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三合一

第34章  三合一

賈母徑直來到梨香院, 看到賈代善便立刻将桑梓還了國庫銀子說給他聽了,然後确認道:“老爺,老大媳婦說這銀子是你讓她去還的, 這事可是真的?”

賈代善倒是沒想到桑梓的動作這樣迅速, 他點了點頭承認了, “是真的。”

“老爺你糊塗了, 你怎麽能讓她把欠銀還了呢?借國庫銀子的人家那麽多,他們都沒有打算還銀子, 我們将銀子給還了, 別人怎麽看我們家?到時候我們家還要不要和其他人家打交道?”賈母急道。

“你不是想着老二的前程嗎?”賈代善道。

“什麽意思?怎麽又扯到政兒身上去了?如今是在說還銀的事。”

賈代善嘆了口氣,“老二考運一直不好,你不是心中也十分的擔憂嗎?原先我給老二求官,陛下那裏可能還會猶豫, 不過, 有了這四十萬兩, 陛下應該會同意。”

賈母怔怔地看着賈代善,不确信問道:“真的?”

“我還能騙你不成。”賈代善道。

“為何還了這四十萬兩銀子,陛下便會同意給政兒賜官?”賈母不解。

“你不是也說了嗎?我們先還了這四十萬兩銀子,會得罪其他的人家, 正因為得罪其他的人家, 陛下才會對我們家放心, 再加上我的身體,到底我與陛下之間還是有情分在的,為老二求的這個官職, 陛下應該是會應允的。”

賈母聽到賈代善這樣說, 顧不得其他,立刻擔心起來, “老爺,你的身體.......”

“暫時還死不了,安心吧。”賈代善道。

賈母這才放下心來,忍不住抱怨道:“今日戶部尚書來榮國府了,說是送息錢的,我這才知道這件事,之前讓那麽多管事出府,弄得這府上的下人都聽令老大媳婦,這府上的事情,我都是不知道的了。”

“這府上以後到底是老大他們這些晚輩支撐,你該放手就放手,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含饴弄孫,頤養天年了,何苦再摻和他們晚輩的事情當中。”賈代善勸慰道。

“老爺這話說的,像是說我偏心政兒一樣,老爺可知道,今日戶部尚書來榮國府,都沒人去通知老二,要知道戶部尚書學問極好,有他點撥政兒幾句,說不定政兒就開竅了,老大是半點不心疼他弟弟。”賈母不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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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戶部尚書每日要處理的公務那麽多,哪裏有那個時間指點老二的學問,你這話說的,好似老大罪大惡極一般,你如若真想老二的學問精進,就讓老二去名儒名下學習,你又舍不得老二吃這個苦。”

賈母有些心虛,賈政出去求學,她可不放心,不過她還是不服。“即使戶部尚書沒時間指點學問,但在他面前露露面也是好的。”

賈代善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這個老妻在老大和老二的問題上,就是一個糊塗的,好在老大現在娶的妻子性格強勢,能夠護好老大,不至于受太多的委屈,就老妻這偏心的程度,他如若過世,老大還不得被欺負死去。

桑梓回了東院,就看到賈赦和賈琏在玩投壺,賈琏自然是投不過賈赦的,被欺負得哇哇叫。

“回來了,太太沒為難你吧?”賈赦照例問了一嘴。

“她怎麽為難得到我?不過今日她倒是想讓弟妹來和我一起管家。”桑梓道。

賈赦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不是什麽大事,我同意了。”

“你怎麽同意了?她可不是什麽好人。”賈赦提醒道。

“她都不識字,讓她核對賬本,估計都夠嗆,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對了,她不是你們這裏勳貴的女兒嗎?怎麽連字也不識得?”桑梓有些無法理解。

“王家的家訓,女子無才便是德,所以,他們家的女子自幼就不識字。”賈赦聳了聳肩,眼中帶着些許的鄙夷。

“女子無才便是德?”桑梓嗤笑一聲,只覺得荒唐。“女子無才便是德便是讓女子不識字?你們這種勳貴人家的女兒日後應該也是要嫁給大戶人家的吧,她不識字如何教養兒女?她不識字如何管家理事?她不識字,如何明辨是非?女子無才便是德是你們男人害怕才華被女子超過故意為之吧,有些人家還奉為圭臬,以此來教導女兒,真是可笑至極,日後我們家的孩子,可不許娶用女子無才便是德當家訓的人家的女兒,我情願娶門第小上一些的。”

