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陷落(大修) “沒這個可能
第49章 陷落(大修) “沒這個可能。”……
岑稚許之前聽過鐘小姐的事跡, 新加坡富商,為了從謝氏脫身,貢獻了數條合作産業鏈出去, 不死也褪了半層皮。就算是門當戶對的聯姻,沒有道德約束,婚姻也逃不過一地雞毛的命運。
謝辭序的身世實在是慘不忍睹。
所有人都在隐瞞真相, 他無可選擇地成了犧牲品。
岑稚許生出一絲心疼, 倘若她知道往事如此沉重,必然不會揭開這個話題。她望向謝辭序, 放低了語氣, “辭哥, 那謝夫人……”
意識到這個稱呼不妥, 她改口道:“關淼對你怎麽樣?”
“恨意淩然。她恨不得殺了我。可惜我死了, 她也沒辦法在謝氏立足。”謝辭序說,“謝硯庭同鐘家達成了保密協議, 那幾條合作鏈永久有效, 但前提是,他同關淼不能擁有自己的孩子。”
他面上一派平靜, 或許早已在無人之際彷徨掙紮過,磨平血肉傷疤後, 再面對這些,無非就是一道痂。只要不用刀子往上紮, 鮮血也不會流出來。
幼年時期,他曾無數次受到關淼充滿仇恨的蔑視。那時,他不過才幾歲,不明白為什麽會遭受母親無端的謾罵,罵他孽種、災星, 為了得到認可,一遍遍付出努力,拼了命想要得到一句贊揚。
他曾陷入過漫長的黑暗時期,彷徨、掙紮,也尋不到答案。
直到後來,意外從謝硯庭養在外面的情人那,得知了線索。順騰摸瓜調查,才知曉了這麽一段陳年舊事。
——他只是一顆棋子。
是謝硯庭花天酒地的擋箭牌,是關淼留在豪門的工具,更是chong小姐報複關淼的一場局。
見他出神,岑稚許主動挽過他的脖頸,坐至他懷中,溫熱的氣息渡過去。
謝辭序回應着她的吻,“都過去了。不用擔心我。”
岑稚許怕他傷心,晃動着,試圖解開他的心結,“那你能共情chong小姐的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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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共情,是理解她的離開。”謝辭序說,“作為妻子,丈夫出軌是對婚姻法的蔑視和感情的背叛,她有立即結束這段關系的權利。孩子、輿論乃至法律,都不應該成為阻礙,她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需要考慮其他。”
聽到他的回答,岑稚許放下心來。
手掌已然越過單薄的襯衣探進去,觸及一片軟膩的豐盈,引來她輕聲吸氣。
岑稚許閉上眼,專心感受他的動作,“看來你是擁有正常三觀的好男人。”
“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早?”謝辭序溢出幾分興味。
他總在這種時候給她挖坑,試探她的反應,岑稚許并未松懈,笑吟吟反問:“難道你不是?”
“每個人對标準的定義不一樣。”
謝辭序說話時,眼底的漩渦始終将她牢牢鎖住,“在你這裏,一生只愛一個人,應該是減分項吧?”
“……”
岑稚許措不及防被噎了聲。她忽然有點後悔跟他坦白自己的感情經歷了。他自己回味時,什麽飛醋都能吃。算了,這個話題,她拒絕回答。
指紋映在肌膚之上,溫柔又強勢地撥弄着。可惜并未持續多久,謝辭序抽回手,替她攏好領口,卻問她,“有感覺?”
他陡然離開,分明就是故意的,岑稚許凝進他烏黑的眸,坦誠道:“可能昨晚太瘋狂了,身體還處在敏感的狀态。”
提到昨夜,兩人的心思都不由自主地飄忽一瞬。
謝辭序呼吸微滞,聲音啞上半分:“我看看。”
岑稚許沒明白他的意思,潋滟着一雙漾着水色的眸,想起昨晚被他用牙齒輕咬的絲絲疼意。是有些擔心,大大方方地自第三顆紐扣往上解。腕心驀然被按住。
黃昏時節,似乎比平時更易引人浮想聯翩,謝辭序聲線微啞,“我說的是,底下。”
“先前怕吵醒你,不好分開你的腿檢查。是我不知節制,要了太多次,如果腫得嚴重,可能需要用點消炎藥。”
他說得一本正經,岑稚許卻猶如受驚般,從他腿上彈坐起來。
見她這麽抗拒,謝辭序也沒強求,将厚實的浴袍蓋在她肩側,“你要自己檢查也行。待會別出來,你定的餐大概到了,我去取。”
纖秾有度的腰線就這樣被人無情擋住,唯餘一雙猶如人魚初上岸時的雙腿。雖然少了幾分曼妙的風度,但好歹保住了溫度。
岑稚許視線慢悠悠地下移,落在高昂之處,唇角翹起清淺的弧度。
“不讓辭哥操心,是為了你的身體着想。剛開完葷,真要讓你檢查,恐怕跟折磨差不多吧?”
