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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俞筱晚直接說要商量莊子上的事,他卻是不方便再留下,只得悻悻然地出去了。

俞筱晚示意初雲初雪準備茶點,斯文地朝俞文飚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目前都有些什麽田産地契,要如何經營才得當。”

好似俞文飚早有準備,從懷裏取出幾份詳單,雙手呈給俞筱晚,上面分類歸總了俞筱晚目前所擁有的財産。

俞筱晚看到最後的彙總數時,不由得暗暗砸舌,竟然有兩百三十萬兩紋銀之巨,難怪舅母會要觊觎。

曹家以前只是普通的官宦之家,舅父曹清儒之前擔當的是正五品中書省左司,因為在攝政王身邊辦差辦得好,立了大功,去年底,新皇登基後,才晉封的伯爵爵位,家底自然是比不上俞家這樣的百年世家。

俞筱晚的眸光閃了閃,遂認真問起經營之事,她前世不懂這些,也沒想過要學習掌握,自然要向俞管家讨教一番。

俞文飚一一詳細回答了,田莊要如何管理、店鋪要如何經營,直談了一整天,快到掌燈時分,才介紹完畢。俞管家見小姐蹙起秀麗的眉頭,邊聽邊思索,似乎是在qiáng行記憶,便提議道,“小姐不妨每月安排小人或是其他管事見一面,這樣也好随時了解莊子裏的qíng況。”

這倒是個好主意,只要時常與俞家人見面,舅母也不敢對自己太過了。

俞筱晚擡眸細看俞文飚,只見他仍是恭謹地垂眸看地,似乎只是一項普通的建議,沒有半分暗示的意味。她便和婉地道:“好的。四月望日,還請文叔安排各管事來曹府,我與大家見見面。”

俞文飚應了聲“是”,神qíng極是欣慰,只要小姐不引láng入室,他定然能為俞家守住這些家業。

商議完之後,俞文飚便順勢談到了明日進京的事,“就由小人陪小姐入府吧,小人也應當去拜會拜會曹爵爺。”

這是幫她掌掌眼的意思吧,俞筱晚心中升起一股感動。文伯不是府中的管家,而是外莊上的管家,父親過世後,她才與他見過一面,可是文伯卻這般忠心地想要護着自己。

第二日一早,曹中敏仍如往常一般,為俞筱晚安排好了早飯和馬車,昨日俞筱晚與俞管家密談了一整天的事,提都沒提半個字。

這樣老練世故的一個人,應當對舅母心中的小九九十分清楚才是,況且當年他還暗中隐形了俞家的紫砂礦一事,真是與世無争的麽?

俞筱晚囑咐了俞管家仔細觀察敏表哥,自己則不急着拉攏敏表哥,總要針對他的弱點,抛出利誘的餌,才能使得盟約鞏固。

不及細想,馬車就已經來到了曹府正門前的小坪上。

論理,俞筱晚應當從側門走,可是曹老夫人十分疼愛女兒,更心疼年幼失去怙恃的外孫女,一定要俞筱晚走正門入府。

曹清儒攜了夫人張氏在前院大堂裏等候,聽得門僮來禀報表小姐到了,忙快步走出來。

俞筱晚扶着初雲的手走下馬車,提裙緩步朝大門走去。

忽地,一輛馬車疾風一般從拐角沖了出來,車夫緊張地大吼,“驚了馬、讓開!讓開!”

看到瘋馳而來的馬車,俞筱晚一愣,一段記憶在腦中閃現,當年是舅母和舅父疾沖下來,将她推到了一旁,而馬車則揚長而去……

“小姐讓開!”

不等曹清儒和夫人跑近,俞管家便将俞筱晚推到了一旁,揮手一揚,袖中的長鞭淩空揮出,重重地卷住馬脖子,他暗用內力,使勁将瘋狂了的馬匹拉得摔倒在地,馬車也跟着翻倒,而車夫則重重地摔了個狗啃泥。

“晚兒,你沒事吧?”

曹清儒和夫人跑來俞筱晚的身邊,曹夫人不顧自己跑得釵環皆亂,先拉着俞筱晚的手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見她真的無事,這才長舒一口氣,“萬幸!萬幸!”她輕撫胸口,欣慰地看着俞筱晚。

曹清儒亦是一臉欣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旋即看着那名摔暈過去的車夫,怒道:“你們還愣着gān什麽,先把人關到柴房去,我倒要看看,這是誰家的奴才!怎麽趕的馬車!”

一旁的家丁忙蜂擁上前,将車夫放到一塊門板上,從小門擡進了曹府。

俞筱晚忍了幾忍,才緩緩地将自己的手從舅母手中拿出,盈盈朝舅父舅母一拜,“晚兒見過舅父舅母,舅父舅母萬安。”又問道,“不知舅父打算如何處置那名車夫?”

