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血
血
克洛影不解,但他選擇相信。
因着計劃,克洛影可以說是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早早的就整理好自己去了集合的地方。
克洛影來時伊特諾正在挑選一會要用的武器,見他來了,也不見外,反而歪頭示意道:“要來一起挑嗎?”
“不了,我帶了我慣用的武器。”
“行。”
伊特諾點點頭也不強求,挑選好一會要用的武器,藏在腰後帶着克洛影就走出了房間。
看着空無一人的場地,克洛影皺了皺眉,疑惑的問道:“為什麽還沒有蟲來?”
“他們來了,只是不在這裏而已。”
“不在這裏,那在哪裏?”
伊特諾笑盈盈的瞥一眼克洛影,“皇宮啊,話不多說,咱們兩個也該出發了。”
“這連個交通工具都沒有,咱們怎麽……”
不等克洛影說完,伊特諾就擡手抓住他的手腕朝外跑去,“跟我來。”
十分鐘後,克洛影坐在公共懸浮車上有些無語的看向伊特諾,“咱們就坐這個去?”
先不談反叛軍的威嚴,單說你一個君後坐着公共懸浮車去謀反,合适嗎?合适嗎!
伊特諾可不管合适不合适,他只知道這個方便,而且目标還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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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兩蟲如期到達離皇宮不遠的車站。
在這裏克洛影見到了三三兩兩紮堆交談的雌蟲,乍一看一點異樣都沒有,但偶爾對上的視線卻讓他清楚的知道這些都是和他一樣的雌蟲。
“時間差不多了,走吧。”
“去哪?”
伊特諾看傻子一樣看了克洛影一眼,“皇宮啊,傻了?”
去皇宮這一點他沒有異議,但就這麽去?一件高傷害性武器不帶,一架飛船不開,就這麽走進去?
他請問,這是去給皇宮裏面的護衛隊當靶子嗎?
看着浩浩蕩蕩跟着伊特諾離開的雌蟲們,克洛影走在最後,擡頭看了看天空,又擡手掐了自己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後打開智腦就給梅特發消息。
【梅哥,你确定讓伊特諾帶隊沒問題?】
察覺到智腦的震動,梅特舉槍打掉對方一個狙擊口,轉身躲回掩體後,一邊給槍蓄能一邊回消息。
【他那邊沒問題。】伊特諾這麽多年在皇宮不是白待的。
盡管得到了梅特的肯定,克洛影還是有些不相信就這麽直接去能造反成功。
一路行至皇宮門口,就在克洛影做好了不成功便帶着伊特諾突圍的準備時,就見面前緊閉的皇宮大門轟的一下打開了。
伊特諾擡手扇扇因大門開關速度過快而帶來的塵土,偏頭對着克洛影燦爛一笑,“走吧。”
克洛影:……這是造反?确定不是來了自家後花園?
剛這麽想完,克洛影便發現這麽說好像也沒錯,伊特諾是君後,這皇宮按理來說本來就是他家。
所以……他們兩個這是回家順便造反?
一路暢通無阻,中途甚至連掏槍的機會都沒有兩蟲就到了蟲皇寝宮。
看着不遠處敞開的寝殿大門,伊特諾舉起右手朝後揮了揮,示意那些跟他過來的雌蟲将這裏圍起來。
“克洛影,能麻煩你帶着一小隊雌蟲掌控前面的辦公區嗎?”
“當然。”
克洛影走後,伊特諾深吸一口氣,獨自一蟲進了寝宮。
帝歐斯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盛開的薔薇,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頭也不回的說道:“薔薇花開了,和我一起共賞……嗎?”
“很美的花。”
伊特諾靜靜的欣賞了兩秒後掏出随身攜帶的槍支,槍口抵住帝歐斯的太陽穴,“你還有一句話的時間。”
“當初,我是真的愛過你、也是真的想過改變蟲族的制度,只是真正坐上這個位置後,我才發現身不由己……”
“砰!”
伊特諾擡手擦掉飛濺到臉上的血,嗤笑一聲,将用過的槍支扔到帝歐斯的屍體身上,轉身朝外走去。
什麽愛過啊、改變啊、身不由己啊……都是借口罷了,臨到死還要打感情牌,也是夠了。
如果真的愛過,不會強制他舍掉第一軍司令的身份讓他屈居後院看他娶一個又一個;如果想過改變,不會一次次縱容那些貴族趴在雌蟲身上吸血卻沒有一絲行動;如果真的身不由己,不會高聲嚷出來讓他心疼……
能夠被說出來的,不過都是早已經在內心盤算好可以作為籌碼的。
當然,他也要謝謝帝歐斯将他困在這皇宮中二十多年,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一點點換掉所有重要位置的守衛,讓他能夠在二十年後的今天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皇宮。
打開智腦,伊特諾先是給梅特發了個完美收工的表情,後又給彌沢桡發了條消息讓他來驗屍。
看着智腦上傳來的消息,梅特嘴角揚起一抹笑,同時腳下用力,直接踩碎了腳下雄蟲的脖子。
“這麽開心,是伊特諾那邊成功了?”
“嗯。”
聽到肯定的答複,敘利唇角微勾,“他那邊成了,咱們這邊也快了,就是不知道麥基那邊和文森那邊怎麽樣了。”
“一半一半的概率。”
但他私心裏認為他們的贏面更大,畢竟已經腐朽的制度沒有存在的必要。
之前只是沒有雌蟲領頭,小股小股的根本成不了什麽氣候,如今有他們打頭,加入其中的雌蟲想必不會少。
這個社會雄蟲至上,但占據90%蟲口比例的卻是雌蟲,不服的種子早在許多制度上已經埋下,如今不過是生根發芽罷了。
誠如梅特猜想的那樣,在大半個皇星都籠罩在血腥味中時,雄蟲選擇窩在家中,但大多數雌蟲卻選擇了出門查看。
而在了解了事情的起因經過後,至少一半雌蟲都選擇了當場加入他們,另外一半雖說沒有加入,卻也沒有選擇阻止,只是冷眼旁觀。
在這場反叛中,說不清反的到底是什麽,但他們知道,他們要公平、要自由!
随着逐漸進行的反叛,皇星上空籠罩的血腥味的越來越濃,但與此同時,籠罩在心中的陰霾卻越來越淡。
櫂勒呼吸着帶有血腥味的空氣,垂眸盯着不遠處的柱子雙手環胸靠在牆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0495安置好新宿主回來看到的就是櫂勒的側臉,他飛過去拍拍櫂勒的臉:“宿主,你想什麽呢?”
櫂勒擡眼盯着突然出現的小人,擰着眉問道:“你想死?”
“不想。”0495一秒都不帶遲疑的回道。
“啧,說吧,你回來幹嘛?”
“你是我的宿主,我回來看你不對……等等,有哪裏不對勁……”
0495意識到什麽,猛地調出系統後臺,“艹!劇情一團亂,我離開這些天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啊——!瘋了瘋了,你……嗯嗯!”
櫂勒嫌吵,直接給0495安排了禁言,“我什麽都沒幹。”
至于劇情,有個重生的主角,到底是得多天真才會認為劇情還能順利走下去?
還有就是,這裏是有一個世界,世界的發展自有其規律,更別說這個世界中還活着許多有思想的生物了。
拿一本書框住整個世界本來就是一種既愚蠢又傲慢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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