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陷落 “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第3章 陷落 “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岑稚許将那支箭保存了起來,放在玄關處當裝飾品。傍晚時分,她從莊縛青那要來了謝辭序的聯系方式,他的微信頭像極為簡約,是一只坐在草坪上的捷克狼犬。
從光滑的毛發和矯健的肌群不難看出,這只捷克狼犬被養得很好,黑亮的瞳珠保留着原始的攻擊性,不似尋常家養時透露出的卑順。
市區內的烈性犬種類禁養名單很長,捷克狼犬也在其中,想來也是單獨辟了處幽靜的莊園,才能有足夠的場地和空間馴養。
披在肩側的軟巾順着柔滑的肌膚向下滑,察覺到一陣涼意,岑稚許正打算關掉圖片,這才注意到左下角黑黃相間的斑點,約莫也是一種動物。
虎斑貓?亦或者花豹?
可惜圖片裏暴露出的信息太少,無法做出準确判斷。
通過社交圈頭像往往可以判斷出對方大致的個性,不過越是位高權重的人,也就越善于僞裝,岑稚許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去分析,只是意外,謝辭序竟然喜歡養寵物。
當然,他的寵物也如主人一般,充斥着危險,野性,兇戾。
拒人于千裏之外。
岑稚許指尖翻飛,在好友申請備注裏留下兩個字——“還債”,剛發出申請,系統彈出提示:【由于對方隐私設置,你無法通過名片将其添加至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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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稚許不信邪,又用手機號搜索了一遍,仍舊是同樣的結果。
禁止搜索,也禁止名片添加。
也就意味着,能夠在謝家太子爺好友列表的人,都是來自于他纡尊降貴地主動添加。
難怪莊縛青毫不猶豫地将謝辭序的微信推過來,估計也是存有幾分想看她吃癟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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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摁滅手機,不再看微信裏接二連三冒出來的群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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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黃昏,橙紅的天際染上層次分明的餘晖,絢麗壯闊的立交橋路燈同鱗次栉比的高樓大廈點亮夜燈。
岑稚許回國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她父母那,因此也不太敢回家裏取車,只開了輛奔馳S480,這還是二十歲生日那年莊縛青送的,她向來不太愛自己開車,留在別苑的地下室裏,極少問津。
接到莊晗景後,天色已然暗下。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時差這麽快就倒好了?”
“昨天那麽說,純粹是為了找借口離開而已。”岑稚許在莊晗景面前向來很坦誠,語氣平靜,“不想聽你哥明嘲暗諷。”
莊晗景也不意外,從中緩和兩人的關系,“你不知道,你在外面的這兩年,他都快忙成了工作機器,跟下屬待久了,說話的語氣也冷硬。他心裏還是很記挂你的……”
話音剛落,車輛正巧駛入紅綠燈等待區,岑稚許側眸,“叛變了?在這當你哥的說客,還不如回家勸勸他,少管別人感情上的閑事。”
明明以前岑稚許很依賴莊縛青,他足夠包容,哪怕岑稚許和莊晗景闖了禍,他也從不會冷臉。兩家往來密切,三人也勝似親兄妹,直到不知什麽時候起,降到冰點後,再也回不去從前。
昨天那場局,岑稚許原本是不願意去的,莊晗景軟磨硬泡才說通她,又在莊縛青那邊下了一番口舌功夫,才争取來這個機會。
誰知道莊縛青放出邀請傅斯年的重磅炸彈,哪怕只是虛晃一槍,也鬧了個不愉快。
許久未啓用的車輛饒是有人定期保養,山茶香薰的味道仍舊不太合調,莊晗景将車窗降下來一點,“他掌握着我經濟命脈的生殺大權,我哪裏敢。”
須臾,窗外渾濁的熱浪湧進來,岑稚許目不斜視地倒數着讀秒。
莊晗景興致勃勃地挑選起了餐廳,“還是去國貿那家嗎?他們今年的和牛供應地換了,雪花特別漂亮。”
“不用,拍賣會後臺的主廚已經定好了今日的菜單。”岑稚許說,“我記得應該有一道是時令限定,你應該會喜歡。”
岑稚許的母親是京都拍賣行的重要客戶,每年在這裏消費的金額流水高達八位數,珠寶、古董、名畫以及各種藏品無數,岑稚許本身就随母姓,家裏又只有她一位千金,因此拍賣行破例為她也提供了最高規格的服務。
不僅擁有私密性極強的包廂,也會由黑珍.珠.星級餐廳的主廚進行私人定制餐品,且每年都有不同的主題,将奢華與尊貴體現得淋漓盡致。
“這才是岑大小姐紙醉金迷的生活嘛。”莊晗景樂得拍手,“不像我哥,總是扣扣搜搜的。”
吐槽起親哥來,莊晗景絲毫不客氣。
岑稚許面色溫柔地聽着,唇角弧度淡而柔和,前來泊車的接待員見傳說中的岑氏千金只開着輛百萬出頭的車,不免疑惑,同她反複确認名字。
原本的無障通行平白添了幾道流程,岑稚許雖覺得麻煩,卻也配合着一一驗證。
直到信息無誤,接待員汗流浃背地躬身道歉,岑稚許輕飄飄地說:“沒關系,這是你的工作,我能理解。”
接待員對岑女士的印象很深,對方強勢到說一不二的氣場太過幹練,更注重辦事效率,若今晚來的人是她,他必定會承擔這份延誤時間的後果。
想不到這位漂亮到讓人過目不忘的岑小姐,竟然如此寬厚。
将兩位年輕的女士引進拍賣廳的三樓包廂,前菜和餐前點心陸續上齊。
拍賣廳可容納的人數并不多,裝潢偏向于古典金碧輝煌的審美,頂部中央的St.louis水晶吊燈誇張而繁複,牆磚的金絲紋線泛着瑩瑩光澤,深酒紅色的薩瓦納瑞手工羊毛毯将視覺與聽覺都拉回了靜谧。
岑稚許遙隔着中庭望向另一側的包廂,裏頭溢出微醺的暖光。
莊晗景拍完照,順手在朋友圈發了定位,才好奇地湊過來,“今晚還有哪位大佬也來了?”
