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男高獸人學院21
第21章 男高獸人學院21
話說到這裏,白睿隐約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好像沒問過鹿文貝,是不是只有他們兩人……
接下來的事印證了他的猜想。
鹿文貝打着哈欠下樓,看他們兩人站在客廳,哈欠戛然而止,驚訝道:“時間還早啊,你們這麽快就收拾好了嗎??”後她一步的蘇幕遮看見白睿和路非航的打扮竟然噗呲一下,笑出聲來,顯然是在幸災樂禍。
果然不是跟他一個人去,白睿扶額。
路非航也反應過來,看看白睿又看看蘇幕遮,大失所望道:“原來不是約會啊。”
“約會?約什麽會?”鹿文貝狐疑的看向路非航。
“沒、沒什麽。”路非航差點吐露心聲,連忙說道:“我還以為只有我們兩個人,怎麽還有這個人和那個人。”
他口中的這個人和那個人齊刷刷投來‘把這老虎頭按在地上爆錘’的死亡射線。
“其實不止我們,我還叫了我的兩個朋友,青山雅也和卓爾。”鹿文盼盼貝說道:“卓爾你們應該知道了,至于雅也,睿哥好像見過一次?”她有點不太确定。
白睿搖頭,“沒印象了。”
看來是朋友局,也好,見見她身邊的人,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是嗎?至于路非航和蘇幕遮,白睿視線掠過兩人,是時候讓他們知道跟他之間的差距了,直接把兩人當做他和小鹿約會的電燈泡,讓他們知難而退。
路非航則暗自想到,單人約會泡湯了也沒關系!不管有幾個人他都不會放棄的,放馬過來吧!
他早就知道今天的情形,這就叫做先機,蘇幕遮很滿意。
怎麽……有一股莫名的戰意熊熊燃起,鹿文貝奇怪,今天是去看畫展吧,大家的狀态像是去參加比賽。
青山雅也站在路口樹下等鹿文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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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件淺草色的短上衣,深藍色近黑的長褲,站在樹下猶如一株青蔥小草,看起來十分無害。
四人一起出現時非常惹眼,個子高神情不羁的體育生,寡言高冷的學神,溫和有禮的大家族次子,本各有各的氣場誰也不讓誰,但因為中間鹿文貝的存在使畫面和諧又自然。
路非航嘟囔着,“哪個大男人夏天會打傘啊。”有損他的男子氣概。
鹿文貝反駁,“過度暴曬會得皮膚病。”
看了眼日頭怎麽也不算暴曬吧,不過……路非航彎腰擠進傘裏面,“那我也要!”
本來白睿撐傘,蘇幕遮站邊邊上,一把傘三個人勉勉強強,結果路非航這麽大一坨擠進來後空間就完全不夠了,白睿一腳把他踢出去,路非航靈活一轉從後面貼上來,鹿文貝讓他離遠點太熱了。
被排擠的路非航叫道:“你們都欺負我。”
白睿提醒他,“你說的大男人不打傘。”
路非航看向蘇幕遮,“小青龍去下個雨呗這樣就不曬了。”
蘇幕遮,“你怎麽不去鑽火圈。”
“你罵我??”
幾個人吵吵嚷嚷的,青山雅也一眼就看到了他們,來的人除了鹿文貝,居然還有其他人嗎?無數個想法從他腦海裏閃過,好心情頓時墜到谷底,但他臉上還是勉力維持着笑容。
他走上前,“貝貝,這是?”
