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沖破 天氣暖和,生意就順遂,……
第38章 沖破 天氣暖和,生意就順遂,……
天氣暖和, 生意就順遂,經過大半年的客戶積累,秋語若的小食攤在整個青石鎮都有了名氣。
平日裏就連住在青石鎮南邊的人, 也會專門過來買糕點和肉醬。
紅火的生意, 讓她幹癟的荷包慢慢有了點重量,有了錢,第一件事就是給蘇雲廷去縣裏抓藥的時候,把壓在醫館的镯子給換回來。
镯子重新被她藏回原處,秋語若的心終于踏實了起來。
她正準備着大幹一場,把花出去的壓箱底銀子重掙回來的時候,平安一早過來請假了。
忽冷忽熱的天氣終于過去了,平安的奶奶卻病了。
老太太發病急, 昨晚還和平安說了很多話, 今早就起不來了。
秋語若一聽,趕緊拿了銀子給他。
平安過來只是跟她請假,不是來借錢的。
他每月有一百文的工錢, 比鎮上酒樓新去的夥計掙的都多, 秋語若不管自己多難,從不拖欠平安的工錢。
他推辭不接, 秋語若就說:“給阿奶看病, 寬裕一點總是好的,若真用不上, 你再拿回來就是了。”
秋語若這麽說,平安才不再推辭,接過銀子就急匆匆的回家了。
平安今天請假,秋語若就請了順才嬸子幫忙。
剛收拾好攤子,一個婦人急匆匆的從村裏跑過來, 隔着老遠就開始喊秋語若。
來人是平安的堂嬸,平安父親沒有兄弟,和他家關系最近的就是他爺爺兄弟的兒子。
平安早上過來說和他堂叔一起拉着奶奶去鎮上看大夫,現在他堂嬸急匆匆的來找自己,秋語若心裏就是一跳。
她趕緊解了圍裙,問平安堂嬸:“怎麽了嬸子?”
平安堂嬸喘着粗氣,“平安奶奶快不行了,一直喊你的名字想見你一面。”
老人家快不行了,這個時候要見秋語若,一聽就是要托孤。
秋語若二話沒說,放下圍裙就往平安家跑。
順才嬸子看着她奔跑的身影,嘆了口氣,自語道:“這孩子,心怎麽就那麽善呢!”
她又想到了蘇雲廷的母親,忍不住搖頭,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秋語若跑到平安家的時候,他家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和他家門嗣近的。
所有人都知道老太太非得見秋語若一面是為了什麽,按理說,老太太要托孤,也是托給他們這些近宗。
只是萬事不是還有個但是麽。
大家的日子都不寬裕,平安要是個姑娘,養幾年就養幾年,長大了發嫁了就行。
但是平安他不是個姑娘啊,他長大了得給他娶媳婦吧,娶媳婦之前得修繕一下房子吧。
他家裏原本就沒啥家底,老爺子病了那麽些年,後來家裏更是沒了頂梁柱。
近宗的人覺得能幫着他把老太太發送了,就已經盡心了,至于其他,各家都有各家的難,誰也不想再多擔負一個小子的成家的事。
所以大家看到跑過來的秋語若,心裏都紛紛松了一口氣。
今天這事,秋語若就算不來,誰也說不出她的不是。
他們兩家都姓蘇不假,但是不在一支上,更何況人家一個小媳婦,不想接這種燙手山芋原本就沒錯。
任誰都能想出她有一萬個不過來的理由,但是她還是來了,跑的氣喘籲籲的過來了。
大家自發的給她讓開了路。
秋語若放慢了速度,慢慢調整着呼吸。
突然安靜的院子裏,只能聽到平安壓抑的哭聲。
秋語若進到屋裏,不知誰喊了一聲:“語若來了”
躺在床上大口喘氣的老太太,終于又發出了一聲:“嗯……”的聲音。
平安趕緊喊她:“阿奶,阿奶你醒醒啊”
秋語若來到床前,對着面色已經灰白的老太太,說:“阿奶,我是秋語若,我來了。”
阿奶緩緩睜開眼,她已經到了彌留之際,眼睛幾乎什麽都看不到了,她擡手想去碰觸秋語若,但是卻看不到她,只能在半空中摸索。
秋語若蹲下身子,握住她那只找不到目标的手,又說了一遍:“阿奶,是我,秋語若。”
老太太用最後的力氣回握住她,嘴裏一直說着:“平安,平安”
平安哭着抓住她的胳膊:“阿奶,我在這呢,我在這呢”
老太太聽到平安的回應,整個人好像一下子又精神了起來,對秋語若說:“語若,求你以後能多關照平安幾分,在他還沒長大的時候,給他口飯吃就行。”
秋語若拉過平安的手,帶着他的手一起放在老太太手上:“您放心吧,我收平安做徒弟,只要還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餓着他,我會的這些東西,以後也都教給他,他有了手藝,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不會餓到自己。”
老太太聽完,精神更好了,大聲喊道:“平安,趕緊給你師父磕頭。”
