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我好壞啊~

第60章 我好壞啊~

上午十點半,虞懷遠從公司開車回了老宅,除了他自己回來了之外,還帶回了有關許裴兩家的最新消息。

許昭源在宴會上暈過去後便被送進了急診,不知是不是不願面對事實,在醫院硬是躺了好幾天才回的許家,結果剛回去就得到了公司數個重要項目夭折,要賠天價違約金的噩耗,差點兩眼一翻再進一次醫院。

不久前還在嘲諷虞氏資金鏈斷裂的許氏父子賣了家裏的房子車子,所有能填補項目窟窿的東西,也依然沒能将項目挽救回來。

如今許氏的股份也賣不出去,他們如無頭蒼蠅般四處找人求助,在求爺爺告奶奶地借錢碰了一鼻子灰後,終于品嘗到了被回旋镖紮中的滋味。

至于裴家,倒臺的比許家還要快。裴治裴述繼承了自己老爹的風流花心,是圈子裏出了名的玩咖,這些年迫害過不少初出茅廬的花季女孩,只是最後無論結局如何,都被裴家用權勢給壓了下來。

只是人命關天的事,能用權勢壓下,自然也能用權勢讓真相重見天日。

幾條命案醜聞一出,在陸氏的推波助瀾之下,硬是在各個平臺的熱搜上刷屏了好幾天,任由裴氏如何砸錢壓熱度也始終占據着頭榜頭條。

裴氏股市跌停,各個合作商以裴氏醜聞頻出損害合作利益的理由認定裴氏違約,向裴氏索要巨額違約金,裴氏不認,被一紙訴狀告上法庭。

在此期間裴治裴述也被依法抓了進去,在一片罵聲中,裴氏今日正式宣告破産,裴家主受不了這個刺激,開發布會的時候就氣血上湧,倒地不起,此時正被送去醫院搶救。

“活該。”虞禮吃着虞懷遠給他帶回來的芝士蛋糕,小聲嘟囔着:“還好我讓小喻把戶口本偷出來了,現在他獨立出來,也不會被裴家連累了。”

“小喻是個好孩子。”岑如君喝了口茶:“如今裴家倒了,他以後也能更自由些。”

“許柏承最近經常來虞氏堵我。”虞懷遠摘下眼鏡,眼睑微垂,遮蓋住眸底深深的煩躁:“剛剛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樓下嚷着說要見我,被保安給拖出去了。”

虞向國聞言冷笑着搖了搖頭:“當初他給虞氏重重一擊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想過今天。”

被最信任的許家背刺,虞向國不可謂不難過,當初苦苦支撐之時,許家除了幸災樂禍就是極盡挖苦,甚至還想借此逼迫虞禮聯姻。如果不是陸擎雪中送炭,虞氏恐怕也免不了一個破産的結局。

如今兩家結局調轉,許柏承便受不了了,又想踩着虞氏上位,又不願承擔失敗的後果,世界上哪有這麽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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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他下次再來你就報警抓他吧。”虞禮嘴裏還嚼着蛋糕,聲音有些含糊:“而且我怕他狗急跳牆,可能會做出些不理智的事來。”

就像崔琳母子,被逼到絕路,只要受到一點挑撥,便能幹出買兇殺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更何況此時正在懸崖之間走鋼絲的許柏承?

“哥哥知道,哥哥身邊最近又多加了一組保镖,很安全,你放心吧。”虞懷遠伸手過去在虞禮腦袋上挼了一把。

毛絨絨的弟弟,治愈人心。

虞禮湊過去,抱住了虞懷遠的胳膊撒嬌:“哥哥這幾天不用去公司吧,多在家休息幾天吧?”

“大家都放假,我去公司也沒事兒幹。”虞懷遠笑了一聲,問道:“陸擎呢,他沒來?”

“來了的。”虞禮指了指樓梯:“他在上面睡覺。”

“睡覺,你們……”話說到一半,大門口便急匆匆跑進來一個安保。

虞向國站起身,面露疑惑:“怎麽這麽着急?”

