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陷落 同一個人

第41章 陷落 同一個人

岑稚許的第一反應是, 莊縛青這巴掌挨的不虧。

甚至有些後悔,那一巴掌打得還不夠重。

“你都聽到啦?”她也不想試探,謝辭許知道這些, 都是莊縛青設下的計。至于原因,無非就是讓她身份敗露。

謝辭序:“他們兄妹倆的事,你沒必要把自己攪進去。”

“晗景的事就是我的事。”岑稚許說的是實話, 轉念又道:“你放心, 莊縛青不是記仇的人,他大我跟晗景那麽多歲, 要是這點肚量都沒有, 是會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以後別犯傻。”謝辭序對她的想法保持尊重, “我來接你?”

他怕她受了委屈難過, 憂慮記挂着她的情緒狀态, 岑稚許這邊卻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她哪有空再跟謝辭序厮混,她今晚答應了談衍要回去, 家宴呢, 幾個叔姨都來了,她要是不露面, 就顯得太沒良心。更何況,其中一個姑姑手上有不少時尚資源, 要是知道莊晗景打算做獨立珠寶品牌,肯定也願意扶持自家人。

來往都是人情, 放不下的。

“不用,我晚上還有別的安排。”

謝辭序沉吟片刻,電話那端傳來Rakesh洪亮的叫聲。

動物對人類情緒的感知程度很敏感,Rakesh那麽聰明,顯然是在助攻, 代替謝辭序說出他此刻的落寞。

“Rakesh,別鬧。”他輕斥。

岑稚許瞅了眼時間安排,明天倒是有空,不過她身體大概還處在餍足的狀态,暫時不想分出心神來。除非他肯配合地接受新東西。

她似笑非笑地挽唇,給自己化上豔麗的唇色,卷發散開來,等回到家,換上套宜見客的衣服,踩着足足十厘米的高跟,又恢複了往日熟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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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光煥發,清豔動人。

莊晗景在樓下客廳同幾位長輩說話,見岑稚許倚在紅木欄杆邊緣,朝她招手,示意自己快頂不住了。

岑稚許這才彎腰拿起被遺忘在梳妝臺的手機,佯裝驚訝,“你怎麽還沒挂?”

“正好在陪Rakesh訓練,帶它見見它的老朋友。”謝辭序被她晾了很久,聲色平緩,頓聲道:“順便也想聽一下,你有沒有偷偷哭鼻子。”

“放在以前可能會。”岑稚許現在很忙,大步走向她的首飾間,燈光皆是紅外線光控的,随着鞋跟踩過地面,珠寶展櫃依次點亮,琳琅滿目的寶石、黃金、翡翠、珍珠看得人眼花缭亂。

選擇困難症犯了。她快速掃過,選中一條鴿血紅滿鑽項鏈。主石克拉數重,是岑女士在蘇比富拍回來的,珍藏了有十年,岑稚許現在感覺款式不太合心意,正好拿去給莊晗景練手,看她有沒有新的想法。

終于找到了合心意的搭配,岑稚許繼續道:“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有辭哥這個後盾,以後到哪都能橫着走。”

她的話,可信程度需要仔細斟遍。謝辭序眉梢到底還是松了些,睨向正同德牧警犬做臨時性比賽訓練的Rakesh,“我的話你聽進去了就行。要求不高,希望我的女朋友,在遇到什麽事時,都能優先想起我。”

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岑稚許一個字也不會信。

但那可是謝辭序。他冷傲的脾性就這樣被她磨到柔軟平和。

實在是有些不可思議。

她當作逗趣聽的,笑聲漸消,尾音調子拖長:“怎麽聽起來這麽卑微啊?”