用女子無才便是德來讓自家姑奶奶大字不識一個賈赦也有些瞧不上,張家姐姐便是熟讀詩書,桑梓雖然是南疆人,對大慶的學問也有很深的研究,“你放心,我們的孩子絕對是不會娶的。”

“看二叔是一個好學的,今日太太還說,戶部尚書來榮國府,為何不通知二叔,戶部尚書的學問不錯,能點撥二叔幾句,對二叔的學問也有精進,二叔如此好學,弟妹與二叔之間可有共同的話題,總不能一直都聊孩子吧。”

“賈存周這個假正經去找太太告狀了。”賈赦的臉一下耷拉了下來。

“嗯?”桑梓有些不解。

賈赦将今日戶部尚書登門,賈政也趕過來的事情和桑梓說了,“假正經這麽多年還沒長進,還只想着去太太那裏告狀這一路,哼,就他一考試就出現意外,就是孔聖人在他面前點撥他,他也未必能考得上,他是怎麽有臉告狀的。”

“二叔經常去太太面前告你的狀?”桑梓問道。

“也不算是告狀吧,就是去太太面前說一些酸言酸語,惹得太太心疼,一副女子做派。”賈赦鄙夷道。

桑梓看着賈赦如此生氣,想必是自家小聖夫在二叔面前吃了不少虧。

第二日,下了早朝,皇帝就帶着四皇子來了榮國府。

皇帝親臨,賈赦和賈政自然是都要出面接待的,原本是要去請賈代善的,但是皇帝拒絕了,他親自去梨香院探望。

賈赦和賈政只能帶着皇帝去往梨香院。

賈家的兩兄弟中,皇帝對賈赦最熟悉,好歹在宮中上學,再加上老榮國公夫妻的寵愛,皇帝對賈赦倒也有一種子侄的親密。

“恩侯,朕今日瞧你,倒是精神了不少。”皇帝道。

“許是最近陪着琏兒玩鬧的原因,那小子最近喜歡上了玩劍,就喜歡拉着別人陪他對戰,府中下人害怕弄傷他,小心翼翼的,他嫌棄不夠盡興,就喜歡拉着小臣陪他玩。”賈赦道。

“沒想到恩侯是真的長大了,如今都成了慈父。”皇帝打趣道。

“養兒方知父母恩,小臣看着自家兒子調皮搗蛋的模樣,便想着小時候自己也是這般淘氣。”賈赦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養兒方知父母恩。”皇帝感嘆了一句。

賈政看了皇帝幾眼,很想開口,卻還是忌憚皇帝威嚴,閉嘴不言。

皇帝和賈赦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了梨香院。

賈代善是萬萬沒想到皇帝會親臨,賈代善趕緊起身,給皇帝行禮。“參見陛下!”

皇帝将賈代善給扶了起來,“身體不好,還行這種虛禮做什麽。”

賈代善起身,迎着皇帝上座,又讓下人準備茶水。

“陛下怎麽突然出宮來了?”賈代善問道。

“朕不放心你,就過來看看你,你家小子昨日去戶部把銀子給還了,榮國府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兒?”皇帝關心地問道。

“沒什麽事情發生,就是微臣年紀大了,誰知道哪一天人就沒了,總不能還背着一身賬去底下,父親母親知道了,怕是要用棍捶我了。”賈代善笑道。

“胡說,你好着呢,怎麽一天到晚盡想些有的沒的。”皇帝駁斥回來。

賈代善笑了笑,并未反駁。

“說起來朕也許久沒來榮國府了,當初老國公和國公夫人還在,這府裏真是熱鬧,朕都有些想他們了。”皇帝惆悵道。

賈代善嘆了口氣,他也有些想念父親母親了。

皇帝看着一旁候着的四皇子、賈赦和賈政,道:“你們三個也別傻站着了,恩侯,你和你弟弟帶着老四去府上走走吧。”

