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戰場

第82章  戰場

巨大而黑沉的戰艦出現在沙漠上空，守在這個早就選定好的戰場之上，一圈一圈圍繞着四顆無限寶石的衆人，複仇者聯盟，地球守護法師，阿斯加德軍隊，瓦坎達軍隊，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武裝完畢，瓦坎達的蘇睿公主也帶領瓦坎達的部分守軍在最短的時間內開啓了戰場內設置建好的所有武器和防護。

“……六年了。”已經穿上最新的馬克52戰衣站在最前線的托尼，看着空中帶着恐怖威壓的外星戰艦，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身邊的尼娅轉頭看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麽。

從紐約大戰，洛基利用空間寶石開啓蟲洞，将屬于滅霸的齊塔瑞軍隊送到地球，已經過去整整六年。即使早就已經從焦慮不安中走出來，六年前開始就紮根在他心頭的夢魇，卻從來沒有真正消失過。

直到今天。

尼娅明白，這一戰，也将是那些恐懼和噩夢的終結。

對許多人來說，都是。

尼娅摸了摸自己胸口衣領之內的吊墜，抿緊了嘴唇。

最大的那一艘主艦慢慢移動到戰場中央，氣氛緊繃至極，但卻也沒有一個人輕舉妄動。

索爾緊緊抿着嘴捏着風暴戰斧站在前排，身後的阿斯加德戰士們是在場戰鬥經驗最豐富的一群，此時在索爾這個新王身後，盡管敵人的戰艦已經越來越近，除了負責戒備的幾個之外其他人卻并沒有多看幾眼，反而将注意力都放在作為主帥的索爾身上，等待進攻的命令。

瓦坎達的軍隊在已經武裝的特查拉身後，拿着長槍和能量盾牌站成戰陣，也緊緊地盯着他們的國王，此時正是黑豹打扮的特查拉的舉動。

莫度和王，身後跟着從卡瑪泰姬和各地聖殿調來的法師，最前面的法師們已經擁有了自己的法器，各自紛紛亮出護盾，緊緊盯着周圍的動靜。

複仇者們身後沒有跟着軍隊，但本身數量已經不算少，能力各異，經過一段時間系統的訓練和配合已經十分有默契，美國隊長史蒂夫站在最前面，擁有一只本身就是武器的金屬手臂的冬兵巴基端着這幾天由蘇睿和托尼重新設計制造的能量槍械站在他身後一步之外，而另一邊是金紅色戰甲的鋼鐵俠托尼。劍尼娅右手現出長劍，黑寡婦娜塔莎左右手裏都是同樣新造出的槍械，跟舉着弓箭的鷹眼站在一起，兩人左邊是巨大塊頭有些不耐煩地從鼻孔呼氣但到底老老實實沒有搗亂的綠巨人浩克，右邊是在比浩克還大了一圈的維羅妮卡戰甲裏操縱着參與戰鬥的班納。快銀皮特羅和妹妹緋紅女巫旺達在最後面最靠近內側防護圈的位置，防護圈左右兩側分別是獵鷹山姆還有戰争機器羅德。而在防護圈的後方，已經變得比浩克還高出好幾倍大小的蟻人斯科特，肩膀上蹲着跟他一樣緊盯戰艦顧不上碎碎念的蜘蛛俠彼得。

防護圈之內，弗麗嘉，洛基，斯特蘭奇，古一，各自拿了一塊無限寶石。洛基在看到出現的碩大戰艦的時候呼吸到底忍不住頓了一頓，被身邊的弗麗嘉察覺輕輕按了按手背。

不遠處臨時指揮基地內，蘇睿帶着一群人，包括留在這裏的火箭和螳螂妹，格魯特，一起負責操縱戰場周圍建的武器裝備和防護設施。

奎爾，德拉克斯，還有卡魔拉三個倒是沖到了前面，站在了複仇者附近。

當主艦移到戰場中央的空地上空，下方一道流光射下，正落在中央的空地上，很快，那裏出現了幾個人影。

最前面那個幾乎和浩克差不多高的穿着铠甲的，紫色皮膚的身影，從一旁卡魔拉的反應看來，正是滅霸無疑。

更何況他的手上還戴着，已經有了兩塊寶石的手套。

應該正是索爾說的，矮人王伊特裏打造的能利用無限寶石力量的無限手套。

滅霸身後，站了高矮不同，長相也……各異的四個另外的身影，都能跟卡魔拉之前說過的，滅霸的四個得力屬下一一對應上，亡刃将軍，暗夜比鄰星，黑矮星，烏木喉。

他們就這樣坦然出現在了戰場上，出現在所有人所有武器的包圍之中，毫無畏懼，也似乎毫不在意。

尼娅感覺到了戴着無限手套的滅霸，平靜之下的自信自傲，已經……漠視。

“聽我說，你們應當感到……愧疚。”滅霸身後的烏木喉開口說話，甚至沒有多看幾眼戰場上劍拔弩張的情況，但大家從他比較……抽象的臉上也看不出太多表情的痕跡：“你們本來有幸，讓你們毫無意義的人生為宇宙天平的平衡做出貢獻，但是你們愚蠢地放棄了這個值得自豪的機會，選擇與偉大的泰坦，偉大的滅霸對抗。我為你們的無知和不自量力感到羞愧，你們……”