鹿文貝轉頭給青山雅也介紹她的室友們,相互認識後氣氛瞬間微妙起來,白睿敏銳的嗅出來自對方的敵意,雖然轉瞬即逝,但眼前這個少年表面溫吞軟弱,偶爾露出的眼神卻截然相反,似乎是個兩面派。
親密的挽起鹿文貝的手臂,青山雅也十分有禮貌的跟着喊道:“路哥、蘇哥、睿哥,平時多謝你們照顧貝貝啊。”
稱呼人的叫法故意跟她相同,這語氣更是拉近了他和鹿文貝,生疏了他們三人。
白睿笑而不語,路非航皺眉,蘇幕遮看了他一眼。
“對了,punk黑白配。”鹿文貝從兜裏拿出零食,“你喜歡的口味。”
她……即使是一件小事也沒有敷衍他。
鮮少被重視的青山雅也接過東西,心中的不快不翼而飛,手掌摸了摸黑白配色的高級包裝紙,望着他們說道:“沒想到我随口說的話貝貝都記下來了,貝貝對我太好啦,要知道,她的記性真不敢恭維。”
鹿文貝低聲道:“最後一句話不必說出來啦。”
青山雅也捂嘴輕笑。
看到我在她心中的份量了嗎,你們呢?
青山雅也:+1分。
四人組加一人變成五人組,到了藝術廳門口卻沒見到卓爾人,他們先進去。
美術館很大,門口矗立着一個充斥解構主義藝術的多棱鏡,如萬花筒反射着不同的畫面,裏面很大,通透明亮,每幅作品下都站滿了人,跟鹿文貝想象的凄涼畫面完全不同,除了學生還有很多校外粉絲。
想着來攢人氣的鹿文貝微窘。
鶴野一根本不需要啊。
“這麽多人啊。”青山雅也憂慮了下他和鹿文貝的身高,“不好擠進去吧。”
路非航沒這個困擾,但他看不懂這些畫,皺眉道:“都是些什麽,這是狗還是貓?怎麽有人會畫藍色的太陽?”
白睿低頭浏覽着展廳介紹,看到策展人的名字後微微一笑,拿出通訊器發了兩條信息,不到一會兒便從裏面走出一個中年男人。
兩人熟稔的打招呼寒暄,白睿介紹道:“剛好這個畫展的策展人是我朋友,反正我們都不太懂,不如讓楊老師帶我們一起欣賞。”
“哈哈哈小事兒一樁。”楊老師拍了拍他肩膀,“早說你要來看,明天vip日閉館只接待貴賓,我可以給你單獨安排。”
白睿娴熟的推辭,“我只是個學生,怎麽能算貴賓,不過下次有需要我一定會記得麻煩您。”
對方更高興了。
路非航小聲和鹿文貝嘀咕,“他還有大人朋友。”
鹿文貝,“睿哥什麽朋友沒有。”
有了策展人,每幅畫背後的創作意圖、創作背景所用到的繪畫技巧都更容易被領會,原本圍在畫下的人們為了聽免費解說都自動讓出位置,鹿文貝他們輕輕松松就近距離觀賞到每個作品。
順利解決了他們的困境。
旁邊的白睿笑着朝鹿文貝眨眨眼,後者豎起一個大拇指。
白睿:+1分。
偌大的展廳,加上聽講解的時間,幾人快浏覽了兩個小時,就在鹿文貝有些疲憊之際,蘇幕遮拿着兩杯冰鎮飲料和水走了過來,一杯抹茶味的遞給了鹿文貝,一杯草莓味的留給自己,剩下的扔給其他人。
“累了吧?”
