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番外·終

第61章 番外·終

留給鹿文貝的時間并不多，開學一周後就要舉行分班考試，要從B1班到A1班，整整跨越一個級別，難度可想而知，客觀分析她期末考得還不錯，但是能不能夠到A1班還是個未知數，只有勤能補拙，鹿文貝開始不分白天黑夜的看書刷題。

明明是升高二她卻有種升高三的錯覺。

相比起來白睿蘇幕遮三人輕松的令人牙癢，路非航是因為他本身不用在意成績，白睿在A1班成績一直排前列，至于蘇幕遮……他壓根就沒考慮過考試這件事，嗚嗚只有她一個普通人罷了。

連肝一周，當考試結束的鈴聲響起，鹿文貝趴在課桌上長舒一口氣。

三天後。

教室裏張貼着幾張成績單還有每個班級的學生名字，鹿文貝擠到前面，直接看A1班，視線從第一個名字掃下去，心快提到嗓子眼時，她終于看到了自己！

好耶！成功了！

旁邊的蛇蛇同桌也看到了她和自己的名字，但不在同一個班，他立馬哭了，小聲啜泣道：“嗚嗚嗚嗚我沒考進就差一點點。”

鹿文貝連忙安慰道：“A2班也不錯啊，一等學府考入率85%以上。”

“不是啦。”蛇蛇同桌擦擦眼淚，“不能繼續跟小鹿當同桌了。”

啊……是為了這個嗎……鹿文貝撓頭，鼓勵道：“加油啊，高三還有一次分班考試。”

蛇蛇同桌嗚嗚點頭，“我會努力的。”

這次分班考試讓這群少年人明白沒有什麽是不變的，看似簡單、一層不變的學習生涯，也會以某種形式打亂穩定的日常，以前忽略的點點滴滴将變成珍藏的回憶，遺憾好似難以避免，再不願意也要接受分別，大家，都更成長了一些。

在星期一的早晨，鹿文貝背着書包走進高二A1班的教室。

靠近窗邊的明亮座位，白睿和蘇幕遮正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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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體來說，高二課業比高一繁重，A1班的進度也比之前的班級更快，老師偶爾還會擴充高三的知識，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飛快的過去。

夏末秋又來，樹杆掉落最後一片黃葉，冬季悄然而至，十二月的最後幾天，聖誕節到了。

聖誕節怎麽來的，又為了慶祝什麽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朋友之間可以互贈禮物，名正言順的玩樂，放松下心情。

學校裏也早早挂上裝飾，點綴着各種紅綠元素，通訊器同學列表裏不少人給頭像戴上了聖誕帽，聽說聖誕那天會下雪，今年的節日氛圍格外濃厚。

鹿文貝當然也準備了很多禮物。

早上，從睡夢中醒來。

看了眼時間，不急，她慢悠悠的刷牙洗臉。

路非航跟在後面，等她快出門時，才扭扭捏捏的從床上摸出一包東西，“聖誕禮物，這是我親手織的圍巾……”

圍巾？還是路非航親手織的？鹿文貝驚訝的打開口袋，果然從裏面拿出了一根長長的紅色粗織圍巾，針腳算不上細密，但是足夠用心，很難想象路非航這個五大三粗的人居然會親手織條圍巾給她。

“好厲害啊。”鹿文貝二話不說的戴上，“好看嗎？”

紅色圍巾襯的她皮膚雪白。

明亮耀眼。

路非航愣愣點頭，“好看……”

“嘿嘿我也有給你的禮物，本來說放學回來給的，就現在吧。”鹿文貝系好圍巾，彎腰從桌下抽出一個盒子，“看看吧。”

“還有給我的禮物嗎。”路非航眼睛一亮，期待的拆開包裝，裏面是一個鞋盒，“是鞋子嗎？”他打開蓋子，看到裏面躺着一雙純黑的跑鞋。

“嗯啊，平時訓練量大很費鞋子，就給你買了一雙，雖然不是什麽限量款啦，但是絕對舒适耐穿。”