謝辭序鼻尖溢出嗤聲,說她沒良心。
等他拿了餐回來,岑稚許倚在套房裏側的門邊,表情寫滿了不悅。
她定的這家餐廳每天外送的餐食有限,盛放湯汁的盆是烤瓷做的,需要架在不鏽鋼小圓架子上,用酒精燈複烤,其他菜色也有各自對應的盒子,擺盤精致,卻也很麻煩,謝辭序只能挨個取出布菜。
他沒注意到她的情緒,等餐桌都擺滿了,給她拉開凳子,岑稚許卻坐得離他三尺遠,也不同他說話。
“我哪得罪你了?”
謝辭序問得誠心,記憶在腦子裏倒帶,倏地嘆了口氣,連人帶椅子地拖回身側,“餐是你點的,是有點涼了。但是這個天氣,後廚還要顧及菜品色相,路上颠簸送過來,保溫程度的确難以控制。”
溫沉的音調很是悅耳,他搭在餐桌上的手還帶着她送的寬戒,如今又妥帖細致地為她做了不少事。
她只是剛才照鏡子時,發現脊背後面全是深深淺淺的吻痕。有一枚更是留在了後頸,要不是她綁頭發時看了一眼,估計就頂着這枚吻痕回家了。
倒也不是生氣,就是覺得他壞到透頂,用這種方式來宣誓主權。
不經過她允許,偷偷摸摸的。
“主要還是你擺出來花了太多時間,手腳不夠麻利。”
“是。”謝辭序似笑非笑。
岑稚許還在接機拱火,“一點服務意識都沒有,你這樣連去餐廳都應聘不上。”
“我要是失業了,應該做點什麽好?”
他根本不知道火藥桶在哪裏,順着話題問下去,一腳踩下去,踩中了個啞炮。
“跟我吧。”岑稚許說,“負責給鐘表的機械零件上油,檢查軸承,沒事的時候還可以打發去給劉老團隊修理設備,細致活和體力活搭配,有助于你全面發展。怎麽樣,是不是很貼心?”
“或許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項。”
岑稚許還在問什麽,他把人摟進懷裏,唇已經壓上來,不同于以往的強勢霸道,只是用舌尖柔緩地往裏纏。他有意哄她,岑稚許也沒抗拒,唇瓣輕輕翕開。
她這樣配合,倒更方面他将厚舌往裏伸,高挺的鼻梁暧昧地摩擦着她的肌膚,淺淡的氣息沿着頸側下移,鑽入領口裏,弄得她有些癢。
岑稚許往回縮了縮,他便吸着她的唇瓣,如同在品嘗一塊肥美柔滑的三文魚,味道甜滋滋的,讓人止不住地上瘾。
水聲溢出,岑稚許逐漸亂了心神,軟趴趴地将身體的重量都壓上去。
其實無論是深吻,還是這種柔情蜜意的含吮,都各有不同的滋味。前者能輕而易舉地勾起旖旎心思,猶如幹柴烈火,一觸即燃,作為前調的催化再合适不過。後者則是單純地服務于她,是很明顯不會直奔主題的,帶着細水長流的撫慰。同樣很舒服,沒有高下之分。
謝辭序輕喘的氣息聲落在耳邊,舉止紳士,“哄好了嗎?”
