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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柏心宇這一神奇操作, 連導演都驚了。

“柏心宇你在幹什麽!一人演兩個角色嗎?”

女一號噗噗地笑了,“演得比我精彩。”

顧錦眠:“……”

這貨有一點演員的職業素養嗎。

柏心宇心說,你們哪能理解我這種想要移民外太空的感受。

“重來一遍!”導演說。

柏心宇看到顧錦眠又認真起來的表情, “……”

“有人來探班, 我申請休息一下。”柏心宇舉手說。

導演看到了顧錦眠和杜白安, 他是認識顧錦眠的, 并對他有些怨言。

最初這個劇的男主說是給殷漠殊, 後來給了柏心宇, 顧錦眠親自殺來,說這個劇多适合殷漠殊,說得他們心動不已。

結果,殷漠殊沒來, 來的還是柏心宇。

這兩天殷漠殊天天上熱搜, 上得他都眼紅了, 要是殷漠殊來演的話,他們這劇還愁熱度嗎?

導演哼了一聲,正要喊停,就聽顧錦眠說:“不用不用, 你們繼續, 不要耽誤拍攝進度。”

柏心宇:“……?”

最近他又做錯了什麽事嗎?

為什麽要這麽折磨他?

最後還是沒拍成,在顧錦眠面前,柏心宇根本親不下去,導演生氣歸生氣,還是叮囑他:“顧錦眠和殷漠殊都公開參加戀愛綜藝了, 你……唉!”

柏心宇:“……?”

“過幾天我也會去參加那個戀愛綜藝的。”柏心宇說:“統籌沒跟您說嗎?”

導演:“……”

導演徹底放棄救他,揮手讓他走了。

柏心宇開心地奔向兩個人,“你們來探班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想給你一個驚喜。”杜白安說:“我們今天去簽合同了。”

“哇!”柏心宇正要恭喜他們, 發現顧錦眠正盯着他的嘴巴。

柏心宇:“……?”

“home你剛才看得那麽專注,知不知道有多可怕?”

顧錦眠:“我現場學習一下不行?”

“……”

兩人走在顧錦眠身邊,都覺得他有點奇怪。

顧錦眠問:“你們接吻的時候會雙腿發軟,脊椎發麻嗎?”

“……”

“那真不至于。”柏心宇停頓一下,磕磕絆絆地說:“其實,那個,我也不知道,我沒真親過。”

杜白安聲音很低,“我也不知道。”

三個純情批一陣沉默。

顧錦眠沒想到他是經驗最豐富的。

這是多麽的可怕。

原著中可不是這樣的。

何不盡那狗逼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又寫得很現實,原著中柏心宇剛進圈時就有個火辣愛豆師姐,杜白安這時候也被人包養了。

而現在,顧錦眠把杜白安的媽媽轉到最好的醫院去了,他也有不錯的資源不用走上那一條路。

柏心宇也不像是原著中那樣。

連殷漠殊都跟他“戀愛”了。

顧錦眠忽然發現原著差不多要崩了。

要是崩了,世界會不會崩?

顧錦眠忙對柏心宇說:“你該談戀愛了。”

柏心宇:“……?”

有老板催着自己手下的明星去談戀愛的嗎?

倒是有媽媽催着兒子去談戀愛的。

home石錘了。

“我跟誰談啊?”

顧錦眠:“管你跟誰談。”

男頻文中,男主跟誰談都是正常的。

柏心宇忍不住看了一眼杜白安,摸摸頭,“哦。”

他們三個人又在影視基地走了一會兒,莫名有點傻傻的可憐兮兮的感覺。

直到開始吃龍蝦喝啤酒,這種詭異的感覺才消失。

等顧錦眠回酒店後,柏心宇才敢跟杜白安說:“你有沒有覺得,殷漠殊不在,我們三個走在路上像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

杜白安:“……”

柏心宇嘆了口氣,有模有樣地感慨道:“這個家不能沒有殷漠殊。”