她買的禮物他當然很喜歡，比什麽限量款珍貴多了，路非航把鞋子抱在懷裏，“我會好好收藏起來的！”

“……那是用來穿的。”

“不要。”路非航小心翼翼的撫摸鞋面，說道：“穿壞了怎麽辦，這可是鹿鹿送的禮物啊。”

鹿文貝無奈，“到時候再買不就行了，以後還有很多聖誕節，還會有禮物的。”

以後。這可真是個美好的詞。

“那我以後也會給小鹿送很多禮物。”路非航嘴角上揚，開始暢想未來生活，他每天都會送小鹿禮物，小鹿也會回贈禮物，四舍五入每天都在一起哈哈哈哈哈。

看路非航陷入陶醉的表情，鹿文貝猜他肯定在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低頭看了眼時間，叫道：“快遲到了！”

戴着圍巾，鹿文貝奪門而出。

一路狂奔下，她終于踩着上課鈴走進教室，因為堅持每周二周四的跑步鍛煉她現在身體素質大大提升，跑了這麽久也不見累。

“蘇幕遮呢？”鹿文貝左下，看到旁邊沒人。

右邊的白睿說道，“老師想出一套模拟卷，讓他去參考參考，今天上午應該都不在。”

這就是學神的生活嘛，鹿文貝內心感嘆。

視線落在她的圍巾上，白睿問道：“這是路非航織的吧。”

“對啊，你猜到了？”

白睿輕哼，“他就睡我上面，每天晚上在上面搗鼓搗鼓有什麽猜不到的。”因為路非航選了手作禮物，所以他臨時換了個新的。

第二節下課，休息的時間比較長，白睿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信封，紅色封面中間貼着一個愛心貼紙，“打開看看吧。”

薄薄的一張，還帶着硬度，不會是支票吧，鹿文貝甩出腦中的聯想，拆開一看，發現是張卡。

迪尼樂園終身VIP卡，全世界通用。

“哇哦，謝謝睿哥。”有了這張卡就不用買門票啦還有很多VIP服務，鹿文貝興高采烈的收下，然後從包裏摸出一個小盒子。

“什麽東西？”白睿本想回去再看，但還是忍不住打開。

是一枚銀色的橄榄葉戒指，造型古樸，略帶做舊風格。

“是我自己打的銀戒，感覺會适合你。”

細細端詳了一會，白睿露出個小笑容，向鹿文貝伸出手，“不如幫我帶上吧。”

“好。”

戒指套進食指，大小也剛好，橄榄葉如同一個花環圈着白睿幹淨有力的手指。

莫名的，這個戴戒指的動作好像在哪兒做過，白睿和鹿文貝有一瞬的恍惚，他們曾經給對方戴過戒指嗎？

白睿望着戒指低聲道：“我很喜歡。”

他會一直戴着它。

中午放學時，有朋友約白睿一起吃飯，蘇幕遮讓鹿文貝等他，他馬上從老師那兒回來了，白睿只有先走一步。

鹿文貝坐在空蕩蕩的教室裏，餘光瞥見壓在書下的紅色信封，當時她直接就把卡拿出來了，是不是還有張紙來着……她将信封重新拿在手中，手指靈巧的頂開，裏面果然還有一張賀卡。

睿哥真的是，早上應該提醒下她嘛。

抽出賀卡，上面是白睿的筆跡：贈予你一世的童真與浪漫。

另一邊，跟朋友走在一起的白睿時不時會打量幾眼戒指，幹脆又把戒指取下來欣賞，轉動之時，發現戒指內圈刻着一行小字：forever。

永遠麽……

蘇幕遮趕回教室，打開門的那一刻看到鹿文貝還在，不由得放松下來，“等久了吧？”

鹿文貝搖頭，“時間剛剛好。”

