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

第 4 章

那日，夕陽如血，灑滿了整個楊家府邸。楊延定正與哥哥楊延平在書房中商議家族事務，兩人都沉浸在緊張的讨論中，未曾注意到時間的流逝。

突然，楊延定察覺到哥哥的聲音變得微弱，他擡頭一看，只見楊延平的臉色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欲墜。他心中一驚，剛要開口詢問，卻見哥哥的身體猛地向後倒去。

“哥哥！”楊延定驚呼一聲，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焦急。他眼睜睜地看着哥哥那雙杏眼一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楊延定迅速伸出雙手，穩穩地拖住了哥哥即将倒下的身軀。他的手臂用力一震，将哥哥即将接觸地面的命運改寫。那一刻，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哥哥受傷！

他緊緊抱住哥哥，感受到哥哥那單薄而輕盈的身軀在自己懷中顫抖。與自己的強健有力相比，哥哥的身體顯得如此脆弱，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然而，就是在這脆弱的身軀內，卻蘊藏着無盡的智慧與勇氣，那是支撐整個楊家的力量源泉。

“哥哥，你怎麽了？別吓我！”楊延定焦急地呼喚着，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眼神中滿是擔憂與不安。他抱着哥哥，快步向卧榻走去，每一步都顯得那麽沉重而艱難。

終于，他将哥哥輕輕地放在了卧榻上，蓋上了厚厚的被褥。他握着哥哥那冰涼的手，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愧疚與自責。他知道，哥哥之所以會如此勞累過度，都是因為他承擔了太多的責任與重擔，而自己卻未能為他分擔更多。

“二郎，我……我沒事。”楊延平微弱的聲音在楊延定的耳邊響起，他的眼皮緩緩睜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與無奈。他看着弟弟那焦急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無論自己如何疲憊，只要有弟弟在身邊，他就有了無窮的力量。

“哥哥，你別說話了。你好好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楊延定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他緊緊握住哥哥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力傳遞給他。

那一刻，整個房間都陷入了沉寂。只有楊延定那堅定的眼神和緊握的雙手，在訴說着他對哥哥的深情與守護。他知道，無論前路如何坎坷，他都會一直陪伴在哥哥身邊，共同面對未來的一切挑戰。

随着時間的流逝，楊延平的氣息漸漸平穩下來。他看着弟弟那疲憊卻堅定的面容，心中充滿了感激與欣慰。他知道，有這樣一個弟弟在身邊，是他最大的幸福與驕傲。

“二郎，謝謝你。”楊延平輕聲說道，他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充滿了真摯與深情。他緊緊回握住弟弟的手，仿佛要将這份感激與愛意永遠傳遞下去。

那一刻，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戶灑在了兩人的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環。那畫面溫馨而感人，仿佛定格了永恒的瞬間。而那份深厚的兄弟情誼，也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釋。

楊勇轉世後的楊延平，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他輕輕攤開手中的故事卷軸，指着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對身旁的二弟楊廣——如今的楊家二哥楊延定笑道：“嘿，你瞧瞧，這後人可真會編排你的前世啊！說有個北方人，愛他家院子裏的楊梅樹愛得不得了，還是個叫楊廣的陝西人，後世人都稱他隋炀帝。”

說着，楊延平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狡黠，繼續道：“《海山記》裏這段，可真逗！說那隋炀帝宮裏的玉皇李，一夜之間跟吃了什麽靈丹妙藥似的，新枝如車蓋般湧出，罩住了好幾畝地。大家都說是吉兆，可咱們的隋炀帝呢？他可不傻，沉吟半天，問：‘李樹突然這麽茂盛，啥意思啊？’報喜的人傻愣愣地說：‘昨天傍晚，天上有人說“今李木當茂”，結果一夜之間，還真就這麽茂盛了。’隋炀帝一聽，臉就拉下來了，心想：李樹茂盛？我姓楊啊，怎麽輪不到楊樹茂盛一回？差點兒就下令把李樹全砍了，幸好旁邊人勸着，這才沒動手。不過，隋炀帝心裏還是不痛快，直到過了幾天，嘿，他樂了！為啥？因為有棵楊梅樹也一夜之間繁茂起來。‘楊梅跟我同姓，好！’隋炀帝這才眉開眼笑。後來入夏了，楊梅和李樹都結果了，隋炀帝就開了個品果大會。結果呢？有人評道：‘楊梅雖好，味頗清酸，到底不如玉皇李甘甜。’衆人一聽，紛紛點頭。隋炀帝那個氣啊，哀嘆道：‘難道真的“楊不如李”？’再後來，要下揚州之前，楊梅樹突然枯死了，只剩李樹獨領風騷。後面的故事……哎，你也知道了，隋炀帝嗚呼哀哉，李姓大唐卻風生水起。這故事，看着就像是後人故意編派隋炀帝的，不過嘛，‘楊梅姓楊’這事兒，古時人們可是普遍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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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延平手持書卷，嘴角勾勒出一抹淺笑，那笑容中蘊含着幾分調侃與釋然。他輕輕拍了拍身旁楊延定的肩膀，将手中的故事遞了過去，眼神中閃爍着狡黠的光芒。“嘿，二弟，瞧瞧這則故事，後人可真是會編排啊，把你前世的事兒寫得跟傳奇似的。”楊延定接過書卷，一目十行地掃過，眉頭逐漸皺起，嘴角卻忍不住抽搐了幾下。“大哥，這……這也太離譜了吧？我前世何時這般小氣，竟因一棵樹姓李不姓楊而生氣？”他苦笑着搖了搖頭，将書卷還給楊延平。楊延平大笑一聲，拍了拍楊延定的背，仿佛要将前世的恩怨一笑置之。“哈哈，二弟，莫要當真。這不過是後人杜撰，博人一笑罷了。不過，話說回來，咱們楊家與這楊梅樹倒也有些緣分。你看，這楊梅雖酸澀，卻也有人因它而編出西施淚灑楊梅的動人故事。”

