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她誰都不怕
第12章 她誰都不怕
馨兒聽了蘇邀的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想着自己打聽來的傳聞,便仰起頭看着蘇邀,沉聲問道,“王妃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是王爺安排來你院子裏面伺候的!”
蘇邀嘴角一勾,看着出言威脅她的馨兒,想到她昨夜說的娘,她移步走下檐坎,一步一步朝着在院中的馨兒靠近,她今日依舊沒有蒙面紗,那猙獰的疤痕就那樣明晃晃的盤踞在她的臉上,可即便是這樣,馨兒此刻也并感覺不到惡心,反而覺得很害怕。
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但是手卻忽然被蘇邀一把抓住,馨兒吓得尖叫了一聲。
蘇邀冷哼一聲,甩開她的手,睨着她瑟瑟發抖的樣子,“我的院中可不需要你這種心都不在這裏的奴才,去找你娘給你換一個差事吧,我這兒沒你的位子了。”
馨兒才不怕蘇邀,方才她只是被她臉上的疤痕給唬住了,她哼了一聲,“你以為我願意伺候你!你不過就是蘇家的一個廢物罷了!”
啪...
蘇邀一巴掌落在馨兒臉上,這一巴掌她挺用力,雖然她還沒吃早飯,但是經過昨夜一夜的調理,這一巴掌力度也足以打的馨兒發懵,馨兒的臉一瞬間落下一個巴掌印還腫了起來。
芙藺也連忙上前怒斥馨兒,“馨兒!不得無禮!”
馨兒的母親是王府中的一個管事嬷嬷,所以馨兒之前一直都是在賢王的書房給賢王打掃屋子的,加之有一個在府中較為有說話權的母親,自然而然的就養成了目中無人的性子,忽然被晨風給調到了蘇邀院子中,心裏很不平衡,堵着一口氣。
而蘇邀這個不受寵的廢物王妃,就成了她發洩的對象。
只是,她怎麽也想不到蘇邀竟然和傳聞中不一樣,自己這才說了兩句話,居然就被蘇邀給掌掴了。
她明明聽說這個蘇邀以前在丞相府的時候,經常被下人欺負,她也只是忍氣吞聲不敢吭聲的,今日她居然擡手打了她?
“蘇邀!你真以為你成了這府中的女主人了嗎!”馨兒臉上的疼痛把她的眼淚都疼出來了,她氣急敗壞的朝着蘇邀就要還手,芙藺趕緊上前攔住她,厲聲呵斥,“馨兒,你瘋了嗎?”
“你才瘋了!”馨兒惡狠狠的推開芙藺,指着蘇邀,“以她這副醜陋的嘴臉,難道你還指望跟着她享福不成?”
“她自然是要跟着我享福的。”蘇邀冰冷的看着這個找不到自己定位的婢女,冷聲道,“而你,辱罵王妃,對王爺的決定不滿,還敢欺主,這些罪名足夠把你趕出王府了。”
“你以為你是誰,你說趕我離開就離開!”馨兒冷哼了一聲,不屑的看着蘇邀,“我娘可是王府的管事嬷嬷!”
“那就連你娘一起趕出去。”
“滿口胡....”馨兒話說到一半,眼睛睜大,猛地朝着身後看去,看到西冷苑門外那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她腳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
芙藺和另外一個灑掃婢女也慌忙跪在地上給趙霁請安。
只有蘇邀,她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門口那個來的正是時候的男人,挑了挑眉頭,“王爺來的倒是及時。”
趙霁蒼白的臉并沒有因為休息了一夜而變得稍微好一些,反而像是經過一夜,好似整個人精神更差了一些。
他擡眸看了蘇邀一眼,收回目光對着晨風吩咐,“把那個滿口胡言亂語的婢女和她娘一起清理了,本王府上不養對主子不忠的奴才。”
聽到這話馨兒心更慌了,她連忙作揖求饒,“求王爺繞了奴婢這一回,奴婢是鬼迷了心竅,一時胡言亂語,求王爺放過奴婢這一次。”
趙霁卻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對晨風道,“把本王的話當耳旁風嗎?”
晨風慌忙喚人去喊管家,又叫護衛把馨兒帶走,這才親自上前給蘇邀拱手道歉,“都是屬下辦事不利才導致王妃受此侮辱,還請王妃降罪。”
蘇邀看了他一眼,擺了擺手,這才轉身對芙藺道,“我餓了。”
芙藺連忙站起來垂首低聲道,“奴婢這就去給王妃端早膳過來。”
趙霁看着那個完全把他無視的女人,眉頭皺了皺,昨夜晨風回來告訴他,他們打聽到所有有關于蘇家二小姐的消息,就是她從四歲被毀容之後就沒有再走出過蘇家後院半步,甚至是不見外人的。
還有就是他知道的那些罵名了...
所有的消息都在提醒他這個女人絕對不可能是一個醫術比李不為還厲害的神醫,但是...她昨夜又說的那麽篤定...
而李不為也沒有理由騙他。
蘇邀昨夜只睡了四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治臉和調理身體,今早又起來練武,此時真的是餓的受不了了,見芙藺端着早飯過來,她便不再理還在院門口的趙霁,轉身朝着屋內走去。
芙藺瞧着蘇邀自己走進來,有些欲哭無淚的提醒蘇邀,“王妃,外面...”
蘇邀略微有些無奈,她現在還拿不準這趙霁究竟是起來幹嘛的,難道自己要主動去招惹他?她知道依照這個男人缜密的心思,他昨天夜裏絕對去調查了她...
自己如果把他叫進來,他老問一些她不能回答的問題怎麽辦?
不過想是這樣想的,蘇邀人此時已經又站回了院子中,她尴尬的看着依舊坐在門口的趙霁,“進來吃點?”
趙霁擡眸看了她一眼,片刻颔首,“推我進去。”
蘇邀瞥了晨風一眼,“喊你呢。”
晨風一動不動,“王爺讓王妃您推他。”
蘇邀瞥了他一眼,不情不願的走到門口推着趙霁從搭好的木板上進了院門,她抿嘴道,“剛剛的事情多謝了。”
不然她處置那個人還得多費口舌。
趙霁聞言擡眸,語氣冷淡,“是我的人辦事不利。”
蘇邀挑眉,“這倒是。”
“你不怕我?”她可是他這麽多年唯一一個見到他不行禮的人,也是唯一一個敢和他對視的人。
如今的他,就連他的母後和父皇都不敢那樣平靜的和他對視,他們只會在他不注意的時候看他,目光之中全是憐憫,而其他人有的是憐憫,有的是不屑,有的是猜疑和打量還有的是畏懼和害怕...
唯獨只有她,是什麽情感都不帶的和他對視,她只把他當成一個平凡的人。
“你想要我怕你?”蘇邀蹙眉,“還是你認為我應該害怕?”
“你不只是不怕我,你誰都不怕。”趙霁篤定道。
他可以篤定她昨日在大殿上對皇帝皇後畢恭畢敬的所有表現完全不是因為害怕皇帝和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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