安保的表情糾結又氣憤,指着門外道:“許,許柏承來了。”

虞禮同虞懷遠對視一眼。

剛剛才提到許柏承,這人在虞氏堵不到虞懷遠,竟然直接跑老宅來了。

實在是陰魂不散。

虞禮擺了擺手:“把他趕走。”

安保有些無奈:“我們也趕了,但他說他是專門帶人過來道歉的,我們一上去趕人,他們就躲在車裏,怎麽罵也不走。”

“帶人來道歉?”虞懷遠挑了挑眉:“誰?”

安保回憶着許柏承說的話,一字一句複述道:“一個叫許家明,還有一個叫…崔,崔勝的!”

許家明,許柏承的小叔,這次策反計劃中最關鍵的一環。而崔勝則是被策反的那個掌握着項目資料的部門經理,從虞氏辭職後便直接無縫銜接去了許氏。項目出事後虞懷遠曾無數次派人去找到過崔勝,然而對方吃了秤砣鐵了心,絲毫不顧念舊情,咬死了不承認是許氏買通了自己。

當初一個兩個表現的毫不知情,現在報應到了頭上,竟然一窩蜂地跑出來上趕着認錯,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虞懷遠不願意安保為難,站起身道:“我去外面看看。”

虞禮見狀将蛋糕放在了桌上,穿上鞋也噔噔噔跟了上去:“哥哥我跟你一起去吧。”

“你去幹嘛?”虞懷遠眼中含笑瞥了他一眼:“蛋糕不吃了?”

“蛋糕可以回來再吃嘛,今天看完許柏承,說不定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虞禮說着,擡眸望向莊園大門,遠遠地看見了一輛黑色轎車的輪廓。

虞懷遠點了點頭,不置可否:“你說的也沒錯。”

許氏不比虞家底蘊深厚,這才幾天便有些撐不住了,加上許昭源管理公司能力不足,作為他兒子的許柏承更是比不上許老爺子半分,若是許氏破産,原本從不缺錢的許家大少突然背上大筆負債,以許柏承的承受能力,沒直接跳樓都是祖宗顯靈了。

安保帶來了虞懷遠和虞禮,許柏承隔的老遠便看見了。他扒着鐵門,哪還有從前帶着協議上門逼迫虞禮和他聯姻時的嚣張跋扈,待到虞禮走近了,便迫不及待地高聲喊道:“懷遠哥!小禮!”

虞禮沒忍住,露出了一個無語且嫌棄的表情。

叫的這麽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從來沒對虞家做過那些事,兩家人依然還是合作夥伴的關系呢。

虞禮沒說話,只是站在虞懷遠身邊。老宅建在山中,山風呼嘯,這兒又是風口,冷風刮過,虞禮打了個寒顫,将原本放在外面的手默默揣進了口袋裏。

許柏承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看,見虞禮不說話,又忍不住喊:“小禮,小禮你也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虞禮簡直想笑。

他冷聲道:“你來幹嘛?”

許柏承聞言當即便将身旁站着的人扯了過來,情緒激動地指着那人道:“小禮,小禮你聽我說,我們之間有誤會,其實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崔勝和許家明,他們倆私下勾結,買賣項目機密,許家明不僅是我小叔,也是許氏股東,他瞞着我和我爸做了這件事,等到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也實在是沒辦法…”

“今天我就是帶着他們倆來給你們賠罪的,我這兒有崔勝和許家明暗通款曲的證據可以交給你們,這一切都是許家明搞的鬼,和許家沒關系啊!”

崔勝被許柏承生拉硬拽着跪在了虞禮面前,許柏承剛把話說完,他便挨了一個耳光,這一掌下去一點力都沒收,響亮的巴掌聲聽的人牙酸,崔勝的臉立刻就腫了。

許柏承揚着手,手心扇的通紅,凄慘道:“小禮,懷遠哥,我爸因為公司的事又進醫院了,這件事我們都不敢告訴老爺子,怕他老人家知道以後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去了,我家老爺子當初對虞家也不薄,你們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們連給他養老的老宅都拿出去抵押吧!”

“小禮,你…你能不能幫我和陸總說說好話,讓他放過許家吧!”