“我們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不是弄反了。”

“沒有反。”謝辭序給她驕傲的底氣和資本,“你覺得怎麽舒心就怎麽來,非要踩在我頭上,也不是不行。”

岑稚許調侃他也太沒底線了,就聽到了轉折句。

“但是有一點。”

她對鏡自照,戴上項鏈後,氣質變得清貴又嬌豔。

“說說看,我在聽。”

“要是遇到莊縛青這樣的人,最好跟他斷絕來往。”

電梯門輕叮一聲,香薰的冷香溢出來,四周都是銀金色的鏡面,襯得脖頸上的寶石項鏈火彩濃豔,紙醉金迷四個字,分外符合岑女士的審美,因此,家裏的裝修幾乎都是談衍琢磨的,小到每一個細節,都值得反複欣賞。

早些年哥大建築系的學生還來參觀過,對此贊不絕口。

岑稚許攏緊垂落在腕間的披風,“你是被他那番真愛願意當三的言論刺激到了?他那種瘋子挺少見的,估計這輩子也遇不到幾個,辭哥完全可以放一百個心。”

謝辭序倒不是憂慮這個。

莊縛青說的那些話的确荒唐,但如果事件的中心人物換成岑稚許,他會做得比莊縛青狠厲千萬倍。為愛當三?不如直接變成一捧骨灰,往海裏一揚,什麽恩怨不還是即刻了結。

死人還妄想跟他争搶。

可笑。

他骨子裏藏着瘋勁,連自己都覺得陰暗可怖。

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她還是個學生,會被他吓到。

“嗯。”謝辭序道,“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

話題聊到這裏也就差不多了,岑稚許提起另一件事,“不過以後辭哥恐怕不能去工作室那邊找我了,晗景過幾天要折騰她的地盤,我們在那接吻不方便。”

接吻能有什麽不方便的,唇瓣相貼,一觸即分,只要不在鏡頭下,沒什麽好避諱的。

她又不是沒在宴會廳裏跟他接過吻。

謝辭序眸色黯下,明白過來,她想的恐怕是擦槍走火的內容。

“搬來我那?兩邊距離也不算太遠,等你後面實習了,再回學校。”

同居雖說能加快進度,卻極其不方便,岑稚許當然不想把自己限在固定框架裏。她争取了最優的選擇,“我常用的日用品可以搬去你那,不過先說明,我可不會長期住你那。”

“至于實習,我現在不需要。”她說得委婉,留了退路。

談衍走過來,見她在打電話,壓低了聲音提醒:“家宴而已,你穿這麽隆重,當心你三姑催婚。”

“……”果然,到了這個年紀,到哪都躲不過的話題。

岑稚許捂緊了手機的揚聲口,笑道:“怕什麽,就說我還沒收心,挑花眼了,哪個都不好舍棄。”

談衍直搖頭,複又問道:“真沒有能帶回家的青年才俊?”

“當然有。對方來頭還挺大的。”岑稚許指了指手機,“就怕玩過頭了,把您氣出心髒病。”

為人父哪能不知道岑稚許的脾性,談衍嗔怪兩句,對女兒很寬容,“待會不想聽就別搭話,你跟你媽媽一個樣,沒人敢真的教訓你。”

岑稚許比了個OK的手勢,搖曳着走過去,同謝辭序道:“晚上記得連麥,我最近有點失眠,要聽你的聲音才能睡着。”

“真話還是假話?”謝辭序沒有拒絕。

“假的。”

她回答得如此爽快,反倒讓謝辭序無可指摘,“那我是不是該再努力一下?”

岑稚許沒聽清,問他什麽,謝辭序明知這通電話打到最後,她已經變得心不在焉,還是耐着性子道:“我該再努力一下,讓你習慣,直到你沒辦法抽離。”

“拭目以待。”

-

莊、岑兩家關系交好,家宴上,衆人得知樂天擺爛派的莊晗景打算支棱起來,都覺得這是喜事,建議和幫襯都落在實處,也算是給了莊晗景足夠的信心,回去後便開始上手操辦,一副有聲有色的模樣,引來不少圍觀的目光。

