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回答完了問題，戚珣也忍不住提問：“那你看到的是什麽？”……

第22章  　　　　回答完了問題，戚珣也忍不住提問：“那你看到的是什麽？”……

回答完了問題, 戚珣也忍不住提問：“那你看到的是什麽？”

“什麽都看不到，鬼的那套幻象把戲，對我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哦, 那你好厲害啊。”

“……”

不知道為什麽，夏知命覺得自己有點被陰陽到了，但是戚珣說這句話卻是認真的, 而且看向她的時候還帶着星星眼，顯然是真的覺得她非常厲害。夏知命好懸一口氣沒提起來, 陰陽大師碰到了真誠的贊美，反而覺得對方在諷刺自己。

她撇了撇嘴，接着說：“不過也因為這一點，我看不到那個鬼隐藏在鬼蜮裏的諸多線索, 這個鬼還挺強的，躲得也好, 沒辦法強攻。”

夏知命一邊說, 一邊轉過身, 拍拍屁股直接在臺階上面坐下來了。戚珣從原本的擔驚受怕、到遇到夏知命之後整顆心都放下來之後, 就緊貼着夏知命, 她去哪裏、自己就去哪裏。于是這會兒，戚珣也坐到了夏知命旁邊。

夏知命又開始吃棒棒糖了, 戚珣總覺得，她一天能幹掉十來個棒棒糖，比抽煙的人都誇張。她還有點擔心, 夏知命這麽啃棒棒糖，會不會給自己啃出蛀牙來。

夏知命看到戚珣坐下了, 就開始了新一輪的談話：“你知道鬼是怎麽形成的嘛？”

“我不造啊。”

清澈愚蠢的大學生，是真的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論壇上, 她也沒找到這方面的東西，哪怕員工手冊上，也沒寫。員工手冊只告訴她一些最基本的，包括撫恤金和離職這塊，以及內部網站的登陸方式和密鑰，其它的，一概不提。

所以哪怕是“鬼是怎麽形成的”這種看起來最應該給她科普的問題，反而沒有告訴她答案。

戚珣警醒了點精神，知道夏知命要給自己授課了。

果不其然，夏知命接下來就回答了這個問題：“是怨恨。”

“成為鬼，要麽深刻的怨恨着別人，要麽被別人深刻的恨着，只有這兩種可能，才能化為鬼。對別人的怨恨越強，鬼就越強；亦或是別人對它的怨恨越深，它就越強。”

聽到這裏，戚珣突然有點覺得——鬼也不公平啊。

“那豈不是很不公平嗎？壞人活着的時候為非作歹，遭受別人怨恨，死後反而能因為這個怨恨變得很強，說不定還會反過來欺負別人、別的鬼，這樣也太過分了。”

戚珣在那忿忿不平，結果看到夏知命在看自己。

戚珣懵了：“啊？什麽意思……”她突然想到夏知命說過，自己變鬼就會很強，她更加不明所以了：“我、我也沒有抱着很大的怨恨啊，我、我應該也沒那麽遭人恨吧？”

她難道是個很讓人讨厭的人嗎？戚珣自覺自己還是個挺好的小姑娘，平日裏和同學、朋友、親人、周圍認識的人關系都還不錯，好多人都說過她人挺好的，怎麽會遭人恨呢？

之前廟會裏，遇到那些事，她是挺害怕來着，但也沒有說就産生很大的怨恨了吧，那自己、自己是為什麽會變鬼很強啊？

“也許你就是個讨厭鬼，但是你不知道。”

“！”不要啊！這種事情不要啊！她真的是個好孩子啊！

戚珣一時之間被“其實有很多人讨厭自己”這件事給打擊到了，以至于後面夏知命說的話她沒有聽清楚，等夏知命說完之後，叫了一聲她的名字“戚珣”，她才回過神來。

“什麽？”

“我在跟你科普鬼蜮。”

“嗷嗷，對不起，你能再說一遍嗎？”

夏知命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但還是盡職盡責繼續科普：“所謂鬼蜮，就是地縛靈強大之後，扭曲陰氣糾結成而成的一個亞空間。在這個空間裏面，它們可以随心所欲。但是每一個鬼蜮，都有生門，厲害的人可以推算而出，弱小的人則會被鬼蜮吞噬殆盡。不過有一點，不管這個鬼願不願意，鬼蜮都會有它潛意識想要排除、體現它生前景象或是死亡原因的細節。”

“但現在有個很嚴重的問題，我被鬼蜮排斥了。”

“什麽意思？”戚珣在這一刻，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夏知命會這麽盡職盡責給自己科普，甚至不厭其煩說了第二遍……她總覺得，沒有好事。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夏知命在科普完了之後，就露出來一個很要命的笑容：“我剛剛也說了，我看不到那鬼想要呈現出來的幻象。”