也不知道這番話他在心裏演練了多久,啪啪啪打在崔勝臉上的幾巴掌一點水分也不摻。

許柏承邊打邊說,眼睛也跟着紅了,好似自己真的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被崔勝給害的有多慘似的。

也不知許柏承和崔勝說了什麽,崔勝被打的唇角帶血也沒反駁,許家明甚至在許柏承說話後直接朝虞禮的方向跪了下來,聲淚俱下地攬下了所有罪責。

他們其實心裏很清楚,這會兒求虞懷遠已經沒用了。在許氏承受的報複中,明裏暗裏都有陸氏的影子,哪怕虞氏不追究,有陸擎在,許氏也絕不會有好下場。

能讓陸擎聽話的人只有虞禮,只要打動了虞禮,許氏才能有一線生機。

許柏承大抵是知道了自己和虞禮的情誼早已沒了可以談判的資格,所以将責任推卸一通後,搬出了最後的砝碼,許家那位老爺子。

許老爺子和虞禮的爺爺關系很好,面對虞禮時和藹可親,逢年過節送給虞禮的紅包都比給自己親孫子的都還要鼓。

如今老爺子身體不好,無論是生病還是雇人照顧,都需要大筆的花銷。若是許家倒了,沒了可以供養老爺子的錢,恐怕過不久虞禮就能收拾收拾去參加許老爺子的葬禮了。

可盡管如此,虞禮心裏卻掀不起一絲波瀾。

許老爺子那樣的人物,就算回了老宅養老,也不可能一點眼線都沒在公司留。

那可是他一輩子的心血,交給了不算出色的兒子,又怎麽能完全放心呢?

虞氏在狂風驟雨中飄搖了那樣久,虞禮不相信許老爺子一點也不知道。

老爺子手裏抓着許氏的大額股份不放,知曉着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對虞氏的處境不聞不問。可能在當時的他看來,虞氏必倒不可,成為孫子的踏腳石,或許能讓許家更上一層樓。

許老爺子和虞家關系再好,那也是從前了。

說到底,他是一個商人,利益在前,他選擇了裝聾作啞。

再深厚的情誼,此刻也該消磨完了。

山風呼嘯着,吹得林木簌簌。

太陽被吹來的雲彩擋住了一瞬,天光頃刻便暗了。塵土拌着落葉飛揚,顯得面前跪着的幾人好不凄涼。

虞禮擡起腳,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了鐵門前。

許柏承連忙抓緊了欄杆,站起來湊近虞禮,滿眼的希冀。

近些看,許柏承面上的憔悴似乎更明顯了,連日來的打擊與碰壁讓他連飯都吃不下,雙頰凹陷,眼下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嘴唇幹裂起皮,連胡子也沒刮。

若不是身上還穿着套高定西裝,乍一看上去哪還有許家大少的影子。

看到許柏承過的這麽慘,虞禮就放心了。

許柏承看到虞禮揚起了一個笑容,眉眼彎彎,唇紅齒白,漂亮的晃人眼睛。

他癡癡地盯着,喃喃念道:“小禮…小禮……”

虞禮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聲音裏帶着恍然大悟,驚訝道:“柏承哥,原來你是受人蒙騙的呀,一開始怎麽不說,現在鬧成這樣子,聽得我心裏也很過意不去。”

許柏承眼睛一亮,仿佛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驚喜道:“小禮,你相信我了?這件事是柏承哥不對,差點釀成大禍。小禮,只要你能說服陸總,讓他高擡貴手,我回去就把他們倆私相授受的證據拿給你們!”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當然會相信你啦。”虞禮笑着,語氣溫柔道:“陸擎在睡覺呢,等他睡醒了我就跟他說,讓他別再為難你們了。柏承哥,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快回去告訴許叔叔和許老爺子這個好消息吧。”

“真的,真的!”許柏承高興地跳了起來。

如果不是有鐵門攔着,他恐怕能直接撲到虞禮身上。

虞禮還在笑着,只是笑意很淺,不達眼底。然而狂喜中的許柏承已經無暇顧及了,他不停地朝虞禮道謝,一邊說“馬上就會把證據發到虞氏郵箱”,一邊擡起腳踹了踹崔勝,讓他去開車,千恩萬謝地坐車走了。

