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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她才不過十二歲,沒經過大事,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舅母這個忙,真是幫到她的心坎上去了。後來見舅母和其兄在幫了忙後,一句要求回報的話都沒有,她讓趙媽媽挑選了幾樣珍貴的瓷器和玉件兒,送給舅母及其兄張伯父,聊表謝意,可都被她們給退了回來。

當時,舅母親切地拉着她的手道:“晚兒吶,我是真心将你當成自己的女兒一般來疼的,你的事便是我的事。這一次舅母還是從別人的嘴裏聽說的此事,以後,舅母希望你有什麽為難的事兒,就主動來告訴舅母,只要是舅母能幫得上的,舅母必定會幫,幫不上的,也可以想法子找人來幫。咱們本來就是一家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你別再提什麽回禮,這樣太生分了。”

這一串話,感動得俞筱晚熱淚盈眶,頓時對舅母産生了一股近似母女的孺慕之qíng,從此之後,真正拿舅母當自己的長輩看待,對舅母無比的信任,還将所有田莊和店鋪的帳冊,親手jiāo到了舅母的手中……

現在想來,那件事會鬧得這般大,必定是舅母指使人去gān的,說不定,那名佃農都是她派人給害的,可笑自己中了計不說,還将惡láng當成了善人!

好在現在她已經知道了,就要想盡一切辦法防住。舅母是個內宅婦人,不可能指使人去殺人、去衙門告狀,必定是外面有人幫忙,而且必定是張家的人。只要田莊的管事能防住張家的人,這事兒就好辦了。

可是,若他們被人收買,裏通外賊怎麽辦?雖然她已經同外祖母說了,每個月見一次管事們,也讓俞管家多多注意這些小管事,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吶!她足不出府,要如何才能掌控一切?

趙媽媽見小姐蹙着秀美的眉頭,坐在妝鏡前不知在想些什麽,不由得暗暗一嘆,小姐自那日病了一場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沒了少女的活潑,總是愁眉不展,仿佛滿懷心事。

“小姐,在想什麽呢,能不能告訴媽媽?”

俞筱晚回頭瞧見趙媽媽擔憂關切的眸光,心中一軟,媽媽凡事都替她想在前面,她以前卻總是信了舅母的挑唆,覺得媽媽多事,偶爾媽媽同自己說起要注意誰誰誰,她還指責媽媽喜歡挑事……她這樣傷媽媽的心,媽媽卻對她沒有半句怨言,最後還為了自己慘死。

趙媽媽見小姐什麽話都不說,卻拿那種不曾有過的依賴目光看着自己,心疼得摟緊小姐道:“小姐在擔心什麽?有媽媽在,媽媽不會叫任何人欺負了小姐去。”

俞筱晚的眼眶一紅,哽聲道:“我知道媽媽待我最好了。”說着将小腦袋埋進趙媽媽的懷裏,貪婪地吸取着趙媽媽的體溫,好将自己被凍得冰冷的心,捂熱一點。

趙媽媽感受到她的依賴,不由得将她的小身子摟得更緊。

仿佛從rǔ娘的身上吸取了力量似的,俞筱晚很快便調整了心qíng,她是來報複的,怎能連這點小事都應付不來?外頭有文伯管着,自己再多看多學,總能渡過難關。至于這院子內……

俞筱晚對趙媽媽道,“媽媽,你去叫周嫂子進來。”

不多時,周嫂子便進了屋,恭敬地納了萬福,而後垂手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俞筱晚看似随意地打量了她幾眼,溫和地道:“在我這裏不用拘着,日後院子裏的事,你同趙媽媽一起管着。不知府中給你的月銀是多少,我再給你添一兩銀子一個月。”

周嫂子欠身道謝,沒拒絕,也沒表現出歡喜。

不為錢財所動的人,才最是難應付。

俞筱晚便沒再留她,讓她退下了,而後對趙媽媽道:“媽媽以後多幫我看着點良辰美景……”

正說着,門外忽地傳來初雲的責問聲,“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裏偷聽什麽?”

趙媽媽臉色一變,快步走出屋去,厲聲道:“你們在gān什麽?”

幾個人拉拉扯扯地進了屋,初雲是個急xing子,竹筒倒豆似的道:“小姐,剛才良辰躲在屋外偷聽。”

良辰朝俞筱晚福了福,臉不紅氣不喘地道:“回表小姐的話,婢子只是想來問一問表小姐,您要不要熱水而已,只是聽到屋內似乎在說話,一時不知該不該進來。”

俞筱晚看着她毫不膽怯的小臉,心知舅母一定是許諾了她什麽,否則哪個奴婢被抓了個正着,還一點不懼的?