“啊……”戚珣還是有些懵，但不好的預感越加強烈。

她的第六感，其實還挺準的，在她這麽想的時候，夏知命就趁機露出來獠牙，告訴她為什麽感覺不妙。“所以呢，找到這裏面的鬼是什麽東西，它生前到底發生了什麽的重任，就交給你了啊戚珣。”

“啊？”

戚珣總是有一種，夏知命讓自己去解決唐僧師徒的荒謬感。她真的不行啊，她要是能解決唐僧師徒的話，她也不會被鬼追着到處跑了。而且……到底是為什麽要知道它生前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夏知命也不是那種，如果知道鬼生前特別可憐，就溫柔的把對方超度的人吧？

戚珣提出了這個問題。

夏知命笑了起來：“沒想到和我沒相處多久，對我倒是挺了解的嘛。”她剛剛還在笑，下一刻面上的笑容卻直接收斂了，雙眼直直的盯着戚珣，慢慢說：“确實，那鬼到底是生前遭人恨還是無辜人被人傷害、導致怨氣滔天，這些跟我都沒關系，我才懶得管它。”

她伸出一根手指，挑了戚珣的下巴：“但是你就不一樣了，因為你得寫報告啊。我直接把它收了你的報告怎麽寫？某月某日和夏知命一起收服了小鬼XX，然後返回新潭市睡覺？”

“你對得起你的工資嗎？”

說這話……也不太像夏知命的性格，但她真的踩到了戚珣的心巴上，因為，她是真的會覺得拿錢手軟的！她總不能一個月這麽多薪水拿着，最後真的呈現出這麽一個報告吧？

不可以啊，她不要當光吃飯不幹活的蛀蟲！

戚珣抖了抖，最後還是站了起來，臨走前，還朝着夏知命再三确認：“我、我應該沒事的吧？”

“沒事，你變鬼超強的。”她擺了擺手。

戚珣看她确實不打算跟着自己一起來了，只能深吸一口氣，轉過身，朝着賓館裏面走。豔紅賓館的玻璃門內，依舊是“夏知命”和那個男人，戚珣也不懂，如果自己不進來、劇情沒有進展的話，它們倆是不是會一直杵在這兒？

這種感覺，就有點像是智障AI，沒有指令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推開玻璃門進去之前，戚珣又回過頭，正巧和夏知命的視線對了個正着。夏知命朝着她做了個手勢，最後的動作定格在“加油”上。

沒救了，靠自己吧。

握着扶手，戚珣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個鬼蜮确實有點關系，推開門之後，裏面的場景又有了變化。場地還是豔紅賓館的大廳服務臺，但人卻不對了。豔紅賓館作為鎮上的賓館，它的前臺并不大，正前方是服務臺，看起來只有普通書桌那麽寬，而大廳的左右兩邊，則各自擺放了一個小茶幾和兩把椅子。

剛剛在外面往裏面看的時候，戚珣只能看到“夏知命”和那個男人，而此刻進來，卻看到前臺後面站着一個人、左右兩邊的椅子上也坐滿了人。一個大廳裏，瞬間就有了五個人。

戚珣和旁邊坐的對上了視線，有男有女，只是臉上很怪。它們的臉都被黑線、馬賽克給籠罩，一時之間根本看不清具體的長相。穿的衣服有些老氣，像是阿姨叔叔輩的。

這四個人，左右兩邊，各自一男一女，交頭接耳，似乎在說着什麽。

只是聲音低沉、說話語速又快，還帶着土話，戚珣怎麽也聽不清。不過她知道，那四個人，說的是這個鎮上的方言。

戚珣抿了抿唇，她心中有了一點猜測。之前外樓上，她随機進了一個房間，裏面全是“夏知命”的照片；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夏知命”也一直在裏面等着她……那顯然，這個鬼蜮的劇情——或者說，殺死人的方法，是要跟着劇情走。

鬼，必須用特定的手法殺人。

這不是戚珣教的，而是夏知命推測出來的，哪怕不是這樣，也必須按照某種程序設定的那樣，必須滿足某一條件，才能做出一些舉動。在上個廟會鬼蜮裏，就是如此，必須給人塗上腦袋上的手指印、到財神廟前，最好還要跪拜它，如此，才是完整的流程。

在這個豔紅賓館裏，也是一樣的。

當然這是戚珣猜的，錯了也有可能，不過之前她都和那個鬼面對面了，對方都沒有幹掉她，那她的猜測，很有可能就是真的。

她心中定了定，往前臺走去。

然而也是在這個時候，一道男女混雜的聲音響起：【看吶，就是這個人的女人，老是和別人進出賓館。腦袋頂上的綠帽子都不知道戴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