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好好聊聊

4   好好聊聊

◎我仿佛聽到有人在說我老婆。◎

心中早已笑翻了的小魚兒抿緊了唇放下了茶碗，擡頭看向鐵心蘭的目光顯得小心翼翼，用着試探性的語氣對着鐵心蘭問道：“你真的願意花錢買這消息？”

鐵心蘭一見小魚兒這反應，心底裏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确定了。若非是活得艱難的人，又怎會為了這麽點小事便如此小心求證呢？

“真的。”一想到這裏，鐵心蘭的神情便更加緩和了，就連回答小魚兒的話，都是那麽地平心靜氣，沒有半分剛才的暴躁之感。

可她卻沒想到，她的話剛說完，小魚兒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對着她伸手讨錢，嘴裏不客氣地說道：“既然這樣，那誠惠一百兩。”

“一百兩？！！你這是想搶錢啊？！”鐵心蘭一下子就變得面色鐵青，看小魚兒的目光也帶上了狐疑，十分懷疑自己這是被人當成冤大頭了。

“這消息怎麽就不值一百兩了？唉，好了好了，看在你這人也不算壞的份上，我少收你一點銀子好了，就算你八十兩吧。”小魚兒迅速地反駁完，又擺了擺手，一副無奈的模樣，讓人瞧着便覺得，剛剛肯定是鐵心蘭說了什麽過分的話。

“八十兩？八兩還差不多！”鐵心蘭氣極反笑，也沒怎麽細想便順着小魚兒的話說了下去。

她本是瞧出了小魚兒有敲詐的趨勢才故意如此說的，卻沒想到方才還笑嘻嘻的小魚兒瞬間苦着臉，道：“八兩實在太少了，要不四十兩，你看怎麽樣？”

鐵心蘭說完那話後其實是在等着小魚兒翻臉的，結果小魚兒居然還在讨價還價，她一時之間竟是沒能反應過來，而小魚兒卻是趁着她愣神的空檔，又接着說道：“不是吧？四十兩還嫌貴？那......那十兩總行了吧？十兩我都已經虧本了。”

小魚兒這話說得不情不願還透着幾分埋怨，将做了虧本生意的姿态表現地活靈活現，看得鐵心蘭一愣一愣的，直到最後給了十兩銀子，她都沒弄清楚，這位救了她的仁兄，到底是個奸商還是個實心眼的家夥。

而拿了十兩銀子的小魚兒卻是笑嘻嘻地将銀子抛了抛，随手往自己懷裏一踹，又端起自己的茶碗喝了一口，正想告訴鐵心蘭到底誰是江小魚呢，隔壁坐着的那兩個少年郎的對話卻不期然地傳進了小魚兒的耳中，令他瞬間臉色微變。

“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那龜山不是魏無牙的地盤嗎？那裏能有什麽漂亮姑娘啊？”一身青裳的少年不相信地問着坐在他身邊的白衣少年，不僅是語氣，連臉上都滿是懷疑。

“嘿，我騙你幹什麽！我跟你說啊，現在有江湖傳言，這龜山裏頭有個山谷，山谷裏就住着一個姑娘！”那白衣少年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滿是憧憬之色，就連他正在說的話，都直接停頓了一兩秒，才又接着說了下去。

“據說，那個姑娘不僅美若天仙，氣質出衆，而且還擁有一身極好的醫 術，為人又聰慧無比，對武學的領悟力更是強，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在那魏無牙那裏卻也看過不少武功秘籍，誰要是能娶到她呀，嘿嘿，能得到的可不僅是嬌妻美人，就連成為天下第一，那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白衣少年的眼睛閃閃發亮，越說越興奮，渾然未覺自己此刻的笑容中已然透着幾分猥瑣。

“哦？”青裳少年對着白衣少年有損形象的笑容視而不見，可他的眼睛卻也因着白衣少年的描述而閃閃發亮，顯然已經有些意動了。

但下一刻他又忽然皺起了眉，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難掩失望地說道：“有這等好處，現在大家肯定都已經往龜山去了。就算我倆現在過去，我看那姑娘定然已經被別人搶走了。再說了，就算她還沒被人搶走，人家也不一定會同意嫁給我……們啊。”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有可靠消息，那姑娘住的地方外面有陣法，四周有機關陷阱，那些東西實在厲害得緊，到現在都還沒人能破了那陣法。”白衣男子說起這些東西來，竟是帶上了幾分欽佩之色，不過很快的，他已将那向往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所以說，咱倆現在趕過去的話還是有機會的。我可是當你是兄弟才特意跑來告訴你這事的，你到底去還是不去啊，趕緊給句話，要是不去的話，那我可就先走了。”