楊延平說到這裏，嘴角又勾起一抹笑，眼神裏閃爍着自信與幽默：“不過嘛，要是把咱們隋朝和北宋轉世後的那段經歷也編成傳奇，那才叫一個精彩絕倫呢！你看你，楊廣轉世成了這陣前勇猛的楊二郎，迷途知返，多威風啊！雖說楊梅酸澀了點兒，但西施淚灑楊梅的故事，也是挺讓人唏噓的。相傳春秋戰國時，江南那地兒人煙稀少，土地荒蕪。越國大夫範蠡幫越王勾踐打敗吳國後，就決定隐居山野，再也不參政了。有一次慶功宴上，範蠡帶着西施悄悄溜了，跑到會稽山裏去了。他們覺得那地兒雖然荒涼，但有果木、有清泉，是個安身的好地方。于是他們就伐木為梁，割茅為瓦，住了下來。剛開始，他們沒來得及開墾種植，只能上山摘野果吃。那時候正值夏至，山上野果多得是，可惜啊，酸得掉牙，澀得麻舌。西施吃得皺眉捧心，苦不堪言，範蠡看得心疼得跟什麽似的。這大夫啊，有計謀能退敵，卻沒法改變野果酸澀之味。他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發瘋似的搖着一顆顆果樹，直搖得滿手是血。西施聞聲上山，一看範蠡手上殷紅的鮮血往下滴，心疼得淚珠子直往下掉，滴在被鮮血染紅的果實上。可能是範蠡的誠心感動了上蒼吧，那染血的野果一下子變得水靈靈的。西施一嘗，哎呀，香甜可口！于是他們就把吃剩的殘核種在地裏，世世代代傳了下來，就變成了現在的楊梅。”

當楊廣，也就是轉世後的楊延定，聽哥哥楊延平繪聲繪色地講述這則後世之人編排他前世的故事時，他的表情可謂是豐富多彩，仿佛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變化。

“嘿，哥哥，這後人還真是會編故事啊！”楊延定笑着說道，眼神中閃爍着好奇和興奮的光芒。他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疊放在桌上，顯然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了。

起初，當楊延平提到“隋炀帝”這個名字時，楊延定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解和疑惑。他顯然還沒完全從前世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對這個稱呼感到有些陌生。但随着故事的深入，他的表情開始變得玩味起來，嘴角漸漸勾起一抹笑意，似乎對這個編排自己前世的故事頗感興趣。

“嘿，哥哥，這後人還真是會編故事啊！”楊延定笑着說道，眼神中閃爍着好奇和興奮的光芒。他身體前傾，顯然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了。

當聽到隋炀帝因為李樹茂盛而生氣，甚至下令要砍樹時，楊延定不禁搖了搖頭，苦笑道：“這前世的我，脾氣還真是不小啊！”他的語氣中既有無奈也有自嘲，仿佛在觀看一部關于自己的喜劇片。

而當故事講到楊梅樹一夜之間繁茂起來，隋炀帝因此樂開了花時，楊延定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眼中閃爍着喜悅的光芒。他仿佛能感受到前世自己那份簡單的快樂，以及對同姓楊梅樹的喜愛。

“不過嘛，哥哥，你說這後人是不是也太偏心了點？”楊延定突然話鋒一轉，故作委屈地說道，“怎麽只提楊梅樹，不提我前世做的其他好事呢？”他的語氣中帶着幾分調侃和幽默，讓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起來。

當故事講到隋炀帝因楊梅不如李子甘甜而哀嘆時，楊延定更是笑得前仰後合，拍着桌子喊道：“這後人也太會諷刺了！不過嘛，我前世确實是個挑剔的家夥。”他的坦誠和幽默讓在場的衆人都忍俊不禁。

最後，當楊延平提到西施淚灑楊梅的故事時，楊延定的表情變得柔和起來，眼中閃爍着感動的光芒。他仿佛能感受到那份跨越時空的情感共鳴，以及愛情力量的偉大。

“哥哥，你說這愛情啊，還真是能創造奇跡。”楊延定感慨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對愛情的敬畏和向往。他看了看手中的楊梅果，仿佛能看到西施那滴落在果實上的淚珠，以及那份因愛而生的甜蜜。