岑稚許随口說了個數字,“一般般吧,進度2/3。”
“要不你先告訴我,我具體錯在哪裏了,才好對症下藥。”謝辭序配合道。
說起這個她就來不高興,岑稚許順勢撩開發尾,扭過身要他看明晃晃的罪證。
“這個位置別人看不到。”謝辭序淡聲。
“看不看得到不是重點。你想種吻痕,我又不會阻止你,但前提總得讓我知道。”
“阿稚。”
他突然喚她,岑稚許沒好氣地掃過去,頸側攀上一截指腹,細細摩挲着,聽見他馬後炮般補充道,“請問我可以在你這裏種吻痕嗎?”
“不可以。”岑稚許言辭拒絕。
沒想到是這個答案,也就意味着需要他将“不存在的吻痕”消除掉,他哪來這通天的本事?謝辭序沉默一陣,提出解決方案,“你要是介意,可以考慮和我待一周,等時間過去,自然就淡了。”
“你這算盤打得,我在南方的朋友都聽見了。”
見他作勢又要吻上來,将剩下進度填滿,她的手指抵在他唇邊,婉拒:“跟你開玩笑的,我要先吃飯,快餓死了。”
謝辭序戀戀不舍地放懷裏的溫香軟玉離開,給她盛了一碗熬得雪白的甜湯,指腹捏住白瓷勺柄,輕吹了兩下後,遞送至她唇邊。
岑稚許眨眼,張口,将湯喝盡了,随手指了對面的秋韻山楂鵝肝凍,“這個是它們家招牌菜,辭哥嘗嘗?”
謝辭序用筷子夾起來,還沒送到嘴邊,就被她截了胡。
被吻至軟紅的唇輕咬住他的筷尖,貝齒若隐若現。配送的筷子後半部是由金屬做的,前半截由竹木代替,用餐時才拆開包裝怼上去,因此相連處并不牢固。岑稚許一時得意過頭,不小心将筷子前端咬了下來,謝辭序下意識伸手去接,沾着她甜津的竹木筷頭落在他幹燥的掌心,在燈光下泛出盈盈亮色。
他有潔癖是衆所周知的事,接吻也就算了,岑稚許自己都不能接受手心沾上她的東西。她以為謝辭序會不高興,誰知他情緒平穩,将竹筷取下來替換,再用熱毛巾慢條斯理地擦過掌心,重新給她夾了一塊,解釋道:“怕你嫌棄。”
她一會要吃這個,一會又覺得湯涼了,要他剝蝦,拿紙巾,還不忘折騰他倒小半杯普羅塞克佐餐,謝辭序忙前忙後,半點怨言都沒有。将他的性格磨得差不多了,岑稚許才發覺自己多少有點過分,禮尚往來地給他剝了只蝦。“獎勵服務到位的謝先生。”
“受寵若驚。”謝辭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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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序很少回謝宅,除卻一些不得不演母慈子孝的節日,通常情況下,他都選擇一人獨處。
只是聖誕過後沒幾天,便緊挨着元旦,上次中秋他就沒回,免不了遭受一頓催擾。
每年都是如此,烏泱泱坐了一桌子跟他有血緣關系的兄弟姐妹,表面兄友弟恭,背地裏巴不得搞死對方,踩着各自的血肉往上爬。
謝硯庭在集團被掣肘,掌不了權,手上的資金卻不少,可惜他那些疼愛的孩子都上不得臺面,只能從謝辭序這過一道,轉成豪車、名表,以及一些信托基金送出去。
平心而論,在經濟上,只有謝辭序才算得上貨真價實的謝家太子爺,至于別的事,權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父子倆親情淡薄,更像是是皆為利往的合作夥伴。
見到謝辭序拂去肩頭落雪,将外套随手遞給傭人,正坐在客廳裏陪謝硯庭說笑的幾個年輕面孔站起身,面上皆挂着笑,喚他一聲辭哥,或是謝董。
謝辭序眉鋒壓得很低,在長椅上坐下,對着電腦兀自處理工作,連眼皮都懶得擡。
