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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丸被動過?
蔻兒出宮以後還是讓師兄給她送來了些藥丸, 大冬天的懶得煎藥,繼續吃藥丸方便的多, 如今她又吃了好些日子了, 師兄告訴她,藥丸被人動過?
蔻兒看着徐岚毫無波瀾的面色, 心中一動:“……怎麽個動法?”
她估摸着應該不是什麽對她有害的那種, 不然師兄不會這麽淡定。
“唔,抓重點很快啊小蔻兒。”徐岚目光還落在藥材箱子上, 漫不經心道,“這個動法吧, 就是簡單的看了下悄悄偷了顆走, 其他的裏面沒有被下藥。”
徐岚揣着手擡眸看着蔻兒, 輕笑:“來人很小心,也很細致,幾乎把我的藥廬一點一滴都是翻了個遍的, 所有的藥材統統看過,我給你開的方子也被人看了去, 做得藥丸被偷了去。而且應該是個中好手,所有東西全部原封不動的樣子,幾乎讓人無法察覺是被動過的。”
“只是可惜了。”徐岚一臉傲慢, “我是誰,嗅遍天下藥材的鼻子怎麽可能聞不到他們一身的味道。”
他從小嘗遍百草靠嗅覺分辨藥材,這麽多年練下來,空氣中一點不對都能輕而易舉發現。
其實那邊動手的人算得上是十分小心謹慎了, 只是可惜栽在了徐岚手裏。
蔻兒眼睛不眨一下看着徐岚。
被師妹的目光緊緊盯着的徐岚也懶得賣關子了,直接說:“來我藥廬裏的人,身上氣味和你身邊那兩個帶香的丫頭很像很像。小蔻兒,這樣說,你該知道怎麽回事了吧?”
和濃香花香身上的氣息很像很像……蔻兒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京香。
在宮中,京香雖然只是服侍她的宮女,但是她還有着另一層的身份,就是暗衛。她出宮後,京香自然就不是宮女,有着別的任務。宣瑾昱若是給她安排了什麽事兒,也正常。
而且她吃藥并未避着京香,若是京香心裏起了疑,禀報給了宣瑾昱,讓他知道了,來了這麽一處也未嘗不是。
最重要的,藥丸子被人動過但是沒有任何對她不好的東西添加,這種事情不會是別的對她有不好心思的人做的。所以,師兄的藥廬,只有他才會派人去動。
他……
“看樣子你知道是誰做的了。”徐岚有些後悔,“早知道他會派人來翻我藥廬,我就該把新寫的藥方擺在桌子上才是!總能從他手裏匡到來藥。”
之前蔻兒和風家懸賞了幾個月的藥材,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畢竟是天地珍寶,可遇而不可求。
徐岚畢竟是給自己的師妹開方,用的劑量和藥性都比較溫和,不敢下猛藥傷了她身體根本,拔毒拔了一兩個月,也不過走了一小半流程。
徐岚擡手摩挲着下巴,眼神裏帶了一絲邪氣:“小蔻兒,你看師兄給你幫個忙怎麽樣。比如說,把藥方送到他手上去?”
蔻兒想了想,搖頭:“不用這麽麻煩,他估計還回來找你。”
師兄開方從來都是讓凡人懵裏懵懂,看得一知半解,如果宣瑾昱在意上心,不能解答出來,自然會想辦法再來徐岚這裏,到時候把這兩味藥一提,替換了就是。
蔻兒如今不把宣瑾昱當外人,思考行事上都多了一份親近,沒有樣樣分清的生疏了。
徐岚想了想,突然一笑:“好,那我可等着他來。”
蔻兒無奈地看了眼自己師兄,猜到了這是打算從宣瑾昱那兒刮一層皮下來,她只能提醒道:“他不比常人,小心尺度。”
徐岚有個習慣就是得寸進尺,對于藥材貪得無厭,她有些怕師兄貪多了宣瑾昱的藥材,人就被套進去了。
畢竟帝王的便宜,哪裏是好占得。
徐岚随意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若他敢留我,我大不了一副假死藥吓唬他!”
