次過後應該就能記住了。”
一番話說的,毫無公平,全是偏袒。
若換成別家小輩這麽說話,許昭源絕對要用長輩的身份壓一壓,可虞懷遠如今已然從虞向國手裏全權接手了虞氏,論社會地位甚至還在他之上,許昭源心裏有火也不敢發。
更何況,話說到現在,虞向國夫婦也沒表達任何看法。這個時候不說話反而是默認了虞禮把許柏承關在門外的行為,他要是再在這件事上不依不饒下去,恐怕剛開始就會鬧得不愉快。
想到今天來此的目的,許昭源壓下心中不滿,一巴掌拍到了許柏承的背上。
這一巴掌打的毫不留情,啪的一聲脆響回蕩在前廳,把許柏承拍的一個踉跄。
“你個死小子,我就說人家保镖幹嘛無緣無故關門,原來是你聽不懂人話非要進小禮房間,平時我教你的禮儀都學狗肚子裏去了!趕緊給小禮道歉!”
許柏承被拍的差點吐血,在許昭源的眼神暗示下,看向虞禮:“對不起小禮。”
虞禮已讀不回。
許昭源又作勢擡起手:“愣着幹嘛,繼續道歉啊!”
一直沉默着的虞向國這會兒終于說話了:“唉行了,多大點事,昭源你手勁那麽大,可別把孩子打壞了。”
許昭源趕緊順坡下驢:“嗐,這孩子急着解決自己和小禮之間的矛盾,一下子失了分寸,又害小禮不高興了,打一打長記性。”
許柏承:“是,我太着急了,對不起小禮,你要還生氣,就也打我幾下吧,我肯定不躲。”
虞禮終于說話了:“真的可以打你嗎?”
這還是自上次那件事後,虞禮第一次和自己說話,許柏承頓時心情激動,忙不疊點頭:“當然了,只要你能消氣!随便怎麽打我都行。”
他說着看了眼虞禮放在扶手上的那只手,白皙纖長,指如蔥根,若是真打到他身上…
虞禮笑了笑:“但我不想動。”
許柏承:“我可以過去!”
虞禮:“所以,我讓我的保镖代勞。”
陸擎聞言,适時掰了掰手指,手背青筋直冒,指骨劈啪作響。
望着陸擎那沙包大的拳頭,又想起對方拎自己時的手臂力量,許柏承身體一僵,笑容尴尬:“小禮,別開玩笑了…”
他這保镖一拳下來,自己還能活嗎?
僵持之際,廚房端出來了一盤子椰汁西米露。
岑如君開口打斷了這個話題:“別說什麽打不打的了,快來嘗嘗廚房做的椰汁西米露,椰汁是自己做的,冰冰涼涼的很适合夏天吃。”
虞禮也不是真想打許柏承,他這會兒下來的目的已經差不多達成了,不想再坐在這裏,拿了西米露後便站起了身:“我想去秋千那裏吃。”
岑如君:“就知道你坐不住,去吧。”
許柏承直起腰:“那我陪——”
“陸擎陪我去。”
說罷,虞禮便捧着那碗西米露,頭也沒回地出去了。
陸擎跟在他身後,路過許柏承所在的沙發時,按響了另一邊指骨。
噼裏啪啦,許柏承又坐回去了。
離了有許家父子在的前廳,虞禮頓時覺得空氣都清新了。
他走到秋千上坐下,開始小口小口地吃起西米露。
秋千架是專門給虞禮做的,只有一個位置,陸擎沒的坐,便幹脆一屁股坐在了虞禮前面的草坪上。
虞禮瞅了他的屁股一眼,真誠發問:“不紮嗎?”
陸擎迷茫地搖了搖頭:“沒感覺。”
這種沒修過的草坪最紮屁股了,陸擎居然沒感覺。
虞禮收回了視線,小聲嘀咕:“鐵腚。”
吃完的西米露碗被傭人拿走了,手裏沒了東西,虞禮便對陸擎招了招手:“去後面推我。”
陸擎一個鯉魚打挺:“推輕點還是重點?”
虞禮想起了陸擎恐怖的臂力,抓緊了兩邊的鐵鎖鏈,道:“輕點吧,輕點。”
陸擎聞言,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低下頭,唇瓣貼着虞禮的耳廓,低聲道:“怎麽玩秋千也要輕點…”
耳邊熱氣萦繞,虞禮愣了愣,在被推起來的那一刻突然一下反應過來了陸擎在說什麽。
一些身體糾纏的香豔片段從他腦海中一一閃過,虞禮頓時有些羞惱,一邊抓緊了鐵鎖鏈一邊偏頭罵他:“色胚!”
