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蔣岱闌站在臺階上要……

第61章 第 61 章 蔣岱闌站在臺階上要……

蔣岱闌站在臺階上要往下跳, 看向卓文清,什麽話都不說,彈上去就跳下來。

卓文清站在臺階下, 有點想笑他幼稚, 不過還是在他跳下來的一瞬間上前伸手把他接住, 蔣岱闌踩在雪地裏, 嘎吱嘎吱地雪聲此起彼伏,卓文清不小心吃了一口雪, 蔣岱闌把他整個人都給熊抱住, 腦袋埋在他頸邊, 深呼吸一口氣, “……文清,我就知道。”

卓文清脖子癢,推他一下:“你又知道什麽了?”

蔣岱闌霸道地不松手, 往他脖領子裏吹熱氣,雪花和呼吸一起往卓文清衣服裏灌,卓文清打了個冷顫。

蔣岱闌把他摟緊:“你舍不得我死。”

卓文清說:“這不是廢話嗎?你死了,你粉絲非得殺了我。”

蔣岱闌沉着聲音說:“難道就這一個理由嗎?”

卓文清有點窘迫, 但是蔣岱闌正在盯着他的眼睛, 那麽認真, 卓文清想推脫都說不出口,最後憋紅了臉, 說出來一句:“你心裏都知道, 還得我說?”

“你說。”蔣岱闌執着道:“我要聽。”

卓文清嘆了口氣, 極近的距離,緊密的擁抱,他也有點迷糊了, 感覺自己腦子都被凍傷了,這外面來來往往的都是人,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娛樂記者還是狗仔隊,反正是不那麽安全,但是蔣岱闌就這麽不撒手地抱着他,卓文清只得順着蔣岱闌的話說,“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蔣岱闌被這句話大大的取悅了,抱着卓文清的腰,在雪地裏轉圈,卓文清猝不及防,摟住蔣岱闌的脖子,低頭,剛才斥責他胡鬧什麽,然而,他一看見蔣岱闌那雙雪中亮晶晶的眼睛,就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卓文清摟緊了他的脖子,腦袋貼在他的鬓角。

蔣岱闌的胳膊很有力氣,轉了好幾圈才停下,卓文清下來的時候都閃腳了,蔣岱闌把他扶起來,揉了揉他的腰,“沒閃到腰吧?”

卓文清搖頭:“沒事,走,去吃飯吧,我餓了。”

蔣岱闌嗯了聲,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地方響起滴滴聲,霍樓澄載着白餘從他們身邊掠過,卓文清擡起眼睛,和車窗內的白餘對視了一眼,蔣岱闌在旁邊冷笑一聲,兩只手指并攏,抵在額角,向前一揮,口型說:si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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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心)

白餘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急匆匆別過頭,像是躲避他們的視線,就像高中時的懦弱少年躲避嚣張跋扈的美式男高中生。

卓文清看了一眼蔣岱闌,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一樣的想法。

卓文清倒是很淡定:“吃飯吧,別讓他們擾亂了心情。”

蔣岱闌嗯哼一聲,摟住卓文清的腦袋,親了一口他的腦門,然後摟着他,倆人一腳深一腳淺地,朝停車場走去。

然而他們居然在同一家餐廳裏會面了,卓文清下車,看見不遠處熟悉的車牌號,心裏覺得有點堵。

怎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麽寸,不會要出事吧?

蔣岱闌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看到了他們,倒是沒說什麽,走到卓文清身邊,倆人同時出現在鏡子裏,蔣岱闌戴着黑毛線帽子,白羽絨服,領子擋住半張驚世絕倫的臉,大長腿逆天,怎麽看都不是普通人,卓文清站在他身邊,看着鏡子說:“要不咱們換一家吧,別找麻煩。”

按卓文清的性格,确實會避開敏感麻煩,但是蔣岱闌何許人也?最不怕麻煩的就是他。

蔣岱闌摘下卓文清的口罩,看着那雙讓他無數次沉醉的眼睛,笑得很邪氣又詭魅:“麻煩都堵到家門口了,今天我躲了,明天他就敢騎你腦袋上,我要是不去應戰,我蔣岱闌就給他霍樓澄當孫子,你別管,安安心心吃飯,少吃一口,我都不饒過你,今天晚上,操/死你。”

卓文清真想堵他的嘴,最後也就還是翻了個白眼,當他不存在,大步走進了餐廳門。

倆人進了預定的位置,蔣岱闌拉開凳子坐下,大馬金刀的架勢,渾身上下寫滿五個字:我心情不好,活脫脫一位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卓文清都得避開他的腿,忍不住說他:“岱闌,你腿往回收收。”

蔣岱闌欺負人,就欺負卓文清有素質,“那你把腿放我腿裏面。”

卓文清懶得跟他一般見識,蔣岱闌的腳就不安分了,直往他倆腿中間勾,卓文清一把握住他的膝蓋,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蔣岱闌挑了下眉毛,滿眼挑釁,太可恨了,卓文清狠狠一腳踩在他腳面上,蔣岱闌疼得直眯眼睛,卓文清這才整理了一下袖口,對服務生說:“你好,菜單借我一下,謝謝。”

蔣岱闌杵着下巴,看着卓文清正兒八經的樣子,服務員點菜間隙,眼神一直在他倆臉上來回巡瞍,顯然是認出來了,蔣岱闌也沒想着要避嫌,懶洋洋地說:“晚上這頓要吃少,□□,要體重管理,不過你這麽瘦,多吃點也沒關系,便于塑造角色嘛。”

卓文清說:“那也不行,吃點就夠了。”