“這是路非航和白睿送你的嗎？”他一眼看到她脖子上的圍巾和已經合起來的信封。

“嗯。”鹿文貝摸了摸圍巾。

“……”蘇幕遮有些郁悶，他們家不過聖誕節，上了學才知道還有這個節日，加上最近幾個老師一直纏着他，導致他昨天才想起沒買禮物。

看了看黑發青年低垂的眼睫，鹿文貝轉移話題道：“好餓啊，我們先去吃飯吧。”

蘇幕遮點頭道：“好。”

同樣郁悶的還有卓爾，倒不是忘記了節日禮物，而是前一天被經紀人叫走，此時他根本不在學校。

“煩死了，不知道早點通知我。”通訊器那頭，卓爾皺着眉頭坐在化妝鏡前，兩個化妝師在圍着他做造型。

自從半年前開啓藝人之路，到現在卓爾從模特成功轉型變成小有名氣的歌手，下半年他還會抽空去拍個短電影，這張臉不上大熒幕實在浪費，上次在天臺給鹿文貝聽的demo被制作成完整的單曲，一經發售便廣受歡迎，這次主要是來錄音棚錄新歌順便拍個幕後花絮，再下步是發專輯……他的人生開始走向正軌。

以前渾渾噩噩的自厭人生跟現在比起來恍如隔世。

“當然，我可沒有忘記聖誕節禮物。”卓爾眉峰挑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我的禮物可是很有意思的，接下來按我的指示行動。”

屏幕那端，卓爾說先要去廣場雕像下拿第一張線索卡，鹿文貝走過去，果然在下面看到了一個亞克力盒子，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張卡片，上面寫着下張線索卡在克洛斯花園石桌下。

“克洛斯花園以前我們經常在裏面散步哦。”卓爾對着屏幕講到，他可是特意選了一些他們有共同回憶的地點，超級用心。

剪着短發的少女果然朝着花園走去。

到了地點是十分鐘後，鹿文貝從石桌處又摸出一張線索卡：恭喜你！下一張線索卡在咔噗咔噗甜品店。

“甜品店還記得吧，就是在那裏我們握手言和。”也是從那裏他倒黴的人生開始轉變。

甜品店跟花園一個在北一個在南啊，鹿文貝握緊拳頭，忍了忍，“好吧，我去。”

她又調頭吭哧吭哧走到甜品店，老板見到她露出npc似的笑容遞來一張線索卡：good job！下一張線索卡在舊劇場。

吐出一口熱氣，鹿文貝盯着屏幕內，那張已經化好妝的帥氣臉龐，“這是最後一張線索卡了吧？”

卓爾支支吾吾道：“你去看看，看看就知道啦，再說了，我們在劇場還一起追過鶴野一呢。”

鹿文貝吐槽，“那是你。”

“你們的排練我從頭關注到尾，說實話我覺得你更合适公主的角色哦，穿裙子應該很好看吧。”

“不，我現在的狀态更适合當惡毒女巫。”

“呵呵呵。”卓爾幹笑。

兩個站在旁邊的造型師對視一眼，在他們的印象中，卓爾是天賦型藝人，但就是性格過于冷淡，沒想到他還有讨好的一面。

舊劇場快拆了，鹿文貝繞了繞在劇場的窗簾下找到一張線索卡：接近終點了！下一張線索卡在銀杏林。

銀杏林在學校的另一端。

真人游戲也該适可而止吧！

鹿文貝忍不了了，她晃動手裏已經找到的線索卡對着屏幕大吼道：“直接告訴我終點在哪！”

好可怕……卓爾捂住耳朵，小心說道：“好嘛，在最開始我們翻牆出去的那個地方。”

抵達最後的終點。

競走運動員鹿文貝終于結束了今天的訓練。

她蹲下從草叢裏取出個方形盒子。

裏面是一個旋轉木馬造型的八音盒，頂棚的玻璃如切割的鑽石發出璀璨的光芒，雕刻的動物座椅每一只都栩栩如生，夢幻、精致、華麗這些詞可以毫不吝惜的用在這個音樂盒上，随着閃閃發光慢慢旋轉的底座，鋼琴彈奏的聖誕歌慢慢響起。

“這是我自己彈的，MerryChristmas小鹿。”