喝了一口抹茶冰飲,鹿文貝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謝謝~”
蘇幕遮:+1分。
看着他們瘋狂上分路非航坐不住,但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表現自己的機會,就這樣他們看完展覽在後面的休息廳坐着。
一個粉絲認出了路非航,邊喊口號邊跑過來:“虎子哥!王者虎哥,君臨天下!”按捺住小激動問道:“虎子哥能不能要個簽名啊?你的每場比賽我都看。”
聽到這個土裏吧唧的外號,路非航破天荒的沒有拒絕,而是裂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很大方道:“不如合個影吧。”
閃光燈吸引了衆人的視線,又有不少人認出他。
在獸人學院人人都慕強,每次比賽都拿第一的體育生路非航一直都頗有名氣,這下大家都圍上來想跟他合影。
人群中央的路非航毫不吝惜的揮灑個人魅力,俊朗帥氣的外貌讓他看上去像個真正的明星。
當然他主要的表現對象是某個坐着的人。
路非航炫耀的目光實在是太明顯,鹿文貝無奈的誇獎道:“不愧是你,太出名了吧。”
路非航:+1分。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有人輕呼道:“是鶴野一來了。”
他是這次畫展的核心,所有作品都出自他的筆下,顯然他已經征服了他的觀衆們,他們拿着畫作周邊都向門口移動,而鶴野一穿着白色植物染的寬松上衣,神色淡淡,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仙氣,處于人群中心卻有着強烈的疏離感。
楊老師說道:“我們也去吧給你們介紹一下,鶴野一真是很有天分啊。”
鹿文貝剛想說他們認識,白睿一笑更快一步的答應了,蘇幕遮和路非航若有所思,對這個鶴野一同樣感興趣。
似乎是遠遠的看到了什麽,鶴野一唇角上揚快步走過來。
“鹿文貝。”他輕快的叫她的名字。
“哈羅。”鹿文貝說道:“恭喜你啊展覽很成功。”
他雙眼明亮,銀白色發絲也跟着微微晃動,鶴野一抿唇問道:“你來看了,你覺得怎麽樣?”
其實她不是太有藝術細胞,鹿文貝幹巴巴的誇道:“很棒很好看。”
“那就好。”鶴野一高興過後才看到她旁邊還有好幾個人。
不禁問道:“他們是?”
鹿文貝,“我的朋友們,和他們一起來看。”
她帶了這麽多人嗎?他以為只有她一個人來,這樣還可以單獨聊一會兒,鶴野一視線掃過幾人,有人內秀有人氣勢外露,都是很優秀的同學,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自從排練結束,他們也沒有其他交集,日複一日,她會不會已經變心呢。
鶴野一露出糾結又猶豫的表情,後面的青山雅也看出點端倪,雨夜偶遇卓爾後,鹿文貝有告訴他整個過程,現在看來……發展有點出乎意料呢。
最終,鶴野一還是目送鹿文貝離開了。
他有些懊惱,是不是因為他從來沒給她回應,所以她對他失望了,再也沒有進一步動作。
可是他又在期待什麽呢……
白金學院籠罩在一片金粉色的夕光中,畫展快到尾聲,鶴野一準備離開時,看到一個眼熟的身影,他站在一副巨幅畫下,穿着黑衣黑褲,脖子上挂着銀色十字項鏈,神色平靜。
重新再見鶴野一,他眼中也未起任何波瀾。
“你是?”鶴野一歪頭回憶道:“鹿同學的朋友,叫卓爾。”
卓爾轉過身,“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他道:“方便換個地方說話嗎。”
另一個廳裏沒人,卓爾将買的禮物遞給他,鶴野一沒接,不解的望着他。
最後一道暮色照進大廳。
握着禮物卓爾想到,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今天他其實一直都在,沉默的跟在鹿文貝他們後面,遠遠的注視着她的一舉一動,“高一入學我就注意到你了,那時你是新生代表,我是校霸地痞,我曾追逐過你的背影,卻沒有勇氣靠近。”
“直到我遇到了一個人,她……很特別,”像想起什麽卓爾臉上露出一絲放松,“我從未見過這樣一個人,像是一團火焰,不似太陽那般灼熱,卻能讓每個靠近她的人感到溫暖,明亮又美好,散發着果木的柔軟香氣,本來我跟她算是情敵,但不知怎麽就成了朋友,這可能算是我唯一一次的好運,證明着這個世界還沒有抛棄我。”
“總之,是她給了我勇氣,不然你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我。”
聽前面一段鶴野一知道他是來告白的,聽到後面他又不太确定,卓爾是在跟他告白嗎?還是跟他的那位朋友?