陸擎唇角沁滿了笑意,答道:“小少爺放心,這次我一定會輕點的。”
一行人從前廳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漂亮的少年坐在秋千上,額前的碎發随着秋千的擺動而被風吹起,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而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後,正一邊唇角帶笑推着秋千,一邊與少年說着什麽。
背景是天藍雲白,花叢爛漫。
乍一看過去像是在拍偶像劇似的,從外形到氣場,都透着兩個字:般配。
幾人站在原地,心中想法各不相同。
許昭源先開的口:“小禮平常朋友交的少,和這位陸先生倒是投緣。”
岑如君眼裏只有兒子燦爛的笑顏,忍不住拿起手機拍照記錄:“是很投緣呀,小陸這孩子懂禮貌,長的帥,身高又高,對小禮也特別好,我和向國都挺滿意的。”
其實她這話只是接着許昭源的話擴展罷了,沒有其他意思,但聽在不同人的耳朵裏,意味便變了。
許柏承盯着不遠處兩人那融洽的模樣,只覺得這幅畫面刺眼至極,這下聽到岑如君這副仿佛是在介紹女婿的口吻,一顆心更是被不斷湧出的酸水給浸了個徹底。
再懂禮貌,長得再帥,身高再高那有什麽用?一個窮酸保镖,和虞禮門不當戶不對,帶去商場恐怕連奢侈品牌子都認不全,更別提用那三瓜倆棗的工資給虞禮買禮物了。
這種要錢沒錢要背景沒背景的破保镖到底哪裏讓人滿意了,怎麽他們虞家一個個都這麽喜歡?
他越想臉越黑,被許昭源用手肘搗了一下。
想到待會兒晚飯飯桌上要說的事,許柏承勉強換上了一副笑臉:“我記得,以前我也幫小禮推過秋千呢。”
虞向國:“你們小時候一群小孩子都在這個院子裏玩過,現在都長這麽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許昭源:“可不是,我們都老了。”
這一敘舊就敘到了傍晚。
廚房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肴。
魚香茄子,手撕雞,蝦仁豆腐煲熱氣騰騰。辣鹵牛骨在炖鍋中咕嘟咕嘟冒着泡泡,旁邊是爽口的蒜香生菜,清炒西葫蘆,最中間擺着一道炖煮了許久的豆皮老鴨湯,香氣撲鼻。
桌上能喝酒的人不少,這個菜色不适合品紅酒,虞向國幹脆從酒櫃中拿了瓶白酒出來。
傭人替許昭源和虞懷遠倒了酒,路過陸擎時,見他杯子裏既沒倒飲料也沒倒茶水,便問了一句:“陸先生也要喝酒嗎?”
虞向國聞言看向正在給虞禮打湯的陸擎:“小陸,你能喝酒嗎,酒量如何啊?”
陸擎還沒回答,虞禮便先開口了:“他能喝,酒量可好了。”
岑如君笑:“你怎麽知道,你給小陸喝過酒?”
虞禮:“我猜的,他看起來就很能喝。是吧哥?”
虞懷遠點點頭,示意傭人把酒給陸擎滿上:“陸擎酒量确實很好,一起喝點吧。”
陸擎沒拒絕。
虞禮戳了戳他的腰,小聲道:“你跟我哥喝,看看你們倆誰先倒。”
虞懷遠無奈:“小禮,有你這麽對哥哥的嗎。”
沒想到他說的這麽小聲被聽到了,虞禮心虛地移開視線,捧着自己的檸檬可樂嘬了一小口。
陸擎笑了笑,幹脆地站起身,對着虞向國與虞懷遠道:“虞董,虞總,這杯我敬你們。”說罷,便将杯中酒液一口悶了。
他這個喝法有點猛,但喝完臉不紅氣不喘,仿佛剛剛喝的不是白酒而是白開水。
虞向國頓時豎起了大拇指:“行啊小陸,酒量可以,那我也幹了!”
岑如君連忙拉了他一把,不贊同道:“你多大歲數人家小陸多大歲數,你還幹了,給我少喝點!”
