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都怪你都怪你!
第44章 第 44 章 都怪你都怪你!
“噢。”阮葵別開臉。
“母親是長輩, 平日自然該敬着愛着,可母親的想法與我們的不同,若母親說了妹妹覺着不對的, 妹妹便恭敬聽着,莫往心裏去, 該如何就如何。母親再如何說, 我們不按照她說的做,她也不能如何。”元獻不緊不慢寬慰。
阮葵心情是好了許多, 轉頭拿了桌上的珍珠圓子繼續吃。
元獻親了親她的額頭,将她往羅漢椅上抱了抱:“坐好。”
“我自己能坐好。”她自己往裏挪了挪。
藕香又敲響了門:“少夫人, 發生何事了?”
元獻朝外答:“湯碗不慎摔了, 不是什麽大事,你叫兩個丫鬟進來收吧。”
“是。”藕香推了門, 帶了兩個丫鬟進門。
元獻又道:“碗碎了,收拾時當心些。”
兩個小丫鬟立即跪地應是。
元獻點點頭, 轉身整理小幾上的吃食:“還有荷葉雞、馬蹄糕、海棠糕、桂花青團,若是吃不下, 待想吃的時候熱一熱也是一樣的。”
“行, 我剛好吃好了。”阮葵将吃食放好,擦了擦嘴角,“我們玩雙陸吧?”
“好, 我去搬來。”
一連幾日,秋高氣爽, 天都不錯,河兩旁楓樹連片,河上日光高懸,大地一片金黃。
地上髒了的地毯收走, 小丫鬟們又換了新的來,起身退出的瞬間,忍不住朝元獻多看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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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獻眉稍微動,當做沒有瞧見。
抵達揚州渡口時正是晌午,船還沒有靠岸,站在甲板上就能瞧見前來迎接的劉家人。
船抵了岸,劉家的舅母立即笑着迎了過來:“兩位姐姐妹妹終于來了,可叫我好等。”
“辛苦嫂子了。”劉夫人笑應一聲,回眸看一眼元獻和阮葵。
元獻上前幾步,恭敬行禮:“元獻見過舅母。”
“好、好,一路上累壞了吧?都不許客套,快上馬車回府去,飯菜都備好了,你們一去就能用。”劉家舅母陳夫人笑着将他們往車上趕。
範夫人卻道:“叫兩個孩子先上馬車吧,我們得盯着将聘禮裝好。”
“姐姐做事還是周到。”陳夫人笑着道,“那我在此陪姐姐和妹妹,讓孩子們先回去。我們家那個知曉葵丫頭要來,在家翹首以盼好久了,也剛好讓他們早去歇着。”
“也好。”劉夫人點點頭,朝元獻和阮葵道,“你們便先上車去你們舅舅家吧。”
“是,母親。”元獻朝劉夫人行了禮,又朝另兩位長輩行禮,“大伯母,舅母,那我們先行了。”
幾位皆是點頭,元獻這才和阮葵并排朝前面車上去,扶着阮葵上了車。
長輩們在後面看着,陳夫人嘆息一聲,道:“上一回因着婚禮禮數緣故,只是在拜堂時見過那孩子一面,也未仔細瞧過,只覺着是個鐘靈毓秀的,今日仔細看過才知,的确是個知書識禮的,比我那绮兒好得不止一星半點兒,怪不得葵丫頭瞧不上我們家那個。”
“嫂子哪裏的話,绮兒好得不得了,我若是能有一個如绮兒一般的孩子,不知要如何高興,只是沒有緣分罷了。”劉夫人道。
“要真說好,你們家藜哥兒才是真好,往來接待,沒有半點兒不妥當的。”陳夫人又看向範夫人,“還是姐姐教得好。”
範夫人道:“我們家那個終究還是愚鈍了些,妹妹家的老大才是人中龍鳳,紗姐兒也是,上回遺憾只遠遠看過一眼,可也能瞧出是個落落大方的。”
“她正在家裏候着呢。我瞧着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上車吧,等到了家裏,我叫她來給姐姐行禮。”陳夫人邊說邊邀請她上了馬車,“我們兩家本就親厚,也不必學旁人家的規矩了,坐下來一塊兒吃吃茶談談天,才不外道生分。”
“是、是。”範夫人和劉夫人皆應。
此時元獻和阮葵已到了劉府。
劉家富貴,身處揚州這樣的富饒之地,府邸規格看着不比徐州伯爵府的差。
元獻只是稍掃過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阮葵更是見怪不怪,下了馬車,便小跑進廳中,朝丫鬟詢問:“表姐呢?”
