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念及她名

第67章  念及她名

尼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拎着裝了新戰衣的箱子，臉上還帶着沒有消退的激動的彼得少年，上了哈皮的車一路駛離複仇者基地，嘴角帶着淺淺的微笑。

背後突然貼過來一個人，尼娅感覺到耳側傳來略有些灼熱的氣息。

“雖然我知道你只愛我一個，但你再這麽盯着別人看，我想我恐怕會吃醋的。”

托尼雙手從背後摟着她的腰貼在她背上，将下巴擱在她肩頭還往她的脖頸處蹭了蹭，貼着她的耳朵低聲感嘆。

尼娅噗嗤一聲笑出來，擡起手摸了摸壓在自己肩頭的他的側臉：“不是你自己把人帶回來的麽？”

“……你覺得我現在打電話給哈皮，讓他告訴那個孩子我取消了他周末和假期來複仇者基地住宿實習的資格怎麽樣？”

尼娅拍了拍他摟着她的腰的手臂：“嗯……你的小粉絲可能會哭的，你忍心？”

“為什麽不？”

“呵。”尼娅只笑了一聲沒再說說什麽。

算了吧，他也就這會兒嘴硬了。

光她瞧見的，那件送給彼得的蜘蛛俠戰衣他就調整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把他能想到的一切可以讓使用者更加安全和舒适的功能都加上了。

說起來，雖然一直知道托尼就是這麽個嘴硬心軟操心到底的性子，但這會兒像老父親一樣的行為還是多少讓尼娅有點兒詫異的。

氣氛安靜下來，尼娅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很自然地往後靠在他懷裏。

托尼從背後摟着尼娅，靠在她肩頭貼着她的臉頰，閉着眼睛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着。

落地窗外，夕陽透出暖融的橘紅色，将落地窗前兩人的身影映得有些朦胧，帶着難以言喻的溫馨。

至少遠遠透過玻璃的門扉看到這裏站着的這對早就公布給全世界知道的情侶又膩歪到一起去了之後，其他還在基地沒有離開的複仇者們十分默契地遠遠繞開。

既是不打擾這兩個，也是……

嗯，免得自己心塞。

臨走前娜塔莎走在最後多看了一眼窗前重疊在一起的一雙人影，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正跟皮特羅說着什麽的班納，慢慢地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來。

班納走着走着，突然覺得背後一涼，回頭看過去，正對上娜塔莎別有深意的笑臉。

成為複仇者預備役之後，被娜塔莎教導過幾次課程的皮特羅看了看跟自己聊到一半的班納博士，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教官之一，閉緊嘴巴默默地退後幾步回到妹妹旺達身邊，拉着她一起追上前面隊長和巴基的腳步快速離開。

他也是很有眼色的。

……

落日徹底沉入地平線，天色将要黯淡下去，此時的晚霞反倒格外美好。

尼娅雙手覆在他的手臂上，睜開眼睛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托尼：“你很看好他？”

“……嗯。”托尼頓了一下答道，仍然閉着眼睛沒有睜開，眉頭卻是挑了一挑：“他還很年輕，但是，能從他眼裏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他會成為一個很出色的英雄。”

“……他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

托尼在尼娅的肩頭搖了搖頭：“我希望他可以超過我，我也相信他一定能超過我。”

尼娅笑了笑，擡起手摸了摸他的下巴：“你的小粉絲如果知道你對他的評價這麽高，一定會很激動的。不過……”

“不過？”

“不管別人怎麽看，在我眼裏不會有人能超過你的。”

聽到尼娅的話，托尼睜開眼睛笑得格外愉悅。他松開摟着她腰身的手臂，轉而反握住她的手掌将人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湊過去抵着她的額頭：“當然，這是必須的。”

尼娅撇了撇嘴：“我以為你至少會說一句‘我的榮幸’之類的話。”

托尼笑了笑：“如果我的安東尼娅想聽的話。”

尼娅從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雙手，擡起搭在他的肩頭：“那，安東尼娅想聽安東尼說，可以麽？”

托尼的目光閃了一閃，有什麽情緒從焦糖色的眼睛中滑過，留下極深的印記。

“安東尼，安東尼娅，安東尼，安東尼娅……”

聽到他輕聲喃喃着兩人的名字有點兒出神，尼娅手上微一用力捏了捏他的肩頭：“說起來，當初給我取名字的時候，你該不會是順着自己的名字随口來的吧？”

托尼擡起手捧住她的臉頰，深深地看着她，專注而又缱绻。

“……托尼？”

托尼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而後将尼娅摟進自己懷裏，緊緊地抱住。

當初為她取名安東尼娅的時候，她還躺在水晶棺中不說不動，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她的存在。出于孤獨需要陪伴的心情，他為她按着自己名字的讀音取了名字。也許那個時候，這個名字代表的是他最想要的，對能夠一直在他身邊不會離棄的陪伴的渴望。