被老婆一訓,虞向國頓時蔫了。
氛圍其樂融融,融洽的像是一家人。
許柏承原本壓下去的酸意再次湧了上來,他滿心都是不服,将自己面前裝着飲料的杯子推開,開口道:“伯父,今天我也不喝飲料了,陪您喝酒。”
虞向國驚訝:“柏承你酒量行嗎,這酒度數還挺高的。”
許柏承想也沒想立刻道:“行啊,我平常在家也經常跟我爸喝,這以後總要接我爸的班出去應酬,這不行也得行。”
他都這麽說了,虞向國當然是讓人将許柏承的杯子撤了下去,給他換上了新酒杯。
許柏承端着那杯酒,學着陸擎的模樣站起身給虞向國敬酒,随後一杯悶了。
酒液順着嗓子滑到胃裏,許柏承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憋紅了。
他以前喝酒都是小口小口抿,這還是第一次将整杯酒悶下肚,只覺得嗓子發幹,直想咳嗽。
可一想到剛剛陸擎喝完後的那副淡定的模樣,他只好咬緊了牙關,硬生生把咳嗽憋了回去。
許昭源放在桌下的手狠狠頂了許柏承一下,偏頭壓低了聲音道:“不會喝就別逞強,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許柏承沒說話,只是後面再喝酒,基本只抿一點便放下杯子。
虞向國和陸擎喝的開心,時有碰杯。虞禮看他們一杯接着一杯地喝,有些好奇地看了眼酒瓶的外包裝。
53度。
他默默抿了口可樂。
這個度數的酒,他恐怕舔一口就能當場暈倒,陸擎喝了這麽多杯居然臉都不紅一下,未免也太恐怖了。
酒過三巡,菜也吃的差不多了,許昭源與許柏承對視一眼,下一秒,許昭源咳嗽一聲,開口:“這個,向國哥,嫂子,我和柏承今天來呢,一是為了敘舊,二呢,是有件事想和你們商量。”
虞向國聞言放下了筷子:“什麽事,你說說看。”
“是這樣。”許昭源笑着道:“我們家老爺子今年的身體是大不如前,最近老念叨着想在去世前看到柏承成家立業。我們就想着,柏承和小禮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深厚,再加上你們家老爺子還在的時候,不是還說要給他們倆定個親嘛!柏承今年也大四了,馬上就能畢業進公司上任,要不讓兩個孩子早點把婚事定下來,等小禮到了适婚年齡,就讓他們結婚,如何?”
這話一出,飯桌上頓時便安靜了。
虞向國看了看許昭源,又看了看許柏承,嘴角漸漸拉了下來:“昭源啊,那定親的事只是老爺子喝醉了,嘴上說着玩的。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我們家不搞包辦婚姻那一套。”
許昭源忙擺手解釋:“這哪能叫包辦婚姻呢,這不也是兩個孩子感情好,從小一起長大又知根知底的,在一起正合适呀!你們要是覺得現在訂婚還太早了,也可以讓兩個孩子先談着,小禮說什麽時候結婚就什麽時候結婚,我們沒有意見。”
許柏承也道:“是啊伯父伯母,我喜歡小禮很多年了,你們要是同意,我發誓這輩子都會對小禮好的!”
岑如君:“柏承,伯母知道你喜歡小禮,但感情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這件事伯母做不了主。”
虞向國完全和岑如君一條心:“伯父也做不了主。”
許柏承沒想到他們都把老爺子搬出來了,虞家人态度竟然還這樣堅決,他臉上笑意一僵,看向了還未發表看法的虞懷遠。
虞懷遠沒說他做不了主,只是看向虞禮:“小禮,你來說。”
許昭源也趕忙道:“是是是,小禮來說。小禮,你和你柏承哥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柏承對你的感情叔叔都看在眼裏,那比真金還真啊!你若是願意,訂婚宴我們許家一定給你們倆辦的風風光光的!”
餐桌上的五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這個話題的中心人物。
虞禮的臉上并沒什麽表情,看不出他是在高興,還是在生氣,只是平平淡淡的,好像聽得不是自己的終生大事,而是什麽毫無新意的八卦,以至于根本掀不起哪怕一點點的情緒波動。
他喝完了最後一口可樂,抽出一張紙擦了擦嘴,随後輕咳了一聲,回答道:“我不願意。”
許昭源臉上的笑容卡了一下,馬上便追問道:“小禮,為什麽不願意啊,是不是還在因為上午那件事生氣?你要是生氣,就打柏承出氣,可不能這麽草率地就拒絕叔叔的提議啊。”
“不是的許叔叔。”虞禮繼續道:“我不願意,不是因為鬧矛盾,也不是因為他不經過我的同意要進我的房間。我不願意,僅僅只是因為我不喜歡他而已。”
“我不會和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結婚,就這麽簡單。”
“我吃好了,先回房間了。”
許柏承急得都站起來了:“小禮!你不要說氣話,小禮!”
