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39章
應再芒本以為商恪說的那句去醫院做檢查他已經應付過去了,沒想到第二天商恪推了公司的事務也要催他一起去醫院。
應再芒說了很多遍他沒事,商恪的态度根本無動于衷,應再芒沒辦法,只能起床被商恪拉着去醫院。
大大小小的檢查占滿了上午的時間,看着那笨重的儀器,尖銳的針頭,應再芒莫名想到了他小時候在醫院的那段時間。
應再芒很糾結,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商恪商寧已經死亡的事實,反正現在他所有的僞裝都已經被拆穿了,商寧去世的真相對他來說無足輕重,在他手裏也成了無用的籌碼,可應再芒猶豫了很久,最後也還是沒有告訴商恪。
他潛意識裏好像不想讓商恪傷心或者難過,即便這個結局不是他造成的。
商恪說過,商寧的走失是因為他,那時應再芒很分明地察覺到了商恪的情緒,是愧疚,如果再讓他知道商寧走丢後又死去,可能多多少少會對他造成影響的吧。
所以應再芒默默決定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商恪。
因為要抽血,不能吃東西,從醫院出來應再芒覺得很累,跟在商恪身後,腳步也變得有些許緩慢,所有的檢查全都做完後商恪想帶應再芒去吃飯,但此刻應再芒只想回家,所幸一到家就吃上了宋于慧做好的午飯。
應再芒也很好奇,那天何勝聲到底跟商恪說了什麽,于是趁商恪來他房間時問了出來:“哥,發布會之前,何勝聲他跟你說什麽了?”
商恪坦然答道:“用你的事作為要挾,想以此為條件,搭上和瓒臣的合作。”
應再芒試探地問:“如果那天我沒闖進去的話,你會答應嗎?”
商恪很果斷地說:“不會。”
想來也是,在發布會之前了解到所有的真相,但商恪依然堅持之前的選擇,将他這個冒牌貨作為親弟弟公之于衆,擺明了何勝聲那點利益商恪根本看不上。
拆穿他,丢棄他,對于商恪來說得不到一點好處。
還不如守着一個假的商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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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再芒轉而擔憂道:“可是……既然我的信息何勝聲能查到,那別人也會查到的,你不怕被人揭穿嗎?”
應再芒覺得自己沒救了。
扣上商寧的名字是他,選擇公之于衆的也是他,被揭穿之後他才是人人喊打的對象,他竟然還有心情去擔心商恪。
商恪說:“我已經解決了,別怕。”
看,商恪永遠都是這麽萬無一失。
他才不會放任自己的利益受損或者存在風險。
應再芒看着商恪,眉眼間帶着些為難:“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嗎?”
要一直以許多個謊言為前提去相處嗎?
縱然有商恪的縱容,可他真的要心安理得的,沒有期限地去霸占商寧的一切嗎?
商恪反問:“為什麽不可以?”
應再芒突然心生不爽,他覺得商恪好自私,為了他自己的利益,就可以全然不顧別人的想法和處境,對死去商寧呢?他就沒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應再芒皺着眉看商恪,不知在想什麽,沉默了一會,他蠻橫無理地要求說:“親我。”
商恪就低下頭,輕輕吻了吻應再芒的嘴唇。
商恪這一番順從的姿态,将應再芒心中的不爽刺激的放大,瞬間膨脹為了惱怒。
還說不是因為知道了他不是商寧才和他接吻,明明身份沒被拆穿之前怎麽都不願意,現在知道他是假的了,沒有心理負擔了,道德倫理的約束解脫了,就連一聲拒絕都懶得掩飾。
商恪怎麽能這麽自私?
事事都按着他的想法和意願來,事事以他為先。
商恪吻了一下後也沒離開,厮磨着應再芒的嘴唇意圖将這個吻深入,應再芒卻用力将他推開,商恪不解應再芒的情緒為什麽突然轉變,有些茫然地問:“怎麽了?”
應再芒說:“我不想和你說話。”
随即躺在床上還憤怒地背對着商恪。
商恪俯下身從後攬着應再芒的腰,低下頭時嘴唇就貼在他的後頸,應再芒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又推他:“走開,我不想看見你。”
商恪有些無奈地問:“為什麽突然鬧脾氣?”
鬧脾氣?
現在是他不懂事了?
應再芒偏激地想,明明是你前後态度不一陰晴不定,真虛僞。
見應再芒蒙着被子不說話,商恪便坐起身說:“我走了。”
應再芒蒙着被子不動,他等了一會,覺得商恪應該已經離開了,被子蒙着很悶,應再芒慢慢拽下來,嘴裏嘟嘟囔囔的全是罵商恪的話,一擡眼,看到商恪竟然還坐在他的床邊。
應再芒的語氣更不好了:“你不是說走了嗎!”
商恪平淡地問:“為什麽生氣?”
一開始應再芒閉口不談,見商恪好像有不回答就不走的意圖,應再芒生硬地說:“你很自私。”
商恪皺了皺眉,看上去有些不解,他問:“哪裏?”
應再芒沒辦法像商恪那樣平靜,他氣急敗壞道:“你不自私嗎?你不知道我是假的之前,根本不會理會我接吻的要求,你不願意,現在知道我是假的了,一切就都無所謂,怎麽?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現在這麽配合,無非就是想騙我繼續當這個冒牌貨。”
“為了延續你的利益,你什麽都肯做,商恪,你就是這樣一個人。”
商恪就這麽眸光冷靜地看應再芒憤怒,态度很惡劣地抱怨,他也不阻止,好像應再芒在無理取鬧,而他在縱容。
等到應再芒說完,商恪反問一句:“那如果我拒絕,你會更生氣嗎?”
應再芒毫不猶豫道:“會!”
他會想商恪已經知道他們沒有血緣關系了,為什麽還不同意?
可是應再芒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變得這麽別扭。
聽過應再芒理直氣壯的回答,商恪偏頭笑了,無論應再芒多麽生氣,此刻他反而被取悅,商恪笑着,還有點無奈:“怎麽現在變得這麽難纏。”
随即他對應再芒伸出手,說:“過來。”
應再芒抱着被子不動:“我不去。”
“過來,別鬧了。”商恪說。
應再芒實在沒辦法抗拒,起身慢慢來到商恪身邊,商恪攬着應再芒的腰,将他帶過來,随後應再芒以一個很暧昧的姿勢跨坐在商恪腿上,他臉有些紅。商恪捏了捏應再芒的耳朵,捧着他的臉低下頭,是一個要接吻的姿勢,應再芒察覺到,偏過頭躲避,別扭地問:“為什麽又親我?”
商恪回他:“你以前親我也沒有理由。”
應再芒被堵的啞口無言,沉默又順從地接受了商恪的吻。
這個吻被他們纏綿了很久,結束後應再芒閉着眼靠在商恪肩頭喘氣,他的後頸正被商恪緩慢撫摸,很熱,應再芒想要逃開,這時又聽見商恪在說:“媽拜托崔阿姨給我發消息,說她很想你。”
“要不要去看看她?我陪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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