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 46、

46、燃盡柔情

他們玩到九點多鐘回到酒店。

梁燃很規矩地站在她房間門口, 沒有要進去的意思，叮囑道：“晚上要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好。”

她擡起頭，脖頸扯起漂亮的弧線，望着他說了聲：“晚安。”

梁燃笑起來, 嗓音低醇：“寧寧晚安。”

盛寧回了房間, 逛街時買了一堆零散的小玩意, 她歸置好, 從行李箱裏找出睡裙和內衣褲進了浴室。

盥洗臺前一面很大的鏡子，她看着鏡子裏長發挽起的自己, 拆頭發的動作頓了頓, 就……有一點舍不得。

她又折回卧室，從包裏拿出手機, 走到鏡子前難得地自拍了一張。

在濱城待的這六天裏, 盛寧抛棄了自己當初寫的旅游攻略, 全程跟着梁燃走，聽他指揮，一次都沒踩雷的。

她把這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嘗了一遍，也終于看到了十九歲那年沒能看成的海。

出去旅游玩的時候是很開心興奮的, 然而等一下飛機盛寧就感覺累趴了, 最後一天假期她幾乎就是在家懶懶睡過去的。

徐今記着梁燃先前的話，這幾天沒聯系過他, 七號下午是因為有急事才給他打過去一個電話。

“我夠意思吧，知道這幾天你們在外面玩, 一次電話也沒給你打過。”徐今有點兒邀功的語氣。

徐今之前給他助理王鑫吩咐工作時順嘴提了一句, 從他那兒得知了梁燃和那女生的關系。

大抵就是年少無知分了手現在死乞白賴地想追回初戀白月光的故事。

電話那頭, 梁燃光聽聲音就知道心情十分不錯：“你給我打也沒用, 這幾天我手機調了飛行模式。”

徐今：“……”

平時挺拽挺冷一人, 怎麽還沒起談戀愛，就提前出現戀愛腦的症狀了呢？

要不是還有正事要說，徐今真恨不得挂電話了。

“《聆聽我聲》的導演剛才聯系了我，那個老牌歌手昨天不是被爆出了私生子的醜聞嗎，導演剛問我你願不願意頂上他評委的位置。”

“因為情況緊急，費用給的比之前那個老牌歌手還高，而且這檔綜藝挺有熱度的，你要去了還能比現在更火。”

“行。”

徐今了解他的性格，本來還在腦子裏想詞勸說，忽然反應過來上一秒他說了什麽，愣了愣。

“诶？你答應了？？”徐今很詫異。

“嗯，不是你說費用給的很高嗎。我馬上要有女朋友了，現在得多攢點錢結婚。”

徐今切了聲：“你現在身價難道還不夠結婚的嗎？”

結一百次都夠了。

“結婚當然是盡我所能給人小姑娘最好的，錢哪有嫌多的道理。”梁燃笑了聲：“你單身太久了，可能對這方面不太了解。”

徐今：“……”

盛寧午睡起來之後人還處于憊懶的狀态，就不想做飯，她從冰箱裏拿出一袋速凍餃子數了十個扔進鍋裏。

站在一旁等着時，衣兜裏的手機響了下。

她拿出來看。

【梁燃】：我今晚要飛去錄制一檔唱歌選秀節目，在那裏要待十天，不出意外的話是十七號回來。

【梁燃】：和寧寧報備一下。

盛寧：“……”

不是夫妻之間才需要報備的嗎，他們還沒發展成正式男女朋友呢。

鍋裏水燒開了，升起白騰騰的熱氣，害得她臉也變熱了。

-

自從搬到外面租的房子，這三個月來盛寧只回過一次家。

本就是重組的家庭，盛寧上高三時，程音幾乎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才出生的小兒子身上。

