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憤怒

第23章 憤怒

側寫師：罪案調查

大媽極不情願地上了警車，她一路上哭喪着臉，說自己養一家子不容易，要是警察不放過她，一家人只能整整齊齊躺板板。

待到北岸分局，前往審訊室，徐臨正好從樓上下來，見秦策押着大媽，也跟着進去。

審訊室裏，與大媽面對面坐着，秦策詢問其個人信息，對方胡編亂造，沒有一句是真的。一旁做筆錄的民警，寫也不是，不寫也不是。

見其實不配合，他問道：“你在找柏南司？”

大媽明顯頓了一下，避開他眼睛閃爍其詞：“什麽南，什麽北，我不認識啊。”

知其撒謊，他繼續道：“柏南司私下向病人販售藥物，還卷入一起宗命案。如果你有他的線索，最好配合警方調查。”

“我說不認識，你們不信，非追着我跑，你們這是濫用職權！”大媽氣呼呼地喝道。

“看見警察你就躲，要不是心虛參與其中，會怕警察。”

“那是我對警察過敏，看見你們就渾身不舒坦！而且，哪條規定我不能躲着過敏原？這要是病有個三長兩短，你們擔待得起嗎？哎，不說還好，現在我渾身上下開始不舒服，你們趕緊送我去醫院吧。”

秦策被堵得語塞。

一旁聽兩人對話的徐臨，大致了解了事情經過。于是針對賣藥一事，改變詢問方式：“大娘，你家缺藥吧。”

大媽臉色表情微變。

看來方向對了。柏南司私下向病人販醫院沒有的藥物，普通人找他，無非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要是普通藥物，還不值得你替柏南司向警方隐瞞。我看，你們涉及的，是違法藥物交易吧。如果他被抓，那你家病人，就會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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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媽臉色徹底變了，不明白怎麽被眼前年輕人一眼看穿，她好像啥也沒說啊。

“警察是一定會抓到他的。秦策，既然大娘什麽都不知道，就放了吧，等逮住柏南司，到時再把賣藥的，買藥的，捋下來一鍋端掉。”

“我端你個頭啊！關我們買藥的什麽事？我們才是受害者！”大媽開始激動。

“這句話，等抓住他再說吧，你可以走了。”徐臨站起。

“小夥子你咋不聽人話啊？都說了，和我們買藥的沒關系！”大媽伸手摳住他褲子裏，大吼道，“我吃飽了撐着，和你們警察對着幹啊？你們要把他抓了，我們買藥的怎麽辦？藥沒拿到，幾百萬全部打水漂，幾十個家庭等着救命藥的，全等死！”

見內褲邊角露出，正想摳回褲子的徐臨，聽了她的話，頓了一下。

“他該死，但死前把藥或錢吐出來！你們警察光抓犯人就完事了，那我們癌症病人家屬呢？誰來為我們考慮？逼迫我們去買進口高價藥？一年幾十萬、近百萬的藥物治療，誰治得起？當人人千萬富翁啊？還有壓迫在我們頭頂上鬥争的兩大藥企，這是在絕我們命啊！”

大媽紅了眼睛，咬牙切齒道：“只要還有市場，只要那兩家藥企繼續鬥争，走私藥物的，你就算抓了他，也還會有下一個。”

正想詳問兩家藥企事情，大媽卻閉口不談。她松開徐臨的褲子，說要沒事就回去了，離開了南岸分局。

感到心煩意亂的徐臨，想要回去，秦策讓他一起去吃食堂，說聊一會。

兩人去食堂吃晚飯，坐在靠窗位置，秦策道，明日去見見購買藥物的人，從僅有的線索看，比起警察，需要救命藥和錢的人，找起來人來，比警察更加賣力。

心不在焉地應下，吃晚飯，他回龍門老街。

萬基不在家，他打開電腦，登上林楚的WeChat，再次爬上林楚和野哥的聯系。爬完近期信息，他敲打鍵盤發過去。

——野哥，還有藥嗎？

對面，很快回複過來。

——有個屁，上次你鴿我，藥全給別人了。

——你想想辦法，我急用！

——我上哪給你想辦法？去監獄想？我說大妹子，你知道現在情況有多緊張嗎？海關不知抽什麽瘋，死死嚴查，我看這條線基本是廢了。我勸你，實在沒辦法了，死馬當活馬醫，帶人去試藥吧。

——那下次有藥，先給我留着。

——行，只要有錢有貨，什麽都好說。

看着WeChat頁面，林楚以前聯系過的人，見幾百條未讀消息的“招募群”，他點開進去。一開始見群友在讨論，說什麽報酬至少有一萬元左右。以為是模特之類的出場費用，可在看到“新邦大藥廠”相關讨論，開始往上爬信息。

看了近半個小時的聊天消息，總算明白，這個群裏的人，全部是試藥員。其中大部分，是貧窮無錢醫治的病患、絕症患者，去藥廠試藥的目的，一是能賺錢，二是如野哥說的那樣，死馬當活馬醫，去做“小白鼠”，說不定踩中狗屎運，好了呢。

另外一部分人，是健康的人，目的是為了賺錢。這些群體，有欠債的，還有花銷大的大學生。不過，健康試藥人是極少數。

至于這個群的群主，是試藥中介，專門跑醫院和試藥員之間，從中賺取傭金。

中介在群內發布試藥信息，明天要兩人去新邦大藥廠試藥，有十幾個人報名。經過挑選後，選了一男一女。

之後，群內讨論試藥相關，其中一名試藥員的詢問，引起試藥中介一頓臭罵。

——李哥，柆羅替尼臨床試驗，什麽時候給我們？

——卧槽，這事情怎麽還在提啊？我再重申一遍，柆羅替尼的臨床試驗，你們想都別想！這種抗癌藥，在國外通過上市的，确定安全性很高，對人體很少危害，所以藥廠全把名額給了自己親朋好友，沒你們的份！

——呵呵，真正有病的，不能對症去試藥，沒病的健康人，靠着這個關系賺錢，真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少在這裏陰陽怪氣，以後別再提這個藥了，我還想在這兩家藥廠當中介多賺幾年。

有人主動岔開話題，讨論別的。

徐臨搜索“柆羅替尼”，通過英文藥盒，及藥物介紹，覺得眼熟。他腦海記憶一閃，這不就是印地那款仿制的抗癌藥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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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王武軍租房垃圾桶找到藥物，從注射抗癌藥，改成膠囊類的。

前面的一點點修改，不影響閱讀。