而現在……

雖然那個時候的自己并不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現在，他們兩個已經……

托尼将懷裏的尼娅又摟緊了兩分，滿足地喟嘆一聲。

當年他将她的名字取得與他緊密相連，而如今，他又突然有了一個更好的想法。

再改一次她的名字？

安東尼娅·斯塔克。

心裏轉過這個念頭的時候，抱着尼娅的托尼猛地睜開眼睛，渾身一震。

安東尼娅·斯塔克。

只是在心裏默默地念過這個名字，心頭就滑過難以言喻的滿足和喜悅。

真是個……棒極了的主意！

托尼緊緊抱着尼娅，這時候想起先前想要送給尼娅卻沒能送成的一份禮物。

那時尼娅消失八個月剛剛回來，他本想将那個曾經嵌在他胸口的反應堆改造而成的項鏈送給她，卻不想八個月後回來她脖子上已經挂了另一個吊墜，還是個連他都能看得出來意義很不同很有用處的吊墜。她脖子的位置已經被占，他準備的禮物沒能送出，在那之後不久，他就把那個項鏈……改成了一枚戒指。

原來，那麽早之前他就一直在潛意識裏想到這件事了？

不過……怎麽又耽誤了這麽久？

嗯……看來要早點兒計劃安排起來了，雖然看起來他們接下來的日子應該也會很忙碌甚至有些動蕩，但是……

總要打算的嘛！

那個想法滑過心頭之後，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她的名字改成“安東尼娅·斯塔克”了。

安東尼娅·斯塔克，安東尼娅·斯塔克……

托尼又默默地在心裏念叨了好幾回這個名字，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

天色完全暗下來，建在郊外的複仇者基地不比他們曾經呆的，在紐約市中心的複仇者大廈，周圍幾乎什麽都沒有，天色暗下來之後除了基地的燈光，外面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什麽。

也因為這樣，從巨大的落地窗上看到映出的屋內自己的身影也就格外清晰。

已經是晚飯時間，尼娅伸手推着托尼的胸膛從他懷裏掙脫出來的時候，托尼抿着嘴還帶着點兒不太樂意的神色。

雖然其實并沒有抱夠，但畢竟尼娅是他正正經經的女朋友，又是他已經下定主意幫她從“安東尼娅·格雷”改成“安東尼娅·斯塔克”的未婚妻（雖然現在還是他單方面的想法），托尼眨了眨眼安慰自己以後機會，雖然不太情願放開她，倒也沒有再折騰。

尼娅看着托尼的表情，忍不住抿嘴一笑：“該去吃晚飯了，托尼。今天大家一起吃，如果去得晚了可能就被搶光了。”

托尼撇了撇嘴，微轉過頭揚聲喚道：“賈維斯？”

“是的，Sir，需要我為您暫時封閉餐廳的進入權限，等您和小姐進去之後再對其他人開放麽？”

托尼挑了挑眉頭，有點兒得意地朝尼娅看過去：“瞧，這不就解決了？”

尼娅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往餐廳走去：“我個人建議你最好不要。如果這麽做了，可以預想一會兒恐怕會搶得更厲害，除了史蒂夫和巴基，其他人包括旺達都不會跟你客氣的。”

“那又怎麽樣？”托尼順從地被尼娅一路拉走離開落地窗邊往餐廳的方向而去，嘴上卻是沒有停下：“搶起來我也不一定輸。”

“除非你穿上戰衣。”尼娅拉着托尼的手頭也不回：“不然論身手，羅德，史蒂夫，巴基，科林特，娜塔莎，山姆，這些你能搶得過誰？”

托尼噎了一噎，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出聲。

不得不說……尼娅說的沒錯。雖然她回來之後一直有在監督他鍛煉，他也在盡可能地提高自己的近戰能力，但是……

注射過血清的超級士兵史蒂夫和巴基，身為專業特工的巴頓和娜塔莎，現在正在或者曾經是軍人接受過正統訓練的羅德和山姆……

嗯，他的确一個也打不過。

真是令人悲傷的事實。

“皮特羅速度快你根本擋不住，旺達就算沒有皮特羅幫忙用自己的混沌魔法你也搶不過。唯一還能讓你欺負一下的只有不變身的布魯斯了，不過……你要是真的欺負了布魯斯我覺得娜塔莎一定會找你把賬算回來的。”

托尼頓了頓，又頓了頓，在尼娅身後帶着點兒委屈：

“……難道你不幫我？”

尼娅默了一下輕笑了一聲：“我覺得你自己搶起來比較有樂趣？”

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