丫鬟們認得她,笑着道:“小姐在垂花門處候着呢,奴婢這就傳話,表小姐您坐下吃杯茶的功夫,小姐便來了。”
她點點頭,在廳中坐好。
元獻端起茶,輕啜一口,道:“一會兒妹妹要和表姐去玩兒嗎?”
“嗯,或許要去裏面園子玩兒,或者後面花園裏玩兒。”
“那我一會兒見過表姐,就跟丫鬟們回住處,妹妹安心去跟表姐玩。”
“也行,你剛好去收拾收拾。”
元獻正要應,劉家表姐笑着從外面跑了進來:“妹妹可算是來了,我等妹妹好久了,原以為要早兩天到呢。”
“我也弄不懂他們開船的。”阮葵笑着起身迎接。
元獻起身打斷:“表姐。”
劉紗稍稍正色,也朝他行禮:“妹婿。”
“表姐與妹妹許久未見,定有許多話要說,我便不打攪了。”
“好。”劉紗朝人吩咐,“你們帶元少爺去住處。”
人擡步走了,她們又手牽着手往外走,笑着叽叽喳喳起來。
“你那日成親後,我本想着再去找你玩兒的,可母親說,你們剛成親,不好上門拜訪,又說你還是要來的,往後見面的機會多着,我這才作罷。”劉紗挽着阮葵的手臂,行走在花園的小徑上,“成親的感覺如何?”
她嘆了口氣:“沒什麽如何不如何的,就還是那樣呗,該過繼續過,總不能一頭撞死。”
“你聽聽你自個兒說得是什麽話?若是被姑母聽見,又要說你了。況且,我是問你,你們……”她眼神上下晃晃。
阮葵莫名瞬間意會,臉羞得通紅:“你還說我呢!你都還未成親,說這種話,你害不害臊?”
“我可什麽都沒說。”劉紗揚揚下颌,“再說了,我也快成親了,我們這不是關系好嗎?我也來向你取取經。”
她抿了抿唇:“我說不清楚,你問我是問錯人了,等你成親了就知曉了。”
“那我是不是很快就有小外甥了?”
“沒……”她垂着頭,“我不想生孩子,他答應過我的,我不想生就不生的。”
“啊?那萬一他以後納了妾,有旁的孩子,不要你了怎麽辦?”劉紗拍拍胸脯,“這樣吧,我娘剛教我的,我教你幾招,以後你肯定能把他們都收拾的服服帖帖。”
阮葵滿臉一言難盡地看着她,皺着臉将那些話說話聽完,淡淡道:“分開就分開呗,大不了和離,又不會死。”
“這才剛成親幾日,你就想着和離?不得鬥一鬥再說放棄的話?我娘跟我說了好多,我現在迫不及待想成親試試了,來一個我打一個,來兩個我都一雙。”
“表姐,你真有勁兒。”阮葵看她一眼。
劉紗握住她的肩:“你也要這樣有勁兒,你不能想舅母一樣,天天被人欺負還不還手!”
“我不是不敢還手,我就是覺得我又不是窮得吃不起飯了,大不了就不在一起嘛,有什麽好鬥來鬥去呢,我生下來又不是為了和這群人鬥的。”她往花園邊的石頭圍欄上一坐。
“可嫁人不就是尋一個好前程嗎?”
“啊?”
