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坐牢
坐牢
廖飛挑眉,“你說得當真?”
沒想到這女人不為自己,居然為了朋友,請他幫忙。
王蘭葶的未婚夫婿,在遠東打了勝仗,立了功,她父親更加看重這門親事,所以他們之間勢必是要斷了。
但畢竟是女子,他做得又過分,總怕有一天節外生枝。
“如有假話,我……”王蘭葶豎起手指,做立誓狀,但是話還沒說完,手就讓廖飛放下。
“行,那我想辦法。” 廖飛遠眺,看向廳門外。
王蘭葶問:“你要用什麽辦法,可以告訴我嗎?”
廖飛沉了口氣,“我有法子,總之,不讓那沈鳶跟寧殊走就是了。”
望着王蘭葶遠去的背影,廖飛嘴角的笑容,弧度詭異。
——
刑部大牢,東二第二日給沈鳶送飯。
沈鳶算着時間,兩日後便是寧殊啓程的日子,但她更想知道沈廉他們的狀況,以及寧殊家裏是否會為他們家的審判周旋。
東二看起來臉色很好,并沒有什麽異常,道:“沈小姐,我兄弟說,你大哥的情況一切都好,人還是清醒着的。”
沈鳶聽得皺起眉頭,感覺不太對勁,她雙手抓着栅欄,把臉放在木栅欄之間。
“什麽叫人還是清醒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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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二撇着嘴,“清醒着的,就是人還有意識,能正常說話。挨的打罰也都算正常,至少人能挺過去。”
“這不清醒的嘛,大概就是人半死不活,雖然還能張着眼,但是呆滞無神,像是沒了魂,和半死也沒什麽區別了。”
沈鳶喉嚨幹澀,艱難地吞咽了口氣。她以往也只是聽說,進了鎮撫司牢獄再出來,與全身扒了層皮無異。但這麽一聽他轉述,心裏更覺惡寒。
“那我爹呢?可否看見了我爹,他如何了?”沈鳶繼續問。
東二搖頭,“你爹他倒是沒看見,改天再替你問問,可能你父兄關在不同地方吧,他們那管理森嚴,一般獄卒也難各處走動,要知道具體消息,還得花上些時日。”
他想了想,又安撫道:“只要沒傳出其他不好的事來,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沈鳶點頭,覺得他說得有些道理。
這些天,傅翊周也從沒露面,倒是寧殊一直派人,四處替她奔走。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懸着心,其他的一概不知。
東二走後,她閉上雙眼,背靠栅欄,抱着雙膝。
這種思慮的日子,每過一天都是煎熬。
東二出了牢獄,經過刑訊室,迎頭碰見一穿着飛魚服的人。
廖飛擋住了來人的去路,“沈府的人關在哪裏?”
靠着栅欄的肩膀,被推了又推,沈鳶險些側倒在地上,一轉頭,還以為是東二還有什麽事情跟她說,結果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廖飛站直,俯視着這個昔日的尚書府小姐,看了會,在她面前,慢慢蹲下。
素白的一張臉,眼下透着灰粉,眼腫得似是随時能哭泣,确實挺惹人疼。
望着廖飛打量的眼神,沈鳶當即偏過臉,背對他,擋住視線。
“不想聽聽你心上人的消息?”他聲音帶笑,其中戲谑,讓人聽起來不舒服。
鎮撫司的人轉變真快,和那人一樣,沒落魄前,都是一副恭維謙卑的模樣,被抄家後,通通變得頤指氣使。
沈鳶無奈笑了笑,後背顫動。
不管她愛不愛聽,廖飛自顧自地說:“前兩日,通政使司請他家去,一同的宴席上還有小閣老等人,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去的。”
“聽說通政使司大人還準備将女兒許配給他呢。”
他語氣聽起來不算好,沈鳶第一反應就是,身後講話的人很嫉妒傅翊周。
通政使司是何等人,掌管全國各地來的奏章,全國要務,他第一個先過目。權力之大,無人可比。
但他的話也解釋了,怪不得這幾天不見傅翊周的蹤跡,原是巴結讨好他的上司去了。
見沈鳶沒有絲毫觸動,廖飛半眯着眼。
難道傅翊周早和她斷了?
“而你以後,沒什麽好下場了。”他聲音似是惋惜。
沈鳶輕笑一聲,“不勞廖大人操心。”
一聽她這平靜的聲音,竟然還不恐懼,不知是不是以為自己有寧殊兜底,廖飛冷笑。
他剛從宮裏出來,在宮門處,見了寧殊他爹。
廖飛從腰帶處,取出那枚白玉手镯。這本是他特意從她那拿出,作為信物用的。
但沒想到,居然有一天還真能派上用場。
“沈小姐此言,是不是還以為真的能走成,離開這京城?”