曹清儒道:“若是無意的,就jiāo給他的主子小懲大戒,若是失職,就jiāo由官府,以鬧市擾民罪論處。”

神qíng真誠無僞。

可是,真會這般處置麽?記得前世自己就是被舅父舅母救下的,并心存感激,可是現在一想,卻發覺不少疑點。這條胡同裏都是大戶人家,出門就會趕馬車,可是大戶人家的馬車哪裏這麽容易受驚,又哪裏有這樣的巧合,正巧自己下了馬車,就受驚了?

不容她細想,曹夫人又拉起了她的手,眸光中滿是親切的溫qíng,“晚兒可真是長大了,你還記得舅母麽?你滿月時,舅母還抱過你的,一轉眼就成了大姑娘了。”

……

一路不停地說着溫馨的話語,将俞筱晚迎了進去,一段小cha曲就這般風過水無痕。

5.見面禮很貴重

“何嫂子,你先帶人将表小姐的行李搬到蓮香閣,再灑掃一次。”

“請表小姐的媽媽和兩位小妹妹去小茶房吃杯茶。”

全都安排好了,芍藥才折返入暖閣。

延年堂的暖閣裏,曹清儒和夫人好不容易安撫了抱頭痛哭的母親和外甥女,讓丫頭們服侍着祖孫兩個淨了面。

曹老夫人睜着渾濁的眼睛,看向眼前的小人兒。

十一二歲的年紀,白玉一樣晶瑩剔透的皮膚,兩頰因傷感而染上的紅暈,花朵般的惹人憐愛,眉目還未長開,尤其眼睛哭得腫成一條fèng,但卻仍然能看出,日後定然是個大美人。

尤其是哭泣的時候,紅豔豔的小嘴一張一翕的,跟她娘一個樣子。

俞筱晚抽泣着道:“母……母親要晚兒,代……她在外祖母膝前盡孝。”

曹老夫人心疼地抱緊俞筱晚,安慰道,“乖孩子,以後你舅舅舅母必定拿你當自己的女兒一樣看待,你就安心住在這裏。你沒有兄弟姊妹,敏兒、睿兒就是你的兄長,雅兒就是你的妹妹。”

張氏則趕緊鄭重介紹自己的一雙兒女。

俞筱晚忙起身與表兄曹中睿、表妹曹中雅相互見了禮。

曹中睿仍是同四年前一樣,看着她微微一笑,從牆邊的長條幾上擺着的聳肩美人瓶裏,摘下一朵清雅美麗的惠蘭,輕輕遞給她,笑道:“晚兒妹妹真是仙子一般的人兒,只有這樣豔麗耀目,姿容窈窕,風韻高雅的惠蘭,才配cha在晚兒妹妹的發間。”

那一笑,如同chūn風撫過圍牆,令得院中百花怒放。小小的年紀,就已經有了日後京城三大美男的風範,難怪自己會傾心吶。

俞筱晚忍住心中微帶酸澀的怒火,和幾乎要沖出口的質問,伸手接過了那朵蝶形的花兒,卻沒有如同四年前那般,含羞cha在發間,而是垂頭掩飾眼中的恨意,語氣傷感地道:“重孝在身,縱然是素色的花,晚兒也不敢簪,還請睿表哥見諒。”

曹中睿的笑容一僵。他今年雖然才十三歲,可是已經頗負才名了,而且相貌十分俊美,在女孩子面前,是十分有臉面的,這般軟軟的拒絕,還是初次體驗。加之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自幼就有婢女服侍,多半qíng窦開得早,被這個第一眼就十分喜歡的表妹拒絕,讓曹中睿心中十分的堵塞難過,吶吶的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曹中雅與俞筱晚同年,小了兩個月,是一位俏麗嬌憨的小美人,不過她卻是第一眼,就不喜歡這個明顯比自己漂亮的表姐,挑高了眉,挑剔且嫉妒地看着俞筱晚素色孝服上、銀線細紡的暗荷花紋,還有耳垂上那一對閃亮如星辰的金剛鑽耳墜。

臭顯擺什麽,連孝服都要加銀絲,就你是伯爵千金麽?

表面上,曹中雅卻天真地睜大雙眼,贊嘆道:“表姐生得真好,象天上的仙子一樣,這耳墜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樣,特別襯表姐。”說着,小手就擡了起來,想去摸耳墜。

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可不能讓你碰!

俞筱晚不動聲色地轉過身,拉起曹中雅的小手往一旁走,嘴裏說道:“表妹也很漂亮呀,我準備了幾份薄禮,不成敬意,希望外祖母和舅母、表妹你們能喜歡。”

說着,讓初雪将禮物呈上來。

送給曹老夫人的是一身福字不斷頭的縧藍色雲錦外袍,福字都是用金線繡成,富貴又內斂。

送給曹中雅的見面禮是一對掐絲琺琅鑲多寶的蝴蝶簪,蝴蝶栩栩如生,戴在頭上俏麗可愛,十分符合曹中雅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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