蔻兒:“……”她是管不了師兄的,這種時候好想給師父寫封信。
剛搬進蔻兒庫房的藥材,沒多久就随着徐岚跟着風家人離開的時候一起搬走了,還換了個主人。徐岚笑得眼睛都看不見,摟着懷裏一個裝着珍貴藥材的小匣子跟摟着兒子一樣親。
蔻兒送走了幺舅表哥表姐和師兄們,則回到自己房裏,方令賀還在,他看見蔻兒招了招手:“過來坐,剛剛徐先生說什麽了?”
“不過是說,我吃的養生藥的事情。”蔻兒之前在師兄那兒配藥一事,怕吓到了父兄,沒說是拔毒的,直說是養生。十幾歲的女孩兒大都再吃一些養生藥,方令賀自然沒有懷疑,只說到道,“徐先生和你關系處的還算不錯,處處都挺照顧你。”
蔻兒當初在小名山跟着苦神醫的時間不算很長,斷斷續續就學着如何給普通人頭疼腦熱看診,徐岚則不同,他從小就是非疑難雜症不看,長大後,更是變本加厲,幾乎不是要命的情況吊不起他動力,所以他和苦神醫不同,早早就闖出了個名聲來。
讓這樣的徐岚給一個少女配養生藥,幾乎是大材小用了。方令賀随口又說:“養生藥你自己不是也懂,之前我見你吃的是自己開的方子,現在怎麽讓徐先生開了?”
蔻兒漫不經心道:“好歹師兄厲害,他調的方子自然比我的強出許多。”
方令賀也沒有糾纏這件事,只是把話題帶到了風家。
“你在風家長了幾年,外祖父一家待你猶如親女,無一不是,父親與外祖父這些年也常常書信往來,交談你的一些成長事情。可以說,我們母親雖然不在了,但是蔻兒,你并不缺人疼愛。”方令賀緩慢說道,“之前瞧你年紀差不多,外祖父心疼你想要令你嫁回風家,大約也是要你在舒适安逸的環境中快樂一輩子。只是可惜……”讓陛下半路截胡去了。
他一帶而過:“無論如何,如今你已經确立中宮,之前幺舅說過,不管如何,他們就當你是從風家往外頭嫁的閨女,又是嫁入宮中,他們怕別人笑話你外家是商賈,卯着勁兒弄來了不少好東西,幺舅說,既然是嫁給天子,那我們的蔻兒自然要最風光,哪怕舉風家全力,也要讓我們蔻兒十裏紅妝,萬人敬仰。”
蔻兒抱着茶杯悶着聲點頭:“我知風家愛護我的心情,只是我也不希望為我之事讓外家煩憂。”
“這個可由不得你。”方令賀輕笑,“長輩對小輩的愛護,哪裏是你能說了算的。”
方令賀頓了頓,說道:“不過也好,這樣一來,風家是後族,若是再應承了皇商,起碼的,你的後盾會堅硬些。”
蔻兒聽到這話,擡頭看哥哥,眼睛裏就裝着疑惑,并未出聲。
方令賀踟蹰了下,不知道對于這個即将嫁給帝王的妹妹該怎麽說。他斟酌着,緩慢而慎重的對蔻兒說道:“妹妹,你要嫁的不是農家舍,是天下共主,他不止會是你的夫君,他更是天下的主宰者,因此,無論他有多愛憐你,他的心裏永遠不會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所以你要記住,如果能是自己解決的事情,盡量自己解決,不要事事讓陛下做主,時日長了,我不敢說一定,但是起碼讓他不喜的念頭會滋生。這種情況下,你的後盾越堅硬,你就越自立,任何事情不煩陛下,夫妻二人只過順心日子,如此才是長遠之道。”
之前是無人給蔻兒講這些的,母親去的早,在外家時她年幼,外祖母舅母們都哄着她玩,回到方家,幾個伯母嬸娘要麽想從她身上讨點什麽,要麽怕惹事遠遠離着她,這卻讓夫妻相處之道,由着兄長來教。
蔻兒慢慢咀嚼着哥哥講的,這是她之前不知道的,一席話仿佛點醒了她,許多事情瞬間通透了許多。
“哥哥放心,蔻兒知道了。”她應下來後,忍不住揶揄自己哥哥,“哥哥道理這麽清楚,以後迎了嫂子進門,嫂子怕是省心不少。”
方令賀剛擺出一副深沉的表情,就被自己妹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這給人講道理和自己過日子,能一樣麽,總有一葉障目的時候。夫妻之間還要的是理解與包容,我雖給你說的對,到了自己身上,也未見得能真正做好。”
“我是信哥哥的,”蔻兒笑着道,“所以哥哥該早日迎位嫂子進門才是,和和美美過日子豈不妙哉?”
