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可救

第46章  可救。

第四十六章

進不去明家, 白庭秋只能先去青瀾醫院看看程雨蓉。

與此同時，醫院裏。

因為程雨蓉的精神狀态不太穩定，精神科的醫生過來看了一下，似乎是驚吓過度, 在短期內可能會出現一些思維混亂, 夢魇驚厥之類的情況, 但沒太大問題，注意休息放松，讓她感覺到安全過段時間就能恢複過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程雨蓉從醒過來以後就要一直看着易安，一旦易安消失在她視線中就會失控, 沒辦法, 易安也只能在這裏陪着。

時間不早了，趁着程雨蓉狀态穩定一點，易安定了個盒飯讓人送過來，還沒開始吃, 病房的門被敲響, 一個樓上的專屬護工提着餐盒進來。

“易小姐, 明瀾小姐交代給您送一份晚飯, 我就先放在這裏了, 還有什麽事您随時開口。”

護工把餐盒放下, 跟易安說了一聲就準備回去。

“等一下, ”易安沒想到明瀾也在醫院裏，“明小姐在樓上嗎？”

“沒有, 剛剛才離開, 您有什麽事嗎？”護工照實回答。

“沒事，謝謝。”

易安沒想到明瀾都已經走了, 可是怎麽也沒跟自己說一聲？

坐在桌邊，送來的飯菜有菜有湯有主食，色香味俱全，畢竟是專門請的大廚，比自己随便點的盒飯好多了。

拍了一張晚飯的照片給明瀾發過去。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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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明瀾沒回，她在回去的路上情緒不高，手機放在旁邊也沒注意到消息。

易安也只能放下手機先吃飯。

程雨蓉剛才大哭了一場，又折騰了許久，現在已經累了，再加上藥物的作用總算是安靜下來，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易安吃完飯後看了一眼精致的餐盒，又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程雨蓉，悄悄起身先去把餐具刷出來，等等好方便給樓上送回去。

差不多的時間，白庭秋趕到了醫院，詢問得知了程雨蓉的病房，上樓過來看了一眼。

站在門口隔着玻璃看着裏面病床上已經瘦得脫相正在輸液的程雨蓉，白庭秋停住了進去的腳步。

現在人已經救出來了，并且以明瀾的善心一定會将人妥當安置好，扪心自問，自己和她只是素昧平生的網友，對于她自己做得已經夠多了，既然她已經平安無事，那似乎也沒有再相認的必要。

畢竟已經說好，關系只停留在網絡上就夠了，現實中接觸反而尴尬。

站在病房門口躊躇良久，直到病床上的程雨蓉陷入夢魇，不受控制地在病床上掙紮着，吓了白庭秋一跳，驚叫聲也引起了護士的注意，紛紛往這邊趕來。

往後退了幾步，看着護士們快步進入病房，白庭秋不再耽擱，轉身快步離開。

易安上樓還完餐具，電梯門剛打開就看見一個人影匆匆走過，走出去一看，正好看見白庭秋低頭快步走進了旁邊的電梯離開。

不過不容她多想，程雨蓉的尖叫聲拉回了她的注意力，她立刻快步往病房走去，進去的時候就看見幾名護士正在試圖控制住程雨蓉，她手上的針也被再次拔掉。

走過去攬住掙紮的程雨蓉，易安開口安撫，“雨蓉！我在這，我在這！你安全了，不要亂動！”

聽見熟悉的聲音，程雨蓉總算是慢慢安靜下來，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小聲地啜泣。

——

明瀾沒有胃口，也就讓阿姨不用準備晚飯了，上樓随意沖了個澡在床上躺下，這才看見手機上易安發給自己的消息。

禮貌的兩個字謝謝，易安總是跟她這麽客氣。

指尖在屏幕上敲敲點點，打出的字又反複删改，有問程雨蓉情況的，還有讓易安注意休息的，還有想跟她說白庭秋的事情的，最後又都删了個幹淨，易安現在應該很忙吧？

【嗯。】

簡單地回了一個字，把手機放在旁邊蓋好被子躺下。

說要睡覺，可耳朵還豎着聽着手機的動靜，可半天都沒聽見什麽，差點以為自己把手機靜音了，又爬起來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幹幹淨淨一條消息都沒有。

易安是在忙，還是覺得這樣就算兩個人話題終結了，沒有必要再回複了？

翻來覆去又等了一會兒，明瀾終于放棄，關上手機躺回去，睡覺。

易安确實在忙，程雨蓉的一番折騰下來所有人都累得夠嗆，護士再三小心地給她紮上針，交代易安要看好了，“明天情況應該就會好一些了，病人需要一個接受和适應的過程。”

