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23章

幽桐是何許人也,一個集才華與顏值為一身的美男子,帥氣多金溫柔賢良拉得一手絕世好琴,以其舉世無雙的氣質榮登交界都市第一人形荷爾蒙寶座,寂寞少女的福星,深閨怨婦的解藥,離婚人/妻的唯一,有婦之夫的天敵。

很顯然,他的名號達爾維拉已經有所耳聞了。

後者周身的黑霧盡數騰起,撲到手心裏把電影票根撕了個粉碎。

我看得心驚膽戰,唯恐下一個被分屍的就是自己:“我可以解釋!”

對方一句話都沒說。

“就是,那什麽……”我絞盡腦汁,十分艱辛地搜索詞彙,“那是一個漆黑的夜晚,我正走在回家的路上……”

達爾維拉:“講重點。”

“他說他得了腦血栓,如果不找指揮使看場電影就會挂,我一時心軟就從了,至于那個藥……是他提醒自己按時嗑的,沒錯,他寫給自己看的,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落我手裏了!”

達爾維拉應該不會信,因為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個神經病。

“正常人給自己留言會标注名字和表情符號?”

“可能他不正常吧……”

聞言,達爾維拉徹底沉默了,他從我身邊走過,眨眼便消失在高級會所內。

……

生氣了。

還很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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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戰術終端震動了一下,我拿出來一看,有短信,發件人是達爾維拉,內容為希羅明天會讓我去舊城區尋找自願參加藥物實驗的人,讓我做好準備。

就算是生氣了也不忘把情報發給我,感覺更內疚了。

沒過多久,薇拉的消息傳來,說是已經将紙條傳給愛缪莎,愛缪莎答應安排我和晏華見一面,時間就定在中午,只有一個小時。

收到消息後,我快速打了輛車返回中央庭,如愛缪莎說的那樣,晏華正在辦公室裏等我。

打開門的瞬間,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晏華認真注視着我,眼中情緒複雜:“不是已經選擇背叛了,還回來幹什麽?”

我關上辦公室的門,徑直走到他面前:“你相信我會背叛?”

趁着和奧露西娅巡查海灣側城的空檔,我讓薇拉去給愛缪莎送消息,以希羅分據點的坐标位置為情報交換來了這一見面機會,這個世界的晏華跟我沒那麽熟悉,但基本的信任還是有的,否則也不會同意了。

“你的确不像是會對那種瘋狂的計劃感興趣的人,”晏華說道,“但我需要更保險的理由。”

“希羅不發工資。”

“……”

“連員工宿舍都買不起。”

“……”

“還沒五險一金。”

“……可以了,很保險。”

勉強獲得信任之後,我将希羅的計劃和盤托出,包括他曾經在活人身上做活骸化實驗的事,這麽多的罪行無論是哪一條都夠他身敗名裂,晏華聽着聽着就陷入了沉默,眉頭微微皺起。

“其實這些我都不是很意外,”我掏出錄音筆,這是從巡視海灣側城開始就一直藏在身上的,“你聽聽。”

奧露西娅跟我說過的話都錄在裏面,播放完畢後,晏華沉思片刻:“零……”

“夠他坐三年了吧?”

“……不,重點不是這個,”他解釋道,“她的身份我多少知道一些,是最初跟随希羅的神器使,同時也是第一個活骸化的神器使,‘零’不是名字,而是編號。”

随後,晏華在中央庭檔案室的數據庫中調取出一份文件,不過一會兒,這份文件便傳送進了我的戰術終端裏。

資料顯示零擁有治療能力,但成為活骸之後的力量幾乎是毀滅性的,當時安托涅瓦也是讨伐活骸隊伍中的一份子,卻因為實力懸殊身受重傷,最後還是依靠零的不死結晶撿回了一條命。

“不死結晶?”我想起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安托涅瓦,“那零現在在哪兒?”

“沒人知道她的下落。”

不,有一個人一定知道。

晏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想找到她?”

“找到她安托涅瓦就有救了吧?”不管是這個世界的安托還是原來世界的安托。

“話是這樣沒錯,”晏華明顯認為這個計劃欠考慮,“但希羅不會讓你做多餘的事情。”

确實,雖然我已經投入希羅陣營,但按照他那性格必然不會全心全意地把我當成同伴,要想避開他的視線去實施自己的計劃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我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晏華,我想請你幫忙調查一下零的過去,按照奧露西娅的說法她應該是第一位跟随希羅的神器使,希羅留她在身邊的目的也一定不單純。”

“這個可以考慮,”對方并沒有拒絕,“那你呢,之後打算怎麽行動?”

“我會繼續收集希羅的犯罪證據,争取掉轉輿論風向,到時候把他一鍋端。”

和晏華的交談相當順利,果然,就算換了世界爹也還是那個爹。

但我忘記了有句話叫做賭場得意情場失意。

達爾維拉先一步回到公寓,我開門的時候發現他剛好要進卧室,看見我之後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進門鎖門,毫不拖泥帶水。

我:“……”

不是,你睡那兒我睡哪兒啊,好歹丢床被子出來吧!

