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24 第 24 章
等所有人解散離開,邵言才終于有機會走到路懷勳跟前。
路懷勳正倚在射擊位的桌子上,手搭在傷處,半低着頭,看不出表情。
“隊長,你傷沒事吧?”邵言緊張地往他手的位置看。
路懷勳不着痕跡地移開手,站直了,滿臉的恨鐵不成鋼,“你怎麽也跟彭南學得婆婆媽媽的,以後少跟他混。”
裴立哲把下午的安排交給副手,自己小跑着往路懷勳的方向去。
“兄弟,這回不走了吧。”裴立哲想上來攬他肩膀,又被他身體一側躲開了。
“嗯。”路懷勳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說來做個報告,結果加班到這個點,回基地也沒飯吃了。裴大隊長,求收留。”
“吃飯沒問題。不過你給個準話,到底傷哪兒了。”裴立哲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我現在看你比熊貓都金貴,哪哪都不敢碰。”
“沒傷哪兒,別那麽講究。”路懷勳在他肩膀上搗了一拳。“就有一點,老規矩,不喝酒。”
路懷勳不喝酒他是知道的,這些年勸了這麽多次就沒成功過,裴立哲已經放棄再做什麽努力,轉頭不懷好意地看邵言。
“小邵啊,一會兒你陪哥喝兩杯。”
邵言已經習慣了每次見裴立哲都免不了喝一場。
喝得次數多了,裴立哲的酒量他早已心裏有數,倒也沒什麽可怕的。
裴立哲好不容易逮住路懷勳,非要帶他去外面市區痛快地吃一頓。可路懷勳穿着一身軍裝走動不方便不說,還得趕時間歸隊去馮明磊那裏交差,非要在軍區食堂湊合了。
裴立哲拗不過他,讓後廚單獨炒了幾個菜,抱了箱啤酒,在食堂一角找了個僻靜的位置,領着路懷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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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隊長,腐敗啊。”路懷勳看見桌上的菜,開始啧啧地批評裴立哲。
“排面必須要有,不然怎麽襯得上路隊的身價。”裴立哲用筷子開了兩瓶酒,自己留下一瓶,另一瓶遞給邵言。“滿上,先幹一杯。”
啤酒從路懷勳面前遞過去 ,裴立哲欠揍地補了一句,“傷號不配喝酒。”
路懷勳裝沒聽見,他夾了塊茄子放嘴裏,心裏暗暗評價着,軍區的飯沒雪鷹好吃啊。
裴立哲跟邵言碰了碰杯子,一起幹了,路懷勳都懶得端茶杯意思一下。
“你們那今年忙不忙?”裴立哲連夾了幾個花生,慢慢嚼着。
嘴裏剩了點酒香,配上糖醋花生,味蕾都打開了。
“到目前為止還行。”路懷勳專注地對付碗裏的半條魚。
“還是你們那舒坦,再怎麽說,氣氛是單純的。”裴立哲開始夾菜,“我這一年到頭五成時間都在忙行政,就這麽下去真沒時間帶兵了。”
路懷勳手一頓,筷子上的半塊魚肉掉了。“別啊,裴哥,我盼了好幾年才盼來個你,要是你離開一線了,以後紅藍軍演都沒懸念,太沒勁了。”
“打住打住,你可拉倒吧。”裴立哲又給自己滿上,跟邵言碰杯,一口悶。“我指揮這些年,紅方不也沒贏過。”
路懷勳樂呵呵地,“贏我是還差點,你得先看細節。比如今年這場,戰損比已經被你拉得很低,破紀錄了吧。”
“嗯,組建藍軍以來的記錄。”裴立哲怨念地補充。
半箱酒下去,路懷勳差不多吃飽了。
“吃飽沒?”裴立哲又開了兩瓶酒。“吃飽了給我分析分析,就你今天打的那一狙,教教我。”
路懷勳正百無聊賴地嚼着花生,“怎麽,想拜師?”
“我們狙擊手說,軍演時的那種情況,要打中他太難了,你還連中兩槍,簡直不可置信。”
“你家的狙擊手還是太天真。”路懷勳挑了挑眉,“這東西看天賦,你這樣的我教不會。”
裴立哲睨他一眼,不跟他一般見識。
後廚出來個女人,端着個臉盆似的大碗往這邊走,走近了,把臉盆在路懷勳面前放下,一句話都沒說,匆匆忙忙又回後廚了。
“你有病吧?”路懷勳看見盆裏裝的是什麽,氣不打一處來。“真把我當熊貓了?”