突然,鶴野一福至心靈,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是鹿文貝。”
卓爾長睫微顫,擡眼道:“嗯。”
一幅幅畫面從鶴野一的腦海中閃過。
“你好,我叫卓爾,這是給你的水。”
“卓爾真的很不錯,值得認識。”
“你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還有花束上插着署名卓爾的卡片,她一直在他面前提起這個朋友,他當時還以為是她故意找話題。
原來,她的意圖早就說清楚了,是他自己一廂情願先入為主!鶴野一握緊雙拳,指甲嵌入肉中,竟然是誤會,只是一個誤會。
他居然還在糾結要不要給她希望,實際上她早就抽身離開。
那個想東想西、胸口亂撞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他。
鶴野一臉色慘淡。
嘴唇張了張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本以為可以控制自己,可其實,從圖書館那天開始,當鹿文貝低吟出對他的愛意,一顆名為心動的種子就在他心髒裏生根發芽,慢慢長成參天大樹。
明明都沒有得到過,他卻像失去了一切,鹿文貝她早就不喜歡他了,可是他卻動心了,被她本不存在的熱烈純粹的愛意打動,追随着她雙眸中的光芒,迷失在一次次的心跳裏,像是個獨舞的小醜。
更加可悲的是直到現在他才發覺,他內心真正的感情。
鶴野一直直看向卓爾,啞聲問道:“那兩首詩也是你送過來的嗎?”
卓爾并不了解,“什麽詩?”
“沒什麽。”
這是否證明還有希望,至少她真的喜歡過他。
她并未愚弄他。
從打擊中稍振作,鶴野一輕吐一口氣,對卓爾說道:“很感謝你曾經對我的喜愛,既然你正式的告訴我這件事,那理所應當的我也應該尊重你,正式的拒絕你。”
聽到這話卓爾的神情一松。
總算對過去有個交待。
壓在他心頭的大石變成粉末随風而逝。
“同時。”鶴野一話鋒一轉,整個人變得犀利,看卓爾的眼神陡然認真,“我必須要告訴你,接下來我們就是情敵了。”
往者不可谏,來者猶可追,終有一日他會讓鹿文貝再次愛上他。
情、情敵?
卓爾下意識的辯解,“不是的,我跟她只是朋友。”
朋友……鶴野一審視着眼前的男生,這個人并不像表面那麽自信強勢,甚至相反,他內心缺乏安全感,明明他都能察覺到在提及鹿文貝時他情動的神色,他自己卻矢口否認,這是不自知不自信的表現。
朋友的身份比追求者的身份安全的多不是嗎?如果告白被拒,連朋友都做不成,這對如此珍惜鹿文貝的卓爾來說,風險太大。
只有不喜歡一個人才會充滿勇氣,正面告訴他曾經的心意,也不在乎對方的回應。
喜歡一個人會變成膽小鬼,避開她的目光,又留戀她的目光。
慌亂了幾秒的卓爾發現哪裏不對。
“情敵?難道你!”
鶴野一坦誠的點頭。
“怎麽會這樣……”卓爾細想,當初他發現自己并不如想象中那麽喜歡鶴野一後,開始退縮逃避,都是讓鹿文貝獨自面對鶴野一,兩人也因此産生聯系,事情發展并非不合理,鶴野一會對鹿文貝有意,他也有責任。
還是他主動要求鹿文貝幫忙,早知道他才不會把她牽扯進來,當事人表示很後悔。
卓爾皺眉,現在鶴野一在他眼中不僅黯淡無光,還有幾分讨厭,假模假樣的正人君子。
而且雙方比較,論外表,鶴野一跟他不相上下;論家庭,鶴野一書香門第世家子,他在家裏幾乎是六親不認,比他好太多;論能力,他事業剛起步,鶴野一成績優越,還開了個人畫展被藝術界奉為天才;論性格品行,那更不用比了,誰都知道白鶴高潔。
最關鍵的是,他是鹿文貝唯一喜歡過的人!