蔣岱闌說:“還是吃吧,省得姓霍的說我虐待你,對你不好。”

卓文清怕他嘴裏沒把門的,趕緊點了兩頁菜把服務生支走了,這才覺得後背不舒服,好像隔壁有道視線一直在盯着他們看。

事實也正是如此,霍樓澄望着卓文清的背影,本來就心情不悅,偏偏好死不死地他又正對着蔣岱闌,那張臉上寫滿了志得意滿,眉眼裏的輕佻,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喜歡卓文清,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得都快掏心掏肺了。

白餘,是他的玩物而已,這麽多年,他不缺玩物,白餘是很有資本的一個。

但是,霍樓澄眼睛裏只能看見卓文清,那道男人的清瘦的背影,心裏閃出無數個念頭,不乏惡毒的,想要得到卓文清的心情,此刻變得無比強烈。

白餘說:“霍總,你要是想他,就去找他,他無權無勢,只是個二線演員。”

“他不只是個二線演員。”霍樓澄說:“吃飯吧。”

霍樓澄明顯不願意再交流下去,白餘看得懂大人物的眼色,也就不再詢問,他就是不懂,霍樓澄在路上繞了兩圈,跟着蔣岱闌的車才來這間餐廳,難道就是為了看卓文清的背影一眼嗎?

吃飯的時候,卓文清接到了廖導的電話,廖導說,等到小年夜那天,劇組主創人員集合,開一次新年賀歲演唱會,卓文清答應了,和廖導聊了兩句現在在拍的戲,廖導還問了蔣岱闌在幹什麽,卓文清擡眼皮看了眼蔣岱闌,對方正在和蝦煲裏的鲈魚作鬥争,卓文清沒打擾他挑魚刺的偉大工作,對廖導說,蔣岱闌在和他吃飯。

誰想到,廖導一聽說他們倆在一塊呢,立刻就把電話挂了,卓文清沒想到廖導動作這麽迅速,看着手機發愣。

蔣岱闌正好也挑好了魚肉,把湯澆上去,把一盤白花花的魚肉推到卓文清面前,“吃吧,廖導說什麽了?”

卓文清夾了一筷子魚肉,慢條斯理地吃,抽個空說:“賀歲演唱會的事,你準備一下,但是我有話說在前面,你克制點。”

蔣岱闌彎眉笑了下,狹長的眼眸彎成月牙,露出兩顆小虎牙,低聲神秘兮兮道:“你怕我對你不軌?放心,我只有在家裏才對你不做人,在外面,我時刻記得,咱們沒那麽熟。”

卓文清被他的笑容迷暈了視線,低頭繼續吃飯,不想被蔣岱闌看出自己的想法,到時候又要被他取笑。

吃完飯,結了賬,他們倆準備回家,這個時候卓文清才發現,霍樓澄和白餘不見了,剛才并沒有注意到他們什麽時候離開的,卓文清也就沒太往心裏去,如果事事都挂心,他的心就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填滿了。

但是他至少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白餘實在是個不擇手段爬上去的人,他很佩服,而且自愧弗如,可惜,霍樓澄并非良配,沒有人比他還了解這個人的性格底色,暴虐,冷漠,自我,起初作為朋友,他們還算有話可說,可是他漸漸被霍樓澄步步緊逼的占有欲和獨占欲給逼得不舒服,決定不再和這個人來往之後,無窮無盡的麻煩就找上了門。

霍樓澄對他的管控欲似乎超越了朋友,對他的通訊要過問,穿衣打扮、吃飯喝水都要挑一挑毛病,任誰也忍受不了,現在卓文清才想明白,原來霍樓澄是看上他了。

都怪他自己,早前些年筆直地跟條杆子似的,根本都沒往這邊想,結果一遇蔣岱闌誤終身,彎的徹底。

不過最有意思的是,就算他彎了,也還是只對蔣岱闌一個人彎,對霍樓澄,他還是那麽惡心。

霍樓澄給他發了一張照片,卓文清看了一眼,是他的背影和蔣岱闌的正臉。

像是一個預警或者預告,卓文清有點害怕霍樓澄會報複蔣岱闌,因為自己就是前車之鑒,霍樓澄的手段很高明,粗話說就是殺人不見血,他盯上的項目百分之百要到手,蔣岱闌激發了他的勝負欲,導致自己成了目标。

雖說蔣家能給蔣岱闌兜底,但要卓文清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明星跌落谷底,不僅是對蔣岱闌的一次考驗,也是對卓文清的一次折磨。

卓文清想了想,把那份開除原演員,聘用白餘的合同圖片發給律師保存了,這樣的話,萬一有一天他們作弄到蔣岱闌頭上,他也不至于沒有還手的能力任人黑。

蔣岱闌他家那條馬路上都是車,快過年了,蔣岱闌和卓文清不得不在車隊長龍裏排着等,後面車一直滴滴他,蔣岱闌瞥了後視鏡一眼,開窗把手伸出去,比了個fuck的手勢,豎起的中指在寒風中凜冽。

卓文清看了就想笑,在SUV寬敞的副駕駛裏縮成一團,怕冷似的蓋住了小褥子,窗外的霓虹燈照進車窗裏,打得他的發梢紅紅綠綠的。

蔣岱闌看着他,給他伸出一根小手指,卓文清和他拉了勾,大拇指對在一起。

誰也沒說話,但是好像誰都在說話,等紅綠燈的時間太短,但也沒那麽短,卓文清閉上眼睛,把拉着勾的手放進自己的褥子裏,蔣岱闌的手一轉握住了他的手,就在一秒一秒倒計時的紅燈裏,車內只餘下兩道一樣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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