劉紗坐在她對面,低聲解釋:“我們又不能考取功名,那就只能選一個有前程的夫婿嫁了,督促他讀書上進,我們安定好後宅,以後說不定也能有掙得個诰命夫人做做。”
“可我不想做什麽诰命夫人。”
“那你想做什麽?”
她往後一躺,眯着眼看着琉璃般的天,懶洋洋道:“我就想躺在草地上,看看天,看看雲。”
劉紗疑惑擡頭,喃喃一聲:“每日的天和雲不都是一樣的嗎?有什麽好看的?”
許久,有丫鬟來傳:“小姐、表小姐,前面幾位夫人回來了,提親的流程也算是結束了,夫人們叫小姐過去用午膳呢。”
“好,我們這就去。”劉紗起身,拉起阮葵,“走吧,吃飯去了。”
阮葵拍拍裙子上的草屑,沖她眨眨眼:“可不是去吃什麽飯,應當是大伯母想見見你。”
她雖是有些臉紅,卻挺了挺腰杆,道:“那有什麽好怕的?咱們長得又不是不能見人?”
阮葵咧開嘴笑:“表姐說得對!”
她們挽着手走出垂花門,剛好撞見不遠處走來的元獻。
“舅母她們叫人來喚了。”元獻道。
“嗯,我們現在也過去呢。”阮葵有些扭捏,不敢在外人跟前和他對視。
他後退兩步:“妹妹和表姐先行。”
劉紗的目光在他們倆之間抓了一圈,揶揄晃晃阮葵手臂。
阮葵拉着她加快步伐,低聲道:“你別、別說……”
劉紗笑着拍拍她的手,也壓低聲音:“你們成親不都有一段時日了嗎?怎的還這樣別扭?”
“表姐不許說了!”她趕緊低斥一聲打斷。
劉紗笑着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不說了。”
元獻只看她們在前面嘀嘀咕咕,沒聽見她們說什麽,跟在她們後面進了堂中。
劉家舅母陳夫人笑着邀他們入座:“人都來齊了,都快坐下吃飯吧。都是一家人,又都是些孩子,也不必拘于那些禮數。剛好绮哥兒也回來了,你和你妹妹坐一起,跟你妹婿挨着。”
幾人這才瞧見邊上站着的人,元獻瞥一眼劉绮的目光,朝人行了禮:“表哥。”
“嗯。”劉绮立即收回朝阮葵投去的目光,體面朝他回禮,“妹婿。”
“都坐都坐,都別愣着了。”方夫人笑着又吆喝。
幾人依次入了席,阮葵一邊挨着母親,一邊挨着元獻。今兒不是她的主場,她安安靜靜吃飯,不多說話。吃罷飯,劉家的表姐表妹全都來了,在花園裏賞花、吟詩,又熱鬧起來。
花園裏擺了幾道屏風,屏風外是劉家的兒郎們,聽聞元獻才中了秀才又是案首,連偏支、旁系的都來了,一群人圍坐在石桌旁談天。
毽子踢到了屏風邊上,幾個小姑娘正彎身撿,突然聽見那邊說話。
“表姐夫,你平日裏幾時起床?”
“我一般寅時一過便起。”
“這樣早?若是到了秋季,比如今日,這會兒都還沒亮呢,表姐夫起得這樣早不困嗎?”
“只要晚上睡得早,早上起早一些倒也不困。我也不并不像諸位表兄表弟想得那般有天賦,不過也是死讀書,一遍讀不懂,那便多讀幾遍,總是會弄懂記住的……”
話音剛落,屏風那邊傳來一陣女子的輕笑聲。
劉绮轉頭看去,瞧見屏風上的幾個腦袋:“你們做什麽呢?若要母親知曉,定要說你們的。”
幾個小姑娘吓得立即縮了回去,簇擁着阮葵往園子裏面跑,邊跑邊問:“表姐,你和表姐夫洞房花燭那夜,表姐夫也起得這樣早讀書嗎?”