這些認知讓卓爾煩躁。
毫不意外卓爾雙眼會露出厭惡的情緒,下一次,情敵見面會更劍拔弩張。
禮貌的點點頭,鶴野一道:“沒其他事的話,告辭。”
“再見。”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朝不同的方向離去。
黑色的卓爾将禮物盒扔進垃圾桶。
鶴野一銀發劃出冷漠的弧度。
離開展廳,又和卓爾說開後,鶴野一有一種想馬上告訴鹿文貝他心意的沖動。
她會拒絕他嗎?他曾經對她不假辭色一定讓她傷心了。
又忍不住幻想她會欣然答應。
如果遭到拒絕,他會努力追回她。
腦中思索着各種情況,鶴野一時而皺眉時而微笑,心中雀躍而充實,卻突然接到家裏的電話,父親威嚴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邊傳過來,“小假期你回家一趟,我有事給你說。”
這學期的第一個小假期就是明天,鶴野一家教嚴格,雖然懊惱但也無可奈何。
大家都在安排三天的小假期,青山雅也的家有點遠這次只有留校,蘇幕遮要回西祝帝國,路非航要集訓準備跟榮耀的比賽,而白睿早就買好了兩張飛艇票,邀請鹿文貝回老宅參加他哥哥的生日宴會。
瑞肯星的空中交通工具竟然是飛艇,鹿文貝充滿期待。
“連飛艇都沒坐過嗎?”見她的興奮樣,白睿自動腦補了鹿文貝貧窮可憐的家庭。
“對啊。”鹿文貝睜大眼睛,“這裏面好大啊。”
甚至還有單獨的房間!白睿買的就是兩個相鄰的單人卧室,房間外還有健身房和泳池,她整個人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
“因為買的大飛艇票。”白睿忍俊不禁。
“要晚上才到,先休息會吧。”
鹿文貝依言回房間休息,躺在床上不一會就沉入夢鄉。
宿舍裏的青山雅也望着鹿文貝發來的消息:我去白睿家玩啦,三天後見lol。時間顯示一個小時前,現在她應該在飛艇上了吧,青山雅也的四周卻被各科作業卷子放滿了,當然不是他自己的,是他親愛的同學們‘拜托’他幫忙。
如果敢拒絕,下次會遭遇更嚴重的‘拜托’,憑什麽他要碰到這些事呢。
長嘆一口氣青山雅也握着筆開始做作業。
寝室門突然被敲了敲。
青山雅也身體一緊。
見沒人來開,外面的人更加用力敲門,聽聲音不止一個人。
“快去開門啊青山雅也你在幹嘛。”睡在上鋪的室友不耐煩的朝他丢了個枕頭,“吵死了。”
迫于壓力青山雅也只有站起來走到門前,緩緩拉開。
下一秒,兩只手從門後猛地伸出拉住他的衣領,在他的驚呼聲一把将他扯了出來,青山雅也無力反抗只有被拖着像只死狗被帶到另一個寝室裏。
啪,門被關的嚴嚴實實。
臭烘烘的男寝,班霸亞瑟翹腿坐在椅子上,滿臉橫肉的盯着青山雅也。
“為什麽我的作業還沒做完,我們不是說好了周六晚上嗎?你可是個好學生這種違約行為不好啊。”
青山雅也慌忙解釋道:“因為還有李哥他們的東西要做。”
不等他說完,亞瑟一拳打他肚子上,“最讨厭狡辯的人了,辜負同學們的期望,真該打。”站在他旁邊的同夥見他吃痛哈哈哈大笑,“也太弱了吧,死老鼠怎麽不在下水道讀書啊?”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身上。
青山雅也蜷縮成蝦米狀,雙臂護住腦袋。
他知道所謂的作業只是個借口,他們真正的目的是拿他當出氣筒。
好痛……
濕熱的血從額頭流到了臉頰,青山雅也緊閉着雙眼,為什麽同樣弱小就只有他一個人生活在地獄中,她那麽好,就應該陪着他一起墜入地獄,不是嗎?這樣他們會變的更加親密,永遠都不會分開。
他真是卑劣,居然會産生這種想法。
如果鹿文貝在,她一定會沖過來保護他吧。
她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他卻卑劣的想要和她死死的綁在一起,他們說的對,他就是下水道的老鼠,陰暗自私,可這又有什麽錯呢?亞瑟李秦這些壞種都活的恣意妄為,他會被欺負,是因為他還不夠壞。
想要得到她,想要滿足自己的如深淵的欲望,他就要站在頂尖,即使是深埋地底颠倒的金字塔,也要爬上塔端。
“呵呵……”
他,在笑?
