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三期(3)

客廳的沙發不夠大,唐哲被林天陽發配到茶幾旁邊坐小板凳。

他們一邊吃午飯一邊看電影,唐哲雖然坐的位置矮了一截,可說話的興致依舊很高,不停的跟代舒解釋哪些是真實的,哪些是編劇編的。

“隊長和阿遲去日本之前也有個樂隊的,那時候他們叫麥原林池,是不是聽起來很中二?好像是他們每個人的名字裏抽了個字組成的。”

代舒點點頭,嗯,麥子和原平。

“反正後來解散了,他們倆來日本以後在酒吧搶我生意,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唐哲說到這裏忽然意識到不太好,回頭跟攝像囑咐了句,“打架這句剪掉啊,教壞小朋友。”

其他隊員瞥了他一眼,林天陽拿了塊餅塞到他嘴裏,“求求你歇會兒吧。”

唐哲嘴被堵住了還要含混不清地耍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歇會兒。”

代舒看他們相處得似乎比當年已經解散的那個樂隊還要舒服,不經意撞上了阿遲看過來的眼神,他對她笑了笑,又扭過頭繼續看電影。

電影裏演到在東京大學讀書的高材生明第在酒吧打工調酒的畫面時,代舒佯裝驚訝地問他:“你以前是調酒師啊?”

“不是,在酒吧做侍應生。”明第淡淡地解釋,不太愛說話的樣子。

飯吃完了,電影還沒播完,他們休息了一會兒 ,代舒抽空跟導演提了提要求:“初戀這個事是不是不用提那麽多次啊,多了我怕觀衆會反感。”

導演讓她放心:“多拍一些素材,後面剪輯的時候會剪掉的。”

既然導演這麽說了,她也沒法再說什麽,只是總這麽裝吃醋真的很精分啊。

她覺得她得找機會問問林天陽,她怎麽就成了他的初戀了,他們明明沒有在一起過啊。

再次開工,林天陽讓代舒坐着看電視,他去廚房料理排骨。

就在他離開的瞬間,客廳的氣氛忽然變尴尬起來,就連最愛說話的唐哲也安靜了下來。代舒默默地吃着薯片看電影最後臨時樂隊的演唱會,等到屏幕黑屏開始滾演職員表了她立馬放下薯片雙手鼓掌:“哇,好棒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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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單薄的掌聲在安靜的屋子裏尤為突兀,她跟幾個隊員對視了一下,都不知道說點兒什麽。

“我,我去廚房做飯,你們先玩着。”她逃離尴尬的氣氛,跑到廚房找林天陽。

林天陽已經把排骨炖上了,見她進來問了句:“怎麽不在外面多玩會兒?”

“不太熟,不知道該說什麽。”代舒從牆上摘下圍裙挂到脖子上,“過來看看你飯做得怎麽樣了。”

林天陽到她背後幫她系繩,靈巧地打了個好看的蝴蝶結,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你不是喜歡阿遲麽,可以跟他聊啊。”

代舒扭頭瞧了他一眼:“你幾點去拿蛋糕啊?”

“三點半。”

“哦,那你先把碗刷了吧。”

“你呢?”

“我出去跟阿遲哥聊天去。”

她說着要往外走,他拉着她圍裙上的繩子把人拉回去:“你在這兒看我刷碗吧。”

“刷碗有什麽好看的?”

“沒讓你看碗,讓你看我。”他湊近她身邊,低頭,“我不好看麽?”

代舒雙手按在他臉上把他腦袋推開了。

她慶幸廚房只安了攝像頭,攝像師沒跟進來,不然這兩只手就該捂自己臉上了。

代舒的朋友三點多就到了,她給其他人介紹:“這是工作室的設計師,靜靜;這是攝影師路路。”

兩個姑娘跟代舒一般年紀,都挺開朗的,一點都不忸怩地跟樂隊成員打招呼。

代舒看了眼時間,催林天陽去拿蛋糕,林天陽怕代舒自己待在這裏尴尬,讓她跟自已一起去。

“我們請客,哪能主人都不在家啊?”

林天陽一言不發地從電視櫃下面的抽屜裏摸出四副撲克,扔給唐哲:“陪你嫂子的朋友們玩,她們如果不開心了你們這個月都別想着能吃上飯了。”

說完拉着代舒的手腕往玄關走:“走吧。”

代舒不放心地回頭看,看到靜靜和路路已經在跟唐哲說笑了,覺得自己似乎不用擔心太多。

往蛋糕店走的時候林天陽問起她的那兩個合夥人來:“你們之前是住在一起麽?”

“剛畢業的時候我們仨一起租房子住,後來路路戀愛了以後就剩我和靜靜了。”代舒忽然有些興奮,“路路下周就要結婚啦!我跟靜靜給她當伴娘!”

