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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啓庭道:“平原伯是個懦弱的老頭子,他根本不敢做壞事。”

林慕沅無奈至極,“陛下,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連平原伯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周啓庭樂不可支,“你別說,平原伯還真是圓的,幸虧淑妃不像他,不然平原伯夫人非得哭死不可。”

林慕沅瞪他,“你這人……總是口無遮攔的。”

平原伯是個很胖的老頭,京城裏很多人都知道,林慕沅曾經聽楊相的夫人對丈夫說,“你再不注意,日後跟平原伯一樣胖,可別怪我。”

那是楊相剛升官,心思開朗人都說心寬體胖,楊相也不甘落後,據楊悅說,她爹爹胖的頂原來兩個了。

可是周啓庭作為人家的君主,嘴也太損了,這話若是傳出去,也不怕別人對他有意見。

周啓庭不以為意,“怕什麽,朕又不是頭一回說了,他是淑妃的父親呢。”

前朝和後宮息息相關,周啓庭在人前調侃平原伯,實則說明了他對如今後宮位份最高的淑妃的态度,淑妃雖然無寵,可周啓庭并沒有完全不管她,她也不容別人欺辱。

若是他從此對平原伯不聞不問一句不提,趙家才該着急。

林慕沅嘆息,“這些彎彎繞繞的……”

“陛下,那我跟你說的那件事,怎麽樣了?”

周啓庭一時沒反應過來,“哪件?”

林慕沅以手扶額,“就是關于我母親留下的令牌,您不會忘記了吧?”

周啓庭道:“朕什麽都沒有查到,十幾年都過去了哪兒有那麽快,慢慢等吧不着急,你說的過兩年就知道了。”

林慕沅被他的态度弄得無言以對,忍不住埋怨他,“您就不能上點心嗎,我好不容易托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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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啓庭正色道:“朕日理萬機,忙得不可開交,沒時間。”

“那您就有時間跟我在這兒閑磕牙聊天了?”林慕沅諷刺他,“騙誰呢,你根本就是不當回事!”

“本來就不是大事。”周啓庭道,“嘉樂姑母都去世多少年了,父皇也不在了,知道的人估計也被處理的差不多了,這些可能有可能沒有的事情,朕怎麽查,從何處查?”

主要還是,無處下手,嘉樂郡主生林慕沅自然是在林府,令牌也交給了林老太太,說明當時的嘉樂郡主身邊沒有比林老太太更能信任的人,可林老太太什麽都不知道,別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嘉樂郡主後來住過的別院早就被她連帶其他財産一起賣給了別人,都留給了林慕沅,一切都毫無頭緒,他總不能回到十幾年前看看嘉樂郡主的心腹都有哪些人吧。

林慕沅啞然失語,也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為難周啓庭,只是前一世的死亡讓她忍不住心浮氣躁,迫切地想要知道緣由,早知有重生這一遭,她喝下那杯毒酒前該問問周啓庭為什麽才對。

周啓庭也明白她心裏的想法,想了想道:“嘉樂姑母生活過的地方,現在只有端和親王府還在了,要不我帶你去看看?”

親王府多年無人居住,但挂念端和親王功績,王府一直有人在修繕打掃,現在直接住進去也沒問題,進去看看完全沒關系。

林慕沅眼前一亮,“可以嗎?”她猶豫了一下,“宮規說皇後無诏不得出宮。”

“你有朕的诏書。”周啓庭笑道,“王府也不是別處,只在皇宮邊上,咱們從西華門出去不過半裏路,還不如從你這兒到母後哪兒遠呢。”

周啓庭帶着她出宮之前,也沒忘記讓人去盯一下平原伯,他們家在秦淮勢力不一般,就算無謀反之心,也是如鲠在喉,能除掉當然最好。

端和親王府現在的管家年近八十親王活着的時候他就在了,後來親王夫婦相繼去世他也沒有離開,現在胡子頭發都是花白一片,顫顫巍巍地向周啓庭行禮,“吾皇萬歲,皇後娘娘萬歲。”

這是林慕沅第一次來端和親王府,周啓庭以往卻跟着先皇來過幾次,“不必多禮,皇後是嘉樂姑母的女兒,朕今日帶她過來走走。”

那管家擡起皺巴巴的眉眼,卻并沒有因她是嘉樂郡主之女産生任何喜悅之情,反而比剛才更加冷漠,“老奴聽聞陛下娶了林家姑娘,原來是真的。”

周啓庭心中納罕,這人是端和親王舊仆,一輩子忠心耿耿,可這态度一點也不像是見到了舊主後人。

林慕沅直接得多,“你是不是對我有所不滿,我從未見過你,何時得罪你了?”

管家面無表情,“皇後娘娘恕罪,老奴多年不見貴人,只是心中緊張,不敢造次,不敢對皇後娘娘有不敬之心。”

林慕沅還欲說些什麽,被周啓庭攔下了,他笑道,“我們進去吧。”

周啓庭腦海中閃過一些離奇的想法,卻礙于某些原因将其抛諸腦後。

嘉樂郡主的閨房十分奢華,紫檀水曲的家具,千金難換的珍寶,遺世的古籍畫卷滿滿當當,便是如今的嘉和大長公主府,也沒有如此奢靡。

周啓庭道,“當年父皇帶朕來過一次,朕真是很驚訝,那時候母後是權傾六宮的貴妃,可她宮裏跟嘉樂姑母一比,簡直寒酸之際。”

林慕沅道:“母親給我留了很多東西,之前我去查看我的嫁妝時就吃驚母親家底豐厚,今天一見,外祖父……”

“端和親王是極清廉的人物,雖不缺銀錢,若要奢靡至此還差的多,父皇說姑母少年時就在江南各處行商,還曾派遣船只往海外去,大約是仗了身世之故,收獲頗豐。望月樓那純色琉璃,就是嘉樂姑母從海外得來進貢的。”

林慕沅卻沒理會他的話,反而伸手從書架上抽出一軸畫來。林慕沅有這樣的習慣,常常将書畫放在書架上而非畫缸裏,原來是随了母親嗎?

她展開那副畫,愣了一下,“陛下,這是先皇嗎?”

周啓庭回首看了一眼,畫上的男子年紀尚輕,眉眼與周啓庭有五分相似,只是顯得更溫和一些,正是先皇。

林慕沅一時間有些不解,“母親為何藏着先皇的畫像?”兄妹關系再好也不至于如此,何況他們只是堂兄妹。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是不是會吃掉我的存稿,為什麽一看卻發現少了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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