平安聽了,對着秋語若,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秋語若拉着他的手,重新放在老太太手裏,說:“以後平安就是我的徒弟,有我看着他,您就放心吧。”
阿奶聽完,就笑了,然後說:“好,好,好”
第一聲好的音量還正常,第二聲就弱了下去,到第三聲已經低不可聞……
莊戶人家,長輩去了,不用像官員那樣不出門的守孝,畢竟還得生活啊,只要年節不貼紅,孝期不成親,就算守孝了。
不過家裏剛有老人過世,在頭七之內,還是不易出來做事的。
秋語若就請順才嬸子給多幫幾天忙。
平安阿奶過了頭七,他再來小食攤幫忙,晚上收攤後秋語若就先不讓他回家,而是讓他吃過飯再回去。
日子就像溪水一樣緩緩流淌,再大的痛苦也都能随着流水而去,平安慢慢恢複到以前的開朗。
每天一大早就去秋語若家,先打水,再往板車上裝東西,等秋語若收拾好自己,兩個人拉着板車去出攤。
下半晌的時候,秋語若都是回家讓蘇雲廷方便一下,這件事也被平安給搶了過去。
秋語若怎麽好意思讓他去做,平安卻說:“我叔說,待師要如父母,師父既然收下我,我對你們就要像對待父母一樣,我爹病倒了我能伺候,師公病了,我也一樣要伺候的。”
秋語若:問題是,我就算加上上輩子活的年齡,也生不出你這麽大的兒子呀!
但是拒絕的話,她卻不能再說,秋語若明白平安的堂叔為什麽對他說那些話,他教育平安待師如父是真的,把平安完全扔給自己也是真的。
其實不管平安的堂叔管不管他,秋語若自己是從有了收平安做徒弟的想法後,就做好了要管徒弟以後的成家立業的決定。
現在就算是為了安他們的心,秋語若也不能說拒絕的話。
平安搶了下午照顧蘇雲廷的活,晚上的也沒有放過,晚上在家裏吃過飯他也不急着走,厚着臉皮跟雲澈一起去秋語若屋裏,兩個人給蘇雲廷梳洗收拾好,再來一次全身按摩。
兩個去年還瘦瘦小小的男孩,經過大半年,已經長高了不少,力氣也都比秋語若的力氣大了。
他們倆一起伺候蘇雲廷,竟是一點也不費力的樣子。
秋語若:怪不得有人喜歡多收徒弟呢,只要教一點手藝,就能過上啥也不用幹的日子,這麽好的事,當然是多多益善了。
當然,前提條件是做師父的,得讓徒弟有飯吃。
秋語若比別的師父更講究一點,她不但要讓徒弟有飯吃,還想着要讓他吃的飽穿的好。
秋語若滿身輕松的躺在床上,對蘇雲廷說:“養徒弟,真就跟養孩子一樣,不但得操心他的吃穿,還得操心他的以後。”
說到這裏她就嘆氣:“我自己還是個寶寶呢,怎麽就過上了要養四個孩子的日子了!”
蘇雲廷在意識中忍不住笑,她總喜歡說她自己是個寶寶,但是她又從來不把自己當寶。
總是想着讓他們怎麽能過的更好,可不就是和養孩子一樣麽。
想到秋語若現在養的四個小孩,在前世,這個時候他們其實已經去了三個了。
前世小妹重病的時候,家裏已經賣無可賣,二嬸就是那個時候來家裏,給二妹說了一門親事。
她把對方誇的天花亂墜,為了聘禮,二妹答應了,雲澈不信二嬸,攔着二妹先看了人,見對方确實和二嬸說的差不多。
對方給了二十兩的聘禮,二叔一家扣下十兩,雲澈拿着十兩銀子去鎮上給小妹看病,最後錢花完了,小妹也沒有醒過來。
小妹去世三天,二妹被祖父做主強塞進花轎裏,嫁過去兩天,就被對方給活活打死。
因為那人自小就有瘋病,以前犯病就喜歡打人,他打別人,人家不願意他,他打二妹,沒人攔他……
蘇雲廷每當想起兩個妹妹的事,都恨不得再報複一回那些人。
今生,因為有語若護着,雲澈不用過早的出門做事,他沒有傷到腿,現在已經重新回到學堂,性情也變得豁達寬厚。
兩個妹妹現在也都好好的,小妹生病,語若傾盡所有的去給她看病,二妹貌美,她就把她藏在家裏,就怕被那些壞人看到了起了壞心思。
就連她收的徒弟,前世這個時候他出門找事做,被人誤會偷東西,被打了個半死,拉回家來,沒過幾天也死了。
前世這幾個悲苦的小孩,今生,都因為遇到了語若,不但沒有再經歷前世的悲苦,還都被她當做寶貝一樣護着。
身邊的人已經睡着,蘇雲廷繼續沖擊困住自己的牢籠。
他想盡快的醒過來,只有醒過來,才能寶貝她護着她,不讓她再像現在這樣受累。
……
照顧蘇雲廷的事有了平安的加入,秋語若真的輕松多了,她每天出攤、回家、時不時的再去鎮上買一回東西,日子過的充足而又有規律。
氣溫正常的月份,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桌子下面的油紙包裏,重新多了一錠五兩的銀子。
秋語若正沉浸在重新有了保底銀子的滿足感中,曾經那個讓她覺得不适合當官的王斌,再一次和同窗一起來了。
這次和他來的人,是第一次跟他一起過來的柳劍程。
這次秋語若和他們說了兩句客氣話,就沒再自己帶他們回家,而是讓平安帶他們回去,還叮囑平安,讓他請順才嬸子中午幫個忙,給客人們做飯。
王斌沒想到她竟然不回去,急切的問她:“你不回去了!”