“你?伴娘?”林天陽擡手把胳膊搭在她肩上,“不是說結了婚的不能當伴娘麽?”

代舒一躲,林天陽往下歪了一下,插着褲兜不樂意:“沒說錯啊,咱們不是結婚了麽?”

“我們什麽時候結婚了!”

林天陽回頭看攝像,編導不在,他低頭跟她說:“那我回去問問導演我們哪一集辦婚禮。”

代舒屈肘搗他肚子,被他眼疾手快的握住,順勢挽住了她的胳膊,半是拖拽地拉着她走:“好了,我感受到你的急切了,回去我就跟導演提要求,讓他盡快給我們安排婚禮。”

他比她高大那麽多,代舒反抗無效只好安靜。

拎着蛋糕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們沒在玩牌,反而是坐在一起看電視。

唐哲第一個跳起來抱怨:“演出結束那天晚上,在便利店,我明明說了很多話啊,居然只給我留了那麽兩個鏡頭!”

林天陽把蛋糕放到陽臺上,好笑地問他:“又不是我剪的,你跟我抱怨有什麽用?”

靜靜走到代舒身邊,滿是雀躍地告訴她:“你們今天上熱搜啦,看,‘樹林夫婦對不起把你弄丢了’,第三呢。”

代舒接過她的手機,看到熱搜第一是“邱天球場婚禮”,第二是“千兮沒有演技”。合着前三全是節目組嘉賓,那很明顯是公司買熱搜了呗。

靜靜小聲問:“咱們是不是趕緊上新啊?你們昨晚不是曬合照了麽,那個帽子是不是可以推了?”

代舒猶豫了下,不想讓林天陽覺得自己利用他打廣告:“先把各款花的帽子出一個花語系列吧,林、天、陽三款不要做了。”

“你們倆一直說什麽悄悄話呢,代舒,來幹活。”林天陽不知何時來到她們身後,推着代舒往廚房走。

代舒這才發現他臉色微紅,再細聽,原來是唐哲那家夥正抱着阿遲模仿被轉瘋了的那個動圖:“阿遲,對不起,把你弄丢了。”

她看他面無表情地洗手洗菜,好奇他是真害羞還是裝腼腆。

林天陽打開鍋蓋,用筷子戳了戳排骨,夾起來一塊吹了吹,送到代舒面前:“嘗嘗味道怎麽樣。”

代舒咬了一口,燙牙,但掩蓋不了肉質的鮮嫩。她不停點頭,比了個大拇指:“好吃好吃。”

林天陽把剩下的半截自己吃掉,骨頭扔進垃圾桶,背對着代舒去切菜了。

代舒看了那骨頭一眼,覺得林天陽也太不講究了,幹嘛要吃她剩下的……

吃晚飯時茶幾顯得特別小,所有人圍成一個圈,唐哲幹脆盤腿坐在了地毯上吃。菜式雖然不多,但是米飯管夠,幾個大男生也都吃得挺飽。

飯後還有個慶祝搬家的蛋糕,玫瑰花造型,盒子一打開唐哲就開始唱《小玫瑰》,明第和靜靜不約而同地咳了兩聲。

前幾天那個視頻還傳得那麽火熱,都知道這歌是寫給林天陽初戀的,你當着人家現任的面唱個什麽勁兒?

唐哲反應了過來,跑開去把路路帶來的香槟酒開了,倒在茶杯裏強行慶祝一波,想把這茬掀過去。

代舒明明沒感覺還要假裝有點兒什麽感覺的樣子,表情倒真顯得有些不自然了。

于是在她身邊切蛋糕的林天陽借機“安慰”她,擁着她胳膊把她半抱在身前拍了拍。

她看他,總覺得他在憋笑。

吃完飯又打了會兒牌,朋友們離開的時候已經夜深了。

林天陽和代舒站在門口目送他們上了電梯,關上門坐到沙發上都嘆了口氣。

杯盤狼藉,滿目淩亂。

代舒踢踢林天陽的腳:“你去收拾吧……”

“好。”林天陽一口應下,“明天收。”

“盤子要先刷了吧,屋子明天收拾。”

林天陽把角落裏的電風扇拖到沙發旁邊插上,打開開關對着他們吹。

“冷麽?”

代舒剛要罵他神經來着:“冷啊。”

“我挺熱的,你靠着我暖和暖和。”

代舒把地毯上靜靜拿來蓋腿的毛毯撿起來,裹在身上:“不用了,我有小被子。”

林天陽看着她,把風力調大了一檔。

代舒盯着他。

他回盯:“阿嚏——”

哼,活該。

林天陽從她手邊扯被角:“小被子分我一點兒。”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今天有很多新朋友進坑。

為了挽回你們這些沒良心的家夥的良心,從口袋裏掏100個小包包砸向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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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夷陵老祖座下小蘋果是投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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