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迷之蘑菇2
第10章 迷之蘑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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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自己做主搬回來的,不過作為法醫部門,她并不需要自己去檢測證物殘留的物質,全都交給了物證鑒識科,她只場外指導了需要在什麽物證裏找什麽就可以了。
花架上有蘑菇孢子的殘留,其中就有鹿花蕈的孢子,已經找菌類學者去研究對比過了。另外兩位嫌疑人也都過來做過筆錄了,三杉先生看着警方拿出來的雇傭協議,細細的看完以後,有點茫然:“長井先生...沒跟我說要簽新的合約....”
“您之前的合約是什麽樣的呢?”
“.....是按年薪算的,另外就是有5個點的酒水利潤。”他的薪水在同行之中并不算特別高的,他們這些高端餐廳的主廚,可妥妥的都是高薪職業。
“對薪水有不滿嗎?”
“也有一些,不過我不是不能接受。當初我只是長井老先生名下一家餐廳的助手,是長井先生發覺了我的才能,送我去法國進修了兩年,回來之後開了我現在供職的餐廳。長井先生本人也對廚藝很感興趣,家裏又從事這方面的事業,所以這家新餐廳的所有菜品,幾乎都是我和長井先生一起設計的。”他把那份還沒簽字的合約推給警察:“真的很遺憾,他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世了......這份合約,待遇已經超過我的其他同行了,您做過調查應該知道。每年10%的利潤,還有基礎的年薪....這是他對我的認可,我真的很遺憾,我和長井先生共事,真的很愉快。”他幾乎要哭出來了,眼眶通紅,渾身也在輕輕顫抖。
另一邊,長井小姐也在接受問詢,相比三杉的真情實感,她就态度很平和,甚至帶着一絲愉悅。問及也不遮掩:“我确實不怎麽傷心,他要的太多了。父親家裏這邊本來只有兩家壽司店一家不算很出名的料亭,是我媽媽嫁給父親之後才擴大了産業——這都是我外公家裏幫忙做的。但是哥哥卻一直覺得他是長井家的長子,大部分家業應該他繼承。父親這麽久以來對我們兄妹的隔閡不肯開口多說什麽,不也是偏心大兒子又畏懼岳家麽?”
嗯,倒是和警方掌握的背調差不多,然後長井小姐喝了口水,擡着下巴說:“不過你們做一下調查就知道,這點東西并不值得我冒着大風險殺人,媽媽是外公的獨女,我是外公家這邊唯一的繼承人。和哥哥争這些小玩意兒也不過是看不過父親和哥哥扒拉着別人家的勢力壯大,還要踩在恩人頭上的蠢樣,我就是不想他們父子倆過得痛快。”
在玻璃後面旁聽的星佳抽了一口煙,看向身邊的伊達航:“這就是長井種植各種毒物的原因了,最先想要殺人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只要想辦法除掉妹妹且不被發現的話,長井老先生的岳家的財富也會通過長井太太落到他們父子手裏。他應該是早就知道妹妹看不慣他的原因了,他因為和妹妹的家世差距而自卑,且嫉妒妹妹。”
結果壯志未酬身先死,反倒是把長井家的家業連本帶利還回給了妹妹——如果長井小姐确實不是兇手的話。
“宮覺得是誰呢?”
“是三杉。”星佳肯定的給出了答案,有的時候,好人和壞人看人的方式是不一樣的,三杉在看到那份新的協議之後,表現得過于愧疚了。不出意料的話,為了跟哥哥打擂臺,長井小姐應該是許諾過三杉更好的待遇,但是礙于曾經的恩情,害怕離職後有不好的輿論,所以不敢提離職的事情。
長井挾恩圖報,三杉心生不滿,這裏有再充分不過了。
如果沒有那份新的協議,三杉大概心裏還在呼喊長井死得好,他終于能順理成章的跳槽了——或者長井小姐接手這家餐廳,給他提待遇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在看到那份協議之後,他就知道了,他把一個對他有恩,曾經提攜過他,且工作上也很合得來的老板殺死了。雖然長井先生可能确實是個嫉妒妹妹到開始研究毒物的危險的酸雞,但是以三杉的角度看,他确實是個好人。
伊達航盯着還在不耐煩的回答警方問題的長井小姐:“可是,三杉他,至于麽?”
“很多事情不是一句至于不至于就能說開的。根據檢驗結果,長井應該是自己曾經嘗試過制備毒藥,不過我去鑒識科看過報告,他手藝不行,濃度很低,只比正常吃毒蘑菇毒性強一些。”
“還有毒發時間,三杉下午4點到,那個時候現做毒物一是不可能當着長井的面做,二是按長井的死亡時間來算,肯定來不及的。因為制備條件所限,萃取的過程中想要濃度提升,難免要用一些酸性物質,放置太久,毒性又會被酸性物質侵蝕,以至于無法毒死人。所以,嫌疑人一定是出發前剛好制好了毒藥,帶來以後就給長井吃掉了,才會導致長井晚上十點左右就開始毒發,并且在淩晨就死亡了。有這個作案條件的,只有三杉。”
“沒有證據,都是你的推斷,不是麽?”
