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休想跑

休想跑

“琳兒,你剛才是在喚我嗎?”

哪料蕭恪瑜聽見她的哭喊聲,竟又一臉擔憂地跑了出來。

他很快便去到了她的身邊,林琳聞聲不禁又擡臉,淚眼朦胧地看向他,吶吶開口道,“恪瑜哥哥……”

“怎麽哭了?你沒事吧?”

看到她臉上的淚,哭紅的眼睛,啜泣的小鼻尖,他不禁又心疼道,更低身愛惜地摸了摸她的小臉,目光似憐似安慰。

“你看,都怪你大呼小叫的,把他引出來了吧?真是掃興。”

突然一個輕飄飄的傲慢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只見那人背了手,一副高高在上的不屑嘴臉。

蕭扶蘇似是很不願意看見蕭恪瑜,見他們二人那麽自然親近的模樣,不禁感覺到刺眼,本能地排斥厭惡。

“琳兒,我們走!”

蕭恪瑜看了蕭扶蘇一眼,後又伸手将林琳從地上輕柔拉起,起身欲走。

他雖未多話,但面色已是冷凝,聲音裏毫不掩蓋的不悅,隐隐透着不容人抗拒的堅決嚴肅。

林琳還未完全反應過來,但被他緊緊握着手,下意識便擡腳跟随他的腳步,沒顧得搭理身後不遠處的蕭扶蘇。

而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公然大膽搶人,蕭扶蘇的暴脾氣也突然就上來了,不禁又目光氣憤地看着她倆的背影又吼道,“林琳,你敢就這樣扔下我,孤讓你走了嗎?!”

“……”

兩人腳步頓時一頓,但她依然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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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命令你立刻回來!”

身後他還在那裏暴怒威脅道,大有不喚回她,誓不罷休的架勢。

“……恪瑜哥哥,我沒事,你先回去吧。”

林琳想了片刻,不禁又看向身邊人溫柔笑了笑,體貼懂事地安慰道。

“琳兒!”

蕭恪瑜卻是難得固執起來,依然緊抓她的手,眉宇間更有氣憤之意。

“我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再受人欺負!”

就算卑賤,輕如草芥,他們也是有尊嚴的,自己忍氣吞聲也罷了,為何就連琳兒,他也要染指!

他已經一無所有了,身邊就只有林琳,只有這一個人會對他好,他們兩個本在這冷宮中相依為命,雖然清貧,但也不至于太寂寞,他們還會感到幸福!

但為何就算是這樣,就算自己一味忍讓,曾經擁有過的尊榮富貴都一一失去,被他奪去,如今就連這自己現在唯一在乎珍視的人,他也要奪走!

他不甘心,他不服,這不公平!

老天他不開眼,為何要這樣對待他,他自認為從未做錯過什麽,可是卻一直在失去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如今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難保住她。

“可他是太子啊,這也是為了你我的将來好,如非必要,不可以得罪他。”

她不禁又輕嘆了口氣,眉眼染了一抹無奈道。

“太子更得講道理,哪能蠻橫無理地欺負一個弱女子呢?!”

他卻是又意氣道,更大了聲量,似是有心叫身後不遠處的那人聽見。

果不其然,只見蕭扶蘇又被他那滿是敵意挑釁的話語觸怒,不禁又雙手環胸,蹙了眉頭繼續一臉不耐地催促林琳道,“孤還有正事沒跟你講完呢!快給我回來,爺的耐心有限,別讓我再催你第二遍!”

雖然沒有勃然大怒,但他不悅的聲音裏,有不容人抗拒的威嚴。

林琳雖然很多時候都有些冒失,容易被人激怒,沖動任性,但自從穿書後,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太多的身不由己後,也逐漸變得穩重,善于權衡利弊起來。

她不禁又對身邊的蕭恪瑜道,“恪瑜哥哥,你就先回殿裏吧,不然一直待在這裏,看着他也忍不住會生氣不是?”

她不禁又故作輕松地對他俏麗微笑道,目光更有安慰。

“相信我,我會處理好跟他的事情的。”

她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做出了選擇。

此刻她望着他,目光無比認真,并非一時意氣的孤勇。

“可是——”

他想了想,目光似有掙紮猶疑,還是不能徹底放心她一個人留在這裏,獨自面對可怕的蕭扶蘇,然而才剛憂心開口,就又被她打斷道,“放心,相信我,我會處理妥當,盡快打發他走的。”

她不禁又握了握他的手心,目光安慰,更無比堅毅肯定道,“我更相信,你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兒,用你的力量,帶我一起離開。”

“……”

他不禁目光一顫,看着她似有震撼,更像是又想起了什麽般,面上糾結艱難,遲遲未開口。

“恪瑜哥哥,我是認真的,別叫我們辛苦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諸東流。”

她不禁又開口道,最後這一句話,更猶如一劑猛藥,終于令他徹底清醒過來,下定了決心。

“你說得對,是我太沒用了,只能委屈你受苦。”

他不禁又艱難松開了她的手,目光隐忍道,聲音裏更有隐隐的失落傷感。

“許久未見,你既然想見他,那就跟他好好聊聊吧,我就在殿裏面,乖乖等你回來……但有事一定要叫我!我會立刻趕過來。”

話到最後,他的目光不禁又變得重新熱烈起來,只對她又擔心關切道。

“嗯,我都明白的。”

林琳只是又對他安慰般地點點頭,染笑的面上充滿了底氣,更有讓人安定心神的力量。

她不禁又對他道,“放心交給我,你先回去吧,等我跟他聊完了就回殿找你,一旦有事我也會立刻叫你。”

“嗯。”

蕭恪瑜聽罷,這才稍稍放心地點點頭,然後三步一回頭地戀戀不舍回去殿裏。

見他的身影徹底隐沒進殿門裏,再也看不到了,她面上一直艱難維持着的笑容,才終于又消失。

轉身看向他,然後不甚情願地扭捏慢吞過去,直到在他的面前站定了腳步,才又擡臉目光冷冷地看向他攤牌道,“行了,他走了,我來了,你總該滿意了吧?爽快些,有什麽話,就幹脆利落地趕緊一次性都說完了,拖拖拉拉地一直糾纏不休,這般不果斷磊落,也不似你太子爺以往雷厲風行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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