“可不能早,好歹要嫁了你再說。”方令賀擺擺手,一臉苦笑,“從小我這個做兄長的就養成了事事以你為先的習慣,若是你尚未嫁,迎了妻子入門,我依舊重視你而勝過妻子,就算妻子再賢淑,日子長了,這就是家裏不和睦的起端。所以為了家庭和睦,我還是操足了心把你好好妥帖嫁出去,沒有後顧之憂了,再娶妻,到那時,你過得和美,我放下了心,就能對你嫂子最好,家裏頭就和睦了。”
蔻兒撫掌大笑:“哥哥言之有理!難怪處處幫着他,卻是為了嫁了我好迎娶嫂子入門!”
方令賀嘆氣:“哪裏那麽快,你嫂子連個影子都還沒有……”
說着說着他突然感覺有些不對,收了聲想了想妹妹的話,發現重點不在這裏。他摸了摸鼻子頭,輕咳了聲:“嗯,為兄突然想起來……”
“想起來當初幫了他哪些?”蔻兒笑語盈盈,主動給哥哥添了杯茶,“來,不妨慢慢給妹妹說?”
方令賀看了眼妹妹,當機立斷道:“蔻兒,你知道父親他在做什麽麽?”
這個時候提起父親,是要轉移她的注意力了?蔻兒慢條斯理道:“父親做什麽,怎麽了麽?”
她不介意給兄長一個垂死掙紮的機會,只要他抓得住。
方令賀一點出賣父親的愧疚都沒有,眨眼間就把方父私下做的小動作說了出來。
“父親與太史令私交甚好,他找了人家喝酒談心,推己及人,說不想讓女兒太早出嫁。太史令家中也有個十一歲的女兒,心中甚是同意,兩個人喝了一輪酒,回去太史令就把推算立後的吉日推遲了一年左右。”
方令賀把父親出賣了個幹幹淨淨,他也立刻表态道:“為兄覺着,父親此舉甚好!你尚未及笄,多留一年半載的,也是該的。”
蔻兒心裏頭因為父親嘴上不說私下的各種愛護子女的行動暖洋洋的。她這個時候倒沒有追究兄長的意思,懶洋洋掃了眼哥哥:“哦?不急着嫁掉我了?”
“急什麽急!你才多大,再留三年都是應該的!”方令賀斬釘截鐵道,“為兄明兒就去找太史令喝酒,讓他再推一推日子!”
蔻兒看着自家兄長,輕笑道:“正合我意,等着兄長的好消息啊。”
“沒問題!”方令賀撂下豪言壯語,成功脫身而去。
被方家父子找了個遍的太史令很快又被陛下找了,出宮以後,太史令揪着胡子唉聲嘆氣,絲毫不注意形象蹲在宮牆地下眼神憂郁喃喃道:“方兄,小弟對不起你……”
太史令出宮沒兩個時辰,方父為官多年,第一次從翰林院被宮人傳令帶到了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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