溫暖的光芒打在了鹿文貝的側臉，她臉頰上細小的絨毛依稀可見，鹿文貝目光落在了音樂盒最下面，那裏有一行小字，寫着：烏鴉為什麽像寫字臺。

一起聽完了整首聖誕歌，卓爾那邊經紀人催促，“時間到了，快去錄音室吧。”

卓爾道：“等等，我還沒看小鹿給我的禮物呢。”

“我的其實很簡單來着。”把音樂盒妥善的收進盒子裏，鹿文貝從包裏取出一個相冊，“就是把以前拍的一些你的照片和合照做成了相冊集。”

選了個好角度把手機放着，鹿文貝把相冊搭在腿上，隔着網線翻閱，有拍立得拍的也有膠片，還有通訊器導出來的，是鹿文貝視角下的卓爾，帥氣、堅強還有學生才有的傻氣。

照片拍的很生動，裏面充斥着舉鏡頭那人的感情，不需要太好的技術就足以打動人，就連後面的經紀人也忍不住駐足，“這個發布出去，一定會吸引到無數新粉。”

那是他們都沒見過的卓爾的另一面。

“不行，不要，這是我的。”卓爾捏緊手中的通訊器，目光再也無法從屏幕中的那人身上移開。

*

因為中午跟卓爾玩尋寶游戲，導致她沒睡午覺，下午第一二節課又偏偏是最難的獸人生物解析，她不得不全程靠酸溜溜的梅子清醒，終于撐到第三節課睡意消失，結果第三老師跟其他老師換課，成了美術課，咚咚咚班上同學趴到一整片，只有她梅子吃多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就這麽挨到最後一節課，終于放學了。

還有給鶴野一的禮物沒送，鹿文貝正想去高三部，鶴野一就先一步給她打來電話。

“可以來湖邊一趟嗎？”

白金學院大後方是非教學區域，緊挨着一片森林，鶴野一說的湖就在裏面，夏天，他曾經邀請過她去野餐，也不知道鶴野一是怎麽發現的。

冬季天黑的快，走到小森林外天空已變成深灰色，離湖也只有幾分鐘遠。

灰黑色的天空又零星飄了幾片雪花。

鹿文貝仰頭望了望，是初雪呢。

叮鈴鈴。

是鶴野一打來的，鹿文貝接通後，裏面問道：“到了嗎？”

她道：“嗯，剛剛到。”

鶴野一，“好。”

話音一落，前面突然亮起一條很長很長的彩燈帶，或搭在落葉上，或纏着一棵樹木，一直向着湖的方向延伸。

“看到了嗎？沿着光亮的路走吧。”

猶如一個落入原始森林的童話人物，鹿文貝踩着咯吱作響的樹葉，将夜色甩在身後，地上七彩的小燈像是一顆顆小鈴铛，迎接着她走向一個與世隔絕的桃花源。

桃花源的盡頭站着一位精靈王子，他穿着白色襯衣黑色長褲，銀白色的長發發出淡淡的光，臉龐如同造物主的恩賜，他注視着走來的少女，緩緩露出一個笑容，“小鹿。”

在他旁邊是一棵同等身高的聖誕樹。

鹿文貝立即被這棵聖誕樹吸引，銀白色的網狀絲帶如波浪般纏繞着綠色的松樹，葉片裏點綴着無數白色小燈，讓這棵樹絢爛無比，金色銀色吊球還有銀色的小麋鹿沉甸甸的挂在樹枝上，最耀眼的還是松樹頂上的銀色大星星，點亮了這座森林和靜谧的湖水。

“聖誕快樂。”鶴野一黑眸裏倒影着聖誕樹的亮光，像是星星落進了他眼中。

“聖誕快樂。”鹿文貝輕語。

“這裏好漂亮……”

“嗯，布置了很久。”鶴野一輕笑，“還要避開校園巡邏的人員。”

鹿文貝跟着笑，“他們大概想不到鶴野一竟然會偷偷摸摸的跑到這裏來。”

