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面包（2）

面包（2）

林風聞言瞬間就收起了U盤，她的眼睛緊盯着兜帽男，左手已經握拳，語氣裏帶着一種警告的意味：“你在說什麽？”

那兜帽男擺擺手，識趣地退讓：“我就開個玩笑，姐姐你別這麽認真嘛。”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OK，那我道歉，”兜帽男滑跪得很快，“U盤姐姐你收起來吧，錢我就收下來了，終端7天後就過來取吧，我保證給你一個最好的。”說完就拿起那張800萬的支票，用手指彈了一下，塞進口袋裏了。

既然交易完成，那也沒什麽必要留在這裏了，林風正要離開，看到掉在地上五官制作精良的假人頭，又問：“這個是你自己做的？”

這個假人做得實在是太過逼真，如果不是它脖子下冒出來的一簇簇尚未連接的電線，差點連林風都被它騙過去了。

兜帽男聞言從地上撿起那個假人頭，手指随便在脖子上的電線拉了幾下，那假人就自動開口：“做得像嗎姐姐？這可是我自己親手制作的仿生人哦？”

林風皺眉，純粹是被這個以假亂真開口說話的人頭惡心到：“你做這東西來幹什麽？”

兜帽男沒有說話，那人頭代替他回答：“複活。”

“複活什麽？”

那人頭揚起了一個微笑：“是秘密。”

看來兜帽男并不願意說。

林風又換了一個問題：“我叫林風，那我要怎麽稱呼你？”

這次是兜帽男說話了：“沈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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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一早，林風回到了靈局。她昨晚回去宿舍以後，跟洛骅商量了一夜，都覺得想要在靈局找到調查真兇的突破口，就只能從一個人入手，那就是靈珊。

靈珊今天穿了一身的黑白毛茸茸，頭上紮了兩個包子，據說搭配靈感來源于甜品店吃的芝麻糊，林風和張春陣都轉正了，不需要她帶，最近又沒有什麽新人入職，靈珊的空閑時間多了，從張春陣的飯團那裏得到靈感啓發，開始專研廚藝，她烤了一堆的草莓面包，帶了回來，準備讓林風和張春陣嘗嘗。

林風一露臉，靈珊馬上就開心打招呼：“人機女你來啦，快嘗嘗我剛做的面包，草莓餡的，可好吃啦。”

小面包聞起來确實很香，賣相也不錯，洛骅看着也想吃，一直急哄哄地說：”阿風我也要我也要！“林風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然後表情就凝固了。

張春陣後腳也進門了，靈珊趕緊叫他過來嘗嘗自己的手藝，“傻春！快過來試試我的小面包，草莓餡的！”

張春陣跟她們兩個打完招呼以後，也拿起一個小面包說道：“那，那我也不客氣了，靈姐。”然後吃完以後，眉頭就皺了起來：“面包怎，怎麽是苦的啊？”

靈珊不可置信：“不可能，李競言都吃了一堆了。”

那只能說愛情不僅讓人盲目，還能讓人味覺失調。林風殘忍地拆穿真相：“真的是苦的。”

靈珊不信邪，自己拿起一個咬了一口，“啊呸”馬上就吐了出來，“我的天啊，怎麽會有這麽難吃的面包啊！”

作為家裏就有人是做面包的，張春陣好心道：“靈姐，你，你可以把配方給給我，我姐就就是做面包的，她她估計知道怎麽改。”

不過現在問題最大的不是發苦的面包。

還沒等張春陣繼續說下去，林風就搶先開口：“先別說這個了，靈珊我有件事要單獨問問你。”

張春陣自動回避，靈珊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剩下的這堆苦面包，就被林風帶到了靈局的消防通道，林風看看周圍，确定沒人，也沒有監控以後低聲說道：“你知道靈局的員工管理檔案在哪裏嗎？”

靈珊奇怪：“你要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想多了解一下同單位的各個同事而已。”

“哎呀，”靈珊很無所謂地說：“這有什麽好了解的，他們都是群眼睛長到天上去的人，一個個仗着自己隊裏業績好，根本就不把我們第十分隊放眼裏。”

“我就是好奇想看看，靈珊你就告訴我吧。”林風難得地示弱了一回。

靈珊拗不過：“好啦好啦，我待會給你發網址，靈局有一個電子版的員工管理檔案，上去一搜就找到了。”

林風道謝，馬上就讓靈珊把網址發過來。站在消防通道邊上就搜索起來，靈珊還吐槽她：“要不要這麽急啊，這裏面該不會是有你暗戀對象吧？”

打開網址，林風立刻就輸入名字按下搜索鍵，頁面轉了好幾圈，只彈出一句話：“搜索結果為0，如有輸入錯誤，請重新搜索。

沒有。

靈局裏居然沒有洛骅的檔案。

靈珊好奇湊過來看，看到搜索框“陸桦”兩個字，就問道：“這誰啊，我怎麽不認識。”

