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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裏詢問着,腳步不停地将美景半拖半拽地帶出了正房。美景想到自己的職責,有一瞬間的遲疑,不過她素來愛占便宜,立即就順從地跟了出去。初雲則搬了張小杌,拿着針線簍子坐在門口,不讓人随意打探。
趙媽媽進到裏間,走近俞筱晚,壓低了聲音禀報,“何善家的已經打發妥帖了,必不會說出小姐來的。”頓了頓又憂郁地勸道:“小姐何苦管這些腌臜事,沒得與舅夫人生分了。”
俞筱晚正慵懶地歪在chuáng柱上看書,聽了這話,知道趙媽媽不象她多經歷一世,在此時,滿心希望她能與舅父舅母好好相處,畢竟日後她的婚姻要托付給他們的。
她放下手中的雜記,拉着趙媽媽坐到chuáng邊,抱住趙媽媽的胳膊,小貓一樣地在趙媽媽的頸窩處蹭了蹭,撒着嬌道:“媽媽,你可知今日一早舅母找我說了什麽話嗎?她要我快點将箱籠整理好,該鎖好的就鎖到庫房裏去。”
趙媽媽擔憂的眸子立即晶亮晶亮的,眉頭一蹙,舅夫人這是什麽意思?金銀首飾自有鐵箱鎖着,一路從汝陽運上京,也沒招來什麽賊,非要鎖到曹府的庫房裏做什麽!三番四次地催,難道也跟俞家那些個遠房親戚一樣,打小姐身家的主意?
俞筱晚瞧見趙媽媽的神qíng,就知只需點這一句便足夠了,當初,可是趙媽媽發覺舅母貪婪,多次提醒自己當心的。這會子還沒識清舅母的真面目,就由她來幫忙好了。她算計舅母,為的就是讓老太太看清張氏的真面目,這回還順便處置了靛兒,不得不說是個意外的驚喜。
慢慢敲掉張氏的爪牙、再幫她扶持一個敵人,即使她有qiáng硬的娘家做後臺,也會在這曹府中腹背受敵。
處置靛兒,分張氏的權,老太太嚴令禁聲,府中的下人們連私下議論都不敢,這件事便雲淡風輕地飄過了。次日吳麗絹到雅年堂來學規矩,仍是如往常一般與曹中雅親親熱熱地說笑。
這也是個人物!俞筱晚瞧在眼裏,暗生警覺,這樣的人,可以互惠互利,但決不可以深jiāo,更別想與她談什麽友qíng。
剛學了如何給貴人請安,曲媽媽便慢慢地走進東房,笑盈盈地道:“夫人請吳姑娘和表小姐過去說說話兒。”
吳麗絹和俞筱晚忙跟着曲媽媽到了正廳,張氏熱qíng地讓了座,示意紫兒捧上一只托盤,裏面裝着三支宮花、三支赤金鑲紅寶簪子、一支銀鑲瑟瑟的雙股釵和一支絞絲銀镯,“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送給吳姑娘的,明兒開始要學妝飾,沒有首飾怎麽行。”
吳麗絹立時紅了眼眶,芙蓉玉面上流露出感動的神色,深深一福,“多謝曹夫人。”
張氏熱qíng地拉着吳麗絹的手道:“昨日都是靛兒那丫頭弄出來的誤會,你需知我也盼着你好,女孩兒出嫁,總歸得有娘家靠着,咱們曹府就是你的娘家。”
這話裏的意思太過明白,即便是吳麗絹被攝政王選上了,要站穩腳跟,還得有人支持着。
吳麗絹忙喏喏地應了,又謝了一次恩,才收下首飾。
張氏先讓吳麗絹走了,朝俞筱晚笑笑,“你如今還在熱孝期,戴不得首飾,待你出了熱孝,我再送你。”
俞筱晚忙道:“晚兒省得,先行謝過舅母。”
她迎向張氏的目光平和溫婉,不躲不閃,張氏心中嘀咕,難道真與她無關?
一早張氏就暗暗差人調查,她到底管家了十餘年,多少有些威信,很快查出俞筱晚的人昨日單獨去廚房點過茶點,便開始懷疑是不是俞筱晚與武姨娘勾結了,可是現在看到俞筱晚這般真誠鎮定的模樣,又不由得猶豫了起來,按說,晚兒得罪了我,對她沒有半點好處,莫非,真的不她?
張氏溫和親切地道:“聽說你讓管家在京城中尋門面,想開間鋪子?”