顧錦眠也在想殷漠殊。

從那個吻開始。

本來過了兩天他都要忘記了,今天看到柏心宇的吻戲他又想起了。

顧錦眠按了按自己的下唇,當時被咬住的尖銳酥麻感好像還在,呼吸恍然還在鼻尖。

顧錦眠人生第一次接吻。

表現得比較糟糕。

呆呆傻傻像個木頭人,全程都很被動。

顧錦眠越想越懊惱,拿出手機搜索“接吻技巧”,“怎麽接吻顯得很老道”,“霸氣接吻”……

300公裏外的另一個城市,殷漠殊剛結束路演,習慣性地看向觀衆席。

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但有另外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當看到殷漠殊走過來時,賀芷緊張地站起來,就連白奇瑞也繃緊了身體。

這次路演在一個大劇院,殷漠殊一步步順着臺階走向他們,身上沐浴着璀璨的燈光,耀眼得讓人想流淚。

他長得極高,腿尤其長,一步兩個臺階正好。

不知道他小時候是怎樣走向“父母”的,是不是踉踉跄跄,不像這樣穩定。

他的眼睛長得像白奇瑞,眼裂狹長,笑得時候很勾人,不笑的時候冷冽淡漠。

嘴巴長得像賀芷,薄而淺,天生帶着冷靜的氣場,弧度是倔強的。

“你、你好。”賀芷站起來,不知道該怎麽叫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裏,渾身上下透着無措。

殷漠殊卻正好相反,他非常淡定,對賀芷笑了笑,什麽都沒問他們。

這讓兩人松了口氣。

殷漠殊略垂頭,将耳邊的一根頭發拽下來遞給賀芷,“你們去做親子鑒定吧。”

兩人皆是一愣。

殷漠殊沒跟他們多說,把頭發給他們後就要走,賀芷忙問他:“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見到你們的第一面。”

賀芷還想問他什麽,但實在問不出口,她在擔憂也在害怕。

周圍有人看過來,難免疑惑。

纖瘦的女人眼眶通紅,用力咬住嘴唇,下巴都在顫抖。

她對面的那個年輕男人,眉眼淡定,唇上還帶着淺笑。

長得有些像,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好在他們中間還有另一個男人,白奇瑞替賀芷問出她一直想問的問題,“你恨我們嗎?”

殷漠殊看向賀芷手中的頭發,笑道:“等有了結果再說這些吧,要是普通的陌生人,哪裏來得恨。”

殷漠殊走了,賀芷不由跟着他走了兩步,被白奇瑞拉住。

“別沖動,他現在不太正常。”白奇瑞說。

賀芷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她咬牙說:“不管他正不正常,他都是我的兒子,唯一的!”

白奇瑞摟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安撫她,“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我們唯一的兒子,不管他怎麽樣。”

在他的安撫下,賀芷慢慢穩定了下來,眼淚卻止不住地一滴滴落到白奇瑞的肩膀上。

殷漠殊回來時已經是一周之後,電影首映的前一天晚上。

《四季予你》節目組抓緊聯系他們進行拍攝,電影首映就是很好的素材。

看電影本來就是情侶之間常做的事,何況還是其中一方主演的電影,還是首映。

對節目組來說,還是兩對情侶一起看的電影。

顧錦眠:“……”

就很草。

首映之前,還有一個首映禮,主創人員在上面和媒體粉絲們互動,顧錦眠面癱臉和季南坐在下面。

這次不是直播了,顧錦眠就懶得跟他說話。

氣氛很沉默。

想拍精彩素材的攝制組很無奈。

顧錦眠倒是挺怡然自得的,他看着臺上正回答記者問題的殷漠殊,越看越覺得他真的好帥,當殷漠殊回答完問題,擡眼精準地看向他時,這種感覺尤其強烈。

這時候,顧錦眠的眼睛就會變得特別的亮,整張臉都會生動起來。

當一個好看的面癱臉變得生動,不只是好看,就像是嫩芽從凍土中冒出,帶着觸動人心的生機。

看了一會兒,季南皺起眉毛,“你怎麽不跟我說話?為了一個男的避嫌,二十年的情誼假裝不存在有必要嗎?”