“不好意思，在這麽嚴肅的戰場上，我不太想聽一個極端不符合我審美的章魚說笑話。”戰甲之內的托尼忍不住打斷了烏木喉的話。

烏木喉的臉上看不出什麽情緒變化，眼神卻仿佛銳利了一下：“……為你自己能夠代表這麽多跟你一樣無知的動物感到自豪麽？”

“托尼說得沒有錯。”史蒂夫難得開口挺了托尼一回，他握緊了手裏的盾牌，卻是看向滅霸：“這裏是戰場，任何想要利用寶石，想要威脅地球和宇宙的人，我們都會與他戰鬥到底，絕不後退。”

滅霸看了史蒂夫一眼，仍舊平靜地沒有表情，倒是他身後的亡刃将軍，暗夜比鄰星和烏木喉像是憤怒了一下。至于一旁的黑矮星……好像什麽都沒懂。

烏木喉張嘴正想再說什麽，卻見滅霸微微擡起一只手，當即馬上把嘴巴閉上低頭微微躬身後撤了一點兒，不再開口。

滅霸的目光落在站在複仇者隊伍裏面的卡魔拉身上，眼光終于有了一點兒波動：“我的女兒，你已經決定好，要站在那裏了麽，小家夥。”

“我不想，看到曾經在我母星上發生的悲劇重演。”卡魔拉擡起頭直視滅霸，聲音有些發冷：“所以，我選擇……阻止你，甚至……”殺了你……

滅霸搖了搖頭：“……你這麽想，讓我很失望，小家夥。你的星球當時已經瀕臨崩潰，但是現在，新生的孩子都能吃飽肚子，看到清澈的天空，沒有星球崩潰毀滅的危機。他們很幸福，因為我。”

“……因為你屠殺了半個星球的人。”卡魔拉咬着牙：“包括我的母親。”

“為了救贖，這只是小小的代價。”滅霸閉了閉眼，環視了一圈，卻沒有再多說什麽。

也許對着養女卡魔拉滅霸還願意多解釋幾句，但是對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即使他們是他取得剩下的四顆寶石的障礙，他也沒有多浪費口舌的意願。

“容我感嘆一句，滅霸。”尼娅臉上帶着淡漠而諷刺的笑意：“你的宏願……真的可笑至極。”

“你！”

烏木喉上前一步，又被滅霸擡手攔住。

滅霸的目光落在尼娅身上，慢慢地眯起眼睛。

這個人……有些看不透。

“是麽？”

“你以為你的屠殺，是在維持宇宙的平衡，阻止那些星球的毀滅。”尼娅根本沒有被因為自己一句話而憤怒不已，用吃人目光看着她的烏木喉幾人吓到，仍舊淡淡地看着滅霸，還有心思分神去拉了拉身旁托尼的手安撫了一下因為那幾個家夥的惡意而緊張起來的托尼：“你以為你用屠殺的方式拯救了那些星球的崩潰，卻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星球上新生的生命在沒有不經受自然帶來的壓力的情況下，仍然不懂曾經的災難因何而來，不懂合理利用資源維系平衡的重要性，若幹年後人口再次膨脹，危機再次降臨，然後世界上再出一個滅霸進行屠殺？”

“……”

“一個星球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口，資源一下子豐富起來沒有了生存的壓力，繁衍留續的本能會讓人口的規模以極快的速度再次增長……用不上多少年，就能追回屠殺前的水平和規模。”尼娅啧啧地搖着頭看向滅霸：“然後？再殺一次？重複循環……什麽時候是盡頭？”

“他要是懂得思考這些，就不會幹出這麽多自以為正義的蠢事了。”托尼的聲音從戰衣裏面傳來帶着微微的失真感：“說真的，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免費提供一些地球的課本，關于這個問題地球人早就意識到而且開始教育孩子了……大概是……中學課本？還是小學？嘿，睡衣寶寶？你學過了麽？”

“呃，是的，斯塔克先生！”彼得聽托尼提到自己甚至顧不上抗議自己早就不是“睡衣寶寶”的事，連忙從變得巨大的斯科特肩上站了起來，起得太急一個不穩還連忙射出蛛絲纏繞了一下斯科特的頭盔邊緣：“中學，是中學課本上提到過的，小學的課外讀物也有涉及，不過不是必修，只是興趣讀物裏面寫過，比較淺顯，我記得都是寫成小動物的故事那種，而且……”

“嘿！”斯科特歪了歪腦袋忍住了想把在自己肩頭，為了能讓遠處的鋼鐵俠托尼聽清而提高了好幾倍音量幾乎在喊着回答的彼得一巴掌拍下去的沖動：“小點兒聲，孩子，再說你已經小學畢業很多年了，估計記不清了，不要試圖掰扯了。如果說小學讀物，我之前為了能跟凱西交流學校的事情看了不少的，我比你記得清楚，小學三年級的課本上其實提到過兩句……”

本來說的挺正經的尼娅：“……”

開啓了這個話題本來只想表達對滅霸的“鄙視”的托尼：“……”

前面那段還認真聽進去一些盡管并不十分贊同有些抗拒的滅霸：“……”

戰場其他人：“……”

喂，這是……戰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