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他是個腎虛的
第35章 他是個腎虛的
裴靜怡的房間裏到沒有姑娘家該有的花花草草和精美擺件, 林深一眼看盡,都是各種武器挂在牆上和架子上,跟個武器營似得。
裴靜怡走上前, 俯身行禮道:“臣女見過國師大人。”
林深擡擡手:“私下會見, 不必如此拘束。”
“我只是想與裴小姐說幾句私房話罷了。”
裴靜怡目光疑惑看着她。
林深開門見山:“今日早朝的事情,裴小姐可是知道了?”
裴靜怡點頭:“知曉了, 是國師大人發現南锆陰謀,幫助江霁雲證明清白,對此臣女對國師大人深感佩服和崇敬。”
“這些恭維的話不說也罷, ”林深婉拒了, “我來侯府, 其實就想問問裴小姐目前有何打算?”
“打算?”裴靜怡被問的怔住,“什麽打算?”
林深眯了眯眼, 提醒道:“在這次“叛國事件”之中, 無辜的人可不止是江侍郎一人吶。”
裴靜怡面上閃過一絲波動, 她雙手不由自主的攪着衣服。
“我看裴小姐這幅神情, 也該知道另外一個無辜之人是誰了吧?”林深直接說出名字, “便是裴小姐差點刺殺成功的...聖倫帝姬。”
“我不想刺殺帝姬的, 我只是...”裴靜怡慌亂道, “..只是想求帝姬放過江霁雲。”
“可你帶了匕首,若那日去的人不是我,而是別人,裴小姐如何承受的起謀害皇族的罪名?”林深眼含狠厲,“屆時裴侯爺怕是都保不住你,整個裴府都會因為你而遭禍。”
裴靜怡被吓得紅了眼, 她顫聲道:“我帶那只匕首,本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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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利用自己的命來逼迫帝姬放人吧?”林深說, “畢竟你以為帝姬喜歡你,會懼怕你傷害自己而從輕發落江霁雲。”
裴靜怡驚訝的看着林深,“國師你...”
她和帝姬的關系糾葛,怎麽會被國師發現?
“我是國師,籌算天下,這點小事怎麽會瞞過我,只是以前我懶得管。”林深故作高深,“只是這件事越鬧越大,我不能再置之不理。”
裴靜怡被她唬住,蹙起眉頭,“國師既然知道,也知臣女被迫的。”
她從未想過帝姬會喜歡她。
先不說女子之間的感情不容于世,更別提還是帝姬的情意,裴靜怡當初知道的時候,整個人是又怕又慌,江霁雲發現她那段時間情緒不對勁兒,逼問她到底怎麽了,裴靜怡心神一亂,就将此事告知了江霁雲,之後江霁雲才提議把婚期提前,一旦她成為了新婦,帝姬便能斷了對她的念想。
結果成婚那日,帝姬帶着刑部和京兆府一同前來,抓走了江霁雲,說他叛國,而那場婚禮也沒有辦成。
“帝姬只想與你親近些,行為舉止上可能有些莽撞,但她從未想過強迫你的,”林深看着她,“在你沒有發現帝姬對你的感情之前,帝姬可曾強迫過你?就算帝姬跟你說了她對你的感情,帝姬可曾強迫過你?”
“帝姬乃是朝華國最為尊貴的女人,她想要什麽不會有,若是她向皇上強要了裴小姐,裴小姐覺得自己能躲的掉?”
裴靜怡表情空白了一瞬。
“這把青龍長纓槍是帝姬送給裴小姐的生辰禮吧?”林深看向架子上那把長纓槍,“凡是裴小姐喜歡的,帝姬只要知道便會想盡辦法給裴小姐送來,那時裴小姐便覺得帝姬在強迫你嗎?”
裴靜怡表情難看了起來,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
“反而是裴小姐,發現了帝姬喜歡你,以為帝姬會對你強取豪奪,便立刻應了江侍郎的提議,将婚期提前,還隐瞞帝姬成親,裴小姐覺得自己很無辜嗎?”
裴靜怡嘴唇顫抖了起來,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是...是臣女對不住帝姬。”
是她小人之心,是她自私自利。
林深說的口幹舌燥,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眼底劃過一絲狡黠,“裴小姐有和帝姬好好說過一次話嗎?你确定帝姬對你的喜歡一定是磨鏡之癖嗎?”
裴靜怡眼裏劃過一絲詫然,“這是什麽意思?”
“我與帝姬說過幾句話,從那次交談之中,我覺得帝姬對裴小姐你的喜歡,也許只是金蘭之情。”林深指腹摩挲着杯壁,“想來裴小姐知道帝姬曾經受困南越國兩年,居于幽宮之中,受盡屈辱,如今雖然回到故國,但帝姬心中仍有恐慌和無助,而裴小姐對于帝姬而言,是一種慰藉和支撐,帝姬只是錯把這份感情誤以為是男女之情,從而讓裴小姐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自處。”
裴靜怡不可思議道:“竟是這樣?是...是臣女錯怪了帝姬?”
“是不是錯怪?”林深将茶杯放下,“裴小姐不如自己去問?”
裴靜怡面上閃過一絲遲疑和猶豫。
“還是說裴小姐覺得帝姬對你圖謀不軌,如今連見一面都不想見了?”
“不是的,”裴靜怡連忙否認道,“臣女沒有這麽樣想帝姬。”
“那裴小姐可有難處?”林深問。
裴靜怡苦惱道:“臣女做出那麽多傷害帝姬的事情,臣女怕..怕帝姬不想見臣女。”
林深還以為什麽呢,這種小事太好處理了。
“裴小姐不必擔心,我既然來找裴小姐,就說明帝姬從未對你生氣,而且帝姬對你如何,想必裴小姐心裏自有比量吧?”