顧錦眠:“……?”

顧錦眠癱着個臉看向他,“你有病?”

季南:“……”

顧錦眠想到網盤中的那些內容,冷聲道:“你扔我便當時怎麽不這麽說,你把我關進小黑屋時怎麽不這麽說?”

攝影們吓得忙關了攝影機。

季南眉頭緊皺,非常認真地說:“眠眠,我一直想跟你道歉,當年都是我做錯了,我後悔了。”

“後悔有什麽用?”顧錦眠嗤笑,“你知道你關了我一整夜的小黑屋後,我接連一周都不敢睡覺,見到黑一點的房間就害怕嗎?”

季南想解釋,忽然攝影師們紛紛動了起來,他跟着看過去,看到殷漠殊過來了。

顧錦眠眼珠一轉,立即站起來抱住殷漠殊的胳膊,“我現在只有在他身邊才能睡好覺。”

殷漠殊雖不知道他們之前說的是什麽,還是笑着按住顧錦眠的後頸向身邊帶了帶。

昨天晚上他回來的比較晚,沒讓顧錦眠接,今天這是他們一周來第一次見面。

當殷漠殊貼住他的後頸時,顧錦眠沒由來地安心和舒服。

他被帶着貼近殷漠殊時,嗅到他身上淡淡的冷杉和天竺葵的氣息,冷隽而清新,讓他通體舒暢,眯起了眼睛。

“就是睡覺不老實,總愛往人身上爬。”殷漠殊喉結微動,說出這句話。

顧錦眠:“……?”

他看到季南臉色難看,工作人員微微興奮。

想反駁又反駁不出來,确實,唯一一次同床,他爬到殷漠殊身上,做夢“蛤蛤蛤”把殷漠殊給“蛤”醒了,他到現在還記得殷漠殊當時陰恻恻的眼神。

顧錦眠不敢反駁了,老老實實站在他身邊。

所有人都覺得殷漠殊這話說得挺甜,只有顧錦眠覺得他說得咬牙切齒。

首映禮結束後,在場的所有人一起進去看電影。

毫無意外地,他們四個人又坐一起。

本來男一和男二就坐同一排,節目組和劇組有合作,幹脆把他們四個安排坐一起看首映。

這次是他和杭苑廷挨着坐,殷漠殊和季南坐在兩邊。

一開始顧錦眠還有點不自在,當電影開始後,他就早忘記了那點不自在,整個心神都電影吸引住了。

大制作的電影,服化道的精美程度不用說,大導的運鏡能力也不用說,連空境都唯美不已,每一幀都是享受。

最絕的是人物,每一個人物都是靈魂的,當殷漠殊飾演的林岐生出場時,電影院響起一陣小小的驚呼。

很多電視劇演員不适合演電影,除了電影對表情細節要求更嚴格外,在大熒幕上放大的五官也是原因之一,缺點無處可藏,優點大放異彩。

骨相好的人更适合大熒幕,正如殷漠殊,此時大殺四方。

林岐生出場一身血色紅衣,黑發如夜,修長如玉的手指摩挲着黑瓷酒杯,笑得風流而浪蕩。

他出場之後,電影院內就安靜了許多,好多人的視線黏在他的身上。

顧錦眠看到有人屏住呼吸看得目不轉睛,有人抓住前面的椅背向前傾身。

就像之前每次柏心宇和杜白安都會不由自主地面向殷漠殊,就像時尚晚宴上,衆人目光都在追随殷漠殊,就像向日葵追逐太陽,自然又詭異。

一個放映廳是這樣,一個電影院是這樣,全國各地的電影院都是這樣。

一般看電影電視劇,觀衆天然帶入的都是男女主,這裏不是,他們跟随的都是林岐生。

當知道林岐生是瞞天過海的反派時,電影院裏竟然響起一陣驚呼,好像他們都忘了之前看過宣傳早就明牌了,随即他們變得更加緊張。

最後,林岐生一身鮮血,笑着步入火海時,電影院裏除了啜泣聲,還有憤怒的低吼,夾雜着踹地踢椅子的聲音。

顧錦眠:“……”

