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回南天

第19章  回南天。

寧之冉和蘇馥一起到超市。

在下車的時候，寧之冉難得有一種幸福着的恍惚幹感，她看向身邊的蘇馥，蘇馥的臉上有着靈動的粉.嫩，就像是初.春的桃花，透着難以言喻的蜜.惑。

發梢順着蘇馥的動作飄搖又垂落，在雪色的胸.脯上勾勒出心意搖.曳的形狀。

明暗交織。

寧之冉下意識偏過去輕嗅，在蘇馥擡頭時，她銳利又侵.略的視線被平光鏡遮擋，倒顯得溫和了許多。

“寧……之冉姐看我做什麽。”蘇馥眨了眨眼睛調.笑。

前面的“寧”字翹起了小.尾.巴，兩個人對蘇馥的口誤之語以及背後蘊藏着的含.義都心知肚明。

寧之冉抿唇，舌.尖卷過自己的唇.珠，潤了潤唇：“你好看。”寧之冉說，“好看所以才看你。”

她或許已經很久沒有逛過超市了，或者是說，她很久沒有和另一個人一起逛過超市了。

一起逛超市是家人的特權。

而寧之冉……已經一個人很久了。

從家人走後，寧之冉的世界裏就只有刻苦和努力，那年小屋的匆匆別離是寧之冉的青春中留下的唯一濃墨重彩的一筆。

寧之冉抓住那天的回憶，就好像抓住了一場夢。

而她夢裏的人，現在在她身邊。

寧之冉想到夢裏她觸及蘇馥柔.軟的感覺，泉水清冽甘甜，而蘇馥的所有，都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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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飲盡蘇馥的所有。

寧之冉甚至希望蘇馥失.控，她眸間深.邃，走在蘇馥身側，寧之冉依舊是那樣清冷的模樣，但是她蘊藏着的情感卻濃.烈得像是要将蘇馥拆.吃.入.腹。

“先買什麽呢……我們先去那邊試吃吧？”蘇馥看到不遠處的試吃攤位眼前一亮。

超市裏隔着幾米都有試吃的攤位，超市的會員能夠免費試吃到超市的新品。

蘇馥和寧之冉的不遠處，就有超市店員在切草莓蛋糕，每一塊切下來的蛋糕上都有一半的草莓，展露着內裏的嬌.嫩和細密好吃的紋路。

“是草莓蛋糕！”蘇馥開心地望向寧之冉，寧之冉點了點頭，推了一輛購物車快步走到蘇馥身邊。

無意間路過冷鏈櫃臺的時候，櫃臺裏的反.射影像照得寧之冉有些恍神。

曾幾何時，她也會有對“家”概念的想象，但是更多的時候，她總是覺得自己是不會有家的。

一見蘇馥誤終身，如果對方不是蘇馥的話，那寧之冉不可能卸下自己的面具，也不可能像是今天這樣，陪着另一個人來逛超市。

寧之冉甚至覺得今天這樣的景象也是一場夢——

她快步推車跟在蘇馥的身後，到底還是忍不住上前确認，緊張得繃緊了自己的弦，空出一只手握住了蘇馥的手腕。

纖.細。溫.熱。

是讓最鐵石心腸的人都落淚的溫度，不疾不徐的熱，柔軟到寧之冉的心裏。

是真的。

她和蘇馥真的在一起，在一起逛超市。

寧之冉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将酸.澀的淚意給褪了回去，她克制不住地望向蘇馥，而蘇馥只是疑惑地擡頭看她：“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寧之冉看着蘇馥手裏拿着贈送的草莓蛋糕，順手從冷鏈的櫃子裏将一整盒草莓蛋糕放進了購物車裏。

“這個說是動物奶油做的，會比較健康一點。”蘇馥不是那種缺乏常識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她同寧之冉說道，“聽說動物奶油放一點在手背，慢慢揉的時候就會化開，而植物奶油不會——”