“好啊,你們幾個,你們還未成親呢,就說這樣的話?你們羞不羞?羞不羞?”阮葵一個個去羞她們的臉。
她們笑着多:“我們可沒說什麽,表姐羞什麽呢?我們就是想知曉表姐夫是不是真的那樣勤學苦讀……”
阮葵羞得整個脖子都紅了,追着她們打,她們一個個慌忙躲,鬧成了一團。
她被臊了好一通,又怪去了元獻頭上。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阮葵叉着腰,在地上走來走去。
元獻坐在床邊看她:“怎的了?”
她指着他:“就是你,在那裏吹噓什麽自己每日起得早,幾個表姐表妹便借此臊我,問洞房花燭那樣你是不是也起得那樣早。”
元獻垂首笑笑:“你們姑娘家聚在一塊兒說這個嗎?”
“又不是我想說的!都怪你!”
元獻一伸手,抓住她的指尖,輕輕一拽,将她抱在懷裏按坐在腿上:“她們笑就讓她們笑去吧,總歸我們已成親了,做什麽都不算不合禮數,也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笑一笑便過去了。”
她深吸一口氣,扭頭瞪他一眼:“你松開我!”
“要睡得時辰了,妹妹不睡嗎?”元獻打橫抱起她,将她放進床裏,反手放下床帳。
她撅了撅嘴:“我不和你睡。”
“妹妹不和我睡,去哪兒睡?”元獻摟着她躺下,“在船上待了許多日,早就疲乏了,今日又玩了一整日,不累嗎?”
她抿了抿唇,低聲答:“累了。”
元獻笑着将被子掖好,輕輕撫撫她的臉:“洞房花燭夜我如何可能早起呢?往常是日日早起的,我沒告訴他們,自從有了妹妹,我就只想和妹妹一起賴床了。”
她輕哼一聲:“你自己犯懶,別怪在我頭上。”
“沒怪在你頭上,是我想和妹妹在一塊兒。”元獻親親她的眉心,“等回了徐州,我就要回書院繼續讀書了,到時妹妹不如何我一同去書院?”
“我才不去,我閑得沒事了?一大早起來去讀書?”
“你一個人在家裏,我怕母親去為難你。”
她白他一眼,翻過身去:“我才不怕她呢,我告訴你,她把我惹急了,我可不管什麽孝道不孝道的,到時候就傳出去,讓我們三個一起被外人笑話!”
元獻笑着摟住她:“好吧,妹妹不怕就好。”
她用手肘拐他一下:“我要睡了,不許和我說話了。”
“好。”元獻親了親她的後頸,安心睡了。
他們千裏迢迢來一次揚州不容易,除卻提親事宜,劉家熱情,還留他們揚州游玩,去打了馬球、賽了馬,臨要走的前一天,幾位長輩叫了劉紗去說話,阮葵沒人玩了,便回了房中。
“你在看書?”
元獻回眸:“你怎的這時回來了?不是和表姐約着去玩兒了嗎?”
“我娘她們叫了表姐去說話,應當是大伯母想見見表姐,說些體己話,我就先回來了。”阮葵往他跟前一站,“剛好現在沒人管我,要不咱們去外面逛逛吧?”
“也好。”元獻放下書,“讓藕香去與母親支會一聲。”
阮葵拉着他:“诶,不能去說,你說了,娘肯定會攔着我們。”
“我們這便往外去,等藕香話帶到時咱們已出了府門了,母親想攔也來不及了,如此一來,也不算我們偷跑出去。”
“死呆子,你好奸詐。”阮葵罵一句,又催促,“那你快去跟藕香說吧,說完我們就走。”
元獻不徐不疾将人叫進來,吩咐完,見人走了,便牽着阮葵往外。
“妹妹是想游湖垂釣?還是去吃點心聽戲?”