“哎!”賈赦連忙應了,對四皇子道:“四皇子,請随我來。”

“嗯!”四皇子應了,三人一同離開了梨香院。

等賈赦他們走後,皇帝才開口道:“代善,你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你莫要哄朕。”

“好估計是好不了了,太醫說是讓老臣放寬心,好好休養着。”賈代善如實回答。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休養身體,又何苦想那些有的沒的。”

“微臣總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就想給他們安排好一切。”

“有朕在呢,總會好好看顧他們的。”

“微臣也知道有陛下,做父母的,總歸還是放不下,老大倒是不用太擔心,雖然沒有什麽才能,日後卻能繼承爵位,桑氏也能管得住他,守着榮國府,日後也差不了,唯獨老二,考運怎麽就那麽差,每次考試都能遇到問題,到現在還是白身。”賈代善無奈地嘆了口氣。

賈政考試出問題的事情皇帝也是有所耳聞的,考試時總是遇到各種意外,他也去賈政的師父那裏了解過,學問也不是很差。

“既然你擔心你們家老二,朕給他賜個官可好?”皇帝道。

“可以嗎?陛下這樣做可會讓言官議論?”賈代善有些期待地看着皇帝。

皇帝與賈代善相處了這麽些年,一眼就看穿了賈代善想法,“原來你是想給你家老二求官,你早說呀,還弄出這麽多彎彎繞繞來,朕到底是天子,一個五六品的小官還是給得起的,過幾日,便讓他跟着老四做事,老四身邊也缺一些幹實事兒的自己人。”皇帝一口應下,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什麽大事,只是他沒想到,不過這樣一件小事,代善卻繞這麽多圈子,到底是回不去了。

“微臣替小兒多謝陛下!”賈代善連忙道謝。

“你如若真要謝朕,就好好養着身體,多陪朕幾年,當年的故人也不剩下多少了。”說着,皇帝聲音中就帶着惆悵。

“微臣遵旨。”提起當年的故人,賈代善的眼睛也有些泛紅。

賈赦帶着四皇子在榮國府閑逛。

“恩侯最近在做什麽?”司徒琛問道。

“也沒做什麽,在家帶孩子呢。”賈赦道。

“帶孩子?”司徒琛有些疑惑。

“我家琏兒,他現在還小,有些黏人,我夫人這段時日有些忙碌,照顧琏兒的事情就落到我身上來了,這小崽子現在喜歡上了劍術,府上的下人和他對戰,他嫌棄這些下人畏手畏腳的,非拉着我和他對戰,真是生了一個小祖宗。”賈赦無奈嘆氣。

“沒想到恩侯倒是一個慈父。”司徒琛笑道。

“大哥,你也太嬌慣琏兒了,琏兒是男子,必得養成堅強上進的性子,否則日後如何承擔責任?”賈政開口道。

“琏兒是我的兒子,我現在就這麽一個兒子,他還這麽小,我當當慈父怎麽了?等日後他啓蒙念書了,自然是會慢慢長大,小孩子小時候就應該多玩玩,等長大了,就要開始承擔自己的責任了,便再也不會這樣自在了。”

“兩歲看小,三歲看老,如若養壞了心性,日後想扳正都不好扳。”

“你去禍害你家珠兒吧,我家琏兒自然有我和我家夫人教導,你別插手。”

“大哥,我這是在給你建議……”

“哈哈哈!你們兄弟可真有意思。”司徒琛聽着賈赦兩兄弟鬥嘴,哈哈大笑起來。

“讓四皇子見效了,兄長實在是太寵溺孩子了,存周不想誤了侄兒的未來,這才說上兩句。”賈政雙手抱拳,表示歉意。

“存周的孩子多大了?”司徒琛問道。

“已經六歲了,如今已經開蒙。”

“有存周這樣的嚴父,想必學問不錯。”

“還行,他念書還算是有一些天賦,如今已經能夠完全将《論語》背誦下來。”賈政眼中帶着些許的得意。

賈赦默默翻了一個白眼,賈珠五歲啓蒙,六歲将《論語》完全背誦下來,賈存周也不怕把孩子身體折騰壞,讀書最是傷神,這樣磨滅人性,這也是一個父親,他家夫人說得對,他們現在就琏兒一個孩子,學問固然重要,孩子的身體也很重要,不能矯枉過正,人家李白不僅僅是詩仙,還是劍客,才華和武功在一個人身上不沖突。