“好的，我知道。”

易安送走護士們，自己在旁邊的陪護床上坐下。

前世救出明瀾後，明瀾也适應了很長時間，可是明瀾那時候比程雨蓉虛弱多了，而且她和程雨蓉也很不同，她不會大喊大叫，只會咬牙硬撐着熬過恐懼和痛苦，将自己像是蠶蛹一樣完全封閉起來，把人救出來後，自己用了好長時間才将明瀾從那種封閉的狀态引導出來。

想想現在的明瀾，易安的嘴角不自覺帶了一抹笑意，她依舊可以明媚自由，擁有她的新生。

又想起給明瀾發的消息，拿起手機看了看，明瀾回了，但是只回了個嗯。

而且回複時間是在半小時前。

看看時間已經挺晚了，或許明瀾已經睡覺了也說不定，那有什麽事還是明天再說吧。

重新放下手機，易安在陪護床上躺下，等程雨蓉的藥打完後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被自己的鬧鐘吵醒的，鬧鐘響的第一聲易安就睜開了眼，立刻關上了鈴聲，程雨蓉那邊沒什麽動靜，似乎沒被吵醒。

松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起身先去洗漱，今天已經是周一，她要看看程雨蓉的情況，如果情況穩定的話她還要趕去公司，公司那邊還忙得不可開交。

程雨蓉還沒有醒，在藥物的輔助下她應該會睡很長時間，這也有利于讓她精神快點放松下來。

既然這樣的話自己就可以先去公司了，好在青瀾醫院距離公司并不算太遠，有什麽情況自己随時能趕回來。

交代了護工，易安早飯也沒吃就直接去了公司，周一上午的會跟老太太的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接連開了幾個會後，剛回到辦公室準備處理些緊急文件，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是程雨蓉醒了，而且現在非要見她。

沒辦法，只能把文件帶上在路上處理，緊急趕回醫院。

在易安趕回醫院前，病房裏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護工接起來後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程雨蓉，“程小姐，是找你的。”

程雨蓉精神還有些恍惚，聽見這話愣愣地接過電話，放在耳邊，“哪位？”

“程雨蓉，讓你身邊的人都走開，我現在有話要跟你說，一件人命關天的事情，地下室。”

厲覺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程雨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可是她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看向旁邊的護工，找了個借口把人支出去，這才聲音顫抖地回答厲覺的話，“厲覺，你想幹什麽？”

“程雨蓉，你不是說要一直陪在我身邊的嗎？為什麽要離開我？為什麽要背叛我？”

“我……我不能，你是魔鬼，”程雨蓉坐在病床上，抱着自己的膝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只能緊咬着牙不發出哭聲，還壓低了聲音，“你把地下室裏的那個人怎麽樣了？你到底想幹什麽啊？厲覺，你去自首吧，你……”

“別說廢話，你果然聽見了一些不該聽見的東西，”厲覺語氣有些無奈，但并不慌張，“本來地下室的那個人可以不用死的，可現在因為你他可能不得不死了，還有他的老母親。”

“不！不可以，厲覺，你別這樣，”程雨蓉捂住自己的嘴，“我現在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沒有告訴別人，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你不去自首也沒關系，你把人放了，我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真的嗎？”厲覺尾音上揚，聽上去心情不錯的樣子。

“真的，厲覺，你不要一錯再錯了，一切都還來得及。”程雨蓉低聲哭着勸告。

“我聽你的，謝謝你雨蓉，”厲覺的聲音溫柔下來，“我會當着你的面放那人離開，我說到做到。”

幾句話讓程雨蓉的哭聲停下來，她有些不确定，“厲覺，你說的都是真的？”

“嗯，當然是真的，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情，但是我沒想到你竟然願意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以前無論是綁架那人，還是将你強行留在我身邊，都是因為我太愛明瀾了，曾經在我最難過的時候只有明瀾陪在我身邊，可是現在她對我只有厭惡，我真的很痛苦，所以才會把你當成明瀾的替身，才會做出這些不理智的事情，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因為我的不理智而傷害了你。”

厲覺的聲音在聽筒裏傳到程雨蓉的耳朵裏，讓她的大腦一時有些渾沌，完全跟着厲覺的話去想，甚至覺得有些理解，“我知道你愛的人是明瀾……”

“可明瀾她不愛我，我為了她做了這麽多，她還是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昨天她還為了白庭秋來指責我，我現在真的很痛苦。”

程雨蓉聽見這句話，心裏同樣也在隐隐作痛，無論發生什麽，厲覺好像都在深愛着明瀾，可自己沒有任何立場去說什麽，只能蒼白地勸慰幾句，“放下她吧，不要折磨自己了。”