盛寧從沒想和比自己小十幾歲的弟弟争什麽，只或多或少會有些被忽略的失落感。

這種失落的情緒經年累月地積攢着，雖不想承認，她和媽媽确實沒小時候那麽親了。

她不喜歡家裏的那個奶奶，也讨厭夏晗雅，可每次起了沖突，媽媽總讓她退一步多忍讓，久而久之，她就更不想回去見到她們了。

然而假期結束的第一個周六，盛寧還是又回去了一趟。

闫叔叔一直對她不錯，他五十歲生日，她要是缺席說不過去。

江大離家很遠，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她起得早，十點多鐘就到了，闫嘉噔噔噔跑來開的門。

“姐姐。”小孩子脆生生喊得甜。

“嘉嘉真乖。”盛寧笑着把一份樂高的玩具遞給他：“給你的，拿去玩吧。”

“謝謝姐姐！”闫嘉拉着她的手往卧室走，興沖沖道：“姐姐陪我一起玩！”

盛寧先去見了媽媽和闫叔叔，送了禮物之後才和弟弟一去房間拼樂高。

快十一點的時候，夏晗雅也過來了，不像上回在酒店見到的那麽趾高氣昂，今天的她看着要頹唐消沉許多。

不變的是看向她的眼神，仍然不善，仿佛她欠着她什麽。

闫映紅狀态也不太好，整個人像是老了很多，臉上疲态明顯，勉強地露出個笑：“寧寧，小嘉。”

盛寧對她點頭打了聲招呼：“姑媽好，赫叔叔怎麽沒來呢？”

“他這兩天出差了。”闫映紅表情僵了下，扯出個謊。

說完急匆匆去廚房找程音談事去了。

闫嘉跑到夏晗雅身前，仰着腦袋稚氣的聲音問：“晗雅姐姐，你要和我還有姐姐一起拼小汽車嗎？”

“不要！”夏晗雅冷着臉，沒好氣地拒絕。

闫嘉撅起嘴又跑回盛寧的身邊，用自以為很小，實際并不是的聲音和她告狀：“姐姐，晗雅姐姐好兇哦，還是你最好啦。”

夏晗雅心情本就不好，聽見之後更是氣死了。可這小子是外婆的心頭肉，她還沒法沖他撒氣！

她攥緊了手機氣呼呼地去了沙發上坐着。

盛寧牽着闫嘉繼續回房裏拼樂高，中途他去了趟衛生間，回來時還拿了一碗洗幹淨的綠色馬奶葡萄，大方地遞給盛寧：“好甜，姐姐也吃。”

“謝謝嘉嘉。”盛寧莞爾。

“姐姐，小三是什麽意思呀？”闫嘉往嘴巴裏塞了個葡萄，聲音含糊地問。

盛寧驚訝：“嘉嘉你說什麽？”

“我剛剛去廚房找媽媽，姑媽在和媽媽說話，姑媽說晗雅姐姐當了一個富二代的小三，現在在網上被好多人罵，沒有了工作，拜托媽媽給她在銀行找份工作。

七歲的小孩子語言表達能力已經很強了，哪怕聽不懂大人的話，也能鹦鹉學舌學個七八成。

“我問媽媽小三是什麽意思，媽媽沒和我說，只給了我一碗葡萄讓我出去吃，哦哦對了，還有富二代是什麽意思呀姐姐？”闫嘉大眼睛黑白分明，充滿了強烈的求知欲。

盛寧一時不知怎麽解釋，拿了手機出來問：“嘉嘉有沒有想看的動畫片呀，我給你搜搜看。”

闫嘉一聽有動畫片，也不管“小三”這個詞是什麽意思了，小腦袋湊到她的手機前：“我要看小豬佩奇！”

盛寧陪着他一直看到了吃午飯，一家人坐上餐桌，飯菜很豐盛，開了紅酒，中間擺了一個很大很精致的奶油蛋糕。

一開始氛圍很好，直到蘇紅珍問起了夏晗雅最近工作怎麽樣。

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當她的外孫女還像以前那麽厲害，在家裏對着電腦說說話一個月就幾萬塊的收入。