前來讨好的人碰了一鼻子灰,表情沒好到哪裏去,但礙于謝硯庭夫婦在場,謝辭序又是高深莫測的性子,有再多不滿,也不好挂臉,只能咽回肚子裏。
關淼将這些盡收眼底,裝作知心懂事地關懷了晚輩幾句,又囑咐傭人将炖好的燕窩銀耳湯端出來,對謝辭序道:“最近降溫降得厲害,你也別整天都往集團跑,多休息下,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在謝硯庭結紮後,她明白再如何籌謀,也不可能有屬于自己的孩子,因此所有的賭注都不得不壓回謝辭序身上——哪怕她恨極了這個孩子。
她很早就做好取代chong小姐的計劃,只是謝硯庭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将她扶正,給了名分,而後光明正大地私生子女接二連三地領回來,她還得笑着幫他遮掩,做體面雍容、大度慈悲的謝夫人。
如今走到這步,謝硯庭倒是兒孫滿堂,她什麽都沒有。
謝辭序淡淡應聲,“我知道。”
并沒有接過她精心熬煮的湯羹。
他微頓,向來浮冷的目光依舊毫無波瀾,“來之前已經用過餐了,并不是刻意辜負您一片好意。”
關淼的面子勉強維持住了。
謝辭序性子向來寡冷,衆人都已習慣,可每每對上那雙同鐘小姐如出一轍的眸子,關淼總覺得瘆得慌,難免想起鐘小姐撞破她與謝硯庭茍且的那個雨夜。
彼時鐘小姐幾巴掌雷點般摔下來,各種昂貴的物件灑落滿地,居高臨下地将她與謝硯庭踩在腳下,歇斯底裏後,眼底冰冷,對她道,你不是想要榮華富貴嗎?保住這個孩子,算是我給你的施舍。
後來,她的确靠着這個孩子,穩坐了二十幾年的謝夫人位置,怨憤與驚懼萦繞,以至于無數次,試圖将幼年謝辭序溺斃,讓大火将他燒至殘廢。
大概謝辭序這輩子拿了副不死牌,總能命懸一線救回來。
小時候,他不記事,自然發現不了口蜜腹劍之人的陰暗。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開始疏遠所有人,關淼沒有退路,對他愈發好,時至今日,那種疏離感更甚。
“前段時間出差,給您帶的。”謝辭序說。
一款稀有鱷魚皮的包,足以讓她在貴婦圈裏撐場面,關淼愛不釋手,“難為你有心,忙工作還記挂着我。”
收到貴重的禮物,謝夫人眉開眼笑,倒真欺騙自己代入母親的角色,當着衆人的面道,“我聽說談衍家那位千金對你有好感,這些日子,你和人家聊得怎麽樣了?”
就連謝硯庭都擡眸望過來。
他早就有意同談衍合作,意向和條件都談好了,半路突然殺出個岑瓊蘭,談衍是出了名的妻控,奉行妻子說一不二的條例,端着和善的笑,委婉地中止了合作。
兩家要是能聯姻,對于謝氏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謝辭序本不欲在這麽多人面前提起私事,淡攏的眉心依舊擰着,“對方一時興起罷了,都是以訛傳訛。”
謝夫人:“怎麽會?頌舟還跟我說,她托他給你送了禮物,這麽好的機會,你總要把握住——”
“辭哥心裏只牽挂着他金屋藏的嬌花,忙着呢!談家大小姐算是被傷碎了心咯!”
說話的人是年紀是謝硯庭同情人生的第三個孩子,大謝辭序兩歲,整日除了鬥雞走狗就是貪于牌桌,給他安排的工作,愣是一天都沒去報道。自然也不似其他幾個,還得看謝辭序的臉色,左右也是爛人一個,在泥潭底裏泡着,反倒無所顧忌。
謝硯庭始終覺得讓謝辭序掌權後,自己被同輩邊緣化,很想借用聯姻來找回曾經的地位。聽到這話,率先沉下臉色來,問道:“怎麽回事?”
