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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一次, 就算是帝王也有婚假,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封了印罷了朝, 在後宮陪皇後。
只是皇後正巧不巧,初初長大, 第一天還勉強罷了, 第二天疼得她精神恹恹,在殿中老老實實待了一天, 過了兩天才勉強舒服了些。
宣瑾昱也在中宮陪着蔻兒整整四五天,期間也就蔻兒精神不足趴在榻上看書時, 抽空辦點公事, 其他時間都用在了蔻兒身上。
昭露殿在蔻兒入住了幾天時間內, 又大變了一次樣,裏裏外外增添了不少她小女兒家的東西,也增添了不少宣瑾昱的東西。
蔻兒還比較悠閑, 每天就除了有些不适之外,基本對新環境在不斷适應和習慣, 手邊又有書,不算難過。
她婚後的日子過了幾天,最大的改變就是能和宣瑾昱同坐一張榻上, 看書看着開心了,伸手就能拍一拍身側的人。
宣瑾昱也學會了在蔻兒看得真精彩的地方配合着誇兩聲,蔻兒被誇的開心了,就笑眯眯得繼續看書。宣瑾昱則看她一眼, 注意力又轉回到自己手中拿着的文卷上。
中宮服侍的宮女現在還是只有濃香幾個人在近處,素涼尚竹絲鳶小婉則被帶了去學規矩,半個月到一個月後才能回到蔻兒身側來服侍。這幾個都是暗衛出生的宮女服侍起皇後來也有模有樣,特別是那個喚做晚香的女子,機敏幹練又不奪人眼目,瞧着很是得用。
蔻兒和另外三個暗衛出生的宮女都混熟了,這幾天也觀察了下,她身邊這個晚香也是個不錯的人,堪得一用;皇後宮中的女官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聰慧懂事識人顏色,基本上也就大婚第二天司寝禦侍鬧了個笑話外,中宮一直都比較平靜。
女官來說了幾次,這幾天先帝妾與天子妾都老老實實每天早上前來昭露宮外叩首請安,黃昏時來一道請安,就是沒有進來過,不知道蔻兒是個什麽章程。
蔻兒覺着自己不舒服的時候,什麽都不想管,緩了幾天,身體舒服了許多,宣瑾昱也開始了漸漸恢複了些朝政,她思來想去,一直躲着也不是個事,她要在這裏待一輩子,總不能真的把人都這樣攔在外頭不見吧。
這天早上,宣瑾昱起了個早,因為罷朝了幾天有些緊急的政務不敢耽誤,中書令與方令賀以及其他幾個肱骨大臣都來回禀,宣瑾昱不能耽誤,蔻兒還睡着時,他輕手輕腳把自己的胳膊從蔻兒懷中抽出來,想了想,又揉了一團內衫塞到蔻兒懷中墊了墊,确保她手腕裏不空着。
和蔻兒同榻不同被睡了幾天,宣瑾昱也找到了一些蔻兒的小習慣,睡覺時會攥被子,蜷着身子,經常跑去貼牆,等她習慣了身邊的呼吸和體溫,就漸漸的自動開始學着給手裏找東西,慢慢的就把宣瑾昱靠着她的胳膊摟在懷中去睡。
宣瑾昱清心寡欲雖然做不到,但是心無雜念還是勉強湊合,用了兩天适應後,也就習慣了,盡量睡覺時不動,讓蔻兒自己在榻上翻來翻去的滾。
之前宣瑾昱醒的再早也不會打擾了蔻兒的休息,這次是實在要早起,才會抽出自己的胳膊,還好蔻兒這會兒睡得還熟,只翻了翻身,偏過頭去繼續睡。
拿着宣瑾昱的衣服的黃門令小心上前來服侍着更衣了,早早兒就從中宮離開,坐着肩轎去了勤政殿。
蔻兒在宮中和在家中一樣自由,睡到什麽時候都可以。畢竟太後之前一直在道觀,大婚時也就是來觀禮,受了宣瑾昱的跪拜,之後趁着夜又匆匆返回了道觀,并未久留。她頭上沒有阿家,作為皇後的她無人可阻。
熟悉的宮女知道她是什麽脾氣,不熟悉的女官們還在摸着皇後的脾氣,幾乎事事都是順着蔻兒,也就小廚房一直在煨着白玉粥,就等着皇後起身好上膳。
蔻兒昨夜和宣瑾昱一起打了花牌,睡下後還在後悔自己出牌怎麽不對怎麽不對,入睡的時候自然遲了些,早上睡到了巳時才打着哈欠起來,由着女官們服侍了更衣梳妝。
兩位尚宮一直在側服侍,其中一個姓丘的尚宮在蔻兒用了膳後,伏身道:“禀皇後,殿外諸位太妃禀禦女皆在殿外請安。”
這幾日蔻兒一直聽着這話,沒有什麽感覺,突然想起來問起尚宮:“依禮如何?”