夏晗雅臉色一下黑了。

她怎麽就成了網上人人罵的小三呢？明明是那個富二代口口聲聲說他和妻子是純粹的商業聯姻，根本沒有感情，也答應了她很快會離婚然後娶她的。

她這才同意和他去開房，哪想到當天晚上他妻子和閨蜜團就殺到房間，對着全身赤.裸的她又是罵又是扇耳光，還拍照發到了網上。

直播平臺封了她的號，微博底下和私信裏全是不堪入目的辱罵，她辛苦經營幾年的小網紅事業毀于一旦。

更可氣的是那富二代和他那群狐朋狗友全拉黑了她，現在一個都聯系不上。

她爸不是出差，是從年輕的女同事那裏聽到她的事氣病了在床上躺着，現在整天對她橫眉冷眼，念念叨叨數落她的不是。

她煩都煩死了。

所以才跑到舅舅這邊來，打算在這邊住一段時間躲過她爸羅裏吧嗦的唠叨。

偏闫鵬飛也不知內情，笑着問道：“晗雅你上回來不是說又交了個男朋友嗎，什麽時候帶給我們瞧瞧啊。”

程音尴尬地瞋了眼自己沒眼色見的老公：“才談了多久啊，哪那麽快上門呀，吃得差不多了，快切蛋糕吧，嘉嘉一直等着呢。”

之前答應了闫嘉，今天爸爸生日要帶他去商場買玩具，程音連碗都沒來得及洗就被兒子拽着要出門。

“寧寧也一起去逛逛吧，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衣服，媽媽給你買。”程音期待道。

如今程音看着已長得亭亭玉立的女兒，心中不免懷念起從前，逢年過節牽着女兒的小手去商場的場景。

那時她一個人帶着孩子，家裏經濟條件不好，女兒那麽小，卻會懂事地在挑選衣服前先看看價牌，碰上太貴的就搖頭說不喜歡。

這麽多年過去，她是能感覺到和女兒的感情日漸生分，她想彌補修複。

盛寧搖了搖頭：“我衣服好多，不用買新的，而且我下午和同學約好了去高中看老師。”

程音只好和兒子老公還有婆婆出了門，闫映紅下午有班上，也走了，家裏頃刻間安靜下來，只剩了盛寧和夏晗雅兩人。

盛寧把桌上的餐盤碗筷放進了洗碗機。

夏晗雅性格懶惰，在自己家都不願意幹一點活，何況來這裏做客，吃飽了她就坐在沙發玩手機。

她還是沒忍住點進微博，想看看還有沒有人罵她，要點進消息的手指在看到微博熱搜第一的詞條時頓住。

熱搜第一：梁燃和女子出游，疑似戀情曝光

好奇心作祟，夏晗雅點了進去。

營銷號發了幾張路人拍的照片，但是拍攝時間是大晚上，距離隔得又遠，照片模糊不清。

男人戴着口罩和鴨舌帽，連個正臉都沒有，但個子個子很高，挺拔的身形和出衆的氣度在一衆普通人中很顯眼。

和他一起的女生也只拍到了背影。

長發被根簪子挽起，露出一段修長雪白的脖頸，身上穿着一件淺杏色的針織衫。

評論裏的粉絲都在瘋狂罵營銷號。

“笑死這照片拍得這麽糊真的不是故意造謠嗎？我拿我老爺的手機拍照都比這清楚。”

“去年就有網友拍到梁燃來濱城了，今年他怎麽可能又來？？營銷號造謠也動點腦子好不好？？！！”

“我哥已經夠低調了，營銷號你有事嗎[問號][問號]一天到晚這麽閑建議找個廠打工。”