兩人對視。

“你喜歡嗎？這裏。”

“當然。”鹿文貝毫不猶豫的回答。

鶴野一低頭道：“喜歡的話，以後每年聖誕我都這麽布置。”

或許是聖誕樹反射的光，鶴野一今天的目光格外熾熱。

鹿文貝被燙的一縮，連忙低頭拿出她的禮物。

“嗯……”

拿出來她才覺得自己選的是不是太幼稚。

鶴野一微訝，“游戲機。”

“是啊。”鹿文貝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因為野一看起來就不是會玩游戲的人，比同齡人也內斂許多，容易陷入憂郁的情緒，所以我選了游戲機。塞爾達超好玩！”

“我明白了。”鶴野一接過switch，道：“我很喜歡。”

“嗯！”鹿文貝一笑，“還有雙人游戲，下次可以一起打球玩胡鬧廚房~”

“好啊。”

只要是跟她一起做的事就很有趣。

兩人坐在聖誕樹下一起看初雪靜悄悄的落在湖面。

漸漸的，雪開始變大，溫度也降低。

鶴野一說道：“我們回去吧，等會雪下大了。”

關鍵是怎麽收起這棵樹，擺放的時候倒是簡單又浪漫收起來就麻煩又現實了，兩人齊心協力，鶴野一摘裝飾，鹿文貝收燈帶，忙活了好一陣才把這裏弄好，本來覺得冷現在倒出了一身薄汗，看到對方抱着大坨東西的模樣，鶴野一和鹿文貝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他們原路返回。

在路口處，有個人正打着一把傘像是在等人。

鹿文貝定睛一看，是蘇幕遮。

“诶？你怎麽會在這裏。”

蘇幕遮淡定的說道：“随便逛逛。”

逛到這裏？她怎麽這麽不信呢……蘇幕遮信步走來，将傘打在她頭上，又看着鶴野一說道：“你還有什麽事嗎？”

鶴野一故意說道：“該辦的事已經辦完了。”

……這話怎麽感覺有歧義。

“那還不快走。”蘇幕遮宣誓主權般說道：“我們要回家了。”

不就是同一個寝室嗎，鶴野一低笑，不過他現在抱着一大堆東西确實不方便，這次就當他主動退讓好了。

“明天見。”跟鹿文貝告別後鶴野一轉身離開。

注意到他懷裏抱的東西，蘇幕遮低頭問道：“你們一起看聖誕樹了？”

鹿文貝點頭，“超好看，是很漂亮的聖誕樹。”

“不就是一棵樹嗎。”蘇幕遮咕哝，他們撐着透明雨傘，一片片雪花落在他們上方，“冷嗎？我給你帶了外套。”

“有點。”鹿文貝聽話的穿上厚外套，頓時暖和不少。

“雖然我沒有準備聖誕禮物，但是我可以完成一個你一直想要的願望。”蘇幕遮黑眸輕顫。

“嗯？”

“乘龍。”

兩分鐘後。

一聲龍吟響起。

鹿文貝低伏着身體，緊緊抱住龍頭的位置，随着青龍騰雲駕霧，穿梭在半空中。

越往上溫度越低遠非人體能承受，而且龍穿過雲層會引來降雨，所以蘇幕遮選擇低空飛行，在少女發出好幾聲尖叫後盤旋在學校的高塔之上，這裏可以一覽學校和森林的景色。

見他停下，鹿文貝喘着粗氣盤腿坐好，太、太刺激了，她深刻的體驗到什麽叫做人在飛魂在追。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真的好爽，有一種超脫肉身的自由，鹿文貝瞳孔因為興奮放大了好幾圈。

雪越下越大。

鹿文貝撐開傘，擋住自己和青龍腦袋。

在這裏一切都變得很安靜，只有雪花簌簌，整個學校也籠罩在這片靜谧中。

時間仿佛變成了永恒。

在美景中，鹿文貝拍了下腦袋想到什麽，趕緊從包裏拿出一盒巧克力，伸手摸了下青龍腦袋，上面覆滿了細密的龍鱗，摸起來也是冰冰涼涼的，“我親手做的，嘗嘗吧。”蘇幕遮嗷嗚張開嘴巴，一口吞下了整盒巧克力。