虞懷遠在一旁看着,始終沒有發表一句話。

虞禮轉過身,看了他一眼,輕笑着抱上他的手臂,撒嬌道:“走吧哥哥,這裏好冷,我要回去吃蛋糕了。”

“不許吃太多。”虞懷遠點了點他的鼻尖:“馬上就要吃午飯了,待會兒該吃不下了。”

“才不會呢。”虞禮嘟囔着,兩人往老宅走的路上,虞懷遠便收到了陳特助打來的電話。

許柏承生怕晚了一步虞禮反悔,開車回去的路上就讓人把早就準備好的證據發過去了。陳特助收到郵件,便第一時間聯系了虞懷遠。

當初崔勝洩露項目機密,掃尾掃的太幹淨,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卻沒有一絲證據能證明。

如今許柏承自願呈上了證據,哪有不用的道理?

“直接交給法務部。”虞懷遠聲音很淡:“關的越久越好。”

他們剛回去,岑如君便招呼着說要開飯了。

夫婦兩人都沒詢問關于許柏承的事,一副毫不關心的模樣。虞禮便沒将處理結果和他們說,只是轉了個身上樓,叫陸擎吃飯去了。

他慢吞吞踩着臺階,一打開手機就發現消息炸了。

發消息的人是裴喻,透過那一個個感嘆號,虞禮便能知曉他此時心情的不平靜。

裴喻:[哇啊啊啊啊啊啊小禮!!你知道嗎,今天宣布裴氏破産之後,我爹他就進醫院了,那群死親戚平常舔他舔的要死,現在他進icu了要出錢的時候一個個都哭窮,居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付錢]

裴喻:[我都把戶口本遷出來了跟我有什麽關系,給他們一個個全拉黑了(怒)]

裴喻:[為了防止他們跑來學校找我,我收拾了點衣服住酒店去了,反正馬上要放寒假了,我準備出去旅游散散心]

裴喻:[本來想約你一起去的,但是你和陸擎蜜裏調油的,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哭)]

虞禮将他的消息一條一條全都看完了,挨個回複。

虞禮:[你去住奧萊吧,離學校近,我待會兒打電話和經理說一聲,給你開個總統房一直住到放假]

虞禮:[你自己一個人旅游嗎?要不找個人陪你一起去吧,我确實去不了(對手指)你有沒有哪個玩的好的舍友帶他一起去,我給你們包機酒]

裴喻依然秒回:[謝謝小禮!酒店我就不客氣啦,但是旅游的機酒不用你包,我賣了股份,現在也很有錢的(叉腰)]

裴喻:[旅游的搭子已經找好了,隔壁班的一個大帥哥,他說他也想去玩兒,我倆就約了一下,放假第一天就坐飛機出發——西藏!]

見他這麽快就找到了搭子,虞禮隐隐作痛的良心終于得到了一絲安慰。他不想成為那種談了戀愛就冷落朋友的人,實在是後面陸擎還要回京城料理陸正群的事,他沒心情出去玩。

聊着聊着便走到了門口,虞禮正打算開門進去,裴喻那頭又跳出來了兩條消息。

裴喻:[(朋友圈截圖.jpg)]

裴喻:[剛刷到唉,甜死我了,祝99]

虞禮好奇地點進了那張圖,一眼就看出了圖裏的主角是誰。

裴喻給陸擎的備注是“小禮の嫡老公”,相當好認。就算不看備注,虞禮也從頭像認出了這人就是陸擎。

“什麽時候還發了朋友圈啊…”虞禮點進朋友圈,他的好友很多,這麽一會兒陸擎的朋友圈就被刷到了底下去,他翻到時,還能看到兩人的共同好友在底下滋哇亂叫,但陸擎估計已經睡了,一個沒回。

評論區,叫的最兇的是秦越。

[99]

[太甜了,兄弟落淚了]

[不對,怎麽一模一樣的朋友圈你發兩條啊?你卡了?]

[啊靠!!你工作號也發啊!!]