謝辭序疾言厲色,“謝明輝。”
到底是讓在場所有人都敬畏三分的狠角色,僅有三個字,便讓挑事的人閉了嘴,不過緊随便有新的人攪渾水:“辭哥跟個普通大學生談戀愛了,還是個一點背景都沒有的什麽文物修複師,名頭搞得花裏胡哨,估計兜裏二百塊錢都掏不出來。”
謝硯庭眉心越皺越緊,不看好這樁感情,撣了撣煙灰,單刀直入對謝辭序道:“這兩年謝氏什麽情況你比我清楚,給點錢盡快把人打發了,趁着談家那位對你還有心思,盡快談攏,把聯姻的事定下來。”
看戲的人講究熱鬧,一時間,七八雙眼睛掃過來,各懷鬼胎。關淼還嫌場面不夠亂,急着邀功,“用不着擔心的,前幾個月我參加游輪晚宴,投其所好地給談家千金送了場煙花秀,她喜歡得緊。女孩子嘛,臉皮薄,肯定是等着辭序主動找她。”
好戲開場,誰都巴不得将整個舞臺包攬完,而話題中心的人,以周身為界,隔絕出接近冰點的低氣壓,明明是端坐的姿态,眼底卻溢出沉冷的暴虐之色,猶如黑雲壓城,難免人人自危。
“辭哥,你要是真喜歡她的話,當個金絲雀養在身邊不就行了,就跟我媽一樣,不也過得舒服自在。”謝明輝仍舊在火上澆油,不惜将自己母親拿出來擋刀。
‘轟隆’一聲悶響,盛着燕窩的玻璃碗化作飛刃,精準地擊中謝明輝懶散支着的長腿,痛不欲生的悶哼伴随怒罵打破了這份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操,謝辭序!你他媽瘋了?!”
謝辭序不但槍法準,投擲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用了全勁下去,濃稠的燕窩湯羹燙起一片驚叫,玻璃碗更是擊碎了謝明輝晃蕩搖動的膝蓋,就算不是重度骨折,也得耗上一兩個月在醫院安分待着。
變故只在瞬息之間,傭人手忙腳亂地前來收拾,被謝硯庭黑着臉斥退。
反觀謝辭序,是這場荒謬鬧距裏唯一置身事外的人。深藍色豎紋馬甲包裹的身形碩長,剪裁得度的部分壓着領帶,用一枚亮到晃眼的領夾扣住,他只是靜默地站在那裏,睨過來的視線便猶如一把利刃,能将人剜心剝骨般寸寸淩遲。
“我一直都是個瘋子。謝明輝,你今天才知道?”謝辭序目光壓過來,“我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廢物來點評。”
謝明輝疼得眼冒金星,兇相畢露地笑:“這屋子裏的人沒一個光彩,謝辭序,你又在裝什麽清高?”
謝辭序沒有應聲,随手執起展架上的玉佛擺件,那玩意可比碗重得多,真要這麽扔出去,不死也得廢半條命。
他一言不發,皮鞋踩在地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像是在宣告淩遲。
謝明輝也就是嘴上混,真要比起來,哪裏是謝辭序的對手,見他其氣勢迫人,吓得屁滾尿流,躲在謝硯庭身後,“辭哥,太子爺,我錯了,您別放心上。都說父債子償,您有什麽不滿的,都找咱爸去,反正他也半老不死了,給我擋條命也算是兩不相欠。”
“混賬東西!”謝硯庭氣得頭暈眼花,出來主持局面,“辭序,你冷靜點。”
關淼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反正沒一個是她的骨肉,哪邊拔得頭籌她都高興。
她裝模作樣地拉着人勸,俨然一副衆望所歸的長者形象。謝明輝叫苦連天,差人将他送去了醫院,又讓傭人将客廳收拾好,被燕窩羹弄髒了衣服的也去換了套服裝,等處理好一切,元旦的虛假氣氛也沒辦法再維持。
謝辭序在前廳坐了一陣,實在難以忍受,急匆匆地準備離開。
沒有得到該有的答案,謝硯庭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不容置喙地叫住他,逼他分手。
“沒這個可能。”謝辭序言簡意赅,他羽翼豐滿,早已不用在意謝硯庭那毫無威懾力的命令,“我不會和她分開。”
謝硯庭嘲笑他年輕:“沒了助力,你想把謝氏完全握在手裏,簡直是異想天開。”
“是麽。”謝辭序轉過身,眼眸如燒灰般冷寂,“那就讓謝氏就此衰敗,反正對我而言,名利也并非必需品。”
“你……”謝硯庭一生的心血都在為了權與利,此刻手抖得厲害,關淼連忙倒出降壓藥,塞進謝硯庭嘴裏,趁着他順氣的間隙,調解道:“辭序,你要真的喜歡那女孩,媽媽也不逼你們分開。”
“然後呢。”謝辭序沉眸打斷,“讓她一輩子做小三,被人诟病。”
“抱歉,論起混賬,我比不上父親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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