我悶悶地坐回沙發,打開電視開始消磨時間,整整兩個小時,他不出來我不進去,房門就像三八線,隔開了你我的恩恩怨怨。

阿撒茲勒從我的影子裏冒出來,周身黑霧彌漫:“嘻嘻嘻嘻嘻,吵架了吧?”

我調下電視音量,轉頭看向他:“你笑得好賤。”

“嘻嘻嘻嘻嘻,”阿撒茲勒還沉浸在喜悅裏,完全不介意別人罵他,“早就告訴過你達爾維拉是我的,就算你是他的現任女友又怎麽樣,該吵的架一樣少不了。”

這倒提醒我了:“撒啊,你還記得我跟達爾維拉是怎麽開始交往的嗎?”

阿撒茲勒張開大嘴,我愣了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剛剝好的幾十顆瓜子仁,略略心痛了一下,盡數倒進他嘴裏。

他邊吞邊回答:“當時你偷窺到了達爾維拉的過去,知道他因為殺死了虐殺自己母親的強盜而備受煎熬,你只說了一句話,卻讓我十分欣賞。”

我又嗑起了瓜子:“繼續,讓我也欣賞欣賞。”

“你說達爾維拉下手太輕了,換做是你,絕對會把那群強盜【哔——】了再【哔——】,不僅要【哔——】還要狠狠地【哔——】,最後絕對不要忘了【哔——】上加【哔——】。”

………………

不知道為什麽,我竟然完全懂那一連串【哔——】的含義。

“達爾維拉聽完後起碼半個小時沒說話,最後不知道悟出了什麽,估計是覺得自己還算善良吧,竟然釋懷了。”

“……我這麽厲害?”

“比我還是差點,”阿撒茲勒不要臉地說,“怎麽,你都記不起來了?”

“哪有,”我立刻反駁,“我只是想找找心動的感覺,好跟他和好。”

說完我拍幹淨手裏的瓜子皮,打開手機搜索了一下馬上要用到的東西,然後在卧室門口坐下,清了清嗓子,聲情并茂地念道:“啊,達達,在三百多個沒見的日日夜夜裏,我想念你那明媚的雙眼,想念你那誘人的秋波,我那濃濃的愛意宛如融化在蜜糖裏的甜美果實,只為你陶醉沉溺。”

“噢,我迷人的小鳥,如果今天就是世界毀滅的日子,我會向你奉上最纏綿的熱吻,用舌尖摩挲你完美的唇形,輕輕吮吸你的香甜,将你緊緊摟在懷中,成為你裙下的俘虜。”

“Oh,my honey,if you……敷埃……算了不會讀下一個。”

“上帝啊,我對你的愛已溢出了心房,要是……”

“咔噠”,門被打開了。

我擡起頭,發現站在眼前的竟然是一個金發飄飄,容貌俊美五官精致的男人,他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明顯是受不了了。

“進來!”

我趕緊把手機收好,屁颠屁颠地跟了進去。

以前看達爾維拉戴着面具倒沒什麽感覺,現在面具一摘哪兒哪兒都順眼,風花真是好眼光!

他站定在窗臺前,雙手抱臂并不理我,我腆着笑臉湊上前,聲音溫柔得不行:“達達~”

面色依然清冷。

我換到另一邊:“爾爾,維維,拉拉~”

他挑了挑眉,沒太大反應。

我雙手搭上他的胳膊:“你對我沒感覺了嗎?”

這次他總算說話了:“不敢當。”

我狠下心,猛地原地起跳,達爾維拉下意識托住我的屁股,沒等他問話,我已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往那俊臉上香了幾口,偏頭一看,對面的阿撒茲勒已經吓傻了。

“小孩子不能看,回客廳去!”

“憑啥!”阿撒茲勒從牆那邊穿進來,火大得很,“只有我能親達爾維拉!”

達爾維拉是這麽回答的:“回客廳去。”

“???Why?!”

“小孩子不能看。”

“………………”

阿撒茲勒憤然轉身離開,估計傷得不輕。

等他走後,達爾維拉跟我對視良久,那樣子仿佛是在說“快繼續”,我裝作看不懂,直接從他懷裏跳下來。

哄好這位情報來源就完事了。

我迅速跑進廁所裏,就怕達爾維拉手臂一伸把我勾回去。

大概晚上七點,晏華打通了我的手機:“我已經打開通訊屏蔽裝置了,現在通話很安全。”

“嗯嗯,”我連忙答應,“是不是查清楚了零的背景?”

“差不多,不過不是很具體,只知道她叔父為争奪家族遺産把她關了起來,是希羅救她出來的,之後零就成為了希羅進行各項試驗的投資者,後者還曾在她的洋房裏居住過一段時間。”

我一時竟不知哪裏才是重點:“也就是說,希羅被富蘿莉包養過,吃穿用度研究經費樣樣不愁?”

晏華:“……可以這麽理解。”

……

可惡,好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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