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春日
第73章 春日 "夢裏的我,和現實的我各占了一……
岑稚許差點脫口而出‘夢到了’三個字, 她反應敏捷,很快從謝辭序興味的目光中嗅到了一絲端倪,硬生生止住了。
這個夢略微有那麽點澀。
夢裏, 他變成了真正的野獸,一頭健壯威猛的雄獅。
她被他囚禁在海島上,島嶼四周環海, 沒有任何逃跑的路線和呼救可能。好在島上的木屋幹燥舒适, 各種食物水果應有盡有。
月圓之夜,她正将腳放在他毛茸茸的腹部取暖, 時不時撥弄尾巴, 玩得不亦樂乎。謝辭序驀然在月光下化身為人, 英俊鋒利的輪廓緩緩逼近她, 視覺沖擊力太強, 以至于夢境中籠了層薄霧,岑稚許幾乎是在那一記眼神中, 變成了渴水的魚。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它是謝辭序, 所以沒有任何恐慌或是驚訝的情緒。
她縮着腳往後退,察覺到阻力, 視線晃動間,細白的腳腕被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抓住。大概是常年在海島上狩獵的緣故, 謝辭序的膚色比平常略深,白皙與淺古銅的鮮明對比刺激着感官。
對視的幾秒內, 粗粝濕熱的厚舌舔吮着她的脖頸,一路綿延往下,掠過錯落起伏的沙丘,自平袒的小腹往下。停滞須臾後,那雙燦金色的瞳孔深深注視着她, 似是在比較,哪處的風景更勝過雲霞般瑰麗。
岑稚許經不住他用壓抑着欲念的眼神盯着她看,反客為主地用雙腿夾緊他的腰。
叢林生存法則很簡單,只有将野獸徹底制服,才能隔絕黑暗中頻頻窺探的視線。
謝辭序大概沒遇到過這樣狡猾的獵物,竟然膽大到主動送上鮮嫩可口的脖頸。青黛色血管紋路清晰,犬牙摩挲着,尖利的部分随時能夠刺破皮肉。
誰也沒有說話,沉悶的呼吸一聲比一聲粗重。
她眼裏泛出水花,如同久旱逢甘霖般纏着他扭動,謝辭序沉凝幾秒後,翻身覆上去,舌尖被他霸道地卷出來,狂亂地吮吻着,不知從哪變出來的尾巴靈滑地鑽入她身體裏。而讓她心悸的炙燙,正虎視眈眈地守衛着旁邊的入口。
即便是在夢裏,岑稚許也不敢玩這麽花。
意識到他随時可能同時侵占兩處地方,她本能地岔開腿,夾緊他的腰腹,阻止長尾的繼續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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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滑出來後。
未知的危險氣氛降下來,謝辭序的瞳孔逐漸從烈金色化成了焰藍色。沾着濕意的長尾綁住她的手,甜香彌漫在交纏的氣息間,在海島共同生活了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
沙啞的,卷雜着細微顆粒感,讓她想起了他舌尖倒刺狀的構造。
很好聽。
“再這樣,我出去睡了。”
這個夢明明很短,卻讓她滋生了許多未曾有的記憶。比如,相伴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是守在木屋前。偶爾會鑽到床上,當她的暖爐。
岑稚許眼裏霧氣迷蒙,渾身上下都被纏得舒服,聲音也嬌,“……不許。”
在她選擇妥協後,他孟浪地将她壓在親手編織的地毯上。
冒進到後途,另一道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夢境被打碎,謝辭序俯身在她耳畔,溫聲誘哄,“我檢查一下。”
後面的話她沒有印象了。
陷入奇異的雙重折磨裏。明知這是一場夢,夢裏她在和從雄獅化作人形的謝辭序擁吻,夢境外,謝辭序卻仿佛在圍觀這場激烈而背德的情事。
兩個謝辭序分明都是他,在那道磁啞的聲線重疊中,似又劃分為不同的獨立人格。
他們一樣強勢、兇戾,占有欲強到不容任何觊觎。
到最後,混亂極了,囚牢一寸寸收緊,将她永遠困禁在那座島嶼上。
荒謬到她都不忍回味,羞恥心從腳心蔓延至耳根。她就不該看莊晗景神秘兮兮推薦過來的漫畫,什麽穿越到原始叢林,落入半獸人的世界。
收回飄忽的神思後,岑稚許戰術性咳嗽兩聲。反正他再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看透她的夢,想到這裏,燥意淡了些許。她拔高音量,恢複正常音色,輕飄飄地說:“是夢到你了。”
謝辭序未置可否,表情隐有松動,顯然是被她的回答所取悅。
她就知道。
他肯定趁她睡着搗鬼了。
難怪她會做這種見不得人的春夢。
岑稚許眼瞳輕輕轉動,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你對我的夢感興趣嗎?要不要我講給你聽。”
謝辭序将拳擊手套收起來,眼底融起柔和的笑意,指腹輕點兩下她的小腿,“擡起來。我幫你拆護膝。”
他怎麽一點都不好奇?