俞筱晚不屑地輕笑,揚起小臉問趙媽媽,“媽媽,咱們府中的規矩,丫頭沖撞了主子,要如何處罰?”

趙媽媽也正在惱怒,她走過的路可比良辰吃過的飯都多,自不會相信良辰的說法,正想向小姐進言呢,小姐就主動問了起來。她忙答道,“不論什麽原因,在主子屋外偷聽就是死罪。”

良辰的小臉一白,嘴裏嚷道:“你們無權處置我,我是曹府的奴婢,可不是你們俞家的。”

良辰還真沒讓她失望,知道她等的便是這句話呢!舅母口口聲聲說拿自己當親生女兒,可她親自挑的丫頭卻不将自己當成主子。

俞筱晚的小臉忽地一下布滿哀傷,緊咬着下唇,眼眶中頓蓄滿了淚水。

趙媽媽一瞧,心疼得什麽似的,立時恨聲道:“咱們無權處置你麽?那我倒要請來舅夫人問一問清楚了!”

------題外話------

年底了,工作特別忙,大約到下半個月,16號左右,就能提早更新了。麽麽!

8.殺jī儆猴

找曹夫人理論,良辰心中自是不急,小臉上還閃現過一絲竊喜,正要說幾句圓轉的話,門口便傳來了曹老夫人威嚴的聲音,“這是在gān什麽?”

俞筱晚暗喜,她比旁人多出的一點優勢,就是知道外祖母今晚會到蓮香居來探望她,所以才要利用這個時機,給舅母吃點苦頭。

俞筱晚忙起身迎上去,扶着外祖母的手進屋,輕柔地問道:“這麽晚了,老太太您怎麽過來了?”

曹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視線在屋中轉了一圈,将一切瞧在眼裏,不動聲色地道,“我讓人熬了些安神湯,你趁熱喝下吧。”

俞筱晚謝了恩,乖巧地喝下安神湯。

這麽一會子功夫,曹老夫人已經将事qíng的大致經過問清楚了,當即發作道:“去将太太請來!”

不多時,曹夫人扶着大丫頭靛兒的手疾步來到蓮香居,發上只簪了一根白玉簪,顯然是已經準備歇下了的。還未及請安,就被曹老夫人劈頭蓋臉地責問,“這丫頭是你挑的吧?我倒要問一問你,怎麽挑的丫頭,偷聽主子說話,還不服管教!”

曹夫人張氏一路上已經得了訊兒,自是暗恨良辰不省事,面上卻要裝成不知qíng的樣子,訝異地反問道:“這丫頭居然敢偷聽主子說話?”随即又轉而看向良辰,厲聲質問,“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良辰雖然年紀小,卻是個人jīng兒,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板子,更加要貼服着太太,才能暗地裏減輕處罰。她忙磕了個頭,将先前的話原原本本又說了一遍,又哭求道:“婢子并非不将表小姐放在眼中,只是聽說俞家的規矩是要杖斃,心中害怕,才說出那些混帳話,求老太太、太太、表小姐饒了婢子這一回。”

曹夫人恨聲道:“不單是我,就連老太太和爵爺,都是将表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疼的,我看你素日裏謹守規矩,府裏上上下下的都贊你聰慧體貼,這才調你過來服侍表小姐,你居然頭一天就惹表小姐生氣!就應當按表小姐說的來罰,便是俞家規矩嚴酷些,你也只能生受着。”

說完又拉起俞筱晚的手,再三表示将良辰jiāo由俞筱晚來處罰。

俞筱晚忍了又忍,才qiáng忍住将舅母的手揮開的沖動。

舅母那一番話,裏裏外外都是在說良辰其實是個守規矩的,怎麽一來服侍你就鬧得jī飛狗跳的?是不是你太嚴苛了?還暗暗指責俞家的規矩嚴酷……

若換成以前的俞筱晚,自然是輕易地饒過了良辰,可是現在不同,她必須将良辰打發出去。

良辰比美景的心眼兒要多得多,又是個巧舌如簧的,當初“作證”的時候,幾乎都是良辰在說話,俞筱晚看到良辰的臉,心中就有一團火在燒……雖然看到舅母時,亦是這般的感受,可是在動不了舅母的qíng況下,至少要先除去一個,替自己消消火。

俞筱晚咬了咬紅潤的下唇,輕聲道:“舅母愛惜晚兒,晚兒感動萬分。家父是一方大吏,府中諸多朝廷中和地方上的機密文檔,規矩自是嚴厲一些,府中丫頭仆婦從來不敢不經傳喚靠近主屋,故而rǔ娘方才才會有杖斃一說。良辰既是曹府的丫頭,又是舅母親自挑選的,自然自然不便用俞家的規矩來處置,還是請舅母來處置才妥當。”

說完,就不好意思地垂下了頭,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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