司徒琛可沒忽略賈赦的白眼,心中覺得賈家這兩兄弟還真是有意思。

“那存周的兒子讀書天賦不錯,小小年紀,便能完全背誦《論語》,真是讓人羨慕。”

“他也就在念書上有兩分才華。”賈政滿意道。

司徒琛笑了笑,然後轉移了話題,“咦,沒想到榮國府還有這麽大一個演武場。”

“這是以前父親的演武場,父親生病之後,演武場便廢了。”賈政接話道。

賈赦的白眼翻得更狠了,這假正經還真是喜歡搶話。

“是嗎?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司徒琛道。

“是呀,我們家已經沒人習武了。”

“這是祖父搭建的演武場,以前祖父還在的時候,說是給小輩們學武的地方,父親和我都在這個演武場學習過,只不過後來我去宮中念書了,比不來這個演武場了,這個演武場也沒有荒廢,內子每日早晨會來這裏鍛煉兩個時辰,我與犬子每日也會來這裏練上一會兒。”賈赦道。

“原來是這樣,我也想着這個演武場沒有荒廢,那旁邊的武器架上還擺着武器呢。”

賈政的臉瞬間漲的通紅。

司徒琛見狀,給賈政解圍道:“說了你們兩個孩子這麽久,我還沒見你們兩個的孩子呢。”

“去把琏兒帶來。”賈赦吩咐道。

賈政也趕緊道:“去把珠兒叫來。”

很快賈琏和賈珠就被下人帶了過來。

“琏兒,給四皇子請安。”賈赦道。

“琏兒見過四皇子!琏兒給四皇子問安。”賈琏奶聲行禮。

“珠兒,這是四皇子!”

“賈珠見過四皇子。”賈珠有些緊張地請安。

“都是好孩子,快起來。”司徒琛道。

賈琏起身,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然後飛快地奔向賈赦,“爹爹抱。”

賈赦彎腰,将賈琏給抱了起來,“有沒有調皮?”

“沒有調皮,琏兒可聽話了。”賈琏的眼睛圓溜溜的,一看就是一個機靈的孩子。

“真乖!獎勵你一根糖葫蘆,等會兒打發林之孝去買。”

“嗯嗯!”賈琏摟着賈赦的脖子,開心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司徒琛看着賈赦的動作,瞬間明白為何賈政會說他寵溺孩子,這是真寵呀。

賈珠看着賈琏被賈赦抱在懷中撒嬌,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他下意識看了賈政一眼,就看到賈政皺着眉頭看着賈赦和賈琏,然後連忙低下頭。

“聽聞珠兒已經能夠将《論語》全部背誦出來了,可否讓我考考你?”司徒琛看向賈珠問道。

賈珠慌忙點頭,他緊張地看着司徒琛。

司徒琛道:“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

賈珠趕緊接上:“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司徒琛又道:“子禽問于子貢曰:“夫子至于是邦也,必聞其政,求之與,抑與之與?””

賈珠又趕緊接上:“子貢曰:“夫子溫、良、恭、儉、讓以得之。夫子之求之也,其諸異乎人之求之與?””

……

兩人一問一答,确實賈珠能夠将《論語》全部給背誦出來了。

賈琏湊到賈赦耳邊小聲道:“爹爹,我也想和珠大哥哥一樣厲害。”

“行,等回去我和你母親說,給你找一個教你念書的先生,你到時候可別說苦呀。”賈赦道。

“嗯嗯,琏兒不苦,琏兒練劍都不怕吃苦。”賈琏狠狠地點頭。

賈赦摸了摸賈琏的腦袋,不愧是他兒子,好志氣,琏兒是張姐姐生的孩子,張家書香門第,琏兒沒理由念不好書,以前瑚兒念書的成績就不錯。

“不錯,小小年紀就能将《論語》完全背誦出來,是一個有才華的孩子。”