裴靜怡想起從前,深吸一口氣:“好,明日臣女便去給帝姬登門道歉。”
林深颔首:“既然誤會解開,那我就先走了。”
“國師大人來找臣女,只是為了說這些話嗎?”裴靜怡不理解。
林深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裴靜怡看着林深衣訣翩翩,從背後看過去,似即将飛升的仙人,美的不該在世間停留,應不染塵埃。
想來這場“鬧劇”大到已經讓深居簡出的國師不得不站出來解決,讓國師這般勞心勞神,心力交瘁,是他們的過錯。
林深離開侯府,并未回到國師府,而是趕去了刑獄。
正好碰上了江霁雲剛剛出獄。
江霁雲的貼身小侍四寶正扶着自家公子上馬車回府,瞥到風光霁月的國師大人,立刻跪倒在地,叩首道:“草民拜見國師大人。”
江霁雲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國師,他剛想行禮,就聽見國師說:“不用行禮了,我此次前來,是想與江侍郎說兩句話。”
林深看向馬車,“上車說,方便嗎?”
江霁雲看向自己的黑幔馬車,說:“馬車簡陋,怕怠慢了國師。”
“沒事,”林深看向跪着的四寶,“快将你家公子扶上馬車。”
四寶起身,立馬将江霁雲扶上馬車,林深也坐了進去,馬車慢慢朝江宅走去。
江霁雲看向坐在一邊的林深,眸底閃過一絲狐疑和打量,他拱手做輯:“早朝上,多謝國師大人勞心費神,替下官證明清白,讓下官避免含冤而死,這等恩情,下官無以為報,只求今後國師大人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只要國師說一句,下官定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不用今後,現在就有了。”
江霁雲:“...”
江霁雲愣了一下,“國師這是什麽意思?”
林深看着他,“江侍郎對于自己這次磨難,有何感想呢?”
江霁雲摸不準林深的意思,苦笑一聲:“想來是下官之過,遭人妒忌,竟被南锆陷害至此。”
明知道是梁應安故意坑害他,還故意把罪過往自己身上攬,還真是不顯山不露水啊。
林深:“江侍郎,我念你是朝華忠臣,不忍外人殘害你至此,這次之禍,若要真算起來,你真當無辜。”
江霁雲扯了扯嘴角:“都過去了,下官也不想再計較什麽。”
“那江侍郎還想與裴小姐成婚嗎?”
江霁雲微怔,不明所以的看向林深,“國師這話何意?”
“我可以幫助江侍郎,壓制帝姬,不讓你與裴小姐的感情再被帝姬破壞。”
江霁雲瞳孔一顫,啞聲道:“國師大人這是在說什麽,下官不太懂。”
“我與江侍郎開誠布公,”林深眼含警告,“便是不希望江侍郎同我裝傻充愣。”
江霁雲臉色一變。
林深懶懶道:“還是說江侍郎想讓自己在朝都的每一日都過得提心吊膽?”
江霁雲眉頭緊蹙:“那...那國師大人有何高見?”
“我自有我的辦法,你不必知曉,”林深看着他新換的衣服,但身上還有一絲血腥味,“你如今遭此劫難,也是命中注定,眼下能保住一條命,還能官複原職,實屬大幸之事,這幾日就好好在宅子裏,安安靜靜的,閉門調養一下吧。”
江霁雲聽出林深話裏的深意,雖然他能活着從刑獄裏出來,還官複原職,但此事牽扯帝姬,國師此次前來傳話,想必是陛下屬意,
閉門調養怕是要他謝絕外客,閉門思過。
江霁雲颔首:“多謝國師教誨。”
“江侍郎是聰明人,陛下本就對你多有希冀,眼下遭受這橫禍,陛下不僅沒有放棄你,還想着補償你,待江侍郎調養好後,陛下定會重用你的。”
江霁雲眼睛一亮,激動道:“下官定不辜負聖恩。”
林深敲了敲車廂,“停車。”
四寶勒緊缰繩,馬車停在一處偏僻的巷子旁。
林深下了馬車,天色都有些暗了。
江霁雲拉開帷幔,垂首感謝道:“下官還是要感激國師此次出手相助,若以後有需要下官的地方,盡情吩咐。”
林深沒說什麽,擺擺手,便讓他離開了。
她捏了捏嗓子,“說了一天的話,嘴巴都說幹了,可惜這裏是個古代世界,沒有薄荷糖潤潤喉。”
系統頓了頓:【想吃薄荷糖?】
林深聽這話,感覺有點譜兒,“你能有嗎?就是那種中間镂空的,圓圈薄荷糖。”
系統點頭:【有,放你懷裏了。】
林深摸了一下,拿出來一看,果然是自己平常吃的那種薄荷糖。
她驚喜一笑:“行啊,統,你還挺懂我的喜好。”
系統笑笑,沒說什麽,轉而問了別的:【我有點看不懂你的安排。】
林深知道它問的是什麽,說:“你打開劇情線。”
系統操作了一下數據臺,【劇情線怎麽了?】
林深指着一個劇情節點,“這段劇情寫的是江霁雲死後,梁應安受罰後在平樂坊瓊花館買醉,一個妓子刺殺她,後來被刑部一審,此人原來是江霁雲的表妹,得知江霁雲被梁應安害死,還經常出入瓊花館,她便想着替他表哥報仇雪恨,可惜勢單力薄,不僅沒報成仇,還要被處死,裴靜怡得知此事,便想盡辦法将表妹救出來,送回了故鄉。”
系統疑惑:【這段劇情有什麽問題嗎?】
林深看着手指,眼裏劃過一絲興味:“我給江霁雲把過脈,他腎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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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