亞瑟他們動作一頓,驚疑的看向縮在地上的青山雅也。
這家夥是瘋了嗎?被揍成這樣還笑的出來?鼻青臉腫的青山雅也擡起腦袋,額頭的血順着他上揚的嘴角流進嘴裏,他恍若未覺般誇張的扯出狂笑的弧度,一雙眼睛像是淬毒的箭,一箭釘進他們的身體。
“不如殺了我吧。”
他雙手攀上亞瑟的手臂,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齒,看起來陰森恐怖。
一層冷汗瞬間暴起,亞瑟倏地推開他,“瘋狗,滾開!”
瘋狗?青山雅也從地上爬起來,站在寝室黑暗的角落中,徐徐說道:“你們忘了嗎?我是鼠不是狗……鼹鼠最擅長的是什麽,對了,是打洞。”他視線落在他們的肚子上,“血肉比泥土更柔軟,輕易的就能劃開一個口子讓我爬進去,鑽進你們的五髒六腑裏,那一定很痛吧。”
在他們的身體上打洞……
不只是冷汗,這下連頭皮都在發麻,亞瑟給了他一腳,“吓唬誰呢?”其他人卻站着不敢再動,望着他的目光多了幾分害怕,青山雅也的散發出來的惡意讓人如墜閻羅。
整個男寝都回蕩着他瘋狂的笑聲。
*
傍晚時分,鶴野一回到家中。
複式結構的別墅,二樓挂着幾十張書法作品,有些短的懸在半空中,有些長幅的宣紙則帶着飄逸的美感從二樓垂到一樓地面,猶如一扇扇紙屏風,他父親是有名的書法家,這些都是他題的字。
沙發上,他父親正在寫字,見他回來了,眼皮也不擡,說道:“坐,等我寫完。”
等最後一筆落下,鶴父将筆擱在玉石小臺上。
“學校畫室的老師給我寄來一些東西。”他從背後拿出一疊畫紙,“你看看是不是你畫的。”
畫紙被攤在桌面,每一張都是同一個人,鉛筆勾勒的少年臉龐栩栩如生,似嗔似笑,黑色雙瞳充滿情感,是背後畫畫的人賦于了這些情感。
有些紙張被保存的很好,有些卻是被揉成一團又經整理後出現在這,那部分是鶴野一扔掉的廢稿,沒想到都被撿了起來,扔掉并不是因為畫的不好,是他當時的心境起伏不定,不願意接受喜歡上這個少年的事實。
鶴野一眼神溫柔,“是。”
一切都很明顯。
“小鶴!”鶴父生氣的站起來,“這可是個男孩,你怎麽能喜歡男的!”