謝辭序單膝半蹲在地上,正好方便她撐搭着他的肩。
拆下一條護膝後,他擡眸,眸光落在定在她臉頰。跟她相處這麽長時間,要是還不了解某人使壞時是什麽樣的,他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那狐裏狐氣的狡黠神色,就差把坑埋在他眼皮子底下了。
“你願意講的話,我可以當個合格的傾聽者。”他眼神缱绻,“不願意講也沒關系。只要夢裏有我就夠了。”
見他上當,岑稚許以退為進,“算了。反正你在夢裏只是不重要的配角。”
“配角?不重要?”
謝辭序眉心不悅地蹙緊,“你昨晚的夢裏,誰是主角?”
她動情成那個樣子,全身心地依賴着、癡纏着他,俨然可以證明,對方在她心底占據着重要位置。就連在他面前,她也從未這樣主動。
他渾身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凝固了,結成冰霜,輕輕一碰就碎。
謝辭序生氣的樣子非常好辨認。明明還是那副沒什麽變化的神情,眼底半點波瀾都沒有,卻能讓人陣陣發寒。
“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是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做了壞事,不讓我知道。”岑稚許拿捏着語調,一點點抛出誘餌詐他。
“我能做什麽壞事。”謝辭序冷笑,将護腕、護膝、拳套放回旁邊的透明儲物架上,逆着海面上的圓日,步步逼近,“不過是被你又摸又舔,最後硬了一晚上而已。”
岑稚許眉心突突地跳着,聽到他直白的話,指尖本能地蜷緊。
她輕咬下唇,耳畔燙得緋紅,“我怎麽可能趁你睡着做那種事……”
“敢做不敢當是吧。”謝辭序俯下身來,周身透着凜冽的危險,“還是說,你想賴賬?”
糟糕。
夢裏有多混亂,白灼的汁液從腿根淋漓往下,以至于後面在木屋窗邊那次,借着稀薄月光,連足跟上沾染的晶瑩都看得清清楚楚。斑駁的腳印落在木地板上,如同迷亂的證據。
她在潛意識裏知道是夢,加上謝辭序又是從獸化成人形的設定,措施肯定是沒做的。現實和夢不一樣,她不會在現實裏強上了他吧?
岑稚許警鈴大作,問他:“那你,戴了嗎?”
謝辭序眸光在她臉上掃視片刻,故意讓她曲解意思,“沒戴。”
她沒說話,深吸一口氣,面色驟然冷下來。而後冷靜地走到船艙裏,尋了處位置坐下來,揉着眉心。
思考幾秒後,她走向呼叫機,對着牆面的站點內線撥通。游輪将在海上航行三到四天抵達深市海岸線,這麽長的航線上,通常會配備醫療團隊,緊急避孕藥也會有。
“Hi……”剛接通,通訊就已被謝辭序切斷。
岑稚許眸色出奇的平靜。事情既然已經不清不楚地發生了,當務之急不是內耗慌亂,而是用最短的時間解決問題。等眼下的難題搞定了,要吵架也好,興師問罪也好,再從長計議。
她抿緊唇峰,掃了眼牆上的挂表,“現在距離事發時間不足16小時,但也還在緊急避孕藥的藥效時間內。我先把藥吃了,再來和你解釋我的夢。”
“是沒戴。都沒進去,怎麽戴?”謝辭序拉着她在沙發上坐下,長臂微伸,虛攬她的腰安慰,“我說過,不會做任何可能傷害到你的事。就算是忍到爆炸,都不會荒唐到半推半就。”
“抱歉,剛才我确實在氣頭上,才會說出讓你曲解意思的話。”
謝辭序剛嘗過一捧苦澀,眼底辨不出情緒,“不過,也讓我知道。我許過的承諾,在你眼底,或許只是随口一說,當不了真的玩笑話。”
他們之間的大部分問題,都靠上床來解決。事實上,感情需要從欲望中剝離出來,去分析,說服彼此,達成态度、觀念上的一致。俗語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只靠着時間去一昧跳過問題本身,矛盾會如同滾雪球一般,終有積累到徹底爆發的那天。