林導:“……”

說實話,林導很是緊張,他看過這麽多場首映禮,沒有一場觀衆是這樣反應的。

連四季節目組的攝影們都恍惚了。

他們差點忘了他們是來工作的,整個人都被帶進了電影裏,當再次看向殷漠殊時,眼神就變得不對勁了。

衆人心思各異地從電影院出來。

沉默又躁動。

期間季南拉了一把杭苑廷,杭苑廷忽然爆發,一巴掌拍開他,“滾開!”

衆人這才發現他氣得胸口起伏,眼眶都紅了。

大家“原來這是男主角”的恍然表情又把杭苑廷的氣向上推了一層,他連正在錄的《四季予你》的節目都不顧,直接推開人走了。

劇組其他人也沒心思管他。

他們都在焦急地等待。

顧錦眠最初察覺到這部電影要爆,不是各大影評人的影評,是更早的殷漠殊的粉絲上漲。

首映是全國各地一起首映的,沒有特意提前給媒體們一場,電影一結束,殷漠殊的粉絲就在以一種極為可怕的速度瘋長。

顧錦眠不管是在書中,還是在書外,都從沒見過這麽可怕的。

一刷新就多幾萬,像是買了假粉。

顧錦眠不知道是懵還是瘋,一會兒坐着一會兒站起來,坐在那裏刷刷手機,又趕緊站起來走幾步緩緩,緩過之後繼續刷,接着又站起來……

反反複複。

殷漠殊都看不下去了。

在他又要站起來時,殷漠殊按住他的肩膀,一時竟沒能按住,顧錦眠體內好像有股洪荒之力,誰也擋不住。

他眼睛燦若星辰,興奮地看着殷漠殊,“殷漠殊,你要一夜爆紅了!”

這時候網上鋪天蓋地的湧出評論,熱搜上了七八個,各個影評人的長評一條條跳出,各大論壇讨論得熱火朝天。

“那得多虧你給我這個角色。”殷漠殊盯着他明亮的眼睛說。

在他成名的這天晚上,網上随處可見令人興奮的苗頭,處處是錦繡風景,他卻只收集顧錦眠眼裏的喜悅。

“不是我!是你自己演得好!”顧錦眠誇張地比了個大,眼裏全是小星星,“那麽多人都被你吸引,他們像是發現了寶藏!”

顧錦眠實在太開心了,開心得想要碎步跳騰。

他來這裏就是想看殷漠殊走燦爛的花路,想把殷漠殊帶到最璀璨的地方。

他不要殷漠殊在崎岖陰暗的小路上四處碰壁,他不要殷漠殊死無人知。

他好像快要成功了,有那麽多那麽多人看到他喜歡他。

顧錦眠開心得差點要哭了。

“後面我确實好好演了。”殷漠殊說。

“嗯嗯!”顧錦眠瘋狂點頭。

“不努力一點,我怎麽能早點配得上你。”殷漠殊又說。

顧錦眠身體裏充盈着喜悅的泡泡,他興奮得頭腦發脹,沒聽出殷漠殊話裏的深意,他只覺得殷漠殊又說了讓他開心的話,一下跳到他身上抱住他,開心亂蹭。

“配得上配得上,wuli崽崽天下第一棒,麻麻愛你!”

殷漠殊:“……”

顧錦眠激動地蹭了好一會兒,才察覺殷漠殊沒有一點反應,有點奇怪。

他擡起蹭得有點紅的臉,看到了殷漠殊陰恻恻的笑。

殷漠殊一只手托着他,一只手在他脊骨上輕點。

“崽崽?麻麻?”他笑得有點危險,“沒想到,眠眠還有這種癖好啊?”

“……”感覺自己正向床上倒,顧錦眠大喊:“這種癖好應該扼殺在搖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殷漠殊:我覺得應該扼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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