蘇馥将送來的草莓蛋糕吃了一口，然後留了一些奶油，放在手背。

寧之冉緊了緊嗓子，她站在一旁看着蘇馥，又看着蘇馥手上的奶油。

如果不是在超市，寧之冉尚且存在一些作為“人”的理智，否則蘇馥手上的奶油恐怕就不是為了測試而揉.開的了。

奶油香甜的滋味混雜着蘇馥身上淡淡的花香，寧之冉看着蘇馥輕輕揉.開，然後沉浸在“動物奶油真的可以化開欸”的驚奇和快樂當中——

寧之冉從包裏取出了一片濕巾，伸手，慢條斯理地将蘇馥的手擦幹淨。

先是擦了混有奶油的地方。

然後換了一張，将蘇馥的手，裏裏外外，都擦了一遍。

又擦了一遍。

她好想。

*

寧之冉在超市買了今天晚上需要的食材，還有蘇馥喜歡的各種零食蛋糕，結賬之後放進了車的後備箱。

車庫昏暗，寧之冉和蘇馥一起上車，在蘇馥伸手去拿安全帶的時候，寧之冉附身過去，直接扣住了蘇馥取安全帶的手。

逼.仄的空間。

面對面的人。

蘇馥似乎本能地被撩.撥起了什麽東西，她下意識地用嘴呼吸，可這又像是一個邀請——

寧之冉湊近，呼吸相觸，卻又不敢前進。

她在等一個首肯。

蘇馥原本是緊張的。

但是面對這樣的寧之冉，她似乎又覺得自己或許掌握了某種主.動的權.利。

蘇馥抿唇一笑，她看着寧之冉，一字一頓地說：“那就麻煩——”蘇馥輕笑，“麻煩之冉姐幫我系安全帶啦。”

寧之冉懂了，她也笑了笑，伸手準備給蘇馥系安全帶。

下一秒，她的喉嚨就被一只調皮的小獸親了一下，然後又舌忝了一下。

寧之冉的呼吸重了幾分。

她眸色愈發深.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快速又利落地幫蘇馥系好了安全帶，像是高速運轉的機器很快發動好車然後快速回家。

就連路上剩下三秒的綠燈，寧之冉也不再猶豫，直接不減速地沖了過去。

“好快。”蘇馥驚訝。

畢竟之前寧之冉開車的時候都是以安全為主的，像是如果遠遠地看到紅綠燈只剩下三秒的情況，寧之冉就會提前踩剎車減速，然後穩穩地停在紅綠燈口——

哪會像是現在這樣瘋.狂。

但是那種隐.秘的推背感就像是一個蘇馥和寧之冉共同知道的秘密那樣，蘇馥突然覺得熨.帖。

她知道的。

寧之冉這麽着急回去的秘密。

是關于她們的秘密。

只是出了電梯，寧之冉一手拿東西，一手就開了門。*

蘇馥輕笑。

兩個人轉向門後，寧之冉故作克.制地關門，下一秒，就被蘇馥環住，蘇馥踮腳，涵住了寧之冉的耳垂。

她笑得像是精靈那樣肆意又歡快：“該做飯啦，寧老師。”

寧之冉将手上的東西穩穩地放在玄關櫃，薄汗已經浸.濕了她的背。

或許你知道回南天嗎？

南方的回南天，家裏所有的牆壁都會沾上滿盈的水珠，只是在壁上輕輕一劃，手中就會沾滿水.汽。

所有的地方都有濕.漉的痕跡。

蘇馥只是輕輕一靠近。

寧之冉就早已回南天。

“寧老師”三個字就像是寧之冉同蘇馥的開關，寧之冉撬開蘇馥的齒關，她狠狠地攫.取着來自于蘇馥的甜。

兩個人動.情地靠近、擁吻，指尖游離，直到試探被蘇馥狠狠地握住了手腕——

“不行……”

蘇馥一面接受親吻，卻又推拒寧之冉真正地。

寧之冉吻了吻蘇馥的唇，她的指尖就像是劃過了回南天的牆壁，觸及了夢中的泉澧。

“聽你的。”寧之冉啞.聲說。

蘇馥紅着臉點了點頭，她安撫似地親了親寧之冉，小聲說：“我餓了，大廚師快去做飯吧。”

“好。”寧之冉說，“我去煎牛排。”

蘇馥點了點頭。

她好像。

不僅僅想要吃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