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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坐在賽斯旁邊,搭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別哭了,再哭就不美了。”

這話沒起到什麽作用,後者依然哭得梨花帶雨:“嗚嗚嗚——我的臉,我帥氣的瓜子臉……”

“沒關系,只是多了幾道爪痕而已,以後你可以走鐵血硬漢路線。”

“TAT人家不要……”

我耐心勸慰:“其實仔細想想,你雖然破了相,但還是有收獲的對不對?”

賽斯轉頭看向我,淚流滿面,說話一哽一哽的:“什麽收獲?”

“至少你知道了它有一對雙黃蛋。”

他眨了眨眼睛,突然往桌上一趴,臉埋進臂彎裏,開始新一輪的嚎啕大哭。

“哎呀,這是怎麽了?”霞似乎去庫房拿東西了,手裏捧着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沒事,”我一邊拍着賽斯的背一邊回答他,“他嫉妒你有貓。”

一黑一白兩只貓見霞回來了,紛紛迎上前去,把我和賽斯忘在腦後。

霞低身摸了摸它們的腦袋,然後笑着對我說:“既然如此,就讓他把白和夜帶回去吧。”

賽斯連忙坐直,瘋狂搖頭拒絕外加滿臉驚恐:“這不好這不好,我我我……我們教會禁止養寵物!”

說完他像是想起了什麽:“狗除外!”

“那真是太可惜了,”霞面色如常,将視線轉移到我身上,“風花,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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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了下自己:“我?”

萬萬沒想到,來白夜館審查個合同還收獲了兩只貓。

賽斯現在看見貓都怕得要命,碰都不敢碰,白和夜只能由我來抱,一邊臂彎躺一只,毛茸茸又暖烘烘。

将貓咪們帶回家裏,我開始上網淘類似于養貓指南的書,還去附近超市買了幾袋貓糧和兩個貓砂盆,順便訂購了貓爬架和不少小玩具,一來二去,大半個月的工資全沒了。

所以說貓還是雲吸的好……

“啊,對了,還要去寵物醫院檢查身體!”

我正要把白和夜裝進貓籠子裏,結果忽然瞅到了沙發上放着的保護性開發合作協議。

……差點忘記正事了。

“你們好好在家待着,”我也不管貓聽不聽得懂,拿起文件夾開始換鞋子,“我晚一點回來。”

白乖乖蹲在玄關處“喵”了一聲,似乎是在送我,夜還懶洋洋地爬在沙發扶手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來到中央庭,我将合同交給晏華:“沒什麽大問題,就是第三條對我們的利益損害有點大,我已經報告給市政廳那邊的人了,他們會改一份新的協議送過來。”

晏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對了,”他說道,“格雷穆醒了。”

我驚喜道:“真的?!”

“伊薩克正在醫療室裏照顧他,你也去吧。”

得到許可後我迅速轉身往外跑,不過在即将跨出大門時還是多問了一句:“幽桐不在吧?”

“不在。”

很好,我放心了。

格雷穆已經被轉移去普通病房了,如晏華所說,伊薩克正在照顧他。

病房很幹淨,床頭櫃上還放着一小盆櫻草,粉紫色的花朵并列綻放,花瓣沾有水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動着點點光暈。

聽見開門聲,伊薩克和格雷穆同時轉過頭來,後者率先開口:“這段時間伊薩克給你添麻煩了。”

我忙搖頭:“沒有沒有,他幫了我不少忙。”

格雷穆的蘇醒無論怎麽看都是件好事,站在私人角度上,我,伊薩克和賽斯打心眼裏希望他康複,站在大局層面上,他能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訴伊斯卡裏奧的罪行,并能成為中央庭和教會之間的樞紐,對以後打擊希羅勢力有不小的幫助。

我跟格雷穆聊了一下伊斯卡裏奧的事情,後者表示願意配合中央庭和教會的交涉。

“聽說伊薩克破壞了公共設施,正在還債,”格雷穆聊起了第二個話題,“那筆資金我會幫他出的。”

我有些不明所以。

“之後我必須回教會總部一趟,伊薩克也要跟我一起離開。”

“不行!”

有人幫我把這倆字喊出來了。

我看向旁邊的伊薩克,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迅速偏頭躲開我視線:“我,我的意思是……我可以為自己闖的禍負責……抱歉,格雷穆。”

氛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不少,片刻後,格雷穆的聲音響起:“你能這麽想我很高興。”

說完,他又看向我:“你願意替我照顧伊薩克嗎?”

我喜上眉梢,點頭如搗蒜:“願意願意,一百個願意!!!”