“你多喝點排骨湯,傷口好得快。”裴立哲解釋道。
灌了這麽多酒,他和邵言還都離底線遠着呢,只是酒精作用填滿了他們的眼睛,映得瞳孔格外發亮。
路懷勳嘴角抽[dòng]了一下,問,“你們後廚有沒有腦花,真該炖了給你補補腦子。
路懷勳最後只喝了點湯,排骨都讓裴立哲和邵言分了。
“合着是你自己想吃排骨了呗。”路懷勳看着裴立哲面前一小堆骨頭,搖着頭笑。
“是我熱臉貼冷屁股,專門給你炖的你不吃,也不能浪費了。”裴立哲面不改色。
邵言又喝完一瓶,再伸手到箱子裏拿,發現箱子裏就剩最後兩瓶了。
“裴隊,最後兩瓶,喝完結束吧。”邵言他用筷子另一頭把兩瓶都啓開,一瓶擺到裴立哲面前。
裴立哲喝酒是為了氣氛,邵言又純粹是陪他在喝。整頓飯下來,兩個人喝得不快,也沒人說什麽祝酒詞,反而像是在喝茶。
“哪有你倆這樣喝酒的。啤酒喝得跟白酒似的,半天不下一瓶。”路懷勳從射擊場出來人就不太舒服,拿筷子随意地戳着盤子裏的魚骨,想催他倆趕緊喝完趕緊走。“最後一瓶了,吹了吧。”
“你這就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了,一個滴酒不沾的有什麽發言權。”裴立哲嘴上這麽說着,還是站起來清了清嗓子,把面上倒好的最後一杯端起來,主動跟邵言的杯子碰了一下,權當熱身了。
喝完以後,他撈起最後一瓶酒,流暢地接上,一口氣喝到底。
邵言也跟着站起來,把自己那瓶一口吹了。
“這還差不多。”路懷勳站起來,為了配合氣氛,端起他面前那杯茶,喝幹了,說,“今天就到這裏吧,客氣的話我就不說了,下次裴哥到我那兒,我請回來。”
裴立哲把桌邊的空箱子踢開,“還是路隊長日理萬機,每次都來去匆匆的。”
“知道我日理萬機,以後就少申請這種報告折磨我。”路懷勳開始往外走。
裴立哲剛喝完急酒,雖然人沒醉,但一身酒味總歸有損紀律形象。他跟着路懷勳邵言往停車場走,準備送送他們,再回頭去操場跑兩圈散散酒氣。
軍區裏平常沒什麽人到處走動,今天卻到處是穿迷彩的小戰士。
“這些人都忙什麽呢?”路懷勳随口問道。
“來聽路隊長你的報告啊。”裴立哲笑着說。
路懷勳瞥了他一眼,“恭維我幹嘛,有事兒求我?”
裴立哲聳了聳肩,“有事兒也不求你,三天兩頭就保密,下回見你不知道啥時候了。”
他停了停,看着來往的人,“下期維和到我們軍區,這會兒正選編隊呢。”
路懷勳本來只是随口問問,聽見是維和的事,來了興趣,“去哪裏?塔那幹?”
裴立哲點頭,“今年我帶隊,走之前還得好好訓訓這幫小崽子。”
路懷勳似真似假地笑道,“你們編隊缺不缺人,用不用我支援你點人手。”
“沒譜的事兒,別瞎許諾。”裴立哲沒往心裏去。
“我說真的,編隊人員定了麽?我想帶幾個人一起去。”
裴立哲停下腳步,愣了一下,說,“定得差不多了,但要為雪鷹破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搞定你們老馮,專為你們增加一隊都不是問題。”
他指着軍區一棟大樓,“讓你們老馮跟他開口呗。”
路懷勳回頭看了一眼,知道他什麽意思,“老馮是你叫的?”
裴立哲笑而不語。
路懷勳思考着,又問,“什麽時候出發。”
“下個月底。”
還有五十多天,足夠了。
.
車一路開着出了市區,他們基地離裴立哲所屬的軍區接近四個小時車程,路懷勳想休息一會兒,卻睡不着。
他把帽子腰帶都摘了,松了松上衣,讓自己好受一點,倚在靠背上,考慮着這計劃的可行性。
維和的事他琢磨很長時間了,一直沒找到實現的機會。
他從來不覺得軍人生而為戰,反而更希望軍人生而為不戰。
他帶兵最重要的一課就在這裏,軍人與死神之間永恒的不同,戰争觀。
雪鷹是這個年代為數不多真正直面生死的部隊,生而為戰的思想埋得深了,很容易毀掉本善的自己。
而維和,這是最好的主題。
“小邵,你知道維和的意義麽?”路懷勳捏着眉心。
邵言喝完酒眼睛裏像有水汽,人還是清醒的,“防止局部沖突擴大化,阻止沖突再起。”
标準答案,書上學過,軍政課也背過。
路懷勳笑了,“嗯,做好準備,過兩天帶你去塔那幹見見世面。”
【作者有話說】
一開始沒想給老裴這麽多戲份,後來想想維和這麽大的編隊全讓小路帶着不太合适,就把老裴拿過來用了【?】
現在想想寫這篇的時候真是,計劃不如變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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