“梁燃戀情曝光”的詞條慢慢在往下降，夏晗雅眼睜睜看着它從第一掉到第五，再到第九，最後消失不見。

明顯是有人花了錢在撤。

夏晗雅越看那幾張照片越确定這人是盛寧，她今天來還穿着和照片裏一模一樣的那件針織衫！麗嘉

盛寧洗了碗，走到茶幾要拿起剩下的幾瓣柚子，頭頂響起一聲陰陽怪氣的笑。

“你國慶和梁燃去濱城玩了吧？你們被拍到了上了熱搜，但他那邊連個回應都沒有，還把熱搜撤了，明擺着是不想承認你。”

盛寧沒聽完就走，拉開冰箱門把那幾瓣柚子放了進去。

夏晗雅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

“你看梁燃現在發達了又貼了上去，結果呢，人家只是把你當成是免費送上門白玩白睡的。”

她自己日子過得一塌糊塌，便希望盛寧的人生和她的一樣糟糕，世上哪有那麽多真心，有錢的男人都是一個鬼德行！

盛寧本來是懶得理她的，但“白玩白睡”這幾個字太難聽刺耳了，她從沒主動招惹過她，總是夏晗雅不停地在她這兒找茬挑刺。

她退讓得夠多了，不想再慣着她。

從茶幾上拿起的那杯沒喝完的橙汁本來是要倒掉的，現在被她擡手一揚。

夏晗雅懵了幾秒，頭發濕噠噠往下滴着橙汁，身上感覺黏糊糊的，回過神後的她又驚又怒。

剛要發作，就聽盛寧冷冷道：“你自己當小三被人罵的事解決了嗎就來管我，需要我把那些話搜出一句句念給你聽嗎？”

夏晗雅臉一白，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

“我不是你爸媽，嘴巴再那麽不會說話，我不僅往你臉上潑水，還會動手的。”

盛寧拎起包走了。

下午她确實有個同學聚會，聚之前大家約好先回高中看一看老師。她家離附中最近，是第一個到的。

等了幾分鐘，人來齊了。

兩年前盛寧也回學校看過老師，那時很松的，在門衛這兒登個記就能進去了，現在卻不行了。

門衛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讓班主任來這裏确認簽字了，然後才能放他們進去，

“不是我故意為難你們這群小娃娃。”門衛大叔抱歉地解釋：“前段時間有個社會上的小混混溜進了學校裏，差點做了很不好的事，校領導下了命定，絕對不許随便放人進來。”

班長表示理解：“沒關系的，安全最重要。”

有女生想起來了：“我們那一屆好像也有個變态溜進來，還在女廁.所偷.拍呢！”

“對對對！我那時晚自習下了不敢一個人回家，天天是我爸來接我的。”

大家議論起來，門衛大叔在附中看了十幾年大門，也經歷過那次風波，看向盛寧時順口笑着道：“小姑娘你那哥哥也真是的，那時候送你回家就好好送嘛，非躲在後面跟着你，害我以為他就是那個變态，差點報警了。”

他對盛寧還很有印象，她長得實在太漂亮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的成績特別好，回回期末考試名列前茅。

還是那一年的高考狀元，照片至今挂在宣傳欄上，他隔三岔五就能看到，想忘記都難。

盛寧以為他是認錯人了：“我沒有哥哥。”

門衛大叔及時糾正了自己口誤：“哦對，是表哥。每天晚自習快下課前準時準點地站在那棵樟樹下。”

他說着還順手一指：“等你放學了就不遠不近地跟在你後面走，連着幾個晚上我覺得不對勁啊，就去找了他。他說是你的表哥，不僅準确說出了你的班級姓名，還在手機裏找出了你們小時候的合照給我看，我這才相信了。”

