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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十章~~~

時了了一偏頭。

倏然撞進了那雙在光下清透宛若玻璃珠的茶褐色的雙眸中。

時了了:“………”

【吓我一跳,死丫頭走路不出聲】

死丫頭·陸宴州:“………”

順着時了了的目光看過去,那矮小的男生看到陸宴州,發出了一聲明顯的抽氣聲。

“陸………”

陸宴州眼神淡淡掃過去時,時了了明顯感覺到身邊人呼吸都屏住了。

然而陸宴州很快就收回了眼神,重新看向時了了:“今晚想睡外面的話,需要我幫你抱一床被子嗎?”

時了了當即垂眸:“抱歉,我這就進去。”

【宴子啊,人家剛誇你帥,現在說話這麽刻薄,不怕給小迷弟吓跑啊】

宴子心想他跑不跑關我什麽事兒。

時了了剛要走進去,一旁僵硬着的那男生突然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抓住了時了了。

“你……住在這裏?”

時了了忍住皺眉的欲望,瞥了一眼自己皺巴巴的袖口,她心想開學第一天就得熨衣服了。

“對。”

再次掙脫開來,顧不上觀察身邊人的目光有多複雜,她走進了13號獨立宿舍。

身為貼身男仆,她要跟陸宴州住在一起,專門負責他的生活起居。

知道這件事後讓本以為會住四人間的她松了一大口氣。

簡單觀察了一下一層的布局,時了了很滿意屋內的整潔,她進來時還做了不管有多髒亂差都絕對不能說‘窩草’的心理準備。

陸宴州一進來就坐到了落地窗旁邊的米白色沙發上,腿上放着電腦,手邊是幾本羅列着的厚厚書籍。

時了了走過去将那有着坍塌風險的幾本書整理了了一下,随後輕聲開口:“少爺,能耽誤您一點時間嗎?”

【宴子~看看我呀~】

陸宴州心想真是受夠了。

“什麽事?”

雖然心裏吐槽,但表面他還是很耐心的将自己的目光分出來。

相比一些不把傭人當回事兒的人,陸宴州其實相當有紳士品質了。

“我有東西想要送給您。”

陸宴州雅隽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好奇之色。

實則:希望不是一根棍子

時了了轉身去拿東西,回來的時候手裏抱着一個花盆,裏面裝好了土壤。

“我按照教程,在裏面埋好了雛菊的種子。”

“那些花雖然不是我拔的,但是很抱歉讓您失去了花圃,我想将這個作為補償。”

陸宴州唇角的漫不經心消失了。

他目光落在那光禿禿的花盆上,濃密的長睫微垂,似是在思考着。

過了許久,他才輕聲開口:“謝謝。”

“但是……”

“為什麽是粉色的花盆?”

時了了面不改色道:“這個最貴,配得上您的身份。”

【實際上買一送一,藍的那個被我用來種韭菜了】

陸宴州嘴角微微勾起。

【況且男子漢大屁股,就該用粉色!】

陸宴州嘴角微微彎下。

“放在這裏吧,你的行李在房間裏,晚上還要參加開學舞會,你去做準備吧。”

時了了差點忘了。

新生指南上說,聖頓學院雖然沒有迎新儀式,但是會有開學舞會,所有學生,不論等級,全都要參加。

“好的。”

她轉身走了。

【不知道我的房間裏會不會有浴缸,話說二層沒廚房啊,還好我自己帶了鍋,可以自己煮螺蛳粉嘿嘿】

聽着跟表現出來的完全不同的活潑音色,陸宴州搖頭失笑。

沒等他将注意力重新放到自己的論文上,被擠到沙發縫隙裏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陸宴州本以為會是好友發來的消息,但出乎意料的——

白麗葉(城南白家小女兒):陸宴州,你知道時了了是gay嗎?

白麗葉(城南白家小女兒):你們家的園丁可以作證,他說時了了在他面前親口承認過

白麗葉(城南白家小女兒):他背着你,不讓我見你,每次我去陸家,他都不讓我進門,所有喜歡你的人,都被他拒之門外,什麽心思,還不明顯嗎?

陸宴州目光頓了頓,随後緩緩劃向被放置在窗邊的淺粉色花盆。

面無表情的将白麗葉拉黑。

陸宴州心想若不是自己能聽到心聲,沒準就信了。

“不過。”

稍作停頓,他聲音輕到近乎聽不出來。

“确實不該跟父親的人走的太近……”

...

“完了丸丸。”

參觀完廁所,從裏面走出來的時了了表情嚴肅道。

正在柔軟大床上蹦來蹦去的小倉鼠轉過頭來:【怎麽了宿主?是身份證沒帶還是錢沒帶?】

時了了:“我假jj沒帶。”

丸丸:【………】

玩這麽花嗎………

對上那雙震驚的黑豆眼,她就知道這小系統絕對是誤會了。

“不是,是我定做的,平時把它固定在兩腿中間,制服褲子本就緊,如果那裏是空的,會被人發現的。”

她發誓她很正經!

況且今晚還要參加那什麽舞會,不能不用。

丸子撓了撓頭,四處翻了翻,随後眼睛一亮。

【宿主!用這個代替怎麽樣!?】

時了了走過去将那袋子東西拿起來。

是去超市買零食時,滿贈送的一袋熒光棒。

【細了點,但是你可以多拿幾根,把它們綁在一起】

也只能這樣做了,畢竟現在确實沒有更好的代替品。

等時了了收拾好一切時,天色已經暗了下去。

聖頓學院發放的校服中,包含一套宴會場所的正式西裝,這讓時了了不至于穿着校服。

走到樓下去找陸宴州,對方已經換好了衣服。

不出所料,他果然不會穿學院統一發放的那套平平無奇的西裝。

他即将十九歲,臉上雖還帶着未完全褪去的少年感,但從身材跟氣質來看,已經完全是一個男人了。

米白三件套的西裝搭配一條緞面金棕條紋領帶,一側的額發用發膠固定上去,臉骨輪廓流暢,清俊貴氣感比以往還要明顯。

時了了在心裏吹了聲口哨。

【不錯啊宴子,很有old money感嘛】

陸宴州簡單打量了一下小男仆的穿着,便收回了眼神。

“走吧。”

時了了上前跟在他身後,敏銳的發覺他态度好像冷淡了一些,以為小少爺心情不好,她便沒怎麽在意。

聖頓學院很大,晚上的舞會定在了一號宴會廳,學院允許B等級以上的學生開車。

陸宴州的車是一輛銀灰色的超跑,造型并沒有很炫酷但跟他的人一樣低奢。

時了了接過車鑰匙,自覺的走到駕駛座,充當司機。

陸宴州暈車體質,自己的車沒有那麽講究,便坐在了副駕駛。

時了了坐下,給自己系上安全帶,剛準備跟陸宴州确認出發,突然明顯感覺到自己綁在腿上的那幾根熒光棒往上一撬!

她呼吸一滞,猛地低頭——

某個位置被撐起了起來。

而最慘的還是……

陸宴州,陸少爺,時了了的服務對象,不知何時移過來了目光。

此時正用那雙漂亮的像玻璃珠子一樣的茶褐色眼睛,靜靜的看着那裏。

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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