“雨蓉，現在還願意陪在我身邊的就只有你了，我真希望我沒有做過那些傷害你的事情，對不起。”

厲覺的道歉聽上去誠懇，程雨蓉聽得動容，“厲覺……”

“這件事結束，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真的想徹底放下明瀾，可憑借我自己好像很難做到，你可以陪着我嗎？”

半晌，厲覺那邊聽見程雨蓉輕聲的回複，“好。”

和溫柔誠懇的聲音截然不同，厲覺的眸子裏一片平靜淡漠，聽見這句回複也只是劃過一抹譏諷，“等你出院我會第一時間去接你的，謝謝你幫我保守秘密。”

……

等易安回到醫院見到程雨蓉，程雨蓉明顯看上去清醒多了，正側躺在病床上出神。

“雨蓉，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易安。”

程雨蓉看見易安的身影後忍不住又想哭，勉強揚起個笑臉來。

易安把紙巾遞過去，“醫生說你現在精神穩定了不少，能夠正常溝通了，在厲家的事情也都想起來了？* ”

程雨蓉聽見這句話頓了一下，點點頭，易安接着問她，“所以當時在厲家，厲覺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易安，我在厲家的時候……厲覺他就是每天都讓人把我打扮成明瀾的樣子，如果我不配合的話，他就讓人不去給我送飯，我真的很害怕，他還會說很多莫名其妙的話，說他早晚會有一天要讓明瀾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程雨蓉試探着回答，只是想起那些日子還是忍不住心悸恐懼，說着說着又哭起來。

“他是在癡心妄想。”易安的臉色冰冷，厲覺對明瀾的觊觎之心倒是從未變過，但絕不能讓他得逞。

“可是……”程雨蓉的神色有些遲疑，她還想說什麽，但是被易安的話打斷了。

“雨蓉，既然現在你的身體已經好多了，精神狀态也算穩定，那現在直接報警吧，厲覺非法拘禁的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就這一個罪名就夠他進監獄了。”

易安對程雨蓉說道，有這樣一項罪名，哪怕只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那也能對厲氏集團和厲覺造成絕對的打擊，最關鍵的是能借這件事打開厲家一個口子，到時候全部徹查，厲家曾經做的惡都能浮出水面，厲家将再無翻身的可能。

“進監獄？”程雨蓉看着易安，手緊張地攥住了被子。

易安一看程雨蓉的神情，就意識到大事不好，立刻嚴肅起來，“程雨蓉，你不要在這件事情犯傻，他這是犯罪，你現在的行為是在包庇犯罪你知道嗎？你難道還沒看清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嗎？人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是傷還流着血就把疼忘了？”

“我沒有，我只是……”程雨蓉面對易安的質問，一時有些啞口無言，可她剛才才答應了厲覺，而且厲覺已經保證會改過自新了，自己如果出來指控的話，那厲覺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別再猶豫了，我現在就打電話，等會警方的人來了你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詳細跟警方說明就行了。”

現在距離救出程雨蓉已經過去了一天半的時間，甚至厲覺那邊已經有可能在處理犯罪證據了，就像前世的時候自己救出明瀾後，警方立刻去厲家搜查，可結果是厲覺一把火将所有證據燒了個幹淨，最後什麽也沒能查出來。

厲覺這人心狠起來什麽都能做得出來，趁着現在他那邊似乎還沒什麽動靜，必須得趕快了。

“啊！我的頭好痛！”

易安的電話還沒打出去，程雨蓉在病床上蜷縮成一團，抱着頭大喊大叫起來。

“雨蓉？”

立刻有護士進來檢查，重新讓程雨蓉鎮定下來。

可看着現在程雨蓉的狀況，易安也确定不了她是真的還是裝的，但無論哪種情況，程雨蓉都是不打算配合了。

易安中午在醫院裏陪程雨蓉吃了午飯，現在程雨蓉已經能适量吃點東西了。

看着小口小口喝着粥的程雨蓉，易安再次提起之前的事情，“厲覺他……”

“易安，”程雨蓉打斷了易安的話，眼神哀求地看着易安，“我不想提這些，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什麽都不想再想起來，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可以嗎？”

“你瘋了嗎？”易安震驚地看着程雨蓉，“他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真的要一筆勾銷嗎？”

“我頭疼，”程雨蓉又捂住了頭，“易安，你別逼我！”

易安這次已經可以确定程雨蓉就是裝的了，失望地看了她一眼，“無藥可救。”

起身準備離開病房，易安徹底對她失望了，“程雨蓉，等你養好身體後你的任何事情我都不會再管了，你好自為之吧。”

