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太難了
太難了
“其實為了方便照顧,我們在一個房間內睡最妥當,不然我不放心你的病情。”
他不禁又率先開口道,面上倒是一片坦蕩。
“你放心,我肯定不會偷看你,中間更隔着屏風呢。”
他只是又看向她微笑道。
他都這麽說了,她也不好推辭,再加上她也确實相信他的人品,于是便又點點頭道,“嗯,那好吧,我們早些休息吧。”
于是,她便繼續睡在他娘生前睡的那張床上,而他則是繼續睡自己原先的床鋪。
透過屏風,隐約可見他脫了外衣,然後背對着她躺到了被窩內,便再也沒了聲響。
她這才又松了一口氣,緊接着也脫去外衣裙褲,僅僅只着一層單薄的中衣,然後趕緊鑽入了被窩裏。
等平靜下來後,才不禁有些感嘆,自己真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雖然有些不堪回首吧,但她當初跟蕭扶蘇同床共枕一夜都沒有真的發生什麽,更別說現在還是分床睡,中間隔了屏風,面對的還是比蕭扶蘇更加守禮君子的蕭恪瑜。
自己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不禁心底輕嘆一聲,這才又緩緩進入夢鄉。
然而睡了不知有多久,她卻做起了奇怪的夢。
夢中的她俨然還在現代,正穿着比基尼在大海中游泳。
蔚藍的天空,雪白的海鳥,金色的沙灘,和煦微鹹的輕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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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她就那麽暢快地游啊游啊,沿着海浪的線條,舒服得此起彼伏,閉上了眸假寐。
直到耳邊傳來一聲聲急切而不耐煩的呼喚聲,她感覺風雲突變,連海浪都變得洶湧起來,猛灌了她一口海水。
這一嗆,瞬間就讓她清醒了,那讨厭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絮叨不停。
“醒醒,快醒醒,出大事啦!”
這熟悉生硬的機器聲,不是系統還能有誰?
“怎麽了啊?”
她在心裏不耐煩地與它睡眼朦胧道。
幹嘛擾人清夢?很可恥的好不?
“我剛才還夢見自己在大海裏暢快地游泳,可惜被你吵醒了。”
她不禁又有些不滿地回想道。
“我再不叫醒你你身下就要發洪水了,難道你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嘛!”
那系統本來無情的機器音,竟難道有了些扭捏害羞的微妙矯情感,不禁令人頓覺不對勁。
這不正常啊!
她說身下……
她不禁又按照她說的用心感受了下,果然,身下有些粘膩之感。
流……流血了!
是她的癸水啊啊啊!
她頓時羞愧難當,面上窘成豬肝色,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哎呀,對着我就不用不好意思啦,畢竟我又沒有性別之分。”
見她這樣,那系統本不覺得什麽,倒被她弄得真生出了些許不好意思了。
但它也還是又無所謂地開解她道,“小小癸水,換了就是,不用太過震驚哈?就是提醒你趕緊換下內衣,不然床該弄髒了,明天一早面對蕭恪瑜會很尴尬的。”
“你說得倒是容易,你能給我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掉嗎?”
林琳簡直急得快要哭了,它竟然還在那裏說風涼話,心裏不禁越發委屈了。
但她很快就又靈機一動,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般,緊接着又滿懷期待地急急詢問它道,“對啊,你是系統啊,既然這是書中世界那也是虛拟的吧?豈不就是你的天下?你應該也能揮一揮衣袖,不驚動任何人,就能幫我瞬間換掉內衣吧?”
“額,不好意思,身為一個系統,不能插手禦主的事,這是最起碼的職業操守。”
它卻是又擦汗道,狠心拒絕了她的請求。
“這種時候了你還跟我提職業操守?你有這麽愛崗敬業嗎?你要是靠譜就不會選我這種廢柴書穿了,都是半瓶子水晃蕩還在我面前裝什麽千年妖精!”
林琳簡直破防了,不禁又狠狠吐槽道,感覺這真是一個無恥的系統。
“我是很有原則的系統,請不要質疑我的機品,而且我确實沒有你想象中那種功能,我不能插手你的事情,我就僅僅只是虛拟的存在,僅僅只是用腦電波的方式,傳遞指引你怎麽做罷了。”
哪料那系統卻是又板了臉,無比嚴肅地與她又認真道。
“當然,你在這裏的所有感受都是真實的,會哭會笑會痛,當然,搞不好還會死,一旦死了你也回不了原本的世界,只會在這兩個世界裏徹底消失,從這一角度來看,這個世界于你來說與二十一世紀并沒有什麽差別,都是無比真實,只有一次生命體驗的所謂虛拟,與真實的世界,又有什麽差別呢?”
“……”
它不禁又繼續富含哲學道,原本還很是委屈鬧騰的林琳,不禁又有些目瞪口呆。
“我記得你們人類有個成語叫莊周夢蝶吧?大抵就是這麽個意思,莊周是你,蝴蝶是你,現實是你,夢也是你,區分不了的事物,并不代表不存在,于你就沒有絲毫關系了,相反如果你處理不好,一直都沒有覺悟,只把它當做一場虛拟的夢境來虛度光陰,混吃等死,左右為難,那麽不管在哪個世界裏,都不會有好下場。”
它一本正經地說着那沉重的話題,林琳不禁忍無可忍,終于對它又發動了必殺技——人身攻擊!
“啊——閉上你的烏鴉嘴吧!”
她不禁又閉眸大叫一聲,咆哮道,竟真的一時沒控制住,不僅僅只是在心裏默念與它交流,而是真的在這個身處世界喊出了聲。
她的喊叫聲,不禁驚動了那邊睡不着又挑燈夜讀的蕭恪瑜。
只見他不禁又回頭看向她,見她醒了,還似是受到了驚吓,面上蒼白一頭冷汗,不禁落了手上的書卷,只目光關切地詢問道,“琳兒,怎麽了?剛才難道是做噩夢了嗎?”
“我……我……”
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說出口。
太尴尬了,先容她緩一緩,而那無情狠心的廢柴系統,竟在她吼了它一聲後,竟真的就閉嘴消失了。
可它為什麽獨獨要在這種令人為難的時候,這麽聽她的話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存心在與她賭氣,鐵了心要看她接下來的笑話。
林琳感覺自己快要哭了,更有些後悔,早知道不那麽沖動地吼它了,就算生氣,忍忍也就得了,不至于變成如今這樣,被它抛棄,要獨自一個人面對這種窘迫的困境,身邊連個能商量的系統也沒有。
好委屈好想哭,但她得堅強,不能讓蕭恪瑜為她擔心。
于是她只能又沒話找話,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又苦笑着反問他道,“話說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有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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