“回禀皇後,”丘尚宮道,“皇後是當家主母,無論是先帝妾也好,還是禦女們也好,都該來給 主母磕頭敬茶才是。除了她們以外,宮中還有未成人的皇子公主們,依禮也該來面見皇後請安才是。只是太妃們未曾給主母請安,子嗣們不能越過去。”
蔻兒也想幹脆點,道:“索性今日無事,讓她們都來吧。”
幹脆點,解決了也好。
皇後的昭露殿終于打開了門,給了外頭訊號。
本來以為這位新後還會對她們當做不存在,諸位宮妃這幾天大都是随意梳妝,殿外叩首後在偏殿等兩個時辰喝喝茶,之後回去就是,沒想到今天皇後宮中尚宮前來傳召,今日拜見。
好在蔻兒并不是當即就要見她們,給了兩個時辰的時間整理,用過了午膳又走了一圈消食,宮中所有的先帝皇子公主年紀大的帶着年紀小的,阿饞位列最前邊為首。先帝妾,和禦女們全部按品大妝,屏息等候着傳召。
昭露宮的正門開,請皇子公主們進,之後偏門開,請先帝妾與禦女們進,以皇子公主們為先。
蔻兒在正殿中已經設了席位,她正坐在中間,左右兩位尚宮并尚儀宮正,幾個宮女退在後位服侍。
阿饞是天子嫡妹,位列公主首位,與她并肩的皇子隊列首位是一個已經年滿十四,明年就要分爵放出宮去的皇子。
作為宣瑾昱的弟弟妹妹,對嫂子是要行家禮,不用跪,但是蔻兒作為皇後,他們在家禮前要先行國禮,依禮跪而拜之。之後起身,再拱手口稱嫂嫂,算是了事。
宮中只有十五以下的皇子公主,之前尚宮就給蔻兒說過人數,皇子公主加起來都有十幾人,這還只是未成年的,等到她祭禮時,所有成年封王的皇子和出嫁的公主們全部都要來給她行禮,到那時,估計有三十餘人不止。
蔻兒心中咋舌先帝的子嗣繁盛,也終于理解了宣瑾昱當初以宣公子身份時說過的話。沒有皇後,所有的皇子都是庶出,這種情況下,先帝的諸位皇子們過得很是艱難。
皇子公主們行了禮,先喊了皇後殿下,又喊了嫂嫂之後,蔻兒也把準備的禮物讓女官給分發了下去,命人賜了坐,等皇子公主們入了座,以亭太妃為首的先帝妾也前來叩拜蔻兒。
先帝妾在宮中的據說已經是少到可憐,就這都是十來人,比現在的禦女們都要多出不少。
亭太妃身着一身墨綠,瞧着一如之前蔻兒所見時的低調,她叩拜過蔻兒後,并未起身,跪在地上含笑道:“往日沒有主母,妾癡長年歲,也占了個輩分,陛下憐妾無子,許了妾掌管宮權。然而皇後歸家,有了主母,妾不敢專權,還請皇後收回宮權。”
她手中是一個特制的銀印,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十分臣服的上交。
亭太妃手才剛剛舉過頭頂,另一個瞧着年歲不大的太妃柔柔輕輕道:“亭姐姐太急了些。皇後初初新婚,正是與陛下蜜裏調油的時候,宮權這些庶務沒得分了皇後的心。不若亭姐姐暫且先幫皇後管理些時日,也好讓皇後輕松些。”
亭太妃遲疑:“這……”
蔻兒坐在正中看着兩個太妃,一臉無趣,随口道:“本宮既然已經成婚,如今是皇後,皇後的責任自然不可推卸,何況本宮身邊有的是能用人,無需本宮費心。”
她一個皇後,把手下的女官管好就行,至于底下的事,總有人能做好,用不着她事事操心。
亭太妃立即道:“皇後殿下言之有理。”
宮正上前收了亭太妃手中的銀印,亭太妃一臉恭順,與其他太妃行完禮後退在了皇子公主們的席位後面坐下了。
如今只剩下禦女們了。
蔻兒坐在主位,漫不經心打量着擡手款款而來的禦女們,一個個穿衣全是按着身份來,最前面的是婕妤,她旁邊的是個美人,共計八名禦女,齊齊下拜。
禦女們與之前的先帝妾和皇子公主都不一樣,她們是真正的蔻兒手下的妾,蔻兒不但是她們主母,也是她們主子,她們恭恭敬敬三叩九拜,口呼皇後殿下。
蔻兒手撐着腮,一眼掃過去幾個禦女,都是一臉柔婉恭順,完全沒有她大選當日的放肆。
叩拜了去,接下來就是妾室給主母敬茶,一個個從最高品級開始,以樓婕妤為第一個,她起身從女官手中接過沏好的茶,低着頭弓着腰上前三步,緩慢跪倒在蔻兒腳邊:“妾樓氏請主母安。”
她是一個年二十許的女子,身形高挑而豐韻,面若桃花,粉面杏腮,相貌不俗。跪倒在蔻兒腳邊時也幹脆利落,未有一絲勉強。像是認清了自己的位置。
蔻兒也不為難她,接過茶杯沾了沾嘴,給了樓婕妤一個紅封。
樓婕妤退下後,依着她的是一位美人,之後幾個禦女都是如此,直到最後一個位份的采女。
這個采女先是跪下通禀姓名是,顫巍巍說自己是許氏采女。
位份不熟,但是聲音卻有些耳熟,蔻兒仔細想了下,好像是大選當天對她指手畫腳又口出狂言被訓斥了的許良人。
這是被降了位份?
蔻兒看着她也沒有太多想法,只想快點完事好趴在榻上讓丫頭給松松筋骨,正坐的她都累了。
許采女瞧着唯唯諾諾,她抖着手端着茶上前,抿着唇臉色煞白,走到蔻兒面前跪下時不知太急還是怎麽的,腳下一絆,整個人前傾,驚呼一聲,端着茶杯的手一抖,整杯茶水傾倒而出,直直朝着蔻兒面部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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