整個講述過程中，楊延定的表情和情緒都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變化，時而驚訝、時而苦笑、時而歡笑、時而感動。他的反應不僅豐富了故事的情感層次，也讓在場的衆人都感受到了他對前世今生的坦然面對和幽默态度。當楊延平提到若将他們的兩世經歷也編排成話本傳奇故事流傳時，楊延定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仿佛被這個提議深深打動。他沉吟片刻，然後擡頭看向楊延平，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哥哥，這個主意真不錯！我們的經歷雖然曲折，但也充滿了傳奇色彩。若是能編成話本，讓後人傳頌，那也不失為一件美事！”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和憧憬，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兩世經歷被後人傳頌的盛景。同時，他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自豪和驕傲，畢竟，能夠成為傳奇故事的主角，也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楊延平聽了，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廣弟說得沒錯，這确實需要好好琢磨。不過，我相信以我們的經歷為藍本，再加上一些藝術加工，一定能夠編出一部精彩絕倫的話本傳奇！”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和憧憬。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兩世經歷被後人傳頌、成為傳奇的那一天。

楊延平說到這裏，看了一眼二弟楊延定，笑道：“你看，楊還和羊同音呢，咱們總不能阻止別人不吃羊肉吧？好了好了，廣弟，咱們今天不吃楊梅，嘗嘗杏子如何？至于楊梅嘛，倒是可以泡酒，到時候再喝也不遲。現在啊，還有一味水果叫楊桃呢，咱們也可以嘗嘗鮮！”當楊勇轉世後的楊延平提到“楊還和羊同音呢，那我們也不能阻止別人不吃羊肉吧”時，他瞅着二弟楊廣，如今已轉世變得坦蕩真誠的楊延定，眼中閃爍着一絲調侃的笑意。

楊延定一聽這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哥哥啊哥哥，你這玩笑開得可真是時候！”他邊笑邊拍着桌子，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楊延平看着二弟這反應，也是笑得合不攏嘴，他故意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說道：“哎，我這可不是開玩笑，咱們楊家雖然不能阻止別人吃羊肉，但也不能讓人家忘了咱們楊家的威風啊！”

楊延定一聽，笑得更歡了，他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喘着氣說道：“哥哥，你這話說得，好像咱們楊家是靠吃羊肉威風起來的似的！咱們靠的是勇氣和智慧，是坦蕩和真誠！”

“對對對，你說得沒錯！”楊延平連忙附和道，他拍了拍楊延定的肩膀，眼中滿是贊賞，“咱們楊家啊，從來都不靠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咱們靠的是實打實的本事，是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說到這兒，兩人相視而笑，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楊延定突然話鋒一轉，笑道：“不過嘛，哥哥，你說這羊肉和楊梅，是不是也沾了點咱們楊家的光啊？畢竟‘楊’和‘羊’同音嘛，說不定這羊肉和楊梅也因為咱們楊家而變得更加美味了呢！”

楊延平一聽，也是忍俊不禁，他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廣弟啊廣弟，你這腦洞開得可真是夠大的！不過嘛，你說得也有道理，咱們楊家啊，就是有這個魅力，能讓這世間萬物都沾點光！”

兩人笑得更歡了，整個屋子都充滿了他們的歡聲笑語。他們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個充滿了勇氣和智慧的楊家，那個坦蕩真誠的楊家。而現在，他們雖然轉世了，但這份兄弟情深，這份坦蕩真誠，卻永遠也不會改變。

“哎，這西施真是情深義重啊，為了範蠡，連眼淚都灑在了楊梅上。”楊延定感慨道，臉上露出了感動的神色。

“是啊，”楊延平點了點頭，“不過嘛，咱們可不用這麽悲壯。咱們有手有腳，想吃楊梅就自己去摘，想喝楊梅酒就自己釀。至于那楊桃嘛，也是咱們楊家的水果，豈能錯過？”他笑着眨了眨眼，語氣裏充滿了對生活的熱愛。

楊延定也笑了，他拍了拍手，說道：“對！咱們楊家将，不僅要勇猛善戰，還要會享受生活。哥，咱們今天就去摘杏子，釀楊梅酒，吃楊桃，怎麽樣？”他的臉上充滿了期待和興奮。

“好！”楊延平大聲應道，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不過嘛，楊梅雖然好吃，但也不能貪吃。咱們得留點肚子，嘗嘗其他的美味。比如這杏子，酸甜可口，正是時候。”他指了指不遠處挂滿枝頭的杏子，笑得合不攏嘴。

兩人相視而笑，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和對生活的熱愛。他們知道，無論前世如何，今生他們已經是楊家将的一員，要共同面對未來的挑戰和冒險。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也會繼續傳承和發揚楊家的精神，讓楊家在世間留下更多的傳奇和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