岑稚許談過很多場戀愛,但從某種意義上說,每一場都不能算作健康的戀愛。
只争朝夕,及時行樂,因此沒有這方面的煩惱。
“我其實,沒有想過我們會走多遠。”岑稚許聽懂了謝辭序的潛臺詞,環着他的脖頸順勢坐在他大腿上,“意識到對你的喜歡不止是生理性喜歡,到現在大概也就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我需要思考的東西很多,但是很多事并不是一蹴而就的,就拿信任來說,這點時間不夠。”
“你現在要求我完全信任你,我做不到。”
岑稚許心平氣和地說,“就像你也不能做到完全相信我一樣。連一句喜歡都要反複确認。”
要和一個突然闖入自己世界的人建立堅不可摧的紐帶,不是光靠嘴上說說就行的。
她們要經歷各種風雨,一起面對人生挑戰,逐漸探明親密關系的位置。
女性對待情感關系更加感性,往往會出現,在花團錦簇中,匆忙将後背奉與他人的情況。但事實卻是,連婚姻法都在背刺女性,又怎麽能确定,半途中所遇之人,究竟是人是鬼。
謝辭序握住她的手,無比珍視地同她十指相扣。她的骨架在他面前偏小,剛好被他的手掌蓋住,像是包裹着柔軟的堅硬外殼。
“我明白你的意思。阿稚。”謝辭序音調沉沉的,“你想要的關系,是不是像現在這樣,我可以是你的盔甲,你也可以是——”
他曲握成拳,将她的掌心攤平,境地倒轉,即便是小他半寸的纖細手指,也能将他圈住。
“我的武器。”
她要的,自始至終,都是相互尊重的平等關系。
勢均力敵,彼此成就,而不是将脆弱的一面留給他。
這一場談話無疑是成功的。
岑稚許眼裏有光華閃動,為他終于讀懂她的猶豫和理性。
“辭哥好聰明,一點就透。”
受她誇贊,謝辭序挑眉,“這個問題我們讨論清楚了,接下來就交給時間磨合證明。”
“現在進行下一個問題。你昨晚到底夢到了什麽?”
“……”
就知道最終還是躲不過這個話題。
岑稚許心情很好,腳尖點地,一下又一下地蹭着他,“你是狗。”
謝辭序凝視她幾秒,“真不是故意點我?”
“好吧。我說實話,你是獅子。月圓之夜會化成人形的那種。”
劇情有些超出謝辭序的認知了,他只知道歐美電影裏,有血月之夜狼人化的設定。往往跟纏綿悱恻的愛情有關,結局大多是人獸相隔的悲劇。
她噙着一點笑意,暗示謝辭序。
謝辭序褐色瞳孔裏映着她的影子,“你要是喜歡跨物種的戀愛,下輩子投胎的時候,我盡量賄賂一下孟婆和上帝。”
岑稚許徹底無語,想起尾巴侵入的觸感,面紅耳赤地糾正,“我不喜歡!”
“嗯。你不喜歡。”謝辭序不敢反駁,唇角弧度淺淡,語調透着一點散漫。
“阿稚,你現在都還沒有講到重點。夢裏的我到底怎麽你了?”
她現在釣足了謝辭序的胃口,表情帶着幾分驕矜,“夢裏、夢外,各有一個你。”
“都做了很壞的事,對不對?”
“都?”謝辭序精準地捕捉到了重點,貼緊她耳畔,距離她唇邊僅咫尺之遙,“我确實做了壞事。但也不算特別過分。用手指探了一下而已。”
岑稚許一副炸魚成功的神情,“你确定沒有探向不該探的地方?”
“我倒是想知道,哪些地方是不該探的地方。”謝辭序語調漸深,端得是好整以暇的松弛姿态。
她冷哼一聲,将臀挪開,遠離他,“你自己心裏清楚。”
夢境裏太過模糊,兩道謝辭序的聲音同時出現,帶來的是成倍的刺激,自然難以分清,抵在另一處入口梭巡的燙意,究竟是來自夢裏還是夢外。
總之,都很危險。
夢裏夢外,他都不是什麽好人。
“我大概猜到了。”謝辭序烏眸漆黑,徐徐啓唇,“所以,是夢裏的我,和現實的我各占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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