“哇，寧寧你表哥對你真好。”女生羨慕道。

班主任這時從辦公室下來了，笑着和他們每一個人打了招呼，簽了字領他們上去看其他老師。

後來大家去吃了火鍋，晚上快八點時盛寧才回到江大旁租的房子。

老式的樓梯房，她上樓時每一層的聲控燈都亮了，四樓剛被梁燃換了沒多久的那盞最亮，光線最溫暖。

一身火鍋味，回家之後她洗了個澡，然後躺進被窩裏。

十七歲的她不知道，在那一個又一個夏風燥熱的暑假夜晚，一直有個少年按時又悄悄地等在她的學校門口。

時隔六年，現在二十三歲的盛寧知道了。

因為曾經受過一次傷，她變得膽怯猶豫，可這一刻，她好像又重新變得勇敢了起來。

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梁燃給她打來了電話：“寧寧聚會回來沒？”

那邊很安靜，他應該在一個沒人的休息室。

“已經回了，我都洗完澡躺床上啦。”

“喝酒了？”他問。

“你怎麽知道的？”她好驚訝。

大家好久沒見，晚上聚會她喝了一杯啤的，當時沒醉的感覺，現在頭有一點點暈，不過也還好。

梁燃笑了聲：“我就是知道。”

醉酒的小姑娘說話的語速比平時要慢一點，最後一個字的尾音也稍微拖得長些，像軟綿綿的撒嬌。

其實也不是很明顯的征兆，只不過他熟知她的一切習慣，微乎其微的不同也聽得出來。

“今天夏晗雅對我說好難聽的話，我就沒有再忍她了，我往她頭上潑了她一杯橙汁，還威脅她下次再這樣就和她動手。”

梁燃擰起眉，聽到後面小姑娘奶兇奶兇的語氣說要動手時，唇好笑地彎了彎，卻也很心疼。

他還記得高中那年，小姑娘被冤枉偷了錢委屈得眼淚直掉的模樣，就是這個人害的。

“不用寧寧動手，下次她再欺負你，我幫你欺負回去。”他語氣像是給孩子撐腰的家長。

“我大二去參加了跆拳道舍，有學到一點。”她小聲有點驕傲地說：“你是男生，摻和我們女生之間的事會顯得你掉價的。”

他告訴她：“不管男生女生，欺負我們寧寧都是壞人，壞人是不用分性別的。”

盛寧把手放在自己胸口，她感覺自己心跳得快了許多，變得好軟好軟。

媽媽從前總讓她忍讓大度，她也習慣性地總這樣做了，可原來不用懂事，被偏袒的感覺這麽好。

“燃哥，錄制時間到了——”

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他溫聲道：“那我去工作了，寧寧早點休息，晚安。”

挂斷之後，盛寧拿着手機握了好久，手指開始在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地打——

雖然說好的三個月時間還沒到，但你要是願意，也覺得這段時間和我相處得合适的話，那我們就重新在一起吧。

最後按了下發送鍵。

盛寧知道他錄節目要到十二點鐘結束，洗了澡之後躺在被窩裏等着。

她很想等到他的回複，但酒意讓她很想睡覺。

盛寧支撐了半個小時，還是敗給了越來越沉的眼皮。

不過心裏記着事，第二天她醒得很早，六點鐘不到整了眼，意識還迷迷糊糊的，手已經在枕邊摸索起來。

漆黑的卧室，按開的手機屏照亮了她的臉，他一個小時前的消息映入眼簾。

【梁燃】：寧寧，醒了給我開下門。

盛寧先一愣，然後拖鞋來不及穿，跑去客廳開了門。

迎接她的是一個微涼的懷抱，他胳膊摟住她，用力到發緊。

“你怎麽回來了？”她被他抱着，人還是呆呆的，不可置信地。

錄完節目都十二點多了，連夜坐飛機趕來，這也太瘋狂了。

“怕寧寧酒醒了不認賬。” 他笑了聲。

盛寧想說才不會呢，張嘴還沒說出口，又被他抱得更緊了些。

她緊貼着他胸膛。感受到他左邊肋骨下，那顆心髒跳動激烈。

“我好久沒抱我的女朋友了，忍不住了。”

作者有話說：

燃哥：我好歹得給那個門衛大叔送面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