賈政得意的笑了笑,“他還差得遠呢,念書一途上,要背誦的書可僅僅只有《論語》”

賈赦看着賈政得意的模樣,撇了撇嘴,珠兒确實還算優秀,和他的瑚兒比起來就差得遠了,別以為他不知道,珠兒為了學習,熬到深夜,珠兒院子裏的燈油錢比以前瑚兒院子裏的燈油錢不知道高出了多少,如此苦讀,連身體也是不顧了。

“孩子還小呢。”司徒琛笑道。

“到我了到我了,伯伯,你該考我了。”賈琏奶聲道。

“琏兒也會背書嗎?”司徒琛笑道。

“我還沒開始學呢,等我開始學了,伯伯再考我背書,但是我會舞劍喲,是母親親自教導的,我舞得可厲害了。”賈琏道。

“那快些給伯伯看看。”司徒琛道。

賈琏從賈赦懷中下來,然後讓春桃把他的木劍給他。

接過木劍,賈琏挽了一個劍花,然後拿着木劍對司徒琛抱拳,奶聲奶氣道:“琏兒獻醜了。”

說罷,身法就開始動了,從初起式接白鶴亮翅,再到力劈華山,一套身法,看得出是練過的,只不過因為年紀還太小,手勁兒不大,瞧的是讓人忍俊不禁。

一套劍法施展完畢,賈琏抱着木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司徒琛等待着他的誇獎。

司徒琛憋笑,道:“嗯,劍法不錯,一套劍法行雲流水,日後必定是一個高手。”

賈琏捂着臉害羞道:“哎呀!琏兒也沒那麽厲害啦。”

“恩侯,你這兒子可不得了。”司徒琛笑道。

“這小子确實性格不錯。”賈赦摸了摸賈琏的腦袋。

“你是一點也不謙虛。”

“這有什麽可謙虛的,做得好的地方得誇,做得不好的地方指出,我可不是那種喜歡貶低孩子的父親。”賈赦再将賈琏抱了起來,從他的衣領中把手伸了進去。

“流汗了,你去換身衣裳再來,別生病了。”賈赦放下賈琏道。

“伯伯再見!”賈琏揮手,挂着燦爛的笑容和司徒琛道別。

“再見!”司徒琛也笑着揮手回應。

賈琏蹦蹦跳跳地離開。

司徒琛見賈琏的模樣,問道:“恩侯,你家小子還沒有開蒙吧。”

“嗯!不着急,打算五歲再給他開蒙,就他現在這小身板,寫個字都寫不好。”賈赦道。

“我家正好有一個孩子與你家琏兒年紀相仿,如若你不介意,倒是可以做個伴。”

“這……”賈赦立刻就猶豫起來。

“你不樂意?”

“這事兒我得和內子商量,我和內子就琏兒一個孩子。”

“理解,這事兒也不着急,反正孩子還小。”

一旁的賈政聽到四皇子讓賈琏去當伴讀,眼睛一閃而過有些嫉妒,見賈赦居然還推辭,賈政氣得都快要吐血了,他狠狠地瞪了賈珠一眼,不中用,連賈琏那麽小一個孩子都比不過。

“其實我們家珠兒也可以陪小皇孫念書的。”賈政道。

“珠兒年紀不太合适,比我家那小子大上不少。”

“哥哥帶着不是更讓人放心嗎?”

“就想給我家那小子找一個年紀相仿的同伴,他身邊丫頭婆子跟着一大堆,照顧的人已經夠多了。”司徒琛再次拒絕。

賈政最後也只遺憾地不再提起。

皇帝和四皇子留在榮國府用了一頓飯,這才從榮國府離開。

“賈家的兩兄弟如何?”回宮的路上,皇帝問道。

“兩兄* 弟似乎有些不和。”

“兩兄弟不和也正常,恩侯那孩子自幼是跟着老榮國公夫人長大的,後來年紀大了一些,便去了宮中上學,與代善媳婦确實不親,老二則是一直是代善夫人養着的,念書的時候也是請的先生在府上授課,兩兄弟平時都沒有什麽接觸,也說不上有多深的兄弟情,後來老國公夫人去了,恩侯也到了娶妻的年紀,就出了宮,到底不是從小養在自己身邊的孩子,兩兄弟之間,自然偏向一直在自己身邊長大的那個。”

“這樣看來,恩侯倒也挺可憐的,怪不得那麽寵愛他的兒子,想來是自己沒有父母的愛護,便全部彌補給了他兒子吧。”

“什麽情況?”