他站起來就要去追人,還沒離開座位,便被一只青筋凸起的手臂攔了回去。
許柏承擡頭,撞進了一雙冰冷刺骨的眼睛裏,跳動的心髒都仿佛在這寒涼的目光中停滞了。
“你…”
陸擎朝他露出了一個略顯涼薄的笑容。
“許少爺,喝多了酒就不要站的這麽猛,小心摔了。”
許柏承被他笑的心驚肉跳,緊抓着座椅扶手,讷讷不敢言。
陸擎又最後看了他一眼,便跟在了虞禮身後,一起上了樓。
虞懷遠深深地看了眼樓梯上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背影,站起身,對許家父子道:“許叔,柏承,你們倆晚上都喝了不少酒,開不了車。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
許柏承:“懷遠哥…”
虞懷遠:“王叔,去開車吧,麻煩你了。”
一個中年人從門外走了進來,點頭笑道:“不麻煩,現在走吧,路上不堵,很快就到了。”
許昭源:“懷遠,其實也不用那麽急,剛剛的事我們——”
虞懷遠走到他跟前,笑容彬彬有禮:“走吧許叔,我送送你們。”
……
…
拒絕了許柏承,虞禮心情很爽地回了房間。
果然和他猜的一樣,這倆人突然之間過來,确實沒憋好屁。只是他沒想到許柏承會這麽不要臉,把老爺子搬出來勸他訂婚,給他施壓,真是越長大越陰險。
“我眼睛又沒瞎,怎麽會覺得我也喜歡他?”虞禮靠在門上撇了撇嘴。
如果不是念着爺爺和許柏承爺爺的情分,他今天說話可不會這麽客氣。
伸了個懶腰,虞禮準備拿衣服去洗澡。
就在這時,房門被重重地敲了兩下,可兩下聲響過後,外面便沒了動靜。
許柏承又追上來了?
虞禮沒開,只是問:“誰啊?”
外頭的人沉默了半晌,最後叽裏咕嚕說了句什麽。虞禮沒聽懂,但他聽得出來這是陸擎的聲音。
虞禮将反鎖的房門打開,嘀咕道:“你剛剛說什麽呢跟念咒語似…啊——!”
門剛一開,一個帶着酒氣的沉重身軀便整個壓在了虞禮身上。男人的手緊緊摟住了虞禮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眼睛半閉着,嘴裏哼出來的都是聽不清調的音節。
虞禮被他壓的一個踉跄,堪堪扶住了房門才沒倒下去,罵罵咧咧道:“陸擎!你是不是喝醉了,喝醉了回自己房間睡覺,賴在我身上幹嘛?!”
“不睡覺…”陸擎咕哝着,似乎是怕虞禮真讓人把他拉回自己的房間,抱的愈發緊了:“頭好暈…小禮……”
虞禮撐着他,艱難地鎖上了門,對陸擎道:“你不能所有的重量都放在我身上,我抱不動你。”
陸擎反應了好一會兒,微微直起了身體,方便虞禮把他撐到床上。
虞禮這輩子從未如此步履蹒跚過,從房門到床鋪的距離,他第一次覺得這麽遙遠。
回憶陸擎抱他的時候,好像一只手臂就能很輕松地把他托起來。
虞禮想。
也許我也應該去撸撸鐵。
這一路累的虞禮氣喘籲籲,等到終于來到了床邊,他還沒來得及高興,陸擎便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一起跟着倒的,還有被陸擎壓在身下的虞禮。
“……”
虞禮推他,推不動,那只橫在自己跟前的手臂跟鐵桶一樣。
“陸擎,陸擎!”
陸擎在他耳邊輕哼了一聲。
虞禮:“讓我起來,你好重。”
陸擎沒動,過了半晌,睜開了迷蒙的眼睛,微微偏頭,低聲問:“小禮…”
“你為什麽沒同意和許柏承訂婚?”
他的呼吸燙的灼人,虞禮偏了偏頭,不耐煩地說道:“剛剛我不是說了嗎,我不和不喜歡的人結婚,你一點沒聽嗎?”
“……”
沒人回答。
灼燙的氣息依然打在頸側,很有規律,每一次呼吸都很重。
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靜的虞禮甚至覺得陸擎已經睡着了的時候,身上的男人忽然有了動靜。
他慢吞吞将自己撐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還躺在床上的虞禮。
他問:“那你願意跟我結婚嗎?”
話語從耳畔滑過,虞禮愣住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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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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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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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