林風反問道：“你不認識他嗎？聽聞他之前也是靈局的人。”

靈珊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搖頭：“不認識，沒聽人提起過。”

洛骅死在三年前，靈珊入職靈局的時間是一年前，不認識洛骅很正常，但問題是，靈珊的這個回答，沒聽人提起過。一個在職時候在靈局晉升如此之快取得這麽多耀眼成績的人，更別提他那作弊一樣的異能，居然沒有一個人提起過洛骅？靈局肯定有不少比靈珊入職更早的老員工，甚至入職的時間比洛骅還長，他們對于洛骅，都緘口不言嗎？

要真是這樣，就好像是故意抹殺掉這個人的存在一樣。

靈珊覺得林風的反應有點反常，于是就問她：“人機女，你找這個人幹嘛？”

林風随便找了個借口：“接了點私活，要調查一下這個人。”

靈珊一聽到“私活”兩個字臉色就變了，她故意壓低聲音：“那你可千萬要小心了，這個不能讓靈局知道的，知道了得挨處分，你才剛轉正沒多久，一定要小心了。”

靈珊對林風的信任度極高，聽到林風說自己要接私活，調查的還是靈局的人，第一反應不是懷疑林風要幹壞事，而是提醒她要小心，不要被抓到。

說起私活，林風又從自己的背包挖了一下，把一個包得方方正正的包裹遞給了靈珊，按照靈珊的喜好，林風還特意選了粉色的禮物紙，在上面打了個蝴蝶結，“給你。”

靈珊捧着那個包裹，整個人都疑惑了：“送我禮物幹嘛，我生日早過了啊。現在就送明年的生日禮物，會不會太早了啊？”

林風搖頭：“不是禮物，是錢。”

“錢？”

“對，我欠你的那50萬。”這是之前馮光那事找靈珊借的安葬費。

靈珊一掂量，就知道給多了，她這輩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錢，靈珊見過的錢比見過的鬼還多，這裏面起碼有60萬。靈珊拿着那錢，就像拿着一個燙手的山芋，要不是怕被人聽見，她都要發火了，這時只好忍着脾氣氣鼓鼓地小聲說道：“人機女，我不是放高利貸的！”

林風都被她這話搞懵了：“嗯？”

“你幹嘛要多給我10萬，你還當不當我是你朋友啦！”靈珊氣哼哼地指控道。

林風一旦領會了靈珊生氣的點，哄起來簡直是得心應手：“正是因為把你當朋友了，我才要多給你錢。你忘了？你還送過我一把桃木符。”

“我送你桃木符不是為了錢！”靈珊急忙反駁道。

“我送你錢也不是為了錢。”

她倆說話就跟繞口令一樣，林風用很誠懇的語氣去解釋：“你當時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把桃木符送給我，我就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把這10萬送給你，這不單單是錢，這是我的心意。”

靈珊面對林風，總是一哄就好，林風這一番話直接把她哄得一愣一愣的，“這麽說來，這是我們友誼的象征咯？”

洛骅有點看不過眼：“阿風，我怎麽總覺得她好像理解歪了啊？”

林風對靈珊堅定地點頭：“是。”

靈珊就開開心心地把包裹收下了，還說要回去用個相框裱起來，雖然林風想象不到60萬現金裱起來到底是什麽樣的景象，不過一定很震撼。

不過她還開心不到三秒，想起林風說自己接私活：“這錢該不會就是你接私活掙回來的吧？”一下子能掏出60萬還債，靈珊又開始擔心林風這私活的合法性和危險性了。

林風給她喂定心丸：“放心，我不幹違法犯罪的事，如果你有陸桦的消息就告訴我，對了，這件事千萬別告訴別人。”

靈珊給她豎了三根手指發誓：“我保證不說。”

靈珊跟着林風回去了，還沒落座，就見到張春陣原地轉圈，着急地轉來轉去，一看到她們回來了，眉頭都展開了：“林姐，靈姐，你你們都回來啦？”

然後一等林風走過來，就湊近低聲說：“林姐，介介意我跟你聊兩句嗎？”

這次輪到林風不明就裏了，靈珊跟林風聊完，也不管他們了，拿着那一筐發苦的小面包就去找李競言，既然他覺得好吃，那就讓他一個人吃光吧。

張春陣緊張地左看右看，周圍沒人了才敢開口說話，說話時神态都特別緊張，他吞吞吐吐地問道：“林姐，你你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有一個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啊？”

林風搖頭：“你怎麽這麽問？”

張春陣吞了一下口水，再次看了一下周圍才開口：“我，我在面包店碰見了一個，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