“咱們去城西那條商貿街上吧?那裏有一家點心特別好吃,就是我們前幾日吃過的,他們說要排隊很久的。”阮葵牽着他的手,晃得高高的,“那肯定還有很多別的好吃的。”
“好,來,上馬車。”元獻扶着她上了馬車,朝荷生吩咐了聲,馬車立即緩緩行駛起來。
她扒着窗子往外看,還招呼着元獻也一起看:“你瞧,揚州的柳樹生得比徐州的妖嬈,河岸兩側看着也比徐州好看。”
“一會兒我們可以下去走走,我瞧這一帶都是小商小販,沒什麽花船之類的,應當還算清靜。”
“花船怎的了?”
“妹妹未覺着上回花船上聞到的那股香味很不對勁嗎?妹妹往後若再聞到這種過于濃烈的香味,千萬要當心,不能在香味處久留。”
阮葵一怔,忽然想起百日宴那日,她是聽見他們談論,說房中的香不對。
“噢,我知曉了。”她點點頭。
元獻摸摸她的臉,聽荷生說到了,便和她一塊兒下了車,往熱鬧繁華的商街巷子裏去。
從巷頭逛到巷尾,馬車都要裝不下了,才慢慢悠悠回去。也沒逛多長時間,劉夫人看着他們卻是搖了搖頭,只估顧忌着在旁人家裏,才沒好說話。
翌日一早,劉家舅母又送他們上船。
船離岸許久,阮葵還在遙望碼頭,元獻看了她一會兒,默默給她披上披風。
“過完年表姐就要嫁來徐州了。”
“我知曉,我倒不是舍不得表姐,我只是覺着,或許這輩子也不會再有機會來揚州了。”
“妹妹很喜歡揚州嗎?”
“也不是。唉,就是覺得年齡大了,很多地方看一眼少一眼了。”
元獻彎起唇:“年齡大了?妹妹還小着呢,還有很多時間、很多機會,去見不同的人、不同的事,揚州也并不是沒有機會再來,若是妹妹喜歡,往後我們可以找機會再來。”
“若是像母親那樣,像舅母那樣,像表姐那樣,或許不會想散心便來,想散心便走。”
“妹妹不是一定要像她們那樣。”
“少爺、少夫人。”藕香走出來幾步,“天陰了,不要在風口站着,快進船艙裏來吧。”
阮葵點點頭,和元獻一前一後往回走。
回到徐州已至下午,他們順路先去拜見老夫人,稍坐一會兒後才回到自己府中。
晚上,兩人都洗漱完了,一個坐在床上看書,另一個還在梳妝臺前梳理長發。
“少夫人。”梳着梳着,藕香突然喚。
“嗯?”
“奴婢有一事想請少夫人做主。”
阮葵擡眸,扭頭看她。
她緩緩跪下:“少夫人,奴婢早到了成親的年齡了,只是少夫人一直未成家,奴婢不好提此事。如今少夫人已覓得良人,還請少夫人許奴婢成婚嫁人。”
阮葵微愣,她自己的事兒都還沒弄明白呢,也從未處理過這樣的事,有些磕巴:“你、你相中哪個了?”
藕香臉上多了些笑意,道:“您見過的,從咱們府上一起來的小厮,叫長治的那個。”
“噢……”阮葵緩緩點了點頭,“那他喜歡你嗎?”
“奴婢和他心裏都有數,只是沒有主人家的允許,我們都未敢點破,還等少夫人準許。”
“行,他也喜歡你就行。”阮葵胡亂點了兩下頭,開了屜子,拿出一個匣子來,“你的賣身契還有戶籍,你收好。”
“奴婢自小就在府中了,少夫人要趕奴婢走,奴婢真不知要往哪兒去了。”
阮葵抿了抿唇,将契書收好,換了個匣子,雙手将她扶起來,給她手上套了個金镯子,耳上帶了副金耳珰,脖子上添了副金項圈。
“我從小就跟你玩兒,你就跟我親姐姐似的,你不想離開便留着吧,剛好我也需要一個幫忙管家的,但是這些首飾你收了,就當是我給你的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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