岑稚許錄制的綜藝紀錄片也已結束,節目組将剪輯好的視頻成片發在了她郵箱中。

她轉發了一份給謝辭序。

其實視頻裏根本看不到臉,連全身背影的鏡頭都沒有,實在沒什麽好校審的。

岑稚許索性徹底放下這件事,跟謝辭序約好了見面時間,哪知冉頌舟臨時找她,說正好有個鐘愛收藏的老玩家,最近淘了套挂鐘,讓她過去看看。照片發過來,她看一眼就決定拿下,只好臨時讓謝辭序先去忙自己的事,她得晚點才能到。

[Abyss:沒事,我在附近等你]

[Abyss:分享地址]

“辭哥,自從談了戀愛以後,見您一面比登天還難。”

桌球臺面上,傅家二少打了個漂亮的落袋,将臺球杆撐着,笑侃。

謝辭序語氣平平:“這不是來了?”

謝辭序原本沒打算來,只是他為了赴約推了工作,眼下不找個消磨時間的地方,等她猶如度秒如年,倒不如分散下注意力,以填滿每一分每一秒接連不絕的思念。

臺球廳被包了場,茶水零食擺了滿桌,零散站着的幾個年輕公子哥都起身相迎,給謝辭序讓座。

他揮揮手,表示今天不參與。

“辭哥要玩的話,今天傅少可就沒什麽炫技的機會了。”

“拉倒吧,傅少巴不得辭哥上球呢,他在這獨孤求敗一晚上了,就差把‘無敵是多麽寂寞’寫在臉上,辭哥,你真得虐虐這個人,免得他可勁得意。”

衆人三兩句換着揶揄。

傅錦言不樂意了,“別逮着我一個人薅,你們難道不想見見嫂子?能把我們辭哥這種高嶺之花拉下水——”

謝辭序眼刃掃過去,“她行程比我還忙,連我都沒什麽機會能見,你們還想見?”

“夢裏涼快去吧。”

被怼了這麽句,衆人反倒樂呵呵地笑開,聽出他話語中濃烈的酸味與占有欲。

“辭哥怎麽跟吃了炸藥一樣,看來是被嫂子拿捏得死死的。”

“哪位天仙能讓辭哥這樣,啧啧,戀愛的酸臭味,都快水漫金山了。”

他并未搭理這群跟冉頌舟半斤八兩的人,這群人裏,也就傅錦言跟謝辭許最熟,見謝辭序捂得緊,識趣地跳過這個話題,轉而談論起了別的。

“舟子最近也跟迷瞪了一樣,到處搜羅古玩,就為了能跟談家那位搭上話。這不,好不容易聚一次會都不來。”

“談家那位可不好追。”有人搖搖頭,替朋友擔憂,“她身邊的豺狼虎豹不少,不說遠的,就拿莊縛青來舉例,熱臉貼冷屁股這麽久,人家愣是都多沒瞧他一眼。”

“她不吃窩邊草,又不講什麽獨一無二的例外,莊縛青哪裏排得上號。”

“他妹妹跟談家那位關系好像挺好的吧,這樣的機會都抓不住?”

“大概不是她的菜呗。”

幾人邊打輪換位置邊閑聊,素來不參與八卦讨論的謝辭序驟然打斷,隽冷的面龐看不出情緒。

“莊晗景,跟談家那位關系很好?”

傅錦言:“十幾年的閨蜜,兩人形影不離的。不過談家那位出去留學了,兩人的聯系應該沒那麽親密了。”

“漂亮!好球!”

喝彩聲連同杆球碰撞聲同時響起,無足輕重的話題被沖淡。

沒人在意個中聯系。

除了坐在沙發上,眸色幽深不可測的男人。

衆人玩了幾局後,散得差不多時,冉頌舟趕過來了,傅錦言今晚戰績不錯,差點把腰肌勞損的毛病累出來,就算冉頌舟想玩,也沒辦法再堅持下去了,得趕緊回去找私人推拿師按摩。

開玩笑道:“你這時間掐得也太準了點,人都走完了你才來。只有讓教練陪你玩了。”

冉頌舟兜繞半晌,也沒跟岑稚許見上面。

她有意避免同他接觸,他也不好強求,碰一鼻子灰,才想着回來赴約。

“你那破腰還是別揉了,回頭疼得更厲害。”都是熟人,冉頌舟說話也不客氣,“反正辭哥也在這獨守空房,一個人是守,兩個人也是守,不會覺得無聊。”

傅錦言疼得呲牙咧嘴,跟謝辭序道了聲別,扶着腰離開了。

冉頌舟自顧自倒了杯茶,慢條斯理地煮起來。

[xu.:圖片.jpg 是這裏嗎?]