以往岑稚許過來,都是由拍賣行的高層接待,今天卻只見到個陌生面孔,想來也是那位人物更貴重。
京城繁華璀璨,能夠同岑家比肩其名的并不多。
“我記得對面的包間才是視野最好的吧,難怪把我們安排在這,也太區別對待了。”莊晗景小聲抱怨。
岑稚許斂着眸收回視線,用溫熱的毛巾仔細擦拭着纖白的指尖,習以為常道:“我們手上沒有真正的權利,別人願意耐心交涉,說白了也是為了背後掌握資源的人。”
莊晗景也懂這些道理,就像是她遇到爸媽公司裏的高層,也得端着笑甜甜地喊一聲阿姨或叔叔。她手上是有點小錢,但消費也高,愛馬仕稀有皮都夠她攢挺久了。
“我發現你現在比以前穩重好多,說話都一針見血的。”莊晗景拖着下巴,上上下下端詳着岑稚許,惹得她無奈輕笑。
拍賣正式開始,前面的拍品都是些珠寶首飾之類的,底下不時有人舉牌競價,岑稚許此行只為了壓軸的那幅經變畫殘卷,因而興致缺缺,并沒有太過關注。
“晗景。”岑稚許抿了一口紅酒,“你有沒有想過,不再僅僅依附于莊縛青的羽翼。”
“哈?不行不行。”莊晗景連連擺手,“有哥不坑白不坑,他給錢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別告訴我,你家的資源你也不想用——”
拍賣驟然暫停,西裝革履的工作人員同拍賣師耳語幾句後,壓軸的藏品提前上場,底下的人群也傳來一陣騷動,因調換順序的事有些不滿。
提前上場的拍品之一,正巧是岑稚許追溯了幾個月的殘卷。
隔着厚重的玻璃,拓印于絲綢上的經變畫色彩鮮濃,筆法細膩溫雅,可惜随着歲月磋磨,變得殘破不堪,另外幾片更是因保存不當而黯淡發灰。
岑稚許緩緩坐直了身子,神情也變得認真起來,她溫聲對侍者說了一個數字,幾秒後,拍賣臺上響起報價聲。
她這才偏頭去接莊晗景的話,“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創辦一家自己的珠寶工作室。”
“三百八十萬。”拍賣師嗓音力度緩提,“17號先生出價翻倍,還有再加價的嗎?”
播報聲讓岑稚許眉頭輕蹙,對于那位神秘人物翻倍加的闊綽感到意外。
“加到三百九十五。”岑稚許道。
視線落回臺上,拍賣師再度報出的數字昂令岑稚許深思一跳。
對方直接加到了八百萬。
國內的拍賣規則明晰,沒有這樣加價的道理。
更何況,這份殘卷如此破敗不堪,文物本身的收藏價值正在随着保護不當飛速流逝,她之所以拍下,是為了能夠更好地修複還原。
而對方如此來勢洶洶,倒讓她愈發琢磨不透。
岑稚許賬戶裏的流動資金并不多,她盤算了一下,也沒再糾纏,加到了一千萬,打算就此一錘定音。
“兩千五百萬,恭喜17號先生,成功拍下這件展品。”
場下議論聲陣陣,人人都在觀望低語,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在京城最繁華的地界,這位未曾露面的先生将整場拍賣會的規則重新界定,又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內,接連一擲千金拿下壓軸拍品,讓人切身實地理解了聲色犬馬幾個字。
岑稚許驀然起身,在莊晗景的呼喚聲中,推開包廂門,踩着細高跟,繞過環中庭的廊道,往同樣點着燈的另一側包廂走去。
與此同時,那位不肯暴露姓名的先生似乎也欲離場,兩側戴着白手套、打領結的侍者分散。
站在窗邊的男人眉眼深邃鋒棱,深黑色高定西裝質感高級,腕間戴着一塊百達翡麗,身形碩長,筆直的西褲下是一雙锃亮幹淨到纖塵不染的皮鞋,整個人透着一股冷傲倜傥的貴氣。
同昨日初見不過才隔了一天,謝辭序周身浮盈出的上位者氣息明顯更為濃烈。
兩人視線相撞,岑稚許并未有所閃躲,将目光緩緩移至他将西服撐得飽滿挺括的胸間。
寬肩窄腰,腰腹間收束的弧度布滿隐匿的張力,也只有他這樣的身材,才能将高定西裝穿出矜貴的感覺。
岑稚許克制的收回視線,嗓音缱绻慵懶,“謝先生,好巧,在這碰到你。”
謝辭序的行程緊密,并沒有打算在這裏停留太長時間,因此對另一間包廂的客人競價的事沒有在意。
眼前的人化了全妝,狐貍眼尾處的小痣被蓋住,細碎如海面般的閃片若隐若現,飽滿的下唇只薄塗了一層豔色的紅,不是當下流行的妝容,明豔到紮眼。
美麗瀕臨極限,往往會呈現出一種破碎感,讓人生出保護欲。
但她不是,她的漂亮是有攻擊性的。
不像是甘心于屈服的羸弱菟絲花。
謝辭序只一秒便收回視線,眉梢懶散,“你是?”