“是的,所以我跟鑒識科的人說,去他們的飯店裏把所有儀器設備都仔細的取樣,水池下水道也不放過。另外調查三杉的購買物品記錄,酸性溶液并不是多常見的東西,我想哪怕是古古怪怪的分子料理也用不到。”星佳抽完了一根煙,然後抱怨了一句:“其實從外觀就能推斷了,但是還是得做解剖就很煩,這才是不必要的檢測。他的拖鞋上和馬桶上也都取樣到了褐色尿液,這才是浪費經費。”
活兒是她幹的,她自然要抱怨。現在剪開胸腔這種力氣活櫻井前輩都不肯幫忙的,她自己是不排斥工作,但是沒必要的工作越少越好可以麽?
去調查的人還沒回來,問詢結束後,三杉和長井小姐依次離開了審訊室,倆人在大廳碰面了,長井小姐先搭話了:“三杉先生,雖然哥哥去世了,不過店還是要開的。如果你沒有更心儀的店,願意繼續留下主持工作麽?待遇問題我們之後約個時間細聊。”
從審訊室離開,準備回樓上工作的星佳聽着都想笑,她看了一眼三杉,往電梯那邊去等電梯了。她的行為很古怪,長井小姐看了一眼,皺了皺眉沒說話,只對着她的背影翻了個白眼,而三杉看着星佳的背影,莫名覺得有點惶恐。
他的惶恐是對的,還沒來得及在警局大廳跟長井小姐客套完,警官就過來把他扣住了,并且出示了他購買酸性溶液的記錄:“您能解釋一下買這個東西的用途麽?”
三杉還沒來得及說話,警官又說:“接下來每一句話都會作為證詞了,您想好了再說。鑒識科的同事已經去你工作的飯店裏取樣檢測了,你覺得會不會檢測出鹿花菌的毒素?”
當事人立馬閉上了嘴,只垂下了頭。
近距離吃瓜的長井小姐好懵逼:“……你……怎麽會是你啊?”她當初高薪聘請三杉都沒覺得會成功,該說不說她哥哥對三杉還是挺不錯的。
“因為……因為長井先生他,他不太看得起我吧……再怎麽說,我也是主廚,整個東京,哪有一個主廚像我一樣,兩年了,年薪只有五百萬日元,酒水5%的利潤,實際上并不多,店裏的酒水本就沒有加太多價格去售賣。我多次跟長井先生說我的薪資和店裏的助理廚師差不多不太好,他卻總說還不到時候。不到時候,不到時候,什麽時候才算到時候呢!”三杉說完以後,整個人就洩氣了一般,看向長井小姐:“我知道他早就在家裏偷偷種了一些有毒的東西,甚至問過我提煉毒素的事情。我想大概率是要對你下手……他會不會真的這麽做我不知道,可是無論是殺他的原因,毒藥,都是他給我的。”
長井小姐吃瓜吃到自己身上,難免的後怕了一下,不過一想人都死了就樂呵了起來:“那真是謝謝你啊,我會幫你請個律師的。不過還是要說一下所謂的不到時候,那是之前服務在本家其他餐廳的主廚,也就是你最開始的師父的要求。哥哥把你挖走的時候他很不樂意,說想要你接手日式料庭的工作,以後在本家的料庭做主廚。不過哥哥執意讓你去法國進修然後做新店,你的師父就要求哥哥承諾,他審核不過,不給你主廚待遇,只給助理待遇。這兩年,你師父經常去你們店裏光顧,你不知道吧?”
看到三杉更加崩潰的樣子,長井小姐這種邪惡的樂子人又補了一刀:“雖然跟哥哥很合不來,不過他我還是知道的。大概是怕你知道之後有心理壓力,想要讨做日料出身的師父的歡心反而畏手畏腳不能放手去做,所以一直沒跟你說吧。”
“與我而言,我得說一句死得好,但是也得說一句,死的冤呢。”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三杉,他癱軟在地,抑制不住的痛哭出聲,電梯門開着,還有人在按着開門鍵,也不急趕電梯的星佳吃完了這個瓜。
之後,三杉被帶上了手铐帶走了。
電梯門合上,有其他人說:“可惜啊……”
“誰說不是呢……”
不過星佳覺得也不一定,因為這次死的不是長井先生的話,可能過段時間長井小姐就要死掉了,長井到底有沒有放棄毒害妹妹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看蘑菇不帶勁兒,準備換蓖麻了。雖然長井小姐陰陽怪氣尖酸刻薄還是個愛看別人痛苦的樂子人,不過也确實罪不至死,她讨厭哥哥的理由也很充分,那就更不應該了。
不過……蘑菇都是長井先生自己種的,看那些木盆的狀況,也不像是三杉清理的,或許長井先生也知道自己沖動了,所以全都處理了,連腐殖土都沒留。
……确實有點冤,挺可惜的。
三選一,跪地,痛哭流淚後悔。要素齊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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