收到岑稚許發來的消息,謝辭序支起腿起身,對冉頌舟道:“我去接個人。”

話音未落,臺球館的員工引着岑稚許進了廳內,

她逆着光,卷發被保養得很好,又是現下連女明星都無比羨慕的高顱頂,絕佳的腰臀比,哪怕看不清面容,也難掩周身散出的矜冷清絕。

很漂亮。

漂亮到紮眼,讓人想要窺見那張臉的欲望更為迫切。

岑稚許也一眼看到謝辭序。

長相、氣質太過出衆亦有好處,他在人群中猶如塔臺,無需她費力,便能輕松找到。

她無比從容地走到謝辭序身邊,還未喚出他名字,手腕處便傳來一股向下拖拽的力道。

謝辭序不知何時,岔開腿坐下,将她攏在懷中。

近在咫尺的俊顏讓人呼吸輕窒,淩厲的眉骨下,冷棕色的眼眸辨不出溫度。

他明明什麽話都沒有說,岑稚許卻隐約察覺出他不太高興。

是因為等太久了嗎?

好吧,确實耽誤了很長時間。

她并未掙脫,而是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腰,側眸觑他,“第一次見你朋友,就坐在你腿上,是不是不太禮貌?”

有冉頌舟在的地方,絕不會冷場,此刻,他卻忘了圓話,笑意凝結在唇角。

甚至忘了怎麽呼吸。

渾身用上一股發寒的冷意,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千防萬防,他找了兩年、又耐心鋪墊了半年的人,竟然和謝辭序寶貝得緊的那位,是同一個人。

談家大小姐,岑稚許。

謝辭序現在沒有一點安全感,寬大的骨掌将她的手罩住,感受着來自她身上真切的溫度。

疑窦被他悉數壓下,說好要對她有基本的信任,就該做到。

哪怕此刻,他同草木皆兵的警犬無異。

“他不是什麽好人,不用顧忌這些。而且,知道什麽該看,什麽不該看。”謝辭序用掌背去探岑稚序的額頭,蹙眉道:“穿這麽少,不怕冷?”

“不冷啊,商場裏都開暖氣了。”岑稚許說。

他們還要去挑寬戒,晚上的時間有限,謝辭序不想浪費在猜忌上,摟着她站起身,對冉頌舟道:“你嫂子。”

冉頌舟笑:“百聞不如一見。”

“阿稚,這是我朋友,叫他舟子就行。”謝辭序簡短介紹。

謝辭序如此随意,不過是嫉妒的本性驅使,本能地抹絕存在潛在危險性的同性。

岑稚許不知道他內心想法,只當他是身在高位太久,太過松弛,這種情況下,該有的禮數還是要周全。她假裝不知曉對面的身份,眉眼輕彎,伸出手,“岑稚。”

“冉頌舟。”

他并沒有拆穿她,而是念出自己的名字,岑稚許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瀾。

謝辭序截胡了握手的社交禮儀,同岑稚許十指相扣,“好了,不是什麽人都需要握手。”

“他這人沒個正形,你以後巴不得繞着他走。”

“你說話也太毒了吧?這都能有朋友。”岑稚許直言。

惹得謝辭序眉峰小幅度地輕挑,“你站哪方的?胳膊肘往外拐。”

岑稚許抿抿唇,沒吭聲,笑吟吟地看向他,表情已見昭彰。

“走了。”謝辭序對冉頌舟道。

冉頌舟:“跟嫂子玩開心。”

轉身相錯的那一瞬間,謝辭序撇來一隅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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