秋語若:“平安現在是我徒弟,有他招呼兩位公子,要比我回去方便的多。”
主要是今天開集,秋語若見順才叔和蘇淮大哥都去趕集去了,
其實如果不是家裏還有兩個妹妹,秋語若是想讓平安自己一個人招待他們,請順才嬸子來小食攤幫忙的。
平安現在做的家常飯菜,已經比一般的主婦做的都好吃,他在家裏做幾個待客的菜,還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因為家裏有妹妹,蘇雲廷昏迷着,平安自己招待兩個年輕公子,還是讓順才嬸子也去家裏更讓人放心。
柳劍程疑惑的看了王斌一眼,出門做客,挑揀招待,這是一種特別不禮貌的行為。
王斌也知道自己一時不察失言了,趕緊補救道:“我沒有別的意識,就是想着你的飯做的好吃,忍不住就問了出來。”
柳劍程又看了他一眼。
柳劍程不明白,王斌今天為什麽頻頻出錯,剛才挑揀招待,現在又說話又直接用‘你’,他比蘇雲廷小一些,對雲廷的妻子,應該稱呼嫂子才對!
今天這邊官道上的人多,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今天是這邊鎮上的集,選在今天過來原本就是個錯誤,他還在那裏不是挑揀招待就是挑揀做飯的人。
為了避免王斌再說出什麽不合适的話,柳劍程趕緊在背後拉了他一下,對秋語若說:“弟妹只管忙攤子上的事,我們去家裏看一眼雲廷就回去了。”
秋語若剛要說什麽,柳劍程就接着道:“不是怕麻煩弟妹,實在是先生留的課業過多,今天真的不能在這邊多待。”
人家還有作業沒寫,秋語若就不好再留,“下次兩位過來,我再好好款待,今天真是失禮了。”
柳劍程直說:“沒有,弟妹太客氣了。”
他和秋語若說着話,還要預防王斌胡亂插言再說些沒禮貌的話。
幸好王斌也意識到自己頻頻出錯,他怕柳劍程懷疑,後面就不敢再開口。
他話是不說了,但是眼睛還是忍不住一直看着秋語若。
秋語若和柳劍程客氣,沒有注意王斌,等着他們一起回去看蘇雲廷的平安,卻注意着他呢。
平安原本就機靈,到小食攤來幫忙後,見的聽的多了,對于王斌看自己師父的眼神,心裏就有了某些懷疑。
他心裏懷疑,面上卻一點不敢露,他怕自己的懷疑是真的,更怕柳劍程也發現了,若是傳出去了,對自己師父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柳劍程和秋語若客氣完,進蘇家莊的路上,悄聲的警告了王斌一句。
王斌對自己的大意心裏後悔的不行,無聲的作揖道歉表示知道了,柳劍程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平安,沒再說別的。
到了蘇雲廷家,兩個妹妹都迎了出來。
二妹見過禮就去廚房準備飯菜去了,小妹繼續招待他們,請他們去待客的堂屋去坐。
今天開集,小食攤比較忙,秋語若沒讓蘇雲廷在院子裏曬太陽,怕萬一有個變天來不及回來,就讓他在待客堂屋裏換換空氣。
現在的待客廳已經快變成讀書的地方了,平安晚上吃過飯後,秋語若會讓他在這裏寫一會字。
雲澈和平安關系好,他見平安在這裏寫字,自己晚上的功課也在這屋裏做。
人挪過來了,家裏的書慢慢也都挪過來了。
秋語若幹脆把蘇雲廷的書架給搬到這屋裏,平時讓他在這屋裏換氣的時候,就把他的躺椅放在書架邊。
兩個同窗進的屋裏,看到的是調整的方便起坐的躺椅上,半躺着一個年輕的書生,他腹部上放着一本書,就像是讀書讀累了,不小心睡着了一樣。
兩個人愣住了,特別是王斌,他心裏起了對不起同窗的心思,突然看到像是睡着了一樣的蘇雲廷,心髒忍不住就加劇了跳動的速度。
平安看到蘇雲廷身上的書,對小妹說了一聲:“又調皮了”
小妹喜歡守着她大哥讀書,如果讀書到一半有事,她就會順手把書倒扣着放在大哥身上,回來繼續再讀。
平時自家人看到沒關系,現在被大哥的同窗看到自家把書放在大哥身上,小妹有點不好意思。
她跑過去收了書,平安就請王斌他們就坐。
小妹把書放在書架上,突然就想到大嫂說王斌要幫三哥買書的事,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她就問王斌:“王大哥,你們書院定的李大儒釋文到了麽?”