伊薩克:“……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明天是休息日,不用工作,我就跟格雷穆多聊了一會兒,後來直接被醫生以“打擾病人休息”為由扔出了病房,連伊薩克也被誤傷。

“格雷穆要回教會總部,那以後就只有賽斯和瑟雷斯在分區工作了,”我走在走廊上,對伊薩克說,“等賠償費攢夠了,你應該會在中央庭和教會之間來回跑吧,真是辛苦了。”

伊薩克應了一聲,然後問:“明天是休息日,你……”

“?”

他舉拳掩唇:“你加不加班?”

“怎麽可能,我是那麽勤快的人嗎?”

“那你……要跟我一起……”伊薩克說得有些艱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一起……野餐嗎?”

聞言,我沒有立刻回答,氛圍在沉悶之中變得越來越古怪,大概是以為我不願意去,他的神情由期待變成了失望:“如果不想去就算了。”

“誰說我不想去的!”我火速反駁,“我剛剛只是沒反應過來而已!”

我摸了摸鼻子,拼命勸自己別激動要矜持:“什麽時間什麽地點啊?”

“八點,”伊薩克回答得也不怎麽自然,“在海邊。”

八點……在海邊。

雖然他說的是早上八點,但抹個零就是淩晨五點,再往前一點就是半夜,半夜是什麽,月黑風高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為非作歹的好時機,野餐換個說法就是野外,八點在海邊野餐,四舍五入就是半夜在野外……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按捺不住仰天狂笑,嘴角都咧到耳後根了,白離我比較近,我一把撈起它,托住前肢對着那張貓臉就是一大口親親,白吓懵了,我把它放床上然後去撈夜,夜渾身上下每根貓毛都炸了起來,一個勁兒地朝空氣蹬腿抗拒我的侵犯。

“喵喵喵喵喵喵喵!!!!!”

然而這并沒有用。

十秒鐘之後,白被我摟在懷裏,夜則半死不活地趴在床沿邊,鼻尖頂着個大紅唇印,滿臉的看破紅塵心已老去貓間正道是滄桑……

這時手機動了起來,我順手接過:“喂?”

“……”

“喂??”

“……”

見鬼了?

我拿下手機,瞧了眼屏幕,當場呆滞——幽桐。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從現在開始将永遠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捏着鼻子瞎扯完後我趕緊去找挂斷鍵,豈料對方帶笑的聲音剛好傳來:“風花真是太調皮了。”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哥,咱們有話直說行嗎?”

“好啊,那我就直說了,”幽桐并沒有追問我前幾天的行蹤,“我已經打聽清楚了,明天你不用上班對吧?”

“……”我居然忘了中央庭的眼線!!!!

“這樣就好辦多了。”

我挑了挑眉:“你想幹啥?”

幽桐的聲音依然那麽溫柔,而我卻覺得暗藏殺機:“明天有我的音樂會,我給你留了第一排的票,早上八點,不見不散。”

“等會兒!”我連忙叫住他,“我抗議!!”

“抗議無效。”

“我不會來的,我已經有約了!”

“原來如此,”幽桐故意拖長了尾音,“其實我本來是打算在音樂會結束後就帶風花去逛街的,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可能沒事做呢。”

我咽了口唾沫,覺得事情的走向不太對。

“那這樣吧,”他忽然說道,“既然沒事做的話就和現場的觀衆聊聊天,可我口風不太嚴啊,萬一不小心公布出了我另一半的身份怎麽辦?”

……我就知道!

“還是逛街吧。”我痛苦地扶住額頭。

幽桐表示很滿意:“明天中央城區見。”

說完這句話後他并沒有挂斷電話。

我疑惑道:“怎麽還不挂?”

“我想來試一試電視劇裏的情節,”幽桐話中的笑意越來越明顯了,“你先挂。”

………………

我面無表情,棒讀:“你先挂。”

“不,你先挂。”

“==你挂。”

“還是風花先挂吧。”

“=皿=你挂!”

“不,”幽桐笑得不能自已,戲上加戲,“人家想讓風花先挂嘛。”

“……”我實在受不了了,“老娘現在就挂給你看!!!!”

挂斷電話,我直接把手機扔了出去,兩秒後,意識到那是手機不是幽桐我又爬過去撿了回來,幸好有地毯,沒碎屏。

我苦着臉給伊薩克發信息,說來了份臨時文件要處理所以想把約會時間推遲到下午,伊薩克是個實誠的,果斷信了我的鬼話給我回了個好字。

哎……

我躺在床上,心如刀割。

半夜在野外計劃就這麽泡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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