白衣男子明顯心裏挺急的，這嘴裏還在讓那青裳男子給句話呢，手卻已經抓起了放在身旁的劍，唯有那目光片刻不離同伴，端的是一副等到他的答案後便要立馬離開的樣子。

青裳男子見那白衣男子說得那麽篤定，他頓時心中一定，一絲喜色剛浮現，正要點頭答應一起去，卻突然感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轉頭順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望了上去，只見剛剛還坐在旁邊跟鐵心蘭說着話的小魚兒，已經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還頂着一張燦爛的笑臉，給人一種無害的感覺。

“兩位兄弟，我剛聽你們的話覺得挺有趣的，不知道可不可以跟我說得詳細一點呢？”小魚兒口中說着話，手掌搭在青裳男子的肩上，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那白衣男子的身上。

很顯然，他剛剛的那句話，也是說給那白衣男子聽的。

正等着同伴回答的白衣男子被小魚兒這麽一打岔已經有些不高興了，不過他也沒立刻發火，反而優先上下打量了一下小魚兒。

在确認了小魚兒衣着普通，身上也沒有類似兵器的東西後，白衣男子的表情頓時一變，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沖着小魚兒大喝道：“哪來的野小子，滾開滾開！別耽誤了我們的時間！”

青裳男子也反應了過來，他随手将小魚兒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給掃掉了，擰着眉瞪了小魚兒一眼，道“就是，你小子也不掂掂自己的斤兩。我們聊的話題，也是你能問的？哼，今兒個爺心情好，你趕緊滾，再不滾爺可就不客氣了！”

那青裳男子明明年歲并不大，卻一口一句“爺”，硬是将那一副好皮囊給活出了個纨絝樣。

小魚兒被他們這一喝一趕也不惱，甚至還笑嗬嗬地在他們旁邊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擡手拿起他們的茶壺給自己倒了碗茶，竟是十分自來熟地接着搭讪。

“嘿，兩位爺說得是，不過我剛入這江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麽有趣的消息，自然是舍不得放棄的。不知兩位爺這到底是要去什麽地方？去幹什麽啊？”

小魚兒說這話時笑眯眯，如果不看他的動作的話，這話聽着還是蠻讓人舒坦的。

還留在自己位置上的鐵心蘭本還奇怪小魚兒怎麽會突然就跑別人桌去了，現在一聽他這話，一下子就想到他這是去獲取情報去了。

鐵心蘭回頭看着小魚兒那張笑臉，再想想剛才那兩人對他不假辭色的言辭，她心裏忽然就有些同情小魚兒了。

唉，難怪一開口就要價一百兩，也真難為他了。

這邊鐵心蘭心裏滿是同情，另一邊的兩個少年郎卻絲毫沒有同感，他們有的，只是暴躁和怒火罷了。

“我們做什麽你管的着麽？還不走是吧？我看你這是誠心讨打！我今天就發發善心，成全你！”

本就心急着要趕去龜山的白衣男子見小魚兒這般舉動，他心裏頓時一陣火大，手掌往桌子上一拍，猛地起身，一把抽出手中的劍就刺向了小魚兒！

青裳男子見同伴突然出手，劍鋒瞬間快要貼到小魚兒的肩膀上了，可他能做的卻唯有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他自己的同伴，他心裏清楚，對方劍勢之猛，出招之突然，已然不是他所能攔得下的了。他現在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盤算一下等會要陪對方多少銀子了。

這番突變，青裳男子是無奈又不以為意，另一桌的鐵心蘭卻是吓了一跳，人更是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眼看着就要出手幫小魚兒的忙了，場中的情景卻是忽然一變！

只見小魚兒面對着直刺而來的劍鋒不僅面不改色，甚至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改變一二，就像是壓根沒看到這一劍似的。可他手上的動作又着實不慢，信心滿滿地刺出這一劍的白衣男子只覺得眼前一花，方才還坐着的人已然失去了蹤影。

白衣男子吓了一跳，手中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就在這一驚一停的空隙裏，他的後背已經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腳，剎那間桌椅翻倒，茶壺和茶碗碎了一地，那白衣男子整個人趴在了碎屑旁邊，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竟是卻連小魚兒的身影都沒能找到！

而将人打翻了的小魚兒也沒幹站着，他擡起腳随意地往那白衣男子的後背上一踩，明明看起來沒用什麽力道，可那白衣男子卻覺得後背的這只腳重於千斤，竟是令他動彈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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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歲：小魚兒，我修第三次文的時候才發現，原來你是已經收了銀子的。

嬉笑的小魚兒：長嫂如母，我嫂子給我零花錢，有何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