他們家族很傳統,雌性消失了近百年,卻依舊維持着同性戀不入流的封建思想,別人家怎樣他管不着,鶴野一一直被寄予厚望,堅決不能彎。
鶴野一道:“我不喜歡男的,我只喜歡她。”
他也曾疑惑過,絕對不是gay的他怎麽會對鹿文貝有感覺。
可能這世上唯一的性向便是心之所向。
他不是同性戀也不是異性戀,而是鹿文貝唯一戀。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我看你是小有點成就翅膀硬了就不聽我的話了是吧?”鶴父如同每個被挑戰了地位的權威型家長,不能允許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想控制鶴野一,他大聲道:“我不管你那些,以後不許再喜歡這個男孩。”
難道感情是買東西嗎還能退貨?鶴野一也站了起來,“不可能的,父親,你應該知道我們白鶴一族的特性。”
在鳥類族群中,白鶴是最為忠貞的一族,只要真的喜歡上一個人,此生不換。
也因此白鶴數量稀少。
“你!”鶴父就是知道才會這麽生氣,還有什麽是比愛更可怕的詛咒嗎,此生不換說的好聽,付出的卻是一輩子。
他怒罵道:“不孝子。”
桌上的畫紙被他一把掀翻在地,如散落的雪花。
“鶴野一你被關禁閉了,什麽時候想通了再給我說話。”
二樓房間裏,鶴野一坐在床邊,已是夜晚,窗外繁星點點,地衛二高懸在幕布中。
他爸向老師請了假可能小假期結束他都回不了學校,不過他是不會低頭的,他将進行長久的抗争,不知道鹿文貝會不會像他思念她一樣想他,大概率是不會,她正在享受她的假期他也不會去打擾她,鶴野一單手撐着下巴,銀色的長發如月光般美麗。
白色通訊器震動了下。
難道是鹿文貝給他發消息了?鶴野一驚喜的拿起來,卻看到是一個叫青山雅也的請求信息交流,高一生,他的頭像……是昨天跟鹿文貝一起的人。
鶴野一點擊同意接收消息。
青山雅也:你好。
青山雅也:你喜歡貝貝對嗎?
好直接,鶴野一臉色微紅。
鶴野一:是。
青山雅也:她不喜歡你。
鶴野一愣愣的看着那五個字。
半響。
鶴野一:你有什麽事嗎?
青山雅也:你可以破壞她跟卓爾之間的關系,這樣你就有機會了。
隔着網線的另一端,通訊器按鍵被手上的鮮血弄的又濕又髒,但通訊器的主人毫不在意,甩了下手窩在牆角發消息,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旁邊的宿舍大樓燈火通明,各種可怕的謠言飛快的流傳着。
一側的暗光難以照亮青山雅也,他已于黑暗融為一體。
鶴野一:我不會,我不會破壞她跟任何人的關系,她跟誰在一起是她的自由。
這人還真是……令人羨慕的磊落,青山雅也點擊拉黑,之前的交流記錄也一并清空删除。
下了飛艇,鹿文貝和白睿看到學校論壇上在熱轉一則消息,高一B2班的班霸亞瑟好好的在床上睡覺,突然間腸穿肚爛,流了好多血現在被送往醫院,很多人猜他們寝室不幹淨,亞瑟平時壞事做太多才會被厲鬼複仇。
好可怕……鹿文貝熄掉屏幕,“感覺從此之後又會多一個恐怖校園傳說。”
“別管這些了,接我們的車已經到了我們走吧。”白睿拉着她的手腕走向停車場。
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車朝他們駛來,安靜的停在身前。
白睿喊道:“忠伯。”
車窗降下卻露出一張年輕男人的臉。
看着跟白睿有六七分相似,戴着一副無框眼鏡,鼻梁高挺,下颌線清晰。
“大哥?”白睿的語氣驚訝,似乎沒想到他會親自來接他。
白睿的哥哥?鹿文貝又多看了一眼,對方的視線恰好也投了過來,短暫的對視後,鹿文貝禮貌的點了點頭。
兩人坐進後面的位置,白乾坐在副駕駛。
透過後視鏡能看見鹿文貝的臉,白乾開口問道:“這是你說的那個同學?”他聲音低沉醇厚。
“嗯。”“小鹿,這是我大哥白乾。”
跟白乾共處一室白睿整個人變得特別拘束,規規矩矩的坐在位置上,也不多開口,白乾也沒有說話的意思,車裏的氣氛詭異的安靜,鹿文貝也連帶着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靠着背椅看窗外的風景。
汽車穿過城市,沿着盤山公路開進一座小山裏。
鹿文貝淺打了個哈欠。
這個點已是淩晨。
後視鏡裏映射出白乾的雙眼,黑眸微閃,他點開音響,古典鋼琴樂悠揚的傳出。
墨黑色的樹林伴随着音樂向後流動。
靜谧而舒緩。
作者有話要說:
蕪湖~寫兄弟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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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