甜蜜柔滑的口感讓青龍享受的眯了眯眼睛，長長的龍須在空中飛舞。

看來是喜歡了。

“嘿嘿，喜歡的話我下次還給你做。”鹿文貝笑眯眯的談條件，“偶爾帶我飛一次就行。”

蘇幕遮打了個響鼻，不知道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再後面，他們沒有再開口，靜靜感受着聖誕夜的初雪。

*

用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來形容時間過得快，會顯得太過平庸，但鹿文貝切實感覺到聖誕後，時間就像是一把飛箭，咻的一下從過去穿越到未來。

期間，她從高二生變成了高三生，又在這個夏天從高三生變成畢業生。

一年前，她送走卓爾和鶴野一，現在，又要送走自己。

蛇蛇同桌如願以償的從A2班考入A1班，但由于白睿和蘇幕遮的關系，他只能委屈的坐在後面。

不破寺司經常寫信給她，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在網絡這麽發達的情況下非要使用寫信這種古老的方式；卓爾兼顧着學習和演藝事業，現在他的粉絲量快破七千萬了，演唱會場場爆滿，當然鹿文貝永遠有免費前排，因為卓爾太過忙碌，他們經常用通訊器見面；鶴野一也在知南大學，擁有獨立畫室，跟商人的合約結束便沒再續約，當然也沒向他父親妥協，現在反而是鶴父求着和好，他畫風獨樹一幟，很快便在藝術界有一席之地，他最初好好畫畫的想法沒有動搖，只是多了一份野心，想要站在殿堂頂端看看。

大家也交流過，以後要做什麽。

鹿文貝報考的是金融系，不是喜歡什麽的，只是這個專業比較賺錢……長期目标的話是進入大企業再長期就是可以自己創業開個小店再再長期便是當收租婆，短期目标是在大學依舊隐藏好女性身份然後享受大學的自由生活！

其他人的目标就遠大多了，不破寺司跟不破政德關系修複，不出意外的話會繼承不破集團，他打算先定個賺上一個億的小目标；白睿嘛想去聯邦國家發展，跟白乾對着幹；蘇幕遮已經打定主意進行科研工作，造福獸人文明；路非航要當世界第一。

因為這些理想，他們不會畏懼将來，大膽的邁出一個個腳印。

在陽光下熠熠閃光。

“同學們，快站好啊。”老師在下面喊道：“這可是畢業照，都笑開心點哦，等你們長大後會想拿出來懷念的。”

奇怪，在老師們的眼中他們居然還沒長大。

今天是照畢業照的日子。

鹿文貝很有心機的偷用了路非航的定型水，給自己抓了個造型，看起來非常帥氣。

通訊器震動，是青山雅也給她發了一條消息：我看到你了。

她擡頭，看到雅也在隔壁班給她招手。

鹿文貝也揮了揮手。

雖然跟雅也關系沒有以前好，但偶爾遇到也會交流一番，他的志向跟他們似乎很不同，大學畢業後他要去那不勒斯尋找機遇，那不勒斯是傳聞中的黑手黨之城，不知道雅也去那裏尋找什麽機遇，但是這是他的決定他的人生，無論如何鹿文貝都會祝福他。

“開始照咯。”

鹿文貝站在中間露出燦爛的笑容。

而白睿和蘇幕遮幾人則笑的沒那麽開心了，路非航要正式開啓世界征戰，白睿要讀政治系，蘇幕遮當然是物理系，很可惜的是知南大學這兩個專業都不出名，他們只能考其他學校。

好在阿特比斯帝國有修建專門的大學城，他們讀的學校離知南也不算遠。

“三、二、一，茄子！”

“茄子~”

畫面定格在每人的笑臉上。

精彩的高中生涯正式結束但美好的大學生活才剛剛開始。

我們的故事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