王斌剛平靜一點的心髒,又變得慌亂起來。
柳劍程好奇的問小妹:“小妹怎麽知道我們書院裏定了李大儒的釋文?”
小妹:“上次王大哥對我大嫂說,現在流行李大儒的釋文,因為書坊裏不好買,他說你們書院裏定了,他幫我三哥給買一本。”
小妹說完,王斌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因為他看到柳劍程的臉色變了。
柳劍程心裏恨不得給王斌兩拳,他這是想幹什麽,李大儒的釋文,別說雲澈用不到,就連他王斌自己現在都不是必須得看的。
那種釋文,是用來加寬見識面的,考上秀才之前根本就用不着,他告訴雲廷媳婦,要幫着雲澈買李大儒的釋文,他的目的是什麽!
柳劍程不敢往深處想,但是答案其實已經在心裏了。
平安不知道李大儒的書有什麽不對,但是他知道師公兩個同窗的臉色,現在變的不對了。
平安就對小妹說:“小妹去告訴二姐,王公子他們不留飯,你們在廚房裏沏了茶,等不燙了再端過來吧。”
小妹看了看幾人的臉色,應了一聲,出去了。
屋裏瞬間安靜下來,只能聽到王斌粗重的呼吸聲,
蘇雲廷心裏怒氣再也壓制不住。
如果只是妻子被別的男人觊觎,蘇雲廷的怒氣還能控制,但是那個觊觎自己妻子的人,他無能的連個合适的理由都不會找。
被柳劍程一句話就問出了根底,他連個借口都沒有,隐藏心緒的能力也沒有!
蘇雲廷能想到如果這件事傳了出去,那些迂腐之人不會批判不守道德觊觎別人妻子的人,他們只會批判無辜的受害者!
自從秋語若過門後,蘇雲廷變得平和的心,重新冷硬起來,他現在心裏,已經有了一百種讓王斌不能再開口的辦法。
安靜的院子,突然被順才嬸子的到來給打破。
順才嬸子剛才在家裏聽到平安招呼王斌他們,趕緊收拾好手裏的東西過來了。
順才嬸子問二妹中午怎麽招待客人。
柳劍程就對平安說:“小哥去跟嬸子說一聲,不用麻煩招待,我們坐一會就走了。”
平安看了兩人一眼,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等平安出去,柳劍程就壓低了聲音,對王斌說:“我不管你是出于什麽目的,最好現在就打消了原來的想法,以後也不要再來雲廷家裏了。”
王斌就像等到最終判決後的囚徒,判決下來,心裏的彷徨不安反倒淡了,心裏也堅定起來。
他站起來,對柳劍程說:“你既然看出了我的想法,那我就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喜歡上她了,什麽看姨母、買書,都是為了能見她一面的理由……”
柳劍程一把捂住他的嘴,壓着聲音,說:“你給我閉嘴!”
王斌一把揮開柳劍程的手,反手拉着他到了蘇雲廷跟前,指着蘇雲廷說:“他已經昏迷一年了,醒不過來了,永遠也醒不過來了,廢了,他廢了!”
他說着話的時候,兩個人都沒注意,蘇雲廷放在身側從未自主動過的手,正在慢慢收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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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怎麽也沖不破的牢籠,在他猶如暴風一樣的怒氣意識撞擊下慢慢瓦解。
王斌還在繼續:“他都廢了,為什麽還要拖着人家好好的姑娘不放,他……”
柳劍程終于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王斌就像煮熟的大蝦一樣彎下了腰。
當柳劍程一拳打在王斌肚子上的時候,蘇雲廷終于沖破了牢籠,睜開了緊閉一年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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