俞筱晚忙答道:“是的,田産和莊子都在汝陽,太遠了,晚兒便想将店鋪結束了,改到京城來開,也便于管理。”
張氏贊同道:“正是這個理,你日後嫁人也是嫁給京中的名門子弟,嫁妝莊子那邊遠,太不便利了。我同你說,城中的鋪子都是滿的,cha不進手,城西倒還有三家門面,我本是想買下給曹府置辦産業的,你若是要,我就先讓給你。”
俞筱晚顯出又驚又喜之色,忙真心地道了謝。
“我明日讓人将店鋪的位置指給你。”張氏說道,還想多套套俞筱晚的話,問她想開什麽鋪子,可是被爵爺踹了一腳的腰窩子處,坐久了就火辣辣的痛,她只得先讓俞筱晚回去學習了。
俞筱晚忙起身告退,注意到張氏站起身時,重心都壓在曲媽媽的身上,這大冷天的,曲媽媽的額頭都滲出了一層薄汗……她不由得暗笑,舅父那般火爆的xing子,哪裏會輕易饒了舅母?
好不容易蹭回了正房,張氏立即不顧形象地歪在軟榻上,哼哼唧唧起來。曲媽媽是張氏的陪嫁丫頭,後來許給了外莊的大管事,十分有體面的,對張氏極是忠心,當下便心疼地道:“太太,要不要奴婢拿您揉揉?爵爺也是,不就是睡個丫頭給人知道了嗎,居然下得這麽狠的腳。”
張氏老臉一紅,睡個丫頭不算大事,但是她說爵爺中了藥才那什麽,是個男人都會覺得沒面子,可是二十幾年的夫妻,說踹就踹,也的确是太狠心了。又一想到靛兒,心中暗恨,這死丫頭,明知爵爺是什麽qíng況,居然不來向我禀報!面上卻要傷感道:“可憐她服侍我一場,沒替她找到好歸宿,卻成了武姨娘的替罪羊,就這麽白白地去了,我這心窩子呀,真是剜ròu一般的疼。”
曲媽媽忙勸慰道,“太太您太心善了,靛兒這丫頭只怕早就想爬上爵爺的chuáng了,她自己有貪心,這回不出事,下回也會出事,總會被武姨娘拿了當槍使,怎麽能怨您呢?”
張氏聽了這勸,心qíng似是平複了一點,寫了封信,jiāo給曲媽媽道:“告訴舅老爺,一切按計劃行事,那個俞管家似乎是個厲害的,要小心別露出端倪來。”
如今武姨娘已經上位了,她自然要對付的,可是為防萬一,還是得有別的退路……比如說,手中若有大筆的銀錢,就能多送幾樣好禮給朝中權貴,為睿兒謀個好差事,辦幾場像樣的宴會,給自己打出賢惠能gān的好名聲。
“非是我要貪圖晚兒什麽。”張氏替自己解說道:“若是晚兒老實地将産業jiāo給我打理,我不過就是商借商借,為睿兒謀了好前程,不就是幫了她自己麽?”
曲媽媽附和道:“可不是麽,難得夫人您不嫌表小姐只是一介孤女,願與她作親呢。”
16.韓二公子
曲媽媽前腳從西角門出府,趙媽媽後腳也跟了出去。俞筱晚沒事人兒似的用過午飯,歇了午,便去雅年堂學規矩。
晚飯的時候,曹老夫人滿面喜色地道:“後日韓丞相的夫人要帶幾位公子小姐來咱們府中做客,這是咱們的榮幸,得好好地準備準備,媳婦你要上心些。”
丞相夫人豈是一個側室能招待的,自然還是要着落到正室夫人的頭上。
才jiāo了一日權,就收回了,老天爺都不幫着武姨娘,張氏喜不自勝,面上卻端着謹慎又恭敬的笑容道:“請老太太放心,媳婦一定辦得漂漂亮亮的。”
還想要像往常那樣說幾句謙恭的話,卻被老太太揮手打斷,“你記得安排好了來禀明我。”
這就是不放心張氏,要事事管着的意思了。
張氏只覺得體內某處的氣息一滞,梗得胃痛,表面上還是要恭敬地應着:“這是自然,媳婦事事都會來向老太太禀報。”
原還指望着老太太說上一句“揀緊要的禀明就行”,哪知老太太張口卻道:“你事事帶着武氏,讓她學着些,日後這些應酬的場合,她也能幫襯幫襯你。”
張氏只覺得心兒肝兒都疼了,她要武姨娘幫襯什麽?難道還想讓她在公開場合承認武姨娘的側室身份麽?做夢!
之後商量菜單、人手安排等,老太太留俞筱晚在一旁聽着學着,俞筱晚滿臉都是天真慒懂的神qíng,眼眸中卻流露出認真的神qíng,老太太看着很滿意。
張氏抽了個空兒,含着笑對老太太道:“墨玉居已經收拾妥當了,明個兒媳婦先安排人幫晚兒将箱籠物什搬過去,您看如何?”
老太太想了想道:“也好。”
俞筱晚知道是因為自己在熱孝期,一身孝服容易沖撞客人,所以才要将她安排到後院避着。不過,似乎前世的時候,舅母總是用盡借口不讓自己見客,刻意将她隔離在貴族圈外,京城中的貴婦們,幾乎沒幾人見過她這個忠信伯的千金。正是因為連個朋友都沒有,日後曹夫人才敢那般污蔑她、诋毀她,因為沒有人了解她,沒有會對曹家的借口持有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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