“父皇不知道,今日恩侯和存周把他們的兒子領來給兒子看了,恩侯對自己的兒子十分的寵溺,抱着孩子不撒手,還檢查他兒子有沒有出汗,兒子讓賈琏去當渝兒的伴讀,他都舍不得。”

“他倒是一個寵溺孩子的。”

“可不是,賈存周就不一樣了,他的孩子才六歲,便能将《論語》全部背出了,想來是一個念書認真的,賈存周平時也管得嚴格,兩兄弟不僅不和,連教育孩子的方式都不一樣。”

“代善這孫兒文采倒是不錯,小小年紀就能吃苦,想來這賈存周也是一個有才的,今日代善和朕說,他擔憂他的次子,他的次子考運一直不怎麽樣,朕答應他,讓他的次子跟在你身邊當差,朕不是讓你整頓內務府嗎?你且看看他是不是一個可用之才,如若是的話,朝廷破格錄用也沒關系。”

“是!”司徒琛應下。

等皇帝走後,賈代善将賈赦和賈政叫了過去,“老二,你那考運一直不好,這是天意,無可奈何,為父已經向陛下給你求官了,陛下的意思是先讓你跟着四皇子當差,等做得好了,便會給你授官,你好好表現。”

賈政的眼睛立刻就紅了,立刻下跪道:“是孩兒不孝,這麽大的年紀了還讓父親操心,都是孩兒的過失。”

賈赦見狀,翻了一個白眼,真是會作秀,平時在母親那裏便是這樣裝的。

“罷了罷了,你起來吧,天命如此,只能說你沒考試的運氣,如今為父已經為你求了官,你好好當差,莫要辜負了陛下。”賈代善道。

“父親放心,孩兒一定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不會辜負父親的期望。”賈政感激道。

賈代善示意賈政起來,“你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母親吧,她最擔心的就是你了,也讓她跟着高興高興。”

“是!”賈政起身,再給賈代善行了一禮,這才離開了梨香院。

等賈政走後,賈代善看向賈赦道:“為父什麽都沒給求,你可怪為父?”

“沒求什麽?沒求官嗎?四皇子之前說過,我如若想當官直接去找他就行,我真想當官,不需要父親去求。”賈赦道。

“在為人處世方面,你比你弟弟強上不少,你弟弟這些年,一心研究學問,為人處世上,還是差了一些。”賈代善感嘆道。

雖然長子沒什麽才華和能力,卻十分的會交朋友,雖然張家沒了,太子也沒了,他身邊還是有一些人在的,比如陳家和馬家的那兩個小子,次子就真的只會死讀書,到如今,好友也沒有兩個。

賈赦撇了撇嘴,賈政的為人處世,都在哄太太和您高興上呢,在這方面,他的天賦無人能及。

“父親,您讓老二跟着四皇子當差,是代表我們家如今支持四皇子嗎?”賈赦問道。

“什麽意思? ”賈代善一時沒反應過來。

“陛下雖然看重四皇子,可是四皇子到底還不是皇帝,只要陛下還是皇帝,四皇子的登基之路就有變數。”

賈代善向賈赦看來,問道:“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不是,是我媳婦說的。”賈赦認真道。

“不會變了,應當就是四皇子了,陛下也有心想要退下來了。”賈代善道。

“真的假的?”賈赦有些不敢确認。

“自從出了太子那事,陛下的身體就已經不太行了,當時太子去世,陛下就大病一場,只不過當時四皇子也還年輕,還沒辦法把朝堂給壓制下去,如今他确實是想退下來了。”

賈赦抿了抿嘴,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當初陛下有此意,太子殿下或許便不會走那條路。”

“時移世易,或許就是因為太子的刺激,讓陛下改變了想法。”

