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章
第 34 章
細碎的哭聲從裏面傳來,聽命站在門外慢慢攥緊拳頭,額前的碎發遮擋住了視線,沒注意到方才還在身旁的陳清霄不見了蹤影。
他算着時候差不多了,推開宮門端着茶托走進去,茶香氣袅袅飄起,他的步伐穩健極了,茶水在杯子裏沒有一絲晃動。
一陣微風從門口吹進,拂過蠟燭,燭火扭動着它的身軀,繼續向內深入,吹起了聽命額前的碎發,顯出他亮亮的眼眸,吹散了緩緩升起的茶氣。
聖女擦幹眼淚,重新端起姿态,關切道:“懷安,以後有什麽打算,要不要留在南都?”
“姑姑,污穢重現世間,南都城已然被污穢荼毒過了,況且侄兒已入蒼劍宗,身為蒼劍宗大弟子,應當以身作則除盡污穢,給世間太平。”陸懷安目光炯炯的看向陸溪亭,他的眼光太過熾熱,讓聖女不忍拒絕。
“污穢之事,這幾日聽命已經同我細細說過了,祭祀他...落得如此下場,是他選錯了路。
“自我繼任聖女之位,祭祀就一直伴我左右,多年來從未行差踏錯,只這一件...”她的眼神充滿惋惜,不再多言轉而道,“天色已晚,懷安今夜便宿在聖女宮吧,想來不多日你便要離去,這些天多來陪陪姑姑可好?”陸溪亭溫柔的看向陸懷安。
就在陸懷安開口答應的時候,他感覺身後有一道強烈的視線盯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冷汗,他回頭瞧了一眼,身後的聽命正低頭盯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懷安?”
“無事,侄兒都聽姑姑的。”
陸溪亭引着陸懷安去側殿,留下聽命一人站在主殿,他無意識的握緊茶托,風停了,碎發散落下來,神色不明,他抿了抿嘴回到了自己的寝房。
夜晚太過漫長,聽命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他睜開眼捂住自己的心口,盯着主殿的方向,最後賭氣般翻身面朝牆環抱住自己。
無人在意的陳清霄走到西街,自從污穢之事解決後,夜晚的南都真真是熱鬧極了,他瞧見前方有人用嘴噴火,好生新奇,他快步擠過人群站到了前面,大聲叫好。
天空上高挂的星星一個接一個閃着,月亮的影子印在小河裏,河邊的姑娘掬起一捧水,好似把月亮捧在手心,今夜的月亮彎如鈎,就像河上的拱橋般。
無人料到後半夜居然飄起了小雨,好在雨點不大也不細密,雨滴落在河水上蕩起一圈圈波紋,綠蘿撐起一把油紙傘站在拱橋上,這一年來她覺得凡人的生活別有一番滋味,平平淡淡的讓人向往,可惜她注定過不了這樣平凡的日子,綠蘿擡頭向天上望去,想要透過這濃厚的黑看到天上宮闕。
九重天上,由紅玉和白玉構建而成的玲珑宮裏端坐着一位氣質超然脫俗的男子,他手中握着玉牌,鴉羽半垂。
一道流光閃過,花鏡的身影出現在玲珑宮內,他神情自若地走向天帝之座。
懶散的坐了下來,右手撐着頭,左手搭在支起的膝上,酒杯懸在空中緩緩傾斜下來,自顧自的喝着玉露瓊漿。
似是才發現宮殿裏還有個人般,裝模作樣的開口:“雲浮也在?”
“這是我的宮殿,神君。”雲浮低下頭,放低姿态道。
“神君?呵,雲浮如今都同我這般生分了。”花鏡接過懸浮的酒杯,在手裏随意的搖着,漫不經心道。
“二師父。”雲浮擡起頭後又很快低下。
花鏡這才擡起眼看他,一個閃身到了雲浮面前,釋放出上神的威壓,“污穢之事,有沒有你的手筆?”
雲浮被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他硬撐着才沒有被壓倒在地,艱難的說了兩個字。
花鏡觀察了一會他的神色,也不知信沒信雲浮的話,威壓消失了雲浮小口呼吸控制着氣息。
雲浮跪在地上,雙手交疊在身前道:“雲浮自小在兩位師父膝下長大,脾氣秉性二師父最清楚不過,雲浮斷然不敢欺騙二師父。”
花鏡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天帝,久久沒有開口,久到雲浮已經跪到腿麻才被允許起身。
“二師父。”雲浮眼眶有些微紅的微擡頭看着花鏡,又低下。
花鏡眉頭一皺,“為何我遲遲尋不到道元,你敢說沒替他掩護?若你還想坐穩你的天帝之位,就不要試探我的底線。”他拂了拂衣袖憤然離開。
雲浮站在原地,發絲的陰影擋住了他的眼眸,原來二師父都知道了...雲浮無措的捏了捏衣袖,他确實想探一探師父到底能容忍到何地,所以當道元尋求他的庇護時,他幫了道元,可污穢重現于世與他當真沒有半毛錢的瓜葛,雲浮長嘆一口氣重新坐回原處。
上神之位已空缺大半,現下只有大師父與二師父兩人位居神位,身為仙界之主,理應為仙界子民将這神格争上一争。
若飛升成仙是修仙人所向往的,那化仙成神則是仙界衆人的夢。
他們眼巴巴的瞧着上神一個個隕落,妄想自己頂上那上神之位,三千年前仙界被他們搞得烏煙瘴氣,惡念,妄念不經意間化作邪祟,後來它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喚作污穢。
凡人的邪念太過弱小,看不見摸不着,然仙者所凝出的邪念強大到擁有實體,仙人們自己控制不住污穢便将污穢投入下界,此等行為真讓人作嘔,修仙界,凡界皆被荼毒,幸得兩位真神出手,方保的天下一個平衡。
飛升成仙的道元真人初到仙界,如同看淡一切般對身外之事不甚關心,他的神色平淡,漠然,不知出何緣由,當雲浮再次見到他時,他的眼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雲浮想不明白,但他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一個謀求神位的好機會。
可他沒料到道元居然膽大到讓污穢重新現世,三千年的和平重新被打破,這場危機就像是懸在頭上的一把利劍,随時能讓三界生靈塗炭,這段時間他一直在仙界尋找白焰流火,可他尋遍仙界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它的氣息,好在他事先交代了徐神婆暗中守護那僅存世間的唯一的純種長靈。
雖沒探到白焰流火,但他找到了仙界許多消失已久的書籍,或許上面會有補救方法,雲浮起身走向藏書閣。
下界的雨還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啪嗒啪嗒”的腳步聲愈來愈近。
“我還以為你不來了。”綠蘿沒有轉身,因為她知道身後是誰。
他微微擡起傘,先是露出一個光潔的下巴,随後整張臉都顯露出來,少年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想讓你瞧見我淋雨的狼狽樣子,所以買了把傘耽擱了些時間。”
“油嘴滑舌。”綠蘿轉頭看向走到身側的陳清霄,調侃道:“為何不用法術隔絕?”
“你不也沒用?”
“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也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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