聞言,沈鳶微微側頭,從他話裏,她聽出了點不一樣的意思。
“寧大人不會讓你跟寧殊走的,他已準備安排人,移花接木,随便找個人頂替你出城。”
廖飛手裏把玩着那玉镯,“你只能待在牢裏,等着旨意下了,再充入歌舞坊。”他聲音突然帶了股狠勁。
“到時候,我一定帶着兄弟們多光顧。”
“哦對了,再順便問問你那舊情人去不去,不過到時他娶了親,家裏頭那位位高權重,想來,也不會縱容他與我們出去胡混。”
盡管他言語不遜,但傅翊周也說過,她會被貶入賤籍。
不過,她眼下只想着沈廉他們會被如何判決,并未想過自己會被如何處置。
幸好,林姨娘和春玉她們已經被護送出城,她算着日子,應該已經出了山東,到了南直隸地界。
“那多謝廖大人了。”沈鳶笑道,敷衍應聲。
廖飛下颌繃緊,心道怎麽就這麽難在這丫頭身上套口風,初見她時,他就被她身上那股不要命的潑勁給唬住了。
“不問問我,寧大人怎知道這回事?”他半蹲着,望着沈鳶的後背,素衣上髒污一塊又一塊。
沈鳶也不矯情了,轉過頭來,直面廖飛。
“廖大人想告訴我,那麽我便聽着。”
事到如今,這些人能來告訴她,也只是想從她臉上看到沮喪落敗的神情才痛快,那她偏不。
“我跟寧殊他爹說,你與我早暗通款曲,不是什麽好人家,現又想求寧殊帶你走,只是為了利用他罷了。”
寧殊他爹聽後,猛地拂袖,氣得吹胡子瞪眼,吩咐長随去查明此事。
其實這些都得益于薛家,寧殊為了幫沈鳶,先是把沈廉夫人弄出來,又是來刑部幫她疏通關系。
有眼色的人已經知曉其中的事,去禀報了薛家,薛逢春聽後還好,但是薛詩菱聽了氣急,怎麽也不同意寧殊把沈鳶帶走。
沈鳶聽後,只輕點頭。
見沈鳶仍是無動于衷,廖飛心中不解氣。雖然他也不知道傅翊周對誰動過情,但轉念一想,這沈鳶也算得上是傅翊周的相好。
不知道她是否會像王蘭葶順從他那樣,也答應過傅翊周。
左右他看見傅翊周就生厭,這些他通通都要在沈鳶身上找回場子。
“傅翊周受了指揮使的囑托,負責對你爹動刑。”
本來還算硬的面具,這次不管用了,沈鳶看似輕松的臉,好像冰面碎裂,雙目突然失神。
廖飛嘴角勾起,“他現在可是小閣老身邊的紅人。”
他邊說邊冷笑,“沈嘉麟的罪責可都是小閣老提供的證據。”
沈鳶幾乎忘記了眨眼,本來抱着的膝蓋,瞬間跪了下去,向着栅欄方向。
“什麽?”
這是自抄家五天以來,除了聖旨,她頭一次聽人說,沈嘉麟的罪狀與夏家有關。
廖飛看着手裏的镯子,繼續說:“傅翊周現在可是小閣老身邊的好狗。”
“我哥他真的是被夏長蔭害的?”沈鳶抓緊栅欄,緊緊盯着廖飛。
廖飛緩緩搖頭,伸出手,在沈鳶臉頰邊用力擰了擰,直到她皺着眉,臉側明顯發紅。
“我說的是小閣老負責提供證據,何時說了你哥是被害的?”
沈鳶抿緊的嘴唇,止不住地顫抖。
逐漸加深了心中那個猜測。既然是抄家,害她家的,和負責來抄家的,都是與夏家有關的人。那麽推她家出來扛責的是誰,答案幾乎就呼之欲出。
沈鳶眼眶通紅,盈着淚水,但是眼睜得很圓,死死盯着廖飛。
這下換她在意了,廖飛神色輕松,從她臉上,他已經察覺出來了她被他拿住了。
将才多說了這麽多,現在又突然緘口不言。
沈鳶深深嘆了口氣,“廖大人為何特意來告訴我這些?”
廖飛聽出她在試探,其實他是找完了兵部尚書,順便來的刑部,告訴沈鳶,她走不成了。
畢竟傅翊周曾經與她有往來,他也算特地來她這撒氣。
他眉眼似笑非笑,越看越讓人覺得瘆得慌。沈鳶也不知道他想什麽,垂下視線,望着他的鞋尖。
鞋底白邊還浸着些紅色,像是血漬。
“廖大人能護住我父兄嗎?”沈鳶壓低聲音,伏低擡臉。
許久得不到回應,沈鳶幾乎以為他不會再理自己時,他才開口,“我也只是個小官,心有餘而力不足,怎麽護得住?”
“更何況,這是皇上親自下旨,閣老拟诏,他們能不能活,得看造化。”
沈鳶掐着栅欄的指腹發白,再也說不出什麽求人的話。
“不過嘛。”廖飛望着沈鳶的眼神發暗,“上頭沒下死罪之前,我可以盡力不讓他們枉死牢中。”
“真的嗎?”沈鳶猛地擡頭,眼中滿是希冀。
廖飛勉強點了點頭。
“那你呢?你能為我做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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