賈赦嘆了口氣,想起了太子,小時候,都說太子是鐘靈毓秀之人,太子殿下日後必定是一個仁皇,最後那樣芝蘭玉樹的一個人,最後被逼瘋了,做了那樣糊塗的事情。

賈政去見了賈母,告訴了賈母父親給他求官了的事情,賈母狂喜,老爺說的果然都是實話,他真的給政兒求了官,跟在四皇子身邊當差,總不是花銀子買來的官,都是閑職。

只不過賈政似乎有些傷心,道:“到底兒子讓父親失望了,讓父親厚着臉皮向陛下開口了,都是兒子的不是,如若兒子再中用一些,能夠自己考上,父親就不會丢人了。”

“考運這種事,誰有說得準呢?你又不是沒有才華,只是生來沒有考試的運氣,如今你父親替你向陛下開了口,你就好好當差,盡快讓陛下和四皇子認可你,這樣,你才不辜負你父親的這番心思。”賈母勸慰道。

“嗯,母親放心,兒子會認真當差的,不會讓陛下和四皇子失望,也不會讓父親丢臉。”賈政保證道,目光中,全是意氣風發,迫不及待想大幹一場。

賈赦從賈代善得知了皇帝想要退下來的想法,受到的刺激實在有些大。

賈赦回到東院時,心情依舊複雜。

桑梓一下就看出了賈赦情緒有些不對,關心問道:“怎麽了?”

賈赦将他從賈代善那裏得知皇帝想退下來的消息告訴了桑梓,“如若太子哥哥在的時候他有這個想法,會不會結局不一樣?”

桑梓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恩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發生了就不能挽回,我知道你可能為前太子遺憾,或許就是因為前太子,皇帝才會改變想法。”

“你說的和老爺說的是一樣的。”賈赦還是有些難過,想起以前的故人,他還是希望有如果。

“不過我倒是不知道太上皇有退下來的意思,如若真是這樣,之前四皇子不是拉攏你了的嗎?你倒是可以投靠他了。”桑梓不懷疑賈赦說的話,畢竟這是從賈代善嘴裏得知的消息。

“可是我投靠他也不知道能做什麽呀?”賈赦就沒當過官。

“去禮部呗,專門管祭祀這些,你不是喜歡古董嗎?”桑梓道。

“對喲,大大小小的典禮也觀摩了不少,我完全可以去禮部當一個小官呀。”賈赦恍然大悟。

“不過現在不行,皇帝不是在提拔二叔嗎?你再等上一段時日再和四皇子說。”桑梓提醒道。

“你怎麽知道假正經被皇帝提拔了?”賈赦不解地問道。

“這府上我才整頓了一遍,每個院子的管事都是我重新安排的,你覺得我從什麽地方知道的?”

賈赦給桑梓豎起了大拇指,這種才是當家主母,以前張姐姐在,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個大管事,什麽事情最後都還要請示太太,張姐姐的辦法是熬,他看着都心疼,現在想來,還是桑梓的辦法好,簡單粗暴比忍耐管用。

“對了,今日你那兩個朋友來找你了,因為府上有貴客,所以兩人又走了,說改日再來找你。”

“陳飛揚和馬穹嗎?怎麽這麽不湊巧,趕上今日了,他們可說有什麽事兒嗎?”

“沒說。”

“那沒事兒了,估計也不是什麽大事。”

劉琦見陳飛揚和馬穹沒将賈赦帶來,頓時有些不滿,“怎麽了?賈恩侯如今這麽譜大?連你們兩人去請也請不來?”

“今日榮國府有客人,恩侯要招待客人。”陳飛揚好脾氣地解釋道。

“真的是有客人還是其他?這些日子邀他出來聚聚,推三阻四,他還把不把我們當兄弟?”

馬穹眉頭微蹙,想開口辯駁,陳飛揚拉了拉馬穹,讓他別說話。

馬穹憋氣,他倒是有些理解恩侯為啥不肯來了,以前太子還在,他們這些家族何曾把劉家放在眼裏,劉琦當時在他們這群世家子弟中算得了什麽,沒想到一朝得勢,便是這般猖狂。

只不過如今劉家勢大,他們馬家也不如從前,榮國府還有榮國公頂着,他父親卻已經不在,為了馬家,他也只能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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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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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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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