[我就說怎麽兩條朋友圈底下的評論都不一樣]

[笑死,現在所有陸氏的員工都知道你是個會用顏表情的妻管嚴了]

虞禮越看耳根越紅。

陸擎怎麽回事啊,怎麽這種截圖還發到了工作號裏?這是可以給員工看的東西嗎!

雖然截圖上虞禮也沒說什麽出格的話,可一想到陸氏成百上千的員工都看到他給陸擎發“=3=”了,虞禮便忍不住感到一陣羞恥。

他打開房門,快步走到床邊,從兜裏掏出自己剛剛在外面吹的冰涼的手,一把伸進被窩裏。

冰的凍人的小手從上衣下擺一路往上摸,“啪”地捏住了男人躺着也鼓囊的胸肌上,流氓似的用力捏了兩把。

陸擎直接被這一捏從睡夢中給捏醒了,感受着胸前的涼意,迷茫着睜開眼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一擡眸,便和耳尖紅紅的虞禮對上了視線。

“老婆?”陸擎喊了他一聲。

陸擎胸肌上的溫度燙燙的,這會兒放松着又軟和,很适合給虞禮暖手,虞禮便幹脆沒把手拿出來,小聲斥道:“你怎麽背着我偷偷發朋友圈啊,還發在了工作號上,你的員工不全都看到了嗎!”

陸擎這才知道為何虞禮才剛進來,耳朵便紅成這樣了。

“沒關系的老婆。”他躺在那兒,俊美的臉上滿是笑意:“他們都說我們很般配,還想見你本人呢。”

“是嗎…”虞禮偏開眼睛嘟囔着,一個沒注意,便被男人抓住了手腕,一下子跌到床上。

有力的手臂勾住他柔韌纖細的腰,将他摟緊了一個炙燙的懷抱中。

陸擎精準地握住了他冰涼的手,抓着放在自己的腹肌上取暖,低聲問道:“不是一直待在家裏嗎,怎麽手這麽涼?”

“剛剛出去了一下。”虞禮趁機摸了兩把他的腹肌:“山裏風太大了,好冷。”

“好好的出去幹嘛?”陸擎替他暖着手,将臉湊過去,額頭抵着額頭。

虞禮掀起眼皮,并未瞞着他:“許柏承來了。”

“你出去見他了?”陸擎問。

虞禮點頭:“見了呀。他把許家明和崔勝都帶過來,說要給我們道歉,把崔勝的臉都扇成豬頭了。”

陸擎認真聽着,望着虞禮的眼神很專注。

虞禮繼續道:“他說一切都是許家明和崔勝做的,和他沒關系,還讓我找你說說好話,不要再針對許家了。”

陸擎聞言低低笑了一聲:“那你是怎麽回答的?”

虞禮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我當然是答應他了。我說我會跟你說,讓你高擡貴手放過許家,他聽完居然真的信了,興致沖沖地就開車走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要放過許家嗎?”陸擎親了親他的鼻尖,聲音還帶着剛睡醒未褪去的沙啞:“我都聽老婆的。”

虞禮拖長了音:“當然——不要!”

“不僅不要,你還得加大力度。快過年了,我不想再看到他了。”

虞禮說着又笑了,杏眼彎彎,眸光閃動,捏起嗓子湊到陸擎耳邊,語調輕軟地說:“我好壞啊~”

陸擎簡直快被他這副樣子可愛死了,用高挺的鼻尖不住地蹭着虞禮柔軟的面頰。

“一點都不壞,許柏承死到臨頭了你還用善意的謊言安慰他,他應該跟你說謝謝。”

“真的嗎?”虞禮不安分地又摸到了胸肌上,聲音雀躍:“那我人真好。”

“對。”陸擎無條件附和:“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寶寶。”

手也暖和了,虞禮也被哄的滿意了,他從陸擎懷裏坐起身,輕輕捏了捏男人蹭的自己癢癢的鼻尖:“快起來,該吃午飯了。”

“來了,我披個外套,老婆你等我一下。”陸擎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外套,跟在了虞禮身後。

牽着虞禮的手下樓梯時,他切換到了工作號,給韓特助發過去了一條消息。

[天涼了,該讓許氏破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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