程雨蓉看着易安離開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是最後還是放棄了，眼睜睜看着她離開。

出了醫院大門，在回公司的路上易安越想越氣，她早就該知道程雨蓉的戀愛腦有多嚴重的，前世的時候她不止一次親眼看見厲覺犯罪，可最後還是選擇了包庇厲覺。

可能告訴自己明瀾的下落那是她做的唯一正确的一件事，所以自己才對她還抱有期望，沒想到自己還是看錯了。

打電話給明瀾，易安把程雨蓉不願意指認厲覺的事情說了，通過這件事讓厲覺認罪伏法是不可能了。

明瀾那邊并不意外，她從看到那本書的內容時就知道程雨蓉會怎麽做了，所以她也沒寄希望于這個，“放心吧，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最起碼人沒事就好，另外厲覺應該會把救程雨蓉的事情算到白庭秋的頭上，所以我們暫時不需要擔心，還有，昨天白庭秋去過醫院了吧？”

“你怎麽知道？”易安有些意外，她确實在電梯旁邊看到了匆匆忙忙的白庭秋。

“我告訴了他程雨蓉就在青瀾醫院，他應該是去看程雨蓉的，這兩天等他多去醫院跑兩趟，這樣一來厲覺對白庭秋救了程雨蓉這事也就深信不疑了，剩下的就看他們兩個人怎麽撕了。”

明瀾昨天就想告訴易安這件事的，可是在手機上說不方便，易安又在忙程雨蓉，這才耽擱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但是白庭秋并沒有進病房，我問了護士，他只在門口看了一眼就走了，甚至程雨蓉應該都還不知道白庭秋就是她那個網友的事。”

一瞬間易安就明白過來了白庭秋昨天為什麽那麽神色匆匆，他看了程雨蓉一眼，但是卻壓根不想和程雨蓉相認，而原因似乎并不難猜。

明瀾也沉默了一下，她沒想到自己什麽都替白庭秋做了，白給白庭秋一個英雄救美的名頭他都沒膽子接。

“算了，我想個辦法讓白庭秋再去醫院跑兩趟，真真假假的先把這件事情攪渾了再說。”

也只能先這樣了，易安應了一聲。

該說的事情說完了，兩個人之間一時沉默下來，明瀾看了一眼手機，“那就這樣吧……”

“你吃飯了嗎？”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沉默，明瀾只能停住準備挂斷電話的手，“還沒有，有點沒胃口，剛喝了點清湯。”

“哦，”易安也聽出來明瀾剛才那句話是想挂電話，尴尬得腦子有些打結，“那你先去吃飯吧，我也要回公司了。”

“嗯。”

這次明瀾把電話挂斷了，但心裏更不舒服了，扔下攪着清湯的勺子，一點胃口都沒了，她都說自己沒胃口了，可易安竟然一句都沒關心，還讓自己去吃飯。

正當明瀾生悶氣的時候，管家走過來放下一張帖子，“小姐，這是蕭家送過來的。”

“蕭家？”

明瀾接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是蕭少卿給自己送來的一張珠寶鑒賞邀請函，就在今天晚上，一般在這種場合展出的珠寶都是極其珍稀的，倒也值得一看。

更何況蕭少卿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地給自己送邀請函，估計是還有什麽別的事情要當面說，這樣想着也就幹脆答應了下來，反正自己也沒什麽別的事。

另一邊挂斷電話以後的易安才意識到明瀾的回答是說她沒胃口，拿着手機在猶豫要不要打回去問問，明瀾身體情況一直很穩定，怎麽會突然沒胃口了？

沒等她打回去，車已經到了公司樓下，只能先把這件事情放放，打算把公司的事情忙完以後，直接去明家看看怎麽回事，是不是明瀾又不舒服。

因為上午的早退，易安下午的工作量直線上升，當然這其中也有葉海那邊故意安排的原因，很多繁雜又啰嗦的雞毛蒜皮也被送到了易安這裏。

等加班處理完這些東西，天都快黑了，易安看了眼時間也沒回家，直接往明家趕去。

明瀾也已經換好了一身裙裝，蕭少卿的車在門口停下，兩個人結伴出發，再加上明瀾身邊的安保人員的車輛，前後停了三輛車。

蕭少卿看着明瀾出來，下車紳士地為她打開車門，明瀾坐進了蕭少卿的車裏。

車隊啓動出發，易安的車才姍姍來遲。

停在明家門口，易安看着前面遠去的幾輛車，離着好遠她就已經看見了走出來的明瀾，自然也看見了和明瀾一起的蕭少卿，只是明瀾沒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