“謝先生不記得我也正常。”
岑稚許這張臉是殺人的利器,極少有人會忘記她的長相,走到哪裏都足夠引人矚目,謝辭序也不例外。
他剛才漫不經心地掃過來,餘光在她眼下停留片刻,漆黑如深潭般的眸子裏辨不出波動。
但他停留的那半秒,足以讓岑稚許知曉,他在觀察她的那顆痣。
他記得她。
不管印象是好是壞,總歸比陌路人好。
岑稚許仿佛并未受到影響般,挽唇說:“上次太匆忙,忘了介紹,我叫岑稚,是莊晗景的大學同學,昨天我們才見過面的。”
她故意隐去了一個字,模糊了身份。
經她提醒,謝辭序的神色依舊淡漠,只擡了下眉梢,男人高大挺括的身形如山般壓下,聲色清冷:“學生來這種地方。”
他微微一頓,意有所指,“岑小姐的消費水平,挺不錯。”
岑稚許原本想同拍下殘卷的先生商量,誰能想到對方竟然是謝辭序。
倘若時間線拉回昨天,謝辭序如果能通過她的好友申請,她一定會和他正面交涉,讓彼此都處在光線之下的位置。
可是此刻,他意外打破了她關于殘卷的計劃,雙方的較勁形成于無形之間,昨晚的不甘心隐隐侵占着她的理性。
她起了一點惡劣的玩性,沒有向他攤開牌面。
“我才來京市不久,也就是跟着晗景來見世面,感受一下城市的繁華。”
莊晗景氣喘籲籲地趕過來時,正巧聽到這幾句,表情登時變得古怪。
岑稚許轉身牽住莊晗景,晃了下她的手臂。
兩人一起長大,岑稚許什麽心思,莊晗景瞟一眼就明白了。
盡管搞不明白岑稚許葫蘆裏在賣什麽藥,莊晗景還是配合地笑,“辭哥,阿稚她性子比較直,要是說錯了什麽話沖撞了您,您別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這份言論有沒有騙過謝辭序,他眸色平靜,反應也很淡。
“我還不至于跟小姑娘計較。”
雖然小他五歲,但岑稚許的确算不上什麽小姑娘,小霸王還差不多。
所幸謝辭序沒有想到那邊去。
沒有了身份的阻礙,岑稚許就像是藏匿在暗處的獵豹,連神态都變得松弛許多。
謝辭序又接了個電話,一位身高腿長的年輕男人疾步走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麽,看樣子應該是他的特助。
能夠成為太子爺身邊的特助,處事必然滴水不漏,向莊晗景和岑稚許表達完歉意後,謝辭序準備離開。
通體漆黑的勞斯萊斯已在樓下備好,随時等待着。
謝辭序一行人走的是電梯,岑稚許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飛,從樓梯通道趕過去,在他傾身上車前,驀然叫住他。
“謝先生。”
熟悉的嗓音讓謝辭序腳步微滞,轉身便看到她因呼吸不穩而起伏的胸骨。
岑稚許的皮膚很白,身形纖薄,胸前的弧度卻很飽滿,昳麗的臉上泛起一層酡紅,在夜色下分外動人。
即便狼狽,也美得驚豔。
似乎是有話要說,柔軟的紅唇微張。
她不像是會欲言又止的個性,此刻大概只是還未緩過來。
謝辭序想不到她竟會為了追上他,穿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從樓梯一路下行。
誰都知道,他不會為了任何意外推遲行程。
此刻竟破天荒地給了她特權,他擡眸朝她看來,低沉的黑眸侵染着夜色的冷冽,“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
或許是覺得這份妥協顯得仁慈,會給她一種他可以被随意